沈君欣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她在细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当细细回想时,察觉祖父这毒必不是在她照顾这几日才下的,药渣无毒,膳食无毒,究竟是谁能够如此精妙的在她层层堤防中给祖父下的毒?
他们从小便服用一种百毒不侵的药,所以一般的毒药对他们来说是不会起作用的,但祖父所中的毒实在蹊跷,不但无法检验,还十分诡异。
完全没有头绪,沈君欣情绪有些低落,心里满是自责与不甘。
喜鹊站在地牢外,默默陪在沈君欣旁边,她还偷偷从厨房拿了一些吃食,好说歹说才被门口的守卫们给放了进来,她红着眼,不停的心疼安慰着沈君欣。
“庄主,您别担心,黎公子一定会有办法救您出去的,他一定能赶回来救您出去的。”
喜鹊将刚才求助黎慕年的事情与温临玉夜探老庄主的事情一一告知沈君欣。
沈君欣不由眉间紧锁:“喜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不该让黎公子知道的,你不是没见过他做事的手段,若他知道今夜我被人苛待如此,你说整个山庄可有命在?”
这件事若是被黎慕年知道,那么后果就是他二话不说将她给掳走,那样她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全都毁了,不过眼下幸好他不在,只要他不在就好办。
“我、我只是觉得黎公子一定会有办法救出您来,没想到……”喜鹊想到此,脸色发白。
“喜鹊,谢谢你,放心吧,你先回去,这里下次别来了。”
现在她待在自己身边也是不安全的。
“庄主……”
“听话,我真的没事。”
沈君欣收回心神,微笑摸摸她的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担忧。
黎慕年一行人追着黑衣人离开紫雾山庄后,只见他黑影很快就向山庄后山的山林深处飞隐。
一路上他们不断的搜寻,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且他们发现这黑衣人用的招式与轻功极像龙门的心诀之法,这也使他们更加怀疑黑衣人的真正身份。
那黑衣人似乎知道有人在后面跟随一样,他们刚要追上,他忽然转身朝黎慕年等人袭来,他的速度太快,黎慕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突然冲到面前,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少主!”
“小师弟”
黎慕年被一掌击中,倒退数步,嘴角渗出鲜血。
稳下身,他佛手拭去嘴角的血,冷漠道:“无碍。”
抬首,他邪肆一笑看向黑衣人,“敢问阁下是什么人?来找在下又为何?”
黑衣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姓黎的,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要多管闲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呵,就凭你也配?”黎慕年不屑一笑。
黑衣人冷哼,他再次攻向黎慕年,一招一式,皆是直取他的要害,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李一换与玉无瑕眼见黎慕年应对吃力,纷纷上前相助,一般外出,无忧岛有规矩的,只要是打架的事情,一般都是黎慕年自己搞定的,这也是黎炎的要求,但是眼下这个人武功在黎慕年之上许多,他一人根本无法将其拿下,他们不得不出手帮忙。
“李叔,你瞧清这人的身法了吗?”黎慕年趁四人混战间隙询问李一换。
“看清楚了,他的招式确实是与龙门修习武学极像。”
“即是相关,此人就必须拿下。”黎慕年的语气十分坚决。
李一换赞同的点点头:“好。”
三人联手与黑衣人缠斗得难舍难分,直到天边泛白,黑衣人似乎身体有些异样,渐渐地处于下风。
“哈哈,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今日也就与你们玩到此。”黑衣人狂妄大笑,他一个闪身,躲过李一换和玉无瑕的夹攻。“不奉陪,下次再见。”
“你以为可以跑掉?”李一换一声冷喝,迅疾追击而上,黎慕年与玉无瑕紧随其后。
李一换与玉无瑕相视一眼,立马追击上去,黎慕年也紧随其后。
可惜追至山崖处,黑衣人一个轻功健步,跳崖逃脱……
“可恶!”
三人面面相觑,都露出无奈之色,看来只能等回去之后再商议了。
李一换看了看山崖,“以他的身手,怕是已经逃走了。”
黎慕年也点头,“此人不得不防,回去派些人去查,我们……噗!”
“少主?!”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山庄时,黎慕年突然口吐黑血,倒地昏死过去。
紫雾山庄偏院房内。
黎慕年被浸泡在一个大木桶之中,他盘坐水里,眉心微皱,额头布满汗水,手腕与脚腕处皆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桶里的清水被流出的黑血染成墨色。
他的眼睛闭着,整个人似乎陷入昏迷。
房间内静悄悄,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其他三人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行不行啊,少主已经昏迷好几个时辰了,会不会”李一换担忧的问道,话语刚落就遭到温临玉的白眼。
他淡然走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我说他死不了就死不了,也不想想,隔壁沈家那位老庄主比他棘手多了。”
“可是他这样子一直不醒,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该怎么向门主交代?”李一换焦急道。
“李叔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这点伤对他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再等一日他自会醒过来的。”温临玉淡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闻此言,李一换这才松口气。
此时,地牢。
沈君欣埋头审查喜鹊为她送来今日祖父的起居记录,
突然有人走地牢,她未抬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但她还是礼貌喊人:“姑母。”
门被推开,妇人得意的走进来,她的目光扫视了昏暗的地牢一圈,这才转而望向坐在桌前翻阅的沈君欣。
“姑母有事吗?”沈君欣抬起头来,平淡望着走近的沈娇。
“君亦,你说你倔什么呢,承认自己照顾不周害了祖父不就可以了?姑母定会跟你与长老们说情,何苦委屈自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姑母还真舍不得呢!”沈娇故作为难关心说道。
“姑母,你来此有什么目的?”沈君欣冷笑。
“看你这孩子,姑母是来劝你的呀,这可是关系紫雾山庄的庄主之位呀,你还是乖乖听姑母的话吧,跟长老们服个软,庄主之位的事情,姑母一定会替你去劝说的。”
沈君欣冷哼:“姑母还是多照顾自己吧,君亦自会证明清白,不劳您操心!”
沈娇闻言脸色一变,冷厉的望着沈君欣良久,她怒声道:“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您请便吧。”
沈娇脸都绿了,她恨恨瞪了一眼沈君欣,愤恨离去。
沈君欣看她离开,这才松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她被关押在这里,除了吃饭和喝水外,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祖父可还好?
“庄主,您没事吧?”喜鹊端着食物进入地牢,恭敬的问道。
“嗯,没事。”沈君欣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喜鹊手里的食物,一碗清粥和馒头,她皱眉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喜鹊立即气鼓鼓答道:“这些是厨房吩咐送来的,说是这些庄主定能吃饱的,饿不着庄主,他们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庄主嘛。”
喜鹊说着眼圈都红了,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沈君欣看向那碗清粥和馒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想想也知道是谁下这样的命令。
“庄主,您先喝粥吧,等会我去将他们叫来,您还是庄主呢,才这样就敢怠慢您!”喜鹊愤怒的说道,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不用了。”沈君欣喊住她,看着她的认真,宽慰一笑:“我们喜鹊现在厉害了啊,都知道要替我教训人了。”
喜鹊听到这话脸颊顿时通红,说道:“庄主!喜鹊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地牢本就昏暗潮湿,饭菜有这样,您怎受得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他们只是受人指示而已。”
喜鹊疑惑的看向她,想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是谁。
沈君欣看穿她的想法,摸摸独自哄笑道:“快给我盛吧,我饿了。”
“真不知道您想什么。”喜鹊不满嘀咕着,委屈地帮沈君欣递上一碗粥。
她接过碗喝了几口,味道确实很清淡,但也算是不错,饿不死就行。
喝了几口后,沈君欣放下空碗道:“喜鹊,你先回吧,不用陪我了。”
喜鹊一愣,随即说道:“那好吧,您要注意身体哦。”
“恩。”
喜鹊正要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庄主,刚才路上玉无瑕给我这个,只道里面的东西是您交给黎公子做的第二件事,他让你亲启。”
“哦?”沈君欣疑惑的接过信,看到信纸上落印,一看就是刚收到就给她送来了。
呵呵,黎慕年那家伙总是这样心急。
“你没说什么吧?”
“没,不曾多说一句。”玉公子也没给机会她偷偷说啊,接完信一抬头人就不见了……
喜鹊憋憋嘴。
沈君欣看着信封,“这信不是黎兄拿给你的?”
“是啊,玉公子亲自送来的。”喜鹊如实说。
沈君欣笑着拆开信,当她阅读里面的内容之时,脸色越看越是难看,她最后将信紧抓在手中,抓住喜鹊的双肩,激动再问:“这信真是玉无暇送来的吗?”
喜鹊点头,“没错呀,是他送来的。庄主,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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