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转醒以后,得知沈君欣为他割血压制毒性,心中十分愧疚。

    为了让祖父安心养病,沈君欣将这段时间姑母与表弟因想夺取庄主之位,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她的积怨、嫌疑全部隐藏。

    “庄主,姑太太他们太过分了,就应该跟老庄主说一说,将他们赶出去。”喜鹊对沈君欣不计较这些日沈娇的作为而不甘心。

    “姑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我目前还找不到证据,何况现在祖父还在病症之中,我怎能让此事再伤他的心。”

    “可是他们不一定理解您的善心……”

    沈君欣揉着发疼的头,姑母对她刻薄许就是觉得她前些日子卸了她的管事权没了面子,谋害祖父这事,她应不会做出,这样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这些事情等祖父好了以后再说吧。”

    喜鹊听到这话只能叹气,庄主总是心软。

    沈君欣又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祖父这我亲自照顾。”

    “喜鹊不累,那奴婢到门外守着。”喜鹊坚定的说道。

    “好。”

    房内只剩下沈君欣一人,她拿起旁边的毛巾提祖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祖父苍白的脸色,她心底泛起难过。

    “祖父,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沈君欣喃喃自语,眼中含泪。

    突然,门外传来争执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尖酸刻薄的女音:“你一个下人也拦我,让开!”

    沈娇怒瞪拦着她的喜鹊,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对她如此无礼!

    喜鹊被沈娇瞪得心里直发虚,但还是挡在前面:“姑太太,庄主正在照顾老庄主,不让他人打扰。”

    “什么叫他人?我是我爹的亲女儿,他能在里面照顾,我做女儿的就没有资格了?!还有你,凭什么拦我,你也配!”

    “你”喜鹊气急。

    沈君欣拧眉开门而出,打断了喜鹊的话。

    “喜鹊,你先退下。”

    喜鹊不愿,“可是庄主她……”

    沈君欣对喜鹊投睇一眼,她立马退了下去。

    “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啊!”沈娇走上前笑着说道。

    她看向沈娇,“姑母这么晚来打扰祖父休息是想做什么?”

    见沈君亦拦着不让她进去,沈娇的脸黑了下来。

    “我自然是来看望我的父亲,现在还需要你来同意了吗?”

    沈君欣转头看她,此时她面目尖酸刻薄,哪还有往日在祖父面前对她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她淡笑让开路,平静道:“既然姑母是来看望祖父的,君亦自然不会拦着,只是方才喜鹊是因为我说不许人打扰,所以才拦了姑母,您不要因她气了身,姑母还请进来吧。”

    沈君欣转身走进屋内,沈娇随后也走了进来,在屋内四下打量着。

    “你今夜要一直守在这吗?”沈娇问。

    沈君欣点点头:“嗯,祖父虽然的毒症虽然有所缓解,但是一直受骨痛所扰,所以在我这照顾也安心一些。”

    “你倒是一片孝心啊。”

    沈娇笑了笑,心底暗讽: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孙子。她走到床边,仔细观察熟睡的老人,装作关怀的理了理被褥,随后拿出手里的丝绢,关心的上前为沈君欣擦去额上的汗珠。

    沈君欣微愣,她不解地看着沈娇:“姑母您怎么……?”

    “姑母真是心疼你,又是割血的,又是亲自照顾,反而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姑母心里很是内疚,疼吗?”

    沈娇上前查看她的伤口,一副心疼神情。

    “我没事,这点疼算不得什么。”沈君欣摇摇头说道,不经意抽回被拽住的手。

    沈娇微楞,但很快又恢复如初,继续柔声细语,像是在跟一个长辈唠叨家常:“君亦啊,姑母就算心中有千般的不愿意,当时也是因为担忧你祖父,你莫要记恨姑母。”

    “我没有,我怎敢怪罪您呢?”

    “这就好。”沈娇点点头,眼角余光看向床上熟睡老人,轻叹一口气,说道:“唉,真不是道是谁这样狠毒。”

    她疑惑看向沈娇。

    沈娇察觉到她的视线,连忙温婉一笑,说道:“君亦,你祖父年纪本就大了,走到这一处也是半脚踏进鬼门关,你也千万要保重身体,莫要连你也倒了。”

    “姑母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祖父的。”

    沈娇笑笑,没再说话,站起身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地顿住脚,转过头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姑母就先告辞了。”

    “慢走。”

    送走沈娇,沈君欣心里长吁一口气,也不知她今夜为何突然过来,以为她会不管不顾的撒泼大闹一番,但她确实很平静还对她十分关怀,让她想不通沈娇这一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娇从房间出来后,她收回慈爱的眼神,脸上露出阴狠神情,她并没有立刻返她的房中,而是径直朝着荒废的偏院走去。

    竖日,沈君欣正常为祖父梳洗,准备早膳。

    用膳之后便是准备温临玉所备的药方,她熟练在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让鲜血低落如碗中,突然沈君欣眼神一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拿起桌边的匕首,双眼变得通红,双手不受控制地用匕首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又划下一道血口,任鲜血流出,将碗中的药汁打翻倒,紧接着拿着匕首一步步走向床榻。

    “庄主?!”喜鹊惊呼。

    眼见沈君欣欲将匕首刺向老庄主,喜鹊使劲一推,沈君欣手里的短刀刺偏,钉在了柱子上,随后她像疯了一般发狂的朝老庄主跑去,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喜鹊吓傻了,急忙上前想要将沈君欣拉开。

    她从来没见过庄主发疯的样子,她只知道老庄主是庄主唯一的亲人,庄主多在乎老庄主的性命,现在庄主竟然变成了这样?!

    喜鹊不敢相信,拼命想要阻拦。

    沈君欣毕竟是习过武的,喜鹊那点力气对她不过小鸡啄米,很快喜鹊便被她一拳飞打撞上旁边的柜上。

    “啊!”她吃疼喊出声。

    随即快速起身朝着门外大喊:“快来人呀,庄主出事了!”

    喜鹊求救声音刚落下,德叔跑了进来。

    “怎么了?”

    “德叔快、快叫人,庄主她疯了!”

    喜鹊慌忙再次跑回去,院子里很快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一群人涌进房间,包括刚来的温临玉。

    他快速来到沈君欣身后,一掌劈晕了她,探了探老庄主的鼻息。

    “老庄主无碍,只是晕过去了。”

    众人长舒一口气。

    温临玉转身问喜鹊:“你家庄主这是怎么了?”

    喜鹊想起方才沈君欣突然发疯的模样,脸色煞白,含着泪道:“庄主本来好好的给老庄主制药,可不是为何忽然疯了一样就像杀了老庄主……”

    “她怎么会突然想杀死老庄主?”温临玉皱眉问。

    喜鹊摇头:“我、我不知道。”

    这时,沈娇从人群后缓缓走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眼眸一冷。

    “哎呀,我就说他一直对老庄主不满吧,见下毒不得,现在竟然大胆到弑杀祖父了,没想到这么歹毒心狠。”

    喜鹊闻言愤怒的瞪向沈娇,这姑太太怎么敢可以乱讲,庄主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说错了吗?”沈娇轻笑反问:“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呀,这都不让人说了,难不成你是想包庇你家庄主,大家可都是亲眼瞧见他,他要杀了自己的祖父哦。”

    沈娇话落,温临玉皱眉,一脸怀疑的看向沈娇。

    他皱眉道:“请您注意言行,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大家都知道庄主对老庄主是如何,甚至割血救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

    “我没说是他做的呀,我只是把事情说清楚而已。”沈娇撇嘴道:“你这样护着他,莫不是你们是一伙的吧?”

    听到沈娇的话,温临玉心中微怒,可碍于自己是外客不好发火,只是冷哼一声。

    沈娇再道:“各位都看到了,庄主如今这模样怎能还留在山庄照顾,万一人又疯了,胡乱找人砍,那可怎了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刚才疯癫的模样犹在眼前。

    喜鹊见了心急,“我们庄主不会的,他一定是被人害的。”

    沈娇冷笑道:“你说是被人害的就是被人害,你有什么证据他被人害成要杀人。”

    “我、我……”

    喜鹊语塞,她确实没有证据,庄主刚才还好好的,割血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人。

    “我看为了老庄主,也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喜鹊,你就带着你们庄主先去沈家墓园中静心思过吧,究竟是被人所害还是真有歹念,等老庄主醒了之后定夺吧。”一位长老说道。

    沈娇听到此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也不好吱声。“是,长老说的是。”

    “可是长老……”喜鹊还想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却被德叔急忙阻止,“你还不快点将庄主带下去给温公子诊治。”

    德叔虽是一位管家,但跟随在老庄主身边多年,对于老庄主却是忠心耿耿,为人公道,所以他说的话他人大多都会听入,且给他薄面,他自然不相信庄主会害自己的祖父,可能就是被给老庄主下毒的人给算计。

    “对,对,温公子快随我去看看。”

    喜鹊连忙招呼温临玉将沈君欣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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