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年紧握手里的信,眉头紧锁,从信上字迹看,虽然字迹很像,但这并非是他娘写的回信,信里所说的也并非全部真实,想必对方也是不知他要将信给谁,能将他的信鹰抓住,半路将他的信给劫了……
此人究竟何人,为什么要有意挑拨他与欣儿的关系,似乎想让他们二人心生间隙。
将信放在桌子上,他眼神冷寒,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操控着整件事?
喊来玉无瑕三人,他拿起手上的信问道:“这封信那日是谁给她的?”
几人看着信,温临玉与李一换二人摇头,只有玉无瑕细看以后皱眉道:“当时是我送去的,当时你说只要回信立即给沈家那位送去,怎么,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黎慕年严肃点头,“这封信我仔细查看过了,并非我娘字迹,这封信在路上的时候就被人调换或者一开始就没有送回无忧岛。”
“那是谁做的?”李一换问道。
无忧岛一向苍鹰送信,非有特殊哨音难于控制。
黎慕年摇头,“暂且还不清楚,我想对方是想让我与欣儿心生误会,好让我离开欣儿。”若真如此,她此时在山庄内为危险重重。
玉无瑕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应付?”
黎慕年沉声道:“既然是想让我离开,那么我便将计就计!”
几人听到这句话,皆了然。
他继续说道:“这封信的内容是仿我母亲的笔迹所写,此人对于我龙门曾经的过往十分熟悉。李叔,你与我即刻回无忧岛,查明当年的情况,二师兄、七师兄你们留下来保护欣儿。”
黎慕年眼眸微眯,他倒是想看看是何人居心叵测!
第二日清早,沈君欣便听喜鹊说偏院的人今早除了温临玉都已经离开了,起初她心地隐有失落,但想到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再看到他,她松了一口气,便开始收拾配好的最后一味要准备去给祖父熬制。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可是祖父依旧没有转醒,不过幸而温临玉帮忙,将他体内的毒给控制住了。
沈君欣看向门外早已等候的温临玉,她淡笑道:“多谢温公子出手相助。”
温临玉回以一笑。
“沈庄主不用客气,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她明白点了一下头,便拿着药材朝祖父院中走去。
祖父房中,沈君欣轻轻地将床帐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刃,轻轻地刺破手腕,将鲜红的血液滴在了祖父的药汤之中。
此次配制的汤药需以人血液为引,温临玉说此毒十分霸道,必须由至亲之人的鲜血配合药方才能压制,但为了再研制解药出来之前,唯有此法可通。
血液与药汤在碗中融合,随着血液的渗透,一股异常的清香缓缓散发开来。
“庄主……”喜鹊泪眼汪汪,替她心疼。
沈君欣的脸色因失血变得苍白,但是为了能够压制祖父身上的毒,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强扯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祖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怕任何威胁,只要能将祖父救活,哪怕是死她也无怨无悔。
喜鹊哽咽道:“可是庄主今日是最后的法子了,若老庄主还未醒证明你的清白,您姑母和长老们就要对您问罪了。”
随着异香渐散,药汤呈现出一种浅浅的紫红色,从温临玉口中得知已经融合成功后,沈君欣感觉全身一阵疲惫,整个人软坐在床榻边上,昏迷过去
山庄另一侧,今日是沈君亦的最后期限,沈娇心情甚好地品尝着茶水。
只见一名在老庄主院中伺候的下人跑来禀告,说沈君亦为了给老庄主治病竟已血为药引,现在正因失血过多晕厥过去。
沈娇听闻,手上顿了下,冷哼挑眉,“他这是要作甚?”
沈君亦竟会想到以血为药引?看来他身边那个温临玉有点意思,竟能看破那毒的厉害,不过以血又能如何,没有那东西不可能解了父亲体内的毒。
心底冷笑,沈娇将茶放在桌案上,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快去将长老们请去老庄主那儿。”
今日为最后期限,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今后整个紫雾山庄将为她所有。
“哼,他这是在做戏给谁看呢,想以自己的鲜血为老庄主解毒以博得同情?”
下人摇头,“这奴就不知道了。”
“走,我们去看看吧。”
她也去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他说过那毒仅龙门独有龙血单可解,但世上除了他无人可炼制。
正待她起身,突然原本被她谴去喊长老们的丫鬟快步折返回来。
“怎么回事?”她瞪看责问。
丫鬟看了看四周,连忙小声在她耳边小声回道:“夫人,刚刚奴婢听、听闻老庄主他……他已经醒来。”
“什么?!”惊觉自己不妥,她轻咳一声,“那…那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沈娇一进房中,就看见站在床榻边脸色惨白的沈君亦,以及躺在床榻上面色枯灰的父亲。
“爹,我听说你醒了?”她故作担忧的询问。
老庄主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看了沈娇一眼,随后便闭上。
沈娇转头对上沈君亦的眼神,立刻心虚迎身上前,拍拍他的肩一脸关切询问:“君亦,你怎么样?听说你为了你祖父割血为药,真是辛苦你了。”
“没有姑母的费尽心思辛苦。”
“呵、呵呵……你这是酸我呢。”沈娇掩嘴假笑回道。
沈君欣的视线一直落在祖父身上,眼下他无心与她计较,他缓慢伸出手覆在祖父的手上,“祖父?祖父,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老庄主缓缓抬起手,心疼地轻抚着沈君亦的手,正欲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稍动,是沈娇请来的族中长老们。
几位长老们一进屋便看见躺在床榻上面色枯萎的老庄主,顿时欣喜,纷纷走到床榻边询问老庄主的病情。
“老庄主您怎么样了?”
“老庄主啊,您的情况怎么样?”
老庄主虚弱看着他们点头,拍了拍沈君欣的手,他了然他的意思,便对众人道:“祖父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累了,大家都先去忙吧。”
“那好。”几位长老闻言纷纷离开。
“姑母,祖父这边有我照顾,你也去忙吧。”
她还有些话要问温临玉,需要撇开他人才行。
沈娇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容苍老的父亲,又深深看了一眼沈君亦,心底一声冷哼,面上却不显露丝毫。
“好,那君亦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祖父。”她说完也离开了。
待众人都离开,她让喜鹊去门外守着,沈君欣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祖父枯黄的脸庞心中一阵心痛。寻解毒方法还未找到,现如今只能以此方为他续命,也是对他的折磨……
“祖父,对不起”她为祖父盖好被褥,转身问温临玉,“温公子,你可看出这是何毒了?”
温临玉点头:“药汤混了老庄主的血与你的血,毒血与鲜血承紫红色,这在无忧岛称为上乘毒物,但是何毒我还需要时间。”
上乘毒物
沈君欣闻言心中一惊。
这种上乘毒物在江湖上也属于珍稀,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看来祖父中毒此事并不单纯,下毒之人更是不简单,而温临玉竟然连这种毒物都能够辨别出来,她爹废了一年才得知娘是中毒所致,实在是让她刮目相看。
“这些日真的是感谢温公子。”
“你是师弟的人,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闻言,沈君欣眼神闪过失落的晦暗,她自嘲的勾起唇角:“你怕是误会了”
温临玉道:“误会吗?可是我师弟这人认定了的事,劝他很难。”
“我知道。”她低声应答,语气带着悲伤。
温临玉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眼神:“既然老庄主目前已无大碍,每个三日服用此方便可缓解毒物入骨之痛,也只能暂时压制下它,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
“怎么了?”
沈君欣抿了抿嘴,“你能否帮我一件事?”
温临玉挑眉看向她,“沈庄主请说。”
“请你替我……”
温临玉温柔打断她的话。
“你若是想我去劝说他对你放下,怕不行,此事还是沈庄主亲自亲口说才好,有些误会他人帮不上忙。”和事佬难做,何况是解鸳鸯愁,他还不如多花时间逗逗他那可爱认真的七师弟。
“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脾性”
“沈庄主,你是让我帮忙,我做法一向简单,与其如此纠结,那就干脆把你们二人直接绑了一起将婚礼办了。”温临玉看着沈君欣笑眯眯道。
沈君欣闻言猛地瞪大眼睛,惊讶不已的看向温临玉,“你、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男子!”
温临玉笑着摇头,“这有什么?男子又如何?我小师弟都不介意,你们明明很是两情相悦。”
“当然当然不行”他脸颊却莫名其妙变得绯红。
温临玉见状笑着耸肩,“不管怎么样,沈庄主与小师弟的事我插不上手,我如今唯一感兴趣的事就是解开你祖父所中的事何毒。”
沈娇房中,沈娇闭门与人交谈,此人正是那夜引开黎慕年的黑衣人,不过当前他并未以黑巾遮面,露出那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面容。
“陈元朗你的毒也不过如此,才短短三日便被人给解了,我爹已经醒了你说该怎么办?!”沈娇言语尖酸。
陈元朗闻言冷笑一声,冷漠道:“那毒岂会这么容易解,不过是暂时压制而已。”
“你不觉得你太狂妄自大了?若真将我爹解了毒,我还如何在紫雾山庄站得住脚?”沈娇怒目看向他,“你若是还想研制神功丸就快点给我想办法!”
陈元朗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沈娇手中。
“你爹身中剧毒,只要在香炉中放点此物,毒物一碰就更加猛烈,到时候怕是有了解药也无济于事咯,唉,真是可怜了。”
沈娇闻言两眼放光,我的乖侄儿你等着,这一次看你还如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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