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珩无视他的动作,阔步往这边走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就挡在了鹤绵的面前。
鹤绵手心不自觉地沁出冷汗,脑袋一片空白。
迟珩看都没看阎墨,身体前倾,伸手就想去碰鹤绵的脖子,皱眉道:“你脖子怎么回事?”
阎墨没等他碰到鹤绵,直接把鹤绵拉到自己怀里,眸光锐利道:“迟大公子不要因为在国外待久了就这么没规矩,你们迟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对别人的男朋友随便动手动脚的吗?”
迟珩站直了身体,把酒杯随手一放,轻蔑道:“你也就会拿着男朋友的名头说事了,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绵绵怎么会跟你这种虐待狂在一起。”
阎墨低头看向鹤绵的颈间,那里果然有一道泛红的勒痕,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抬头却面无表情道:“迟大公子的手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情趣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死缠烂打这种事迟公子怕是深谙此道吧。”
旁边还没来得及走的宾客露出惊诧的表情,被迟珩瞪了一眼连忙跑了。
迟珩被阎墨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弄得极其不爽,来参加个宴会还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真他妈骚包。
他面露讽刺,直言不讳道:“情趣?绵绵和我做的时候可没说过有这种癖好啊。就算有,你这身板能满足他吗?”
他打量着阎墨的全身,面露讥讽。
阎墨嘴唇紧抿,眸中燃起两团幽幽的怒火,身上的肌肉紧紧绷起。
鹤绵隔着胸膛都能感受到阎墨剧烈的心跳声,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
他拼命压住阎墨紧绷的手臂,对着迟珩喝道:“迟珩你闭嘴!我们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了,别在这挑拨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
迟珩得意的笑容没挂多久,就被鹤绵猛地刺了一下,他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有些委屈道:“我说的本来就是真话,骂我干嘛啊。”
鹤绵简直要焦头烂额了,他朝迟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没看到阎墨都要动手了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迟珩看懂了他的意思,让他先走?没门,丧家犬才灰溜溜地走呢。
场面僵持着,空气中彷佛传来火药的味道。
齐其和季一旻在旁边紧紧地盯着,就怕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起来。
最后还是阎墨先甩手走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如同争宠的女人一样在这里丢人显眼。
鹤绵被他丢下,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阎墨的背影。
齐其推了推迟珩的后背,示意他快上。
迟珩轻轻地触了一下鹤绵脖间的红痕,满眼心疼:“疼不疼?我带你去涂点药吧。”
鹤绵打开他的手,愤怒道:“别碰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伤。”
他抬脚想去追阎墨,却被迟珩紧紧圈住了手腕,他把鹤绵拉到面前,阴沉下来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鹤绵第一次看到迟珩用这么凶的态度对待他,一时有些怔愣,半响才呐呐道:“对不起哥哥,我刚刚是太心急了才说出这种话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迟珩这次却没有心软,强硬地说:“你现在跟我走我就原谅你,你不舍得跟阎墨提分手我也可以帮你。”
他算是看出来了,鹤绵就喜欢阎墨那种吊着他的,对他这种上赶着的都懒得多看一眼。
他看鹤绵只是沉默着,于是加重了语气道:“我之前宠着你是因为喜欢你,但你要是惹怒了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鹤绵被他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挣开了迟珩的手,眼含歉意:“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抱歉。”
他甩开迟珩的手,急匆匆就走了。
齐其看完了全过程,小心翼翼地觑着迟珩的脸色,义愤填膺道:“这种贱人不甩了留着干嘛啊?不要你是他的损失好吗?”
季一旻手肘撞了撞齐其,在嘴唇上比了个拉锁的动作。
齐其老实的闭上了嘴,行吧,他看这件事是善不了了。
迟珩面色沉郁,眼底满是嘲讽的笑意。
没心之人,何必跟他讲这么多。
······
鹤绵悠闲地逛着小花园,压根没打算去找阎墨。
系统看他这么淡定,顿时有些急:【你不是说今晚可以做任务了吗,可是现在两位目标都走了啊。】
鹤绵折了一朵月季花,举高对着圆盘似的月亮,红色的花瓣把白皙的指尖映衬地格外漂亮。
他神色淡然,不急不忙道:【急什么,总有人会坐不住的。】
语音刚落,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
鹤绵朝系统晃了晃手机,笑嘻嘻道:【这不就来了嘛。】
他点击查看,是迟珩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和一小段音频。
照片上是他和迟珩在酒店过夜的那一晚,画面上的鹤绵被迟珩压在床上,两人赤裸相拥,小麦色和奶白色的肤色差占据整个屏幕,是看一眼就知道两人在干什么的程度。
然后是音频,鹤绵往旁边望望,确定周围都没人,把音量拉到最低,点击播放。
耳边炸开的是鹤绵自己高昂的尖叫声和男人低低的诱哄声,连吮吸和撞击的水渍声都一声不落的录了下来。
鹤绵并不意外迟珩手上有这些东西,迟珩是个精明的商人,他会把最有利的东西留下来然后现在拿出来威胁他。要是没有今晚这一出,迟珩估计不会让鹤绵知道他偷录了视频。
鹤绵听完之后,感叹了一声:【原来我叫起来这么好听的啊。】
像是知道鹤绵看到了,迟珩接着又发了一句话过来:【绵绵,你说我要是给阎墨也发一份,他看到之后会不会嫌你脏不要你啊?——来二楼找我。】
鹤绵收起手机,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过得可真累啊。
鹤绵穿过宴会厅往二楼走去的路上,发现很多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连一向喜欢他的阎夫人这会儿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鹤绵知道刚刚的事估计都已经传开了,毕竟当时闹得动静不小,许多宾客都知道他给阎墨戴绿帽子了。
他还听到一些人不加掩饰的嘲讽声:“真贱啊,勾搭一个还不够,还想要第二个。”
然后是附和的声音:“对啊对啊,我家孩子要是这德行我早就把他掐死了。”
鹤绵走过的地方,周围站着的人都对他露出或嫌恶或不屑的表情。
系统怕鹤绵会被流言中伤,连忙安慰道:【别听他们的话,我们做完任务就走,他们记不住你的。】
鹤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幽幽道:【唉,都是这该死的美貌惹得祸。】
怪他长得太漂亮咯?
系统:得嘞,白担心了。
鹤绵在门口站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挤出点鳄鱼的眼泪,随后抬手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光线顺着门缝溜进房里,里面漆黑一片,让人望而却步。
鹤绵脚步有些踌躇,他啥都不怕,就怕黑。
门后的人似是等的有些着急,猛地把门打开,伸手把鹤绵扯了进去。
鹤绵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在黑暗的环境中惊惶地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地缩在他怀里。
他声音怯懦,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泣音:“哥哥,我怕黑,你抱抱我好不好。”
迟珩好不容易硬下来的心肠,又被他一句话说软了。
他猛摇摇头,暗暗警醒:不要被他迷惑了,这只是他的惯用技俩!
他伸手把灯打开,佯装不耐烦道:“这不是有灯了吗?把手松开吧。”
鹤绵听他这么说,抱得更紧了,两条笔直的腿也死死地圈住迟珩的腰。
他语气娇蛮道:“就不放,是你先叫我过来的。”
迟珩摊开手坐在沙发上,任他抱着,淡淡道:“你不是说不要我了么?”
鹤绵扁了扁嘴,委屈道:“我最喜欢哥哥了,怎么会不要你?你没听到外面的人怎么骂我的,他们说我脚踏两条船。”
迟珩剑眉微挑,似笑非笑道:“难道他们说的不对吗?”
鹤绵知道他耳根子软,顶着蓬松微卷的头发去蹭他的颈窝,腻歪道:“哥哥你就原谅我嘛,我刚刚是怕阎墨会对你动手,他要是打伤你,我会心疼的呀。”
迟珩推开他,冷笑一声,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把盖着的手机翻转过来,屏幕上亮起阎墨的名字,显示正在通话中。
迟珩挂断电话,笑着说:“我把照片和音频都发给他了,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鹤绵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愣愣道:“他他都听到了?”
迟珩拿起水壶装了一杯水,蹲在他面前,把水递给他道:“不然呢?”
鹤绵呆愣的眼神移到了水杯上,戏差点就绷不住了。
靠?!你下/药都不搅匀的吗?这么浑浊,是生怕他不知道吗?
与此同时,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响起:【警告!警告!检测到水里含有大量催情物质,请宿主注意!】
鹤绵重新酝酿出感情,狠狠地推开迟珩的手,水顿时洒了一地。
他眼神惊恐地看着迟珩,口不择言道:“你你这个疯子,离我远点!”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野狼是没有办法驯服的,他只是把獠牙藏了起来,而鹤绵直到獠牙抵住了他的死穴才发现。
迟珩皱着眉把手上的水珠甩干净,眼神阴鸷:“既然你说话不好听,那以后都别说话了,会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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