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萱不敢。”冯萦萱摇摇头,心虚的看着童绾。

    “有何不敢,你一直爱慕着我二哥,你才是最适合我二哥的成婚人选。”荆舒迎闹着声。

    童绾好似知道这公主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针对从何来,冯萦萱与这八公主这般交好,她二哥大婚,嫂嫂却不能是她的姐妹。

    还真是小孩脾气。

    一旁的雷逸忍不住说话:“咳咳,依我说,最适合我家王爷的人选——”

    话不说完,故意吸引众人的注意,引得大家看着他说完。

    “当然是我们的二王妃啦。”又是一副圆滑样,在童绾旁边说着她的好话,这气氛也被他悄悄点破了。

    不过,童绾倒也喜欢这雷逸的性格,雷逸这样的少年,简直就是行走的开心果。

    “雷逸,你怎么也帮着这女人说话。”荆舒迎不满意的盯着他,说话却也不犀利,看来二人关系也算可以。

    雷逸挠挠头,笑眯眯的说:“王爷是我的主子,王妃自然也是我的主子,我当然要为我的主子说话。”

    荆舒迎却略过雷逸的话。

    “萦萱,等到下半年立冬的时候,宫里为兄长选妃,那时可成为二哥的侧妃。”

    童绾想离开这是非之地,耳根清净算了,这八公主还真是惯坏了,当着自己的面,净说不和时宜的话。

    果然这明华一点也不好待,光是荆廷州的兄弟姊妹便让她好受的。

    “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了,告辞。”童绾说完,往着来时的方向离开这栋楼阁。

    雷逸、阿净阿沅跟在她的身后,一同离开荷花池。

    “王妃,勿把刚才的话放心上,王爷曾说,这辈子只会有一人为妻,那便是诏隅长公主。”雷逸在童绾身后有些着急的说。

    她明白雷逸是安慰自己,而方才荆舒迎也不过语言犀利罢了,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哼,你们明华的人就知道欺负我们。”阿净忍不住说了。

    “尽挑刺。”阿沅在一旁附和。

    “哪有,除了夫人,我不还把你们伺候的好好的吗?可别狼心当狗肺。”雷逸叉腰,不服般反击。

    三人两派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可有趣了。

    童绾知道他们也是在互相吐苦水,并没有挑刺的意思。

    这才见面多久,就能如此交谈。

    不过这也是童绾想见到的。

    阿沅阿净前半生都围绕着自己,而这一次更是远离诏隅陪嫁到明华,实为不忍,能和荆廷州身边人好好相处便好,她可不愿见到阿沅阿净翻山涉水来明华折受委屈。

    -

    那日的插曲,童绾自是无多计较,她也无与荆廷州提及,又或者说,她不屑于在一些无意义的事上费神。

    毕竟她也日日理着连朔府的事宜,荆廷州则有时回宫面圣,有时则关在观书堂料理前线的急报,好几次几乎已经要冲锋陷阵,却又传来了急令无须西征。

    有时候童绾也想着若是他要西征,自己又是否需要随队呢?她若随队,又是否会拖他后腿呢?

    每每有这样的念头,童绾便发现了自己默认的习惯,枕边有人了。

    几乎半个月就过去了,这半月里,阿沅阿净还有雷逸每每陪着童绾到繁华热闹的街市游逛。

    承天门下的那条主街算是被童绾踏明白了,童绾作为诏隅长公主,也算是对京城也颇有了解了。

    当然也对枕边人有些了解。

    每晚入睡前荆廷州与童绾说着边境的情况,对她诉着今日上朝的情况,让童绾明了许多前线战况,还听了很多八卦。一旦聊起来,二人便不困了,童绾也忍不住对他说着当日在外面的发生的事,还有府里的事。

    二人总是静静的听着对方讲,直到烛火燃尽,夜幕初凉,乘着窗外带进来的微微凉风,渐渐入眠。

    荆廷州也发现童绾也没有梦呓的迹象,睡时也不再紧皱眉头,或许童绾已习惯他的存在。

    —

    稳象难持。

    童绾深尝荆廷州的不易时,是初秋的清晨。

    荆廷州比往日要起得早,童绾睡在床的里侧,朦胧间觉得身旁空缺,揉着眼朝床外看去,模糊间只见荆廷州背对着自己,一身黑衣素服,腰间的束腰带盘得紧实,清晨昏昏欲沉的白光透着窗纸落在了他身上,童绾竟觉得此刻的荆廷州像是失魂般的惆怅。

    “廷州。”

    一声廷州,氹走了荆廷州身上的失落。

    “是不是惊扰了你。”

    “并非,今日是何事起早。”童绾见他走近床边,勉强让自己醒多几分。

    “今日母妃忌日,我需去韶华寺一趟。”

    这一语让童绾撒走了所有困意,她揄开被褥,急着下床。

    “我去便好,绾绾,外面沥着雨,对你膝骨不好。”

    “廷州,她是你的至亲,我是你妻,我当在场,更何况,我并非如此较弱。”

    由得荆廷州一愣,只见童绾眼底坚定。

    -

    烟雨任平生,缭云兀人间。

    韶华寺建于城郊以北,数座寺庙隐于树榕,两人行向柳氏归魂的寺庙。

    踩着一路的湿土,童绾一言未发,随着荆廷州的脚步,一路眺望数栋寺庙。

    柳氏为皇帝生下两子,却戴罪入冷宫,死后不入皇陵,只能立琢于庙内。

    多苦的女子,想到此处,她仰着头看向荆廷州。

    原来凄凉也能用来形容荆廷州。

    两人行至庙内,高僧早已等候多时。

    “殿下,还请移步内堂做法。”

    荆廷州颔首,侧着脸向童绾指示:“我需进去跪拜一炷香的时间,你在此处等我。”

    童绾明白荆廷州照顾自己的腿疾,点头回应。

    前庙唯有小和尚和童绾。

    童绾闻着庙内的塔香,见着檀木上摆着柳氏的牌匾,她便跪在蒲草作拜。

    在小和尚指引下,她又添了香油,烧了些纸钱。

    “给我搜。”

    门廊外传来一声下令,是童绾熟悉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已冲入数位护卫,头冠黑帽,手持长剑,冒犯与冲突尽在剑梢。

    小和尚被这阵仗被吓得躲在童绾身后。

    护卫全数入庙后,门廊再次迈进为首者。

    “住手!”童绾一声喝令,护卫们暂时被震慑住。

    “本王怀疑韶华寺窝藏重犯,现下令搜查。”荆楼使了个眼色,带头的护卫举剑批向檀木台,童绾以身拦在剑柄前以免神台安宁受扰,护卫见状及时停手,刀锋引起的风扇到童绾面前,她脸色顿时一白,登时回神看向荆楼。

    “韶华寺为百姓所开,官府管理,每日出入皆有记载,无户籍者不得入庙,戴罪者更不容入庙,窝藏重犯更是无稽之谈。”

    童绾掩着自己对荆楼的不屑,内心却屡屡唾弃。

    以荆楼带着的寥寥护卫,又情况属实,又哪来实力抓拿。

    窝藏重犯是假,扰人清宁是真。

    “本王依规办事,我看二嫂还是让开,以免伤到无辜。”荆楼从护卫手中接过长剑,霍然一举,剑心指向童绾眼前,又由上荡下指着她身后的墓牌。

    “若你今日搜不出实质,你如何交代,庙内一花一草的折损,你又如何能赔。今日三王爷于韶华寺滥用手段,传出去此帐你如何向庙外的百姓交代。”

    童绾身后的小和尚见气场紧张,转身溜入后庙通报。

    “二嫂莫不是在威胁我。”荆楼扬了扬唇,垂下长剑,面色依旧无退让之意。

    他便是看准今日荆廷州会来韶华寺祭拜生母,特地找了借口羞辱,没想半路冲出来个童绾。

    “到底是谁威胁谁。”童绾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护卫,护卫们一时间拿捏不准,皆看向荆楼等待旨意。

    “不过是和亲过来,就这么对荆廷州死心塌地。”荆楼把玩着手中的剑柄。

    “我乃诏隅长公主,更是你二嫂,你不应出言不逊。”

    “诏隅长公主,诏隅长公主”荆楼连说了两遍,面露嘲讽,继言:“别拿你的身份压我,有朝一日,你将什么都不是。”

    “你什么意思。”童绾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心口裂了道裂口,装满了不安,及惶恐。

    “问你的好夫君。”

    “荆楼!”一道喝令,荆廷州从后庙氹开软帘走入,护卫们见状垂下手中的长剑。

    荆廷州见童绾伸着手挡在了母妃的牌位前,疾步到她身边,目测无事后,他扭头瞪目,怒言:“是不是定要闹到父皇那里才能收敛。”

    荆楼是头一会听见荆廷州用父皇来压他,握着重剑的手软了几分力,他轻咳了一声,转念一想,笑出了声:“我的好二哥,若我说漏嘴让满朝知道你祭拜有罪的亡妃,父皇还会器重你么,满朝的文官只会认为你在搞叛变,和你的好大哥一般。”

    此话一落地,童绾抢在荆廷州发声前发声。

    “你要说就说吧,我也会向朝廷说,是我,诏隅长公主,要求殿下守孝心祭拜亡母,我要让满朝知道,是你领着护卫直闯韶华寺,破了陛下都不敢破的规矩。”

    “你”荆楼一时间被她的话堵住了。

    “母妃长兄皆因朝事而死,我已无意与你争抢,平日你假借各种缘由执意冒犯我都可熟视无睹,可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你甚至借机迫害我身边的人。绾绾已是我的人,若你斗胆再其欺我妻半分,我定与你争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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