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灭笑了道:“不好意思,我虽然懂些奇门之术,但还真没想过进军殡葬业。”
“先生可能觉得我们这行有点讨人嫌,其实这行里也是讲究本领实力的。”
“你误会了,我是相信鬼神存在的,对于殡葬行业,我没有任何偏见。”
“天色也不早了,我请先生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你在这事儿上帮的忙。”
“那没问题,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两人去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酒则是十年以上的茅台。
推杯换盏,喝了大半瓶酒,两人都有些上头,李琦道:“先生如果晚上不忙,我就跟你好好唠唠殡葬这行的事儿。”
“挺好,我也没啥事儿,就听你说故事了。”
“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可没有一个是故事,但是我保证,比故事精彩得多。”
“行啊,我洗耳恭听。”
“我中专毕业后,进入当地殡仪馆工作,一次出外勤,处理了一具高腐尸体后,我的父亲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安排我进殡仪馆,是因为传统土葬逐渐式微,新业务的开拓,必须和机构合作。”
“我一直以为,家族中人是以修坟为生的匠人,但其实家族真正的业务,是清理横死之人的现场、以及尸变异动的尸体,这一行业源自古时清理战场的背尸人,其中不但有镇、压、养、蛊、阗等术,也有“风辩气、碑辩穴、土辩尸、棺辩凶”等门道。”
“背尸人的来历,我都知道,而且我和你儿子说了,不过,我觉得你儿子似乎不太了解这个行业。”
“他确实不了解,因为这行古怪的门道实在太多,我不敢上来就把所有事儿都说出来。”
“没错,还是要等他有足够的认识,才能告诉他一些事情。”
“是的,我们刚入行的时候,也是屁都不懂,也只有啥都不懂的人,胆子才大,处理一具喝农药死亡农妇遗体时,没有按照规矩做事,同伴被一口尸气喷在脸上,无奈,只有用转割腐肉的瞟刀,将同伴脸上的肉挖去一块,那个血淋淋的场面,我至今都忘不了,也是经历过这件事,我才知道怕的。”
“之后不久,处理一具上吊死亡的女子遗体时突然发生怪异状况,先是死亡整夜的女子眼中滴落血泪,停尸当晚,尸体在没人移动时,从西屋到了堂屋。”
“由于同伴受伤不在,新搭伴的同事说这叫粽邪,需要行送走之法,于是当晚深夜,走了送粽邪的法事,可要命的是,法事刚完成,女尸身上就开始疯长金黄色的毛发。”
王不灭道:“尸体变黑为不腐、生毛为僵,前者破喉吸血、后者敲骨吸髓,都是凶狠凌厉的尸变。”
“我堂哥也是这样说的,在危急时刻,他到场支援,将一枚黑驴蹄子塞入女尸口中,才算暂时阻止了尸变的发生。”
“但是不找到尸变起源,就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只能将尸体挫骨扬灰,这对死者家属而言,是第二次伤害。”
“而堂哥凭借丰富的经验,看出端倪,用铜镜照尸后,果然在镜子里发现一个容貌粗犷的大汉。鬼附人身不为奇,这叫抢生,但也有罕见的鬼附尸体的“抢死”,这是因为送粽邪的法事必须专业。”
“而我们请来的法师,就是个棒槌,所以招惹了阴物,可是一路上并没有坟地,万幸还是堂哥经验起了关键作用,他想到一定是沿途送粽邪的路上,遇到了招魂的人家,两家冲了煞,结果远途寻找时,在一处荒宅前,遇到了两个上吊自杀的男女,于是赶紧将二人救了下来。”
“经询问得知,共有四名半大男女,因为好奇鬼魂,于是从网上购买了尸油,行招鬼术,结果真的找出来荒地里的野鬼,此时此刻,鬼魂正准备大杀四方,二人正是在鬼魂的引诱下,产生幻觉,带上了“丝巾”所以差点死去,而他们在幻觉里见到的,正是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大汉。”
“之后堂哥做了引鬼法事,成功将野鬼引入一条引魂幡,送入海水,魂魄融入茫茫海水中,女尸身上的毛也消退了。”
“做这行就是会遇到作到要死的人,如果没有这些人,世上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王不灭愤愤不平的道。
“说的没错,但这些人,是永远存在的,而我经此一役,终于明白清理尸体确有门道,跟着堂哥展开特训,什么撅猪尸、遇官人,我都学了,甚至开始学习堪舆风水,随着掌握的本领渐多,做事也是越发纯熟,然而无意中在老宅发现了一口古朴陈旧的棺材,棺材内刻满了一些人进入一处有着站立尸的房间里处理尸体,结果被尸体舔了一口,然后背尸匠用一根细钉插入对方脑壳,尸体自行倒地。”
“我就问爷爷棺材由来,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诫我,这行最怕的就是急行军,踏踏实实学本事才是正道,否则,就会像我的一位师叔,被永久逐出家门。”
“冬至当天,我又接了一个比较邪门的任务,市郊别墅,一男子被人割断了喉咙,可怕的是,屋里布满了血脚印,说明男子死后,曾在屋里狂奔。”
“我们进入现场,只见尸体挺立不倒、浑身硬的犹如钢铁,二人想尽办法也没能将尸体放倒,然而在搬动头部、尸体仰动时,死者的舌头居然倒卷,从割断的嗓子眼伸了出来,舔了我的手腕一下。”
“我当时被惊得愣住了,到不是被尸动吓到,而是惊讶于遭遇的状况,和棺材上雕刻的小人图形完全相同,于是根据图形过程,将细钉从死者头顶插入,死尸果然倒地,迅速化为一具高腐尸体。”
“第一次主导业务,也算完成了任务,但是他并不知道克制尸动的缘故,爷爷告诉我,尸虫有一种名为“脑虫”,一旦感染,人会时刻处在剧痛中,承受不住所以自杀,但脑虫还是可以借由大脑控制全身,也是尸动缘由,杀了脑虫,死者就会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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