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墨慌了,慕容婉婉布的这是死阵啊,不死不休。
朱子墨什么人?
当的了这大魏的皇帝,便有胆有识有魄力吗?
他为何要在与慕容婉婉大婚之日灭了整个慕容家。
他娶慕容婉婉是为了她身后的慕容家,他灭慕容家是担心慕容家日后反水。
而留着慕容婉婉,是为了日后若再遇到萧允澈当做筹码。
看那日萧允澈受伤颓败,伤心离去,他其实是高兴的,自己赌对了,慕容婉婉于萧允澈,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朱家江山本就岌岌可危,先皇无道,各地民怨四起,多的是振臂一呼反抗朝廷的。
其中,便以萧允澈带领的萧家军最为彪悍,战到最后,萧允澈就差黄袍加身了。
朱子墨不得不寻求他法。
而慕容婉婉便是他的诛心之法。
只是没想到,最后…
……
“愿以吾身祭这四方,八方恶灵听我号令…”这一次,慕容婉婉的声音里满是虚弱。
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要失败了?
不甘心,不甘心…
血还在流,她快撑不住了。
而朱子墨如同那没头的苍蝇般在阵里乱蹿。
…
突然,天空中有一团黑色雾气往这边飘来。
慕容婉婉笑了,闭上眼,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朱子墨更加慌了…
见那黑色雾气,冲入阵中直奔慕容婉婉而去,几个回旋,将慕容婉婉平放在地。
奇怪,这恶灵竟未吸干慕容婉婉。
那团雾气,缓缓幻化成一个人形,恶灵入阵必有死伤。
那幻化的人形,轻轻摆手,插在慕容婉婉胸口的剑飞出,立于手中,一个甩手,直直的朝朱子墨飞去,直击心脏。
朱子墨睁大了眼睛,颓然倒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恶灵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围着慕容婉婉和朱子墨转了几圈后,猛的朝朱子墨而去。
顷刻便没入了身体。
片刻后,就见那本已被击中心脏,早已倒下的朱子墨坐了起来。
扭了扭头,抬眸,眼里不似刚刚的慌乱,多了一抹嗜血的狠戾。
一挥手,阵已消失。
来到慕容婉婉身边,抬手,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竟奇迹般的愈合了。
“你可不能死,本尊留着你还有大用。”这声音低沉阴森。
“本尊治的了你这外伤,可这失血过多,还得多养养。”说着把手放在慕容婉婉的心口处,“这颗心可不能出问题。”
……
只是,这之后无人再议慕容家,仿佛一夜之间,便消失了,连谈论都没有。
只是,这之后,世人皆赞天鸿帝痴心专情,后宫三千只一人。
天鸿帝将那人保护的甚好,无人知晓其真面目,只知后宫有一蒹葭院。
只是,无人知道,那之后,慕容婉婉一直昏迷,那占了朱子墨身子的恶灵,也占着这大魏的江山。
……
可是,在这场博弈里,谁最无辜,定是那无辜枉死的花魁娘子。
生不如意,死不得所,不知可会困在那轮回里。
……
你知道人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哼~
根本就不是说书先生讲的那样,什么天国的舒适安逸,什么地狱的炙烤火煎,通通都是扯蛋。
是飘来飘去的居无定所,是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无措。
所以本姑娘今日定要跨了那奈何桥,过了那黄泉路。
投胎成啥都好,总好过现在的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
黄泉,奈何
一白衣女子,垂脚坐在奈何桥边的竹编长桌上,旁边零零散散的放着几碗汤,随手端起旁边的碗,“咕噜”一口,便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
“孟孟,你这汤做的越发的好了。”那女子边喝汤,边回味,砸吧砸吧嘴,嗯,不错。
“又回来了。”那名唤孟孟的女子一袭红衣,额间的牡丹花钿衬的整个人妖娆妩媚。
孟孟束了袖子,随手拿起一旁的勺子捣鼓着那一整锅汤。
说来奇怪,那锅汤不见烟不见火,连雾气都没有,就是“咕噜咕噜”个不停。
“嗯…哎~”那白衣女子点点头,随即又是一声长叹。
“若实在过不去,不如我便留在这陪你,喝着这汤,看着这小桥流水,便也罢了。”
“你这丫头…着实是没大没小…我可大了你万岁不止,这孟孟岂是你随意叫的。”
这孟孟说的嗔怪,脸上却丝毫不见不悦之色。
“这汤你觉得是何等味道。”
“甜丝丝的,怪好喝的。”白衣女子说着还舔了舔唇,似是意犹未尽。
“甜的?”孟孟顿了顿,若有所思。
“嗯,你自己都不喝吗?”
那白衣女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转身伏在桌子上,抬着头与那孟孟平视。
“外头的说书先生果真都是没有见识,糊弄人的江湖骗子。皆传孟婆状若老妪,满脸沟壑,身材佝偻,却不知咱孟孟可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哪是外面那些胭脂俗粉可以比的。”
那孟孟竟是地府孟婆。
那这小桥流水…奈何桥黄泉路忘川水…啧啧啧。
女人都爱美,天上地下的都不例外。
孟孟莞尔一笑,“你这丫头。”
“我才不要叫你孟婆呢,不好听,显老,也不要学旁的人叫你孟大人,生分。孟孟多好听啊!嘿嘿…”
可这话想来想去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一新鬼,跟孟婆确实也没熟稔到什么程度,只不过她这多年练得自然熟的功夫在哪都用得上罢了。
“孟孟,你别丫头丫头的叫我了,我有名字,我叫欢欢,喜欢的欢,欢喜的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都记不住…”
孟孟停了手里的动作,凝眸望她,嘴里重复着,“欢欢…”似乎是很努力的在记。
“哎…”那欢欢又是一声长叹。
于是便见那奈何桥边,一白衣女子不停的对着那红衣女子念叨着,“欢欢,欢欢…”来来去去,反反复复。
那红衣女子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继续摆弄手边上的汤。
突然欢欢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直直的望了过去。
长桌前立了一人,准确来说是一鬼,这鬼真是人间来的?也太好看了吧!
孟孟收起了刚刚戏谑的模样。
“来者何人?”孟孟正色问道。
“朱子墨。”木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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