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车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山下,梁酲跟赵秦已经等在那里了,现在凌霄已经认识了所有人,都不用别人张口,他纯粹是自告奋勇一个个介绍大家。
“我是凌霄,这是我发小梁酲,这是梁酲的女朋友江漱夏,这是漱夏的舍友林鹂,这是我世伯的女儿杨歆玥小姐,这是我的一个傻缺朋友赵秦。”
赵秦推了凌霄一把。
介绍完了,六个人开始上山。这次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比上次那条要宽阔平坦许多,适合很多人一起走。
早春的天空是晴明轻快的,山上很多树木已经发芽,远看是一片嫩黄和淡绿色,颜色新鲜,耀人眼睛,远近处是悠扬的鸟声,澄蓝的天,浅淡的云,随意组合在一起都很有油画的质感。有的花也开了,迎春,木兰,野桃,还有紫荆,婷婷地绽着,衬得这山色秀美而婀娜。
跟上次晚夏来,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了。
梁酲跟赵秦走在一起,漱夏跟林鹂,凌霄和杨歆玥。后来走着走着走串了,漱夏跟梁酲在那里拍照探究花草名字,林鹂跟凌霄长时间没运动,互相搀扶着走路,杨歆玥跟赵秦大眼瞪小眼。
没什么可聊的,林鹂追问漱夏跟梁酲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漱夏不想说话只想装死,梁酲看着她在偷笑,反而凌霄在那里自告奋勇讲故事。
“问我问我,我是知情人。”
“当然是日久生情咯。这两个人一个装假正经,一个死鸭子嘴硬。鬼知道他们疫情隔离的时候在干什么,他们家客厅窗帘大白天都是拉上的。”
“哦~”
一群人起哄起来,漱夏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到了山顶,林鹂喊了一路的累,突然活过来,张开手臂开始吹风。
“好舒服啊。”
那风那么的柔软而和煦,给人心里以无限的柔情。
吹完风,林鹂抓着漱夏拍拍拍。
快到中午,一行人摆了桌布开始布置午餐,都是熟食,但是在蓝天绿树之间吃饭还挺有情调,漱夏坐在地上,林鹂倚着一棵树。
吃完饭,把垃圾收拾起来,他们决定打牌,杨歆玥,赵秦,梁酲一桌,漱夏,林鹂还有凌霄一桌。漱夏这一桌完全是少儿组,凌霄跟林鹂光顾说话,心思根本没在打牌上,两个人还互相看牌,打着打着开始言语攻击,漱夏则是跟着他们笑,都忘了出牌。那边那桌倒是安安静静的,除了出牌没什么声音,三个人面色冷静,给人一种这不是在牌桌而是在谈判桌上的错觉。
凌霄跟林鹂放下牌凑过去看,不住发出感叹,漱夏也跟过去。
他们确实打出了谈判的感觉,叫牌的路子格外缜密,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一个小时一共打了十多把,算下来杨歆玥赢得最多。
“歆玥姐,你好厉害。”林鹂忍不住夸道。
杨歆玥不好意思地笑笑。
在山顶待得差不多了,他们从另一条路走下去,在半山腰上碰到一片泻湖,湖水清而蓝,水波盈盈,像极了这山的一双眼睛。他们都被这水色惊叹,在水边驻足了好久。
林鹂的崇拜对象现在变成了杨歆玥,她长得漂亮,学识好,人那么聪明,又走过那么多地方,简直就是她的人生理想嘛,下山路上她一路追着她问她的经历,杨歆玥竟然也不嫌烦,就耐心说给她听。她的神色平缓,没有一点骄矜的颜色。
这么看来,歆玥姐这辈子唯一的败笔可能就是嫁给凌霄了。
“你什么意思?”凌霄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跟你说,我这人就是不爱出门。我们老赵也从国外回来,你怎么不觉得他厉害。”
“这,这怎么能一样。”
林鹂红着脸跟他争辩,两个人争辩了半座山还没争辩明白。
绕山转了一圈,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本来约了一起吃晚饭,不过杨歆玥还有事要先走,他们决定各回各家。回去时候是凌霄载着杨歆玥回去,赵秦那辆车载剩下的四个人。
吃完晚饭,赵秦把林鹂两个人载回了酒店。漱夏看林鹂是不大对劲,席间的时候她说话不多,好像专注吃饭,跟赵秦不打对付的样子。回了房间,林鹂才告诉她,她好像憋坏了的样子,捂着肚子一直笑。
“那个赵秦,我之前见过。我昨天不是跟你讲那个奇葩女作家,他就是那个女作家的男朋友,那天他也去了,哈哈哈哈。”
“大神的朋友原来品味这么鱼龙混杂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
原来是这样。
漱夏也忍不住跟她笑起来。
“夏夏我走了以后跟他就没有接触了,你可要小心梁大神身边这个人,我看他心黑手黑眼神还不好,对你好像有意见呢。”
“嗯嗯。”
漱夏也这么觉得,今天赵秦看她的眼光是不太友善。不过她又不是跟他过日子,用不着处处提防这人。
“那说定了,以后你跟大神结婚,我必须是伴娘。脱单了不告诉我就算了,结婚还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结婚的消息传遍同学群。”
“好,我不告诉你就罚我丢脸丢遍x大。”
赵秦把车停在外面,跟着梁酲进了翠蝶华庭,上楼,进门。
“你先喝水,等我收拾一下,今晚你睡在我房间里,我睡漱夏的床。”
梁酲倒水递给他,他接了,嘴角泛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跟凌霄就算了,这辈子就在名利场里瞎混,可你在我们眼里那可是圣人。”
“所以呢?”
“没想到你会娶一个花瓶。”
“照你这意思,我应该娶一个圣女?”
两个人都笑了。
“起码不该是她这种。”
“那你觉得幸福应该是什么样的?”梁酲反问回去。
赵秦收了笑,半天没有回话,他像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给不出答案。
“如你所想,如我所言,幸福其实是很难被定义的。我觉得我遇到了抓住了,我很满足。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权力,财富,知识技术,有一天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只剩下那么一个人,这就够了。也许爱也是不牢靠的,我们要走得很久,得学着用亲情、理智来谅解对方。”
“你们恋爱的人不可理喻。”赵秦懒得跟他讨论这个。
“不过你说她是花瓶,某种意义上还挺贴切,她在我心里是很贵重。”梁酲笑说。
赵秦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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