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芮丝,你是对的。”
“苦肉计确实很有用啊……”
见亚兰哪壶不开提哪壶,伊芮丝的火气又腾腾腾地往上窜,忍不住又抡起拳头开始揍他。
还一边非常毒舌地骂他,像是枪械一样疯狂扫射:
“你怎么可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伤?我允许了吗??再说我这么强,我需要你保护吗??”
“你冲过来就冲过来了,不知道把我拽走吗?非要用身体去挡,是不是我离开你之后你掉进湖里,脑袋被水泡发了??”
伊芮丝的体力足够支撑她揍人五分钟,骂人半小时,但在揍到一半的时候,陡然发现他的整片背都被鲜血浸湿了,瞬间就下不去手了。
发现她忽然没动静了,亚兰误以为她为了锤他,把自己的手都锤骨折了,于是叫了她一声:
“伊芮丝?”
伊芮丝被他担忧的神情气到咬牙切齿。
最终放下了拳头,有气无力地认命道:
“……把衣服给我脱了。”
亚兰扮玛丽确实扮得挺认真的。
从脑袋上的羊角辫到脚上的小皮鞋,从穿胸衣到裙子,女仆几件套,他一件不漏,穿得整整齐齐,甚至脸上还扑了点粉遮盖雀斑。
伊芮丝忍不住说:“……你还挺女人的。”
“生活所逼。”
“……”
伊芮丝怎么会听不懂亚兰正在内涵自己,他之所以能这么熟练地当一个女人,是因为曾经的伊芮丝什么都要他照顾,于是才锻炼出如今这么多的技能。
伊芮丝:“允许你顶嘴了吗??”
于是亚兰闭嘴。
伊芮丝拿出了魔法药,却不着急给亚兰治疗。
因为觉得实在太神奇了,她忍不住盯着他的胸脯看。
伊芮丝预想中的胸垫什么的完全没有,“玛丽”的胸脯是真的,货真价实的那种真。
光看是无法满足一个满级魔法师的好奇心的,于是盯着盯着,她终于忍不住上了手。
还一边感慨:
“你现在真的是女人啊……太神奇了吧?”
对方的回应是一声压抑着的“啊”。
听到那声情不自禁的喘声,伊芮丝仿佛触电了似的,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她咽下一口唾沫,之后慢慢抬起视线,她看见“玛丽”双颊绯红,那红得不太正常,捂住嘴巴、皱着眉头的样子似在拼命忍耐什么——
亚兰:“虽然它确实是假的,但某种意义上……它又确实是真的。”
伊芮丝呆楞的脸庞让他以为她并没有理解他说得含糊的话,于是只能更露骨地告诉她:
“伊芮丝……那确实是长在我身上的东西,我会有感觉的。”
伊芮丝瞬间清醒,脸颊爆红,懂得不能再懂了。
那、那就是她刚刚主动摸了亚兰的……
伊芮丝:“闭嘴,趴下,然后彻底忘记这件事。”
亚兰:“可以是可以。但夺走了我的记忆后,伊芮丝是不是该创造出新的、同等价值的记忆来弥补我?”
伊芮丝:“……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亚兰:“倒也不是。被心上人甩了之后,我才明白了要主动出击的道理。”
亚兰:“你觉得主动出击有用吗?”
“……你给我闭嘴!!!”
是伊芮丝误会亚兰了。
原来现在的亚兰确实只是一个lv13的女仆,谁都干不过。
别说谁都打不过了,是魔王堡里的任何一个存在,都能轻易秒杀掉他——一个人类种、没有半个战斗系技能的柔弱女仆。
——亚兰是这么对她解释的。
不过多疑的伊芮丝没有完全相信他,接受他的说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狐疑地问:
“那你冲过来的速度怎么那么快??我记得你灵敏数值很低的。”
尽管亚兰自己也不太清楚个中原由——实际上离谱的情况还不止这一次,当初得知伊芮丝要为魔王□□心甜品,他不小心把扫帚都捏得粉碎了,但他游刃有余地回答:
“因为想到你了,所以就爆发出了超越理论值上限的潜力了吧?”
“数字只是佩诺定义的东西,它不代表一切,不是吗?”
如果无视掉他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地“主动出击”,他这次的答案倒是让伊芮丝很满意。
而说话的功夫,伊芮丝用魔法药在亚兰背上画的治疗系魔法阵也已经完成了。
当最后一个圆被闭合,完整的魔法阵发出了柔和的草绿色光芒,之后慢慢下沉,进入了“玛丽”的身体里。
伊芮丝给他喂了解毒剂,所以内伤问题不大。
只是这剪刀留下的外伤……
没有完全愈合。
伊芮丝惊呼:“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太废物了吧?这可是b级魔法药啊……”
盯着他背上那个“剪刀口”伊芮丝就有点烦,突然想干脆一个治愈魔法甩他身上,帮他疗伤。
但她今天的魔法使用次数都已经计划好要怎么用了……
伊芮丝挣扎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你穿好衣服,跟我来。”
亚兰却不动。
他依然保持趴着的姿势,只懒洋洋地把脑袋转回来,望向伊芮丝。
“你要带我去找你深爱着的魔王大人吗?”
伊芮丝的沉默就是默认。
于是亚兰果断拒绝:
“我不去。”
“怎么能让情敌治疗我?你杀了我都不去。”
伊芮丝勾起嘴唇就是一个冷笑。
“你以为自己能瞒得过谁?”
“你和昆特之前就见过了吧?如果不是他帮你,你那套女仆面板能骗得到我?”
伊芮丝的敏锐度有点出乎亚兰的意料,但他仍然坚持:
“交易是交易,两码事。”
“交易?”伊芮丝脸上的狐疑之色愈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秘密。”
场面又安静下来。
伊芮丝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见亚兰就在那儿躺尸,倔强得一动不肯动,半点没有妥协的意思,她哼了一声,结束了无声的对峙。
“你爱去不去。”
可刚要走,手腕的衣袖就被他拽住。
因为起得太急,亚兰的另一只手还扑了个空,差点整个人摔在地板上。
上半身都悬在空中的他狼狈地抬起头,他没有求她,但每一个字眼都无不希望她能留下。
“你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属于他的,就现在分一点给我不行吗?”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伊芮丝到底还是决定再留一会。
但不是为了亚兰而放弃昆特,而是无论她在昆特面前怎么刷存在感,后者对她的好感度就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就很丧气。
因此稍微分一点时间给亚兰也没所谓。
她才不是看他可怜。
亚兰最在意的是她的诅咒。
他显然从很早的时候就跟着她和柯伦了,偷听到了她和他的对话,也自然知道了“诅咒”和“真爱之吻”。
对于亚兰而言,诅咒就是“万恶之源”。
不过他也知道,没有它的话,他也确实不会遇见她。
而伊芮丝想着反正也被他偷听到了,况且他也确实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索性就把诅咒的来龙去脉全跟他说了。
听完来龙去脉后,亚兰沉默了一会。
重新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把圣子杀了可以吗?”
伊芮丝:“……”
看看,这就是杀死了前任魔王、人类的英雄。
尽管伊芮丝一直对亚兰的职业唯恐避之不及,但忽然意识到他确实是杀死了前任魔王的人,她对他的脸色柔和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臭哄哄的了。
“不知道。”伊芮丝也不是没有想过杀死圣子解除诅咒,但有一点……
“圣子没那么好杀死。”
曾经的恋人如今说杀就杀,亚兰忍不住道:
“你有点无情。”
伊芮丝理直气壮:“谁让他诅咒我。”
于是亚兰也跟着理直气壮起来:“没错,谁让他对你不好。”
看到面不改色的伊芮丝,亚兰一边庆幸伊芮丝是个理性的女人,不会一直沉浸在往日的恋情中,一边忍不住又担心……她对他也是同样的,他不会成为例外。
——他必须得努力成为那个例外才行。
亚兰:“可是……你确定诅咒是这样解开没错吗?”
伊芮丝非常肯定地说了句“没错”。
但亚兰就觉得奇怪了:
“可我那天吻了你那么多次都没解开啊……”
伊芮丝打了个寒颤,身体下意识就往旁边避去。
“……你到底偷亲了我多少次?”
“没数。”
“看你一直没醒,就放肆尽情地亲了。”
“……变态。”
被以变态相称的亚兰不光不以此为耻,反而阳光灿烂地笑了。
尤其看到明明看他的眼神嫌弃得要死,还一脸冰冷,却反差极大地满脸通红,他的笑意更深,眼里的深情像是一汪水似的,能把人浸死在其中。
伊芮丝受不了他这种露骨的眼神。
她急忙忙地起身,假装自己不是被他的眼神给吓跑的,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该死!我在你这里呆太久了。得走了。”
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被亚兰有意无意地给牵住了。
如今匆忙起身,剩下个尾指被他藕断丝连地拽住。
“伊芮丝,你不讨厌我了,对吗?”
伊芮丝没有回头。
“我……一直讨厌的其实不是你。”
“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现在……还不行。”
以后……
从伊芮丝的口中听到“将来式”的单词,不会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他张弛有度地不再追问她,笑吟吟地应了下来,放开了她的小尾指,从容地纵容她奔向其他男人的怀抱。
兜兜转转……她总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好,那就以后吧。”
“等以后再说吧。”
而伊芮丝本来都已经走了,但像是冷不丁想起了什么,脚在门边驻足后,又冲了回来,鞋跟踩在地面时发出的“蹬蹬蹬”的声音能感觉到她很用力。
她冲回了亚兰的跟前。
明明手里手无一物,不过瞧她的气势,像是拿着一把刀子。
“向我承诺。”
“以后不准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
至于亚兰,他没有调侃她的意思,他只是很认真地问她:
“那伊芮丝醒着的时候就可以吗?”
伊芮丝这一边忍不住翻了他白眼,另一边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不可以!全部都不可以!”
亚兰被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逗笑了。
“好的,我向你承诺。”
但还是忍不住跟她讨价还价:“但如果我们重新交往了,这个,能不能取消?”
重、重新交往……?!
伊芮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伊芮丝:“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明明都知道我正在……正在干嘛,居然还敢提和我交往?”
那当然全是她给他的信心。
亚兰就是故意不说破,由得她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好好琢磨,最好整晚整夜想的全都是他。
“我走了!”
伊芮丝猛地转身,又是踩得“哒哒哒”步伐声像是因为某人过于直球的攻势而在逃跑一样。
“伊芮丝。”
她气呼呼地转头:“干嘛?”
“我爱你。”
“……”
“啊啊啊我知道了,你干嘛老是说啊?肉不肉麻啊??”
看着咋咋呼呼的伊芮丝把门摔上,脑海里全是因为过于害羞而变成了恼羞成怒的她,“玛丽”嘴角的笑容久久不能平息。
伊芮丝说了“向她承诺”。
“承诺”
那可是她曾经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东西。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努力,所以……
他的伊芮丝开始有一点点开始相信承诺了呢?
“玛丽”躺了下来,眼睛望向窗外和伊芮丝眼睛颜色一样的湛蓝天空,不禁开始期待起未来。
“裁缝暗杀事件”对于伊芮丝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征兆。
这侧面反应了柯伦有好好完成她交代他的事情,她的计划,正在一点一点地实现。
也许是“爱情”“事业”都有了起色,伊芮丝最近脸色红润,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看着落地镜里的女人,她本人也隐隐约约发现了这点。
伊芮丝说要“365天在魔王堡里举行宴会”不是在开玩笑的,今天,就是宴会的第一天。
她的新裙子在加班加点地赶工。
所幸在宴会的第一日之前,她终于换上了崭新的裙子和华丽的首饰。
“极尽奢华”
这是伊芮丝看到镜子里的女人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语。
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是不知道哪一任魔王从巨龙的巢穴抢回家的传奇宝石。
背后似乎存在着国家的兴旺与灭亡故事的金色宝石,被分解成了大小不等的二十一块,对应着旧时代爱神的排位,更在爱神的亲自认证下,被命名为“爱神之心”。
除了罕见的金丝雀黄宝石首饰值得一看,伊芮丝的晚礼服也很有看头。
晚礼服的设计迎合了地狱城主流风向,领口……压根就没有领口而言,v领开叉几乎开到了肚脐的位置,锁骨至肩膀全部露了出来。
欲盖弥彰是性感的代言词。
可“平铺直述的暴露”更是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
尽管大胆简洁风的设计不适宜往再裙子上镶嵌宝石,但裙摆的制作更加增色。
拖地的长裙摆上缝制的全是已经消失了的天使种的纯白羽毛。
作为“a级祝圣物”的天使羽毛,随便一根都能买下一座人类的城市。
“很适合你。”
比起称赞几乎无法以一般价值衡量的首饰和衣裙,服侍小姐的“玛丽”眼里只看得见与她相称的美丽。
伊芮丝恬静一笑。
“这可是我的战衣。”
说完,她忍不住打趣正看着镜子为她整理半盘起来的金发的亚兰:“你眼巴巴的样子会让我感觉你也很想穿。”
虽然当下是女人的身体,但亚兰并不对这些漂亮的衣服裙子感兴趣。
“我只是无法从美丽又美好的事物别开视线。”
不得不说,这种直白的赞美确实让人开心。
伊芮丝从改造成小手提包的魔法手提箱里拿出了像是魔具的东西,丢给亚兰。
“好东西。”
“不要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亚兰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并微笑着对伊芮丝表示了感谢:
“在得到小姐的垂青以前,我怎么会舍得死呢?”
结果伊芮丝白了他一眼。
“既然你自己都害羞,就不要逞强说这些害臊的话了。”
脸红心跳的亚兰还在逞强:“我偏要。”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一两句话,小姐能在和魔王大人共处的时候,也想起我呢?”
伊芮丝:“……”
伊芮丝:“我走了。”
女仆“玛丽”拉开裙摆,目送伊芮丝离去的背影。
“祝小姐旗开得胜。”
“伊芮丝。”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伊芮丝抬眸望去。
哪怕堕落神正在一天天失去他的神格,即使他穿上了凡人裁制的人类礼服,他看上去依然不像是一个人,而无疑是神。
即使蒙蔽以污秽尘埃,他照旧是世间最神圣高尚的存在,仿佛连直视都是亵渎。
这让伊芮丝忍不住乐观地想:或许即便失去了他的神性,昆特说不定也不会失去他生而为神的身份呢?
但谁都不敢肯定。
因为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神的金色眼眸落到伊芮丝身上时,他嘴角的笑容一如往昔。
“晚宴已经开始了。”
伊芮丝的步伐简直不能更从容淡定了。
“不着急,让他们慢慢等吧。”
“那或许我们出去散一会步再回来?”
昆特的语出惊人只让伊芮丝愣了一下,便很快反应了过来,毕竟……
“你最近经常开玩笑。”
“是的。”
伊芮丝也微微笑了。
一切无疑都在往她的希望、她的预期发展,甚至形势要更好。
伊芮丝觉得距离昆特失去神格、彻底爱上她、解开诅咒的那一日已经很近了。
近到……她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
她把手轻轻放在了昆特的手心,婉拒了他散步的邀请。
“还是现在就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伴随魔王堡的侍从缓缓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像是全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异种族皆往他们的方向望来,一瞬死寂后,是统一而庄严的问安:
“参见魔王陛下。”
明明是庄重的场面,可站在魔王身边、与他一同接受问安礼的伊芮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圣洁的神居然在地狱城里当魔王,这件事无论想到多少次都依然会觉得有趣。
她的笑声在宁静的空间里是多么突兀。
霎时间,无数要杀人的视线犹如刀子似的,“嗖嗖嗖”地就扎在了伊芮丝的身上。
但朝伊芮丝射过来的“夺命飞刀”,全部被一旁温温柔柔的声音给挡下了。
“低下你们的头颅。”
“不要用这么放肆的视线看伊芮丝。”
所有的脑袋皆老老实实地垂下了。
见平日里嚣张得嘴巴能比鼻子高的异种族们,一到魔王的跟前就变成了乖巧可爱的小白兔,伊芮丝笑得更大声了。
那放肆到了极点、仗着魔王的宠爱就无法无天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存在都恨得牙痒痒的。
无论是“24小时霸占魔王计划”,还是“365天举办宴会”,伊芮丝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挑起愤怒”
为了复刻当年发生的、让昆特作为神而失格的事件,引起众怒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她现在该做的……就是在晚宴上挑起最猛的战火。
她的第一步无疑是成功的。
至于接下来……
伊芮丝正思索着,昆特便把她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第一家族好像……没有出席。”
从地狱城贵族们让开的中央大道一路走过,最终站上了台阶上的王之宝座旁,目光扫过底下乌泱泱的异种族们,身为魔王的昆特发现了受邀名单上缺席的家族。
“不止是是第一家族玛菲波特斯,第三、第四、第九家族的人……似乎都不在这里。”
春风般温柔和煦的声音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他温柔地笑问:“有人跟我说说他们在哪吗?”
台阶下的贵族们三两对视。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但……
缺席者的态度只能靠他们站在这里的人来表达了!
“因为魔女……”
——然而魔王并不想知道、也并不打算理解他们的态度。
“既然今天不肯来,那以后都不要来了吧。”
“第一、三、四、九家族腾出来的空位,就由之后的家族顺位顶上吧。记得通知他们要出席明天的宴会。”
“三百六十五天,一天都不要缺席。”
“可……!”
昆特笑着打断:“你在对我的决定有不满吗?”
偌大的宴会厅恍然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没有……”
昆特:“其他人呢?如果有任何不满的话,就趁这个机会赶快说出来吧。”
不可能有。
他是魔王。
在以实力划分的阶级制度的地狱城,魔王便是一切,便是绝对。
想必没有任何一个家伙会傻到往就在眼前的大坑里跳的。
昆特微笑。
他的博爱,他的宽容,他的仁慈似一如既往。
然而,伴随神格的日渐脱落,他的那颗心,无疑正在果断地、坚决地往人人仇视的魔女身上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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