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心情皆佳,一时睡不着,开始打起牌来。

    张云谨道:“玩牌可以,要赌些什么才更有意思。”

    温清洛回答得最快:“赌钱!”

    温清哲弹他额头:“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给你的,还赌钱。”

    如今他们四人的钱都归温清哲管了,就算赌钱也是从这个口袋入,那个口袋出,确实没太大意思。

    温清洛吃痛捂着额头道:“要不咱们就想村里玩麻将那般,输了就蹲起来。”

    这可真是太不雅了。

    不过确实挺有意思。

    于是四人说干就干,温清洛洗了葡萄、菩提,张云秀端来糕点,温清哲烧茶。

    张云谨每人分了十张底牌,这个底牌不是用打牌的,是用来做赌资,谁输光了底牌欠了债,就该蹲起来。

    他们边打牌边叹茶,还有糕点、葡萄吃。

    张云秀巍巍颤颤的开始摸牌,大王与将军分到一组,这种打法叫“打三家”。

    即是,若谁不幸摸到大王跟将军,那他就自己打三个人。

    不过大王是最凶的牌,将军嘛一般般凶,除牌技外还得看运气,也不见得就会输给三家。

    第一局,张云秀摸到了大王,温清洛摸到了将军,他欢快道:“我跟二嫂一组。”

    一开始温清洛跟张云谨扛上了,他们出对子互打,打得热火朝天,温清洛堪堪被张云谨压了一头,他气馁道:“要不了。”

    看向张云秀道:“二嫂。”

    张云秀将牌掩得严严实实的,生怕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温清哲偷看。

    张云秀没出过牌,她倒是有对子,但是温清哲也一直没出牌,就是看着她似笑非笑,感觉好似猫捉老鼠,张云谨跟温清洛在那边怎么小打小闹都可,若是她一动就会惹来温清哲全力出打击。

    张云秀应了一声,提防地看着温清哲,快速地从自己牌里看了一眼,抽出一对大牌对了下去。

    那一队排下去,气势万钧,温清哲轻笑道不要。

    张云秀不敢置信道:“不要?”

    她试探的出了一双小牌。

    温清哲被她逗笑了,摇头说不要。

    张云秀道:“真不要?”

    她渐渐胆子大了,一张牌接一张牌的出,被张云谨逼出了大王。

    温清哲一直不要,眼看张云秀手中的牌就要打没了,张云谨忍不住喊他:“姐夫,放水也不要放的这么明显啊!”

    温清哲这才慢吞吞的抽出一张牌打下去。

    张云秀看看那牌,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牌,轻叹一声,吃不过了。

    张云谨跃跃欲试:“出顺子出顺子。”

    温清哲道:没有顺子。

    他出了一张很小的牌。

    张云谨顿时傻了眼,他姐夫留着一手的牌没有顺子没有对,谁相信!

    他眼睁睁的看着张云秀将牌全部出完了,幸好他压了温情落一头,得了第二,温清洛第三,温清哲第四。

    这种情况他们一人要输一张底牌。

    所有的牌都出尽了,张云谨还能猜不出他姐夫有什么牌子,就他逼出张云秀的大王,之后只要温清哲出顺子,他们就赢了,而且他们俩得一二,张云秀跟温清洛都要输两张牌。

    得将军者要洗牌,温清洛刚赢了牌,乐呵呵的洗着牌。

    张云谨不服气地哼了声,温清哲给他倒了杯热菜,又将他喜欢吃的葡萄放他前面。

    他喝了一口茶,茶水温热,喝起来全身都舒爽,又吃到了个甜甜的葡萄,这才没将温清哲故意放水一事说破,还心情颇好的问:“姐夫将来有什么打算?”

    “嗯,什么打算?倒也没有什么打算,就这么过,也挺好的。”

    张云谨哦了一声,又垂眸喝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连数局下来,总之是谁跟温清哲一组谁就倒霉。

    但若他跟张云秀分到一组,他的聪明才志就发挥出来了。

    有一局张云秀自己摸到了将军跟大王,她出了第几张小牌后就被温清洛跟张云谨吃得死死的,看着一手的牌却没一张能打下去。

    张云谨每打一张就问一次要不要,他眼睛却是看向温清哲的,一幅十分警惕的样子。

    温清哲坑他太多次,他这次再输就可以蹲起来了。

    张云秀摇头说不要,温清哲也说不要。

    张云谨很快过了。

    张云秀这局的牌实在太差了,温清洛也打得很顺利,就差最后一张牌眼看他也要过了。

    张云秀紧张起来,她还有一堆散兵没打。她虽然赢了不少牌,但这局若是输了,要输六张牌的。

    温清哲一张牌打下去压住了温清洛,顿时改变了整个局面,温清洛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哥,你干嘛压我牌?”

    可怜他这时才发现不对劲。

    终于,连张云秀都要蹲起来了,然后很不巧,打更的喊道:“亥时已到。”

    温清哲边洗牌边笑道:“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张云谨不服气也不行。

    早上一起来果然有骨头粥吃。

    不过骨头粥毕竟不耐饱,张云谨只能吃一碗。

    温清洛用手帕擦了嘴道:“我不去啦。”

    温清哲不敢相信:“你不去啊?你老师你都不送了?”

    温清洛摆摆手道:“对,我要回房睡觉去了。”

    温清哲道:“你在家,那你看好猫哦。”

    “嗯嗯。”温清洛将小猫抱回房。

    没多久,张云谨跟进来,抱着小猫咪蹭了蹭道:“粥粥,我要走啦,以后再见。”

    之后将小猫咪塞回温清洛被窝里,大冬天的,小猫咪最喜欢粘着人睡觉。

    张云谨早就约好跟一队商人一块上京,那些商人均已整装完毕,就张云谨还在跟家人道别。

    张云秀道:“路上若是雨多,实在不行就坐马车,贵点也无所谓,千万别淋雨生病了。”

    这边春节过后小雨不停,张云秀担心他上京路上亦是如此。叮嘱完毕将自己出嫁前的钱财与婚后做绣活赚的都给了他。她总是忧心,都说京城物价贵,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她叮嘱完,温清哲也走上前,给张云谨塞了个荷包,后者一惊:“这么多。”

    温清哲轻咳一声:“拿着吧,多带点钱,上京赶考,多请朋友也好。”

    张云谨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下了,笑道:“谢谢姐夫。”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看到温清洛来送。

    温清哲道:“许是他太难过,不想来了吧。”

    张云谨道:“那我先走一步了。”

    他走到马车前,又回复头看张云秀,看了一会儿,很用力的挥手,大声喊:“阿姐,后会有期!”

    张云秀嗯了一声,立刻转过头去。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眼眶有点酸痛。从张云谨出生后,他们姐弟两就甚少离远,如今他要远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又不太平。

    自古汝安城这边的人,若不是文彩出众,是绝计不会上京赶考的。跨越万水千山,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前程,说不定上京过程还会遇到山贼,平白丢了性命。

    等张云秀再回过头,弟弟已经坐在马车上了,一只手撑着沉沉的窗帘,趴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往这边看。

    张云秀跟着马车追了一段路,直到跳不动,直到翠竹将他们隔绝。

    温清哲轻轻揽着她:“别怕,没事的,春后他还会回来的。”

    另一边,其实他们离开没多久,温清洛就起来了。

    他一跃而起,破天荒的将棉被都折叠完好,拿拿过简单的行囊,执起宝剑。

    临出门时,小猫喵一声毛茸茸的前爪揽住他的脚。

    温清洛心情颇好地将小猫咪抱起来,道:“乖,你自己在家里,我去去就回,哦,不对我以后再回来。”

    说完,蹭了蹭小猫咪的脑袋,将它放回它的窝。

    温清洛刚将堂屋的门关了就听到小猫咪在里面喵喵喵的叫唤不停,小爪子还在拍门。

    他忍不住又将门打开,蹲下来,小猫咪自个就直往他怀里钻,窝在他膝盖上才不叫了。

    他无奈摸着它的小脑袋,安抚一翻,再将它放床上,一遛烟的翻墙跑了。

    温清洛早就偷偷摸上了商人的车,车启动了竟没一人发现他,他不由得窃喜,不小心笑出了声。

    走出汝这城没多久就有一处山,谢策立来这当官时剿匪,这一带变安全了。

    但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商人道:“那狗官不作为,渐渐的这里歹人又多了起来。张公子,咱们路上还得小心。”

    这商人话才落音,似乎发现了端倪,立刻抽刀道:“有人!”

    温清洛忙捂住了嘴。他原以为说的有人是他。

    很快他渐渐发现不对劲,外面似乎来了许多人,很吵,片刻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响起刀剑声。

    “有劫匪,保护张公子撤退!”

    温清洛钻出来一看,见有人提刀向张云谨这边打来,也不再隐藏,拨剑杀了出去。

    张云谨一介文弱书生,得救之后心有余悸,一看来人,惊道:“阿洛,你怎么在这里?”

    “老师!”温清洛没杀过人,他将剑横在歹人脖子上,没忍心抹其脖子,就踹了那人一脚。

    张云谨握着他手腕道:“你怎么在这里?”

    温清洛侧过头没说话。

    张云谨无奈道:“快回去吧。”

    温清洛立刻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那数十几个商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商人,此刻个个拨出刀剑来,没多久就将歹人制服。

    为首的商人道:“温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就是谢公子留在这里保护张公子的,一定会一路平安护送他上京。”

    张云谨摸摸温清洛的头道:“回去吧,姐姐,姐夫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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