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是轶闻阁阁主啊,我这逸闻楼,也一并交给你打理吧。”戏延看着她笑,狐狸眼中满是算计。
“那你呢?”包子有点后悔来找戏延,该他一个人在青府过年。
“当然是颐养天年啊。”戏延说得理直气壮。
包子:?
戏延来年不过二十七,还未到而立之年,怎么就想着颐养天年了?
“反正你是我徒弟,这两个产业你迟早都要接手,我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戏延玩弄着自己胸前的长发,笑得漫不经心,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随你。”包子有些无奈,因为戏延说的是事实。
“今年我们打算去杨家庄过年。”包子随口说道,余光却从没挪开过他的脸,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可戏延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他也只是随意地点点头。
“记得来看看我们。”包子看着戏延。
戏延还是点点头。
“等等。”在包子打算离开的时候,戏延喊住了她。
包子欣喜地转身。
“逸闻楼的信物,忘了给你。”戏延有些无奈。
他的长发虽然常年披散着,但他会挽半个丸子在后脑勺。
包子的丸子头便是他教的。
当年包子及笄,他去青府祝贺,结果替小姑娘束发的事就落在了他手上,青疏和冰残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包子失去了家人,戏延作为她的师父便是她唯一的家人了,这种事只有他最合适。
奈何戏延只会丸子头,便潦草的给她挽起,标志着小姑娘及笄了。
将自己头上的桃木簪拔下,这下他的长发彻底散落下来。
“坐下。”戏延拿着簪子开口。
“你挽的丸子头太丑了……”包子嘀嘀咕咕,不过还是乖巧坐下。
将她头上那破旧的木簪扔掉,戏延细心地将她的长发捋直。
不得不说,包子的头发很柔顺,一点都不乱。
他已经尽力了,只是替别人束发,他是真不会,连君岩都嫌弃他的手法。
歪歪斜斜的丸子出现了,被他那普通却雅致的桃木簪固定好。
“还有这个玉佩,这两件东西收好。”戏延取下腰间的红玉。
不知道是不是包子的错觉,她感觉戏延在交代后事。
“行了,快回去吧。”戏延把她推出去,风情万种的狐狸眼笑起来弯弯的,格外的晃眼。
包子便只能心事重重地回青府。
而在青府无所事事的柏宇汤发现,他现在体内的魔气已经尽数被压制,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心魔还没彻底消除,它便不会消失,剩下的,只能全看缘分了。
于是柏宇汤选择了多去陪陪程沪。
从齐城到羊城并不远,也不近,他下午才启程,以他最快的速度,临近午夜时分才到杨家庄。
看着灯火通明的杨家庄,还有山上还没完全融化的积雪,柏宇汤压下了心中的恨意。
杨家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造下的杀孽,最终他会亲自奉还。
绕过已经没那么严格的盯梢,柏宇汤翻进了程沪的院子。
“大长老?”想不到院子里还有没睡的小厮,那小厮看着有人进来极其警惕,可在看到是柏宇汤后更惊讶了。
“嗯。”柏宇汤点头。
他进了院子后便摘了自己的白色面具,一步步走近程沪的房门。
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很暖和,驱散了他带来的寒意。
柏宇汤在门口散去寒意后,这才走到他床前,此时此刻的程沪乖乖睡着,双眸紧闭,睡得很安心。
“阿沪……”柏宇汤看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已经不冷的手伸进他的被窝,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有一瞬间,他好想躺在他身边,与他相拥而眠。
见程沪没醒,柏宇汤胆子放大了不少,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动作娴熟又虔诚。
将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松开,柏宇汤选择在茶桌上眯会儿,等他醒来。
感受到柏宇汤离开了他的床边,程沪没再装睡。
他盯着蚊帐顶,左手还残留着他的余温,额头也还有温润的触感。
在柏宇汤推开房门的时候,程沪便醒了。
因为睡眠充足,程沪睡不睡都不影响了,当然,睡着了也容易被吵醒了。
他闻到了柏宇汤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他立刻装睡,没想到却感受到了柏宇汤那无边无际的温柔。
可是柏宇汤却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程沪确实有些留念那种温柔。
冬至已过,现在的时间,没两日便是小寒。
虽然外面没有经常下雪,可毕竟这是在山上,雪不容易化,程沪这才能每天都能看看雪景。
天亮后,屋外的光映着雪,更亮了。
程沪轻手轻脚地下床,看到了在茶桌上睡过去的柏宇汤。
他完全可以跟自己挤一个被窝的。
程沪这么想着。
看着他还没醒,程沪怕他着凉,便拿来披风替他盖上。
在他披风挨着柏宇汤的一瞬间,他猛然睁眼。
程沪那张好看的脸立刻映入眼帘,柏宇汤眼中的警惕立刻消散。
不过他看到程沪只穿着中衣,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胸口的皮肤,心跳便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
程沪眼眸清澈,干净,仿佛是不问世事的白纸。
他起身,将程沪手中的披风拿过来,给他披上。
“冬天,冷。”他微微皱眉,还稍微用力将披风裹得更紧。
“可是……我还要穿衣服。”程沪颇为无奈地开口。
柏宇汤就那么看着程沪,最后还是松开了抓着披风的手。
有些无奈地取下披风,虽然右手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但那种无力感还是很强。
“别光看着啊,帮我。”程沪看着愣在原地的柏宇汤,他好像看到了柏宇汤滚动的喉结,眼底流过一抹笑意。
柏宇汤只得走上前帮忙。
隔着薄薄的中衣,柏宇汤能感受到他手臂上温热的皮肤。
这几个月来,他抛弃了熟悉的长剑,从头开始学最适合的唐刀,似乎他也长高了些。
余光稍微往下便是程沪的锁骨,胸口……
他脑子有些乱了,这小孩,似乎不管做什么都能拨动他的心弦。
柏宇汤神色波澜不惊,一本正经地替程沪换好了衣服,最后替他绑好腰封的时候,眼眸闪过一抹危险的意味。
在有人帮忙穿衣服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彼此,程沪见他一脸平淡,自己也只能强装镇定。
可被他的手掌触碰到的地方,还是感觉到了一抹不属于他体温的灼热。
程沪很是疑惑地看着柏宇汤平静的神色,再一次对程翩然的话感觉到了怀疑。
柏宇汤真的喜欢他吗?程翩然怕不是跟那些小妹妹一样,腐眼看人gay吧?
想到这种情况,程沪心底的失落在所难免。
可是,他又会半夜趁他睡着的时候牵他的手,还会亲自己的额头。
程沪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柏宇汤是不是把他当孩子来对待?怕他冷着了,怕他睡不好,担心他在杨家庄受委屈……
越想,程沪的脸色越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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