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棠琢磨着小六也该冷静下来了,先回到吴掌事的仙府,和吴掌事交流了番最近的学习心得,证明自己有在好好学习,便被打发回自己的屋里。
她在自己的房间设下防打扰的法阵,进了玉葫芦,这个法阵没有多高深,叙棠只需要按既有的阵型摆放好灵石即可,它的主要作用也不是防人闯入,不过是一个警钟,示意:别打扰!
即便真的有人强行闯入,她也能及时发觉,有时间从玉葫芦内出来。
小六的情绪很是平稳,但并不代表原谅了叙棠的忽悠,发觉叙棠回来,它骄傲的翻了个身,故意发出“哼哼”的鼻音。
叙棠对小六的作态颇有些好笑和无奈,她可真是养了个气性大的宠物啊。
晚点哄吧,若是她现在就去哄,小六的尾巴还不知道要翘得几高。
她换了个方向,朝玉葫芦当中开辟出来的练武场中走去,练武场不过是个空无一物的荒地,除了弥漫的灵气,地上平整无一灵植甚至杂草,这是叙棠专门清理出来用作法术试炼的场地。
她继续琢磨今日所学的法术,手中积聚起来雷团,以她的灵力积储量要攒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雷团其实很简单,但是随着她不断地继续加大灵力,雷团开始变得不稳定,在她的手上开始震颤,显得极为危险。
以至于叙棠数次不得不停下,偶有一两次灵力收回的慢了些,暴虐的雷灵力直往自己身上劈。
她不死心地继续练习,不断感受着雷团内部的稳定的规律,最后引得雷灵力如缠绕毛线般一圈圈地缠绕,压缩,逐渐在她的手中变得稳定,她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
“丑死了!”小六凉凉地道,它本以为叙棠会第一时间来安抚自己,甚至已经排练好了要叙棠哄几次才原谅她,结果!叙棠竟然直接忽视了它!
它在它的平底窝翻来覆去地生气,可是叙棠被雷辟的动静实在大,它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满脸的灰黑尘土,可不就是丑得没边了。
叙棠倒是不脑,反而笑得更开怀:“小六你看到了吗?我刚才成功了!”她莹白的牙在满是灰黑尘土的脸颊上显得很是突兀,可偏偏有几分纯粹的好看。
小六嫌弃地别过脸,“华而不实,这种法术积聚时间久,等你使出来,敌人早就将你的首级取走了。”
叙棠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正面进攻这个法术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她又露出那种狡黠又有几分坏的笑意,“我若能控制着黑鸟飞出一段距离再放出进攻雷电,谁能知道是我干的?可谓是偷袭劫舍第一好法术啊!”
没人会将雷法的施展者怀疑到一个冰灵根修士身上,它就知道这个坏丫头没安好心,小六心道。
“今日就先练习到这里吧,最近学的法术耗费的灵力越来越多,突然觉得小六前辈说的对,我是应该多加修炼了。”叙棠这话故意说的很大声,生怕某鸟听不见似的。
果然,小六头顶的呆毛立了起来,它不好意思般转过身,声音当中却有掩不住的笑意,“你知道就好。”
小六有时候真是别扭得可爱,叙棠总是想逗弄它,尤其那种看不惯自己却干不掉自己的神情可真是太好玩了。
叙棠给自己清理了一番,在修炼前又给小六整了几条玉葫芦内的银鱼,她琢磨着什么时候该在玉葫芦内整一点储备粮养养。
叙棠十日后准时又去了八字胡讲师的讲学处,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同窗们学的怎么样,自己学得灰头土脸的总得去看一看世界的参差,找回一点自信,顺便听一听八字胡讲师的点评。
她不过十日没出过门,似乎有点跟不上学府的时事啊,她接二连三遇到的便宜同窗们都跟捡到百万彩票似的,洋溢着一种兴奋和喜悦。
奇了怪了!
她带着疑惑到了八字胡讲师的雷法讲学处,终于得到了答案。
叙棠前头的一个女学生脸上飘着两朵羞红,眼里满是仰慕和沉浸,道:“听闻如丹祭司已经到了岳麓城,山正已经去迎他了,我幼时曾有幸见过如丹祭司一面,其风姿我至今难忘。”
她的同窗好友也满是期待道:“听闻其圣乐可使人扫除心障,一举进阶,太元不知多少修士都在他的帮助下进阶成功,不知此次我可否在其圣音下突破结丹。”
两人似乎还想讲,八字胡讲师却已经来了,开始考校众人的功课,瞬间将兴奋的众人拉入了悲惨世界,纷纷叫苦不迭。
也不怪乎他们惨叫,在场的除了叙棠都是一群还没有结丹的修士,八字胡讲师的内容属实是超纲了,不少学子都败在了第一步。
也有几个极有天分的学子,费劲全身灵力积聚出了乒乓球大小的雷球,然后化作成了蝴蝶大小的飞禽,至于放出的雷电更是犹如放屁一样,一会就没了。
八字胡讲师似乎也是习惯这样的结果,将要点又讲了讲,不过还是一群不足金丹的孩子,今日所学还需看日后能否娴熟掌握,故而他对学生们也没有多加指责。
只是,他瞥了一眼之前叙棠所在的位置,一个冰灵属性的修士竟然一课不落地听完了他的课,属实令人费解,他将叙棠归于是已经结婴闲的。
这边,叙棠已经在看到想看的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漫无目的地又将初学科逛了一遍过去,感兴趣的法术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准备去升殿试升上研学科了,研学的内容更是包罗万象,好些科目是她感兴趣的,而且可以跟随讲师外出研学。
自从她来了太元以后还没有离开过岳麓学府,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想至此,叙棠径直去了初学科知院所在的办事处,却被小弟子告知,知院随同山正一同去岳麓城迎接某个大人物了。
大人物?叙棠倒是回过味来了。
大抵是最近常从学子口中听到的如丹祭司了,前些日子偷听不是还说要一个月后吗,这才不过十来日怎么就到了?
这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早到也好,她也早就期待这个祭司的到来了,吹得花乱坠的圣教到底有什么魔力,她一直想见识见识。
一眼看穿叙棠想法的小六道:“那个老儿不是说你的娘是圣教的圣女吗?难道你娘就没给你留下一言半语和圣教有关的记载。”
“没呢,我爹留的镯子就那么大,里头乱糟糟的,大抵是他年轻时候换下来给我的,里头的几件女子法衣,也是后来无意放进去的。”
也就是她胎穿,还能对便宜爹娘有点印象,她爹整就是个不着调的人,见她较之普通婴孩来得安静,竟然带着才会走的她跳崖玩,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才祭出飞剑。
那时候她才来多久啊,被吓得差点再去见一次阎王爷,她娘得知后自然是对便宜爹好一通数落,整夜地陪着她安抚她,是个极为温柔美丽的女子。
叙棠对便宜爹娘的印象也就仅此而已了。
得益于应付蒙学升殿考试的那些书,叙棠已经知道圣女于对于圣教而言的地位,圣教可以有数位祭司,但是圣女只有一位,负责沟通传达神的旨意,是将自身献给所信仰神明的圣洁存在,他爹将人拐跑简直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
不用再需要吴掌事的提醒,叙棠就已经知道,只要在太元的土地上,就绝对不能提叙柏是她爹,除非她是嫌命长了。
只是叙棠总觉得吴掌事还瞒了她什么。
“叙棠你传讯符亮了。”小六提醒叙棠。
叙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是吴掌事的传讯,让她回去。
吴掌事很少会这么着急的找她,是出了什么事?叙棠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吴掌事见到叙棠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些日子你不要乱跑了,圣教来人了。”
“吴掌事,虽然我也姓叙,但是我父母的事情已经过去近千年了,没道理只一个姓就能断定我的来历报复吧,再者圣教的耳目信众遍布太元,我人又已经在太元,难道我就一直呆在岳麓不出去吗?这未免也太风声鹤唳了。”叙棠干脆试探道:“还是说吴掌事瞒了我什么?”
叙棠直视着吴掌事,她想知道,为何邀请自己来太元又让她躲躲藏藏的。
吴雄叹了一声,他给叙棠留下书信,本意是希望叙棠不要拘泥于一方天地,可那时他哪里知晓数百年过去,圣教却连新任圣女都还没确定下来,反而因为圣女人选的争执愈演愈烈,多方势力都暗中介入了。
而且他发现似乎还有人在暗中寻找叙棠母亲的下落,至于叙棠,作为上任圣女的女儿也不知道身上是否继承了其特殊力量,叙棠来太元的时机太过不对,他担心叙棠卷入这些纷争,到时他不一定能护住叙棠。
但是触及叙棠坚定的目光,他缓缓地将这当中的纷争说给叙棠听,最后问道:“你若是想现在离开太元,我可让山正替你开启传送大阵。”
叙棠无畏地一声轻笑:“吴掌事,你现在才说让我回去可是晚了,我还没结业呢。没影的事你就别想太多了,我都快八百岁了,也没见着我有什么神秘力量,可能我随我爹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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