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生身上并没有多少严重的伤,只有一些擦伤和摔伤。
她看见楚千珩扯着洛司合,连忙走过去。
只见洛司合脸色铁青,他受了伤,没力气挣脱开,叶双生走上前拉住他,站到他前面去。
洛司合声音有些发颤,道:“请楚教主自重!”
楚千珩看了她一眼,悻悻地离开了。楚千珩心中不爽,每次他都这样。
“司合,你脸色不太好,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挽着洛司合的手,走在静谧的夜空之下。
“我没事。”
他们各自回了房,叶双生坐在床上,总是觉得不妥。每次问他,他都说没事,可是明明就是有事。她穿上鞋,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他。见洛司合房中的灯没关,她敲敲门,便直接进去了。
洛司合知道她的心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把衣服脱下来,道:“你看,真的没事。”
叶双生舒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没事。洛司合把衣服穿好,陪她坐着。幽昌抓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当时流血比较多,现在倒还好。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红着脸问道:“司合,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明天你就回极宫了。”
洛司合没想过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道:“男女有别。”
“我不管。”叶双生嘟着嘴看向他。
洛司合摸摸她的后脑勺,被她逗笑了,问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
“你惯的,你要负责。”叶双生理直气壮地说着,赖在这儿不走了。
叶双生躺在他身边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
她稍微一抬头,便对上洛司合的眼睛。他温柔地看着她,任由她抱着。叶双生问道:“司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娘亲呢?”
洛司合神色黯然,道:“我的娘亲……已经去世了。”
看他失落的样子,叶双生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想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洛司合微微一笑,开始主动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五岁那年,极宫地牢里关着的一条蛇妖逃了出来,当时,我娘和我在院子里玩耍。那个时候我有些不学无术,因此我的法术并不是很好。”
“蛇妖见了我们,认出我是我爹的儿子,便怀恨在心,向我扑来。我吓得坐在地上,只会哭。我娘冲上来抱住我,可是那条蛇妖很可怕,它很厉害,我娘拿它没有办法。”
“师兄弟们赶来,也不是它的对手。碰巧那天我爹出宫去办事了,长老们也都来不及赶来。我娘为了保护我,被蛇妖生生绞断脖子去世了。我只恨自己以前懒惰,不好好修行,只能让别人来保护我。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贪玩过。”
叶双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轻声对他说:“你还有我。”
他侧身用鼻尖蹭了蹭她,道:“对,我还有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往上挪了一下,轻轻亲了他的唇。
他眼睫微颤,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双生,不要让我犯罪。”
洛司合开始和她说起之后的事情,叶双生也认真听着。
“我在宫里潜心修行了两年,修为有很大提升。从八岁开始,我就离开极宫,在外历练。”
“你一个人吗?”
“对,一个人。我遇上了很多厉害的妖,才知自己根本不算什么,我还需要提升,要变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我去了很多地方,看到很多穷苦人家卖儿卖女求生,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次,我遇上了一个对当时的我来说特别可怕的坜鹰,它将我重伤,我没了力气对付它,那时我十岁。不过很幸运的是,我碰上了你师兄,祝旷。他比我大几岁,也在外游历,自那之后我们二人一起历练,杀恶妖,济贫民。”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祝旷回了白笠山,我继续一个人历练。极宫的仙术和武功我都学完了,我只能在与妖的战斗中提升修为。”
“一年后,因为伏光剑法,很多人都知道我了,我开始变得繁忙,许多人找我去除妖,我也就去了。直到十六岁那年,我才回到极宫。碰巧赶上极宫要开招生大会,我爹叫我去给祝掌门送信,于是我就在白笠山下遇到刚好被人围攻的你。”
叶双生听了他所说的一切后,不由得心里一惊,他八岁就一个人出去闯荡,在外面漂泊了八年,受伤是常事,他也不在乎。
而她,小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一直都在白笠山玩乐,就连师兄是什么时候下山历练的她都不记得了。
叶双生开始心疼他,她又往他那边靠近了点,贴着他的胸膛,说:“以后就不用一个人啦。”
洛司合轻轻替她把碎发拂到耳后,在黑暗中笑了。
叶双生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她睡着后有些不太老实,一直把头埋在他怀里,只觉得很暖和。
洛司合抱着她,盖上被子。他心跳很快,以前就觉得他可以一下子抱住她,现在察觉是真的可以一下子抱住。怀里有这么一个人,他很难睡着。
洛司合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不觉吻了她的额头。
虽说让她留下了,可在叶双生睡着后他到底是将她送了回去,这傻丫头可以不顾忌这些,但是他必须为她考虑。总不能第二日被人瞧见,让叶双生被仙门的口水给淹死。
翌日,各门派已经派人来接受伤的弟子,神鸟被抓,大家回了各自的门派。齐岛主这些人念着叶双生出了不少力,并没有再针对她,反倒是楚千珩,一直和她不睦。
苏墨被楚千珩带回了无虚教,叶双生也暂时和洛司合分别。洛司合常年不在极宫,如今要回去熟悉极宫的一切事务。极宫最近事情也特别多,洛司合没空来找她,只能传信给她。
叶双生刚回到白笠山,便遇到带着一众弟子下山的樊琛。
“大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师妹,师父派我们下山历练一段时间,说没得到命令不许回来,你在山上自己保护好自己,少添乱,勤加练功,不然我回来后你又打不过我咯。”樊琛说着,叶双生难免失望。一起去煞心海的朋友都回去了,一众师兄弟又要下山,她从未感到如此无趣过。
一个月内,祝尚清陆陆续续派出了大部分弟子下山办事,偌大的一座山居然只剩几百来人了。
闲来无事,叶双生去了止离峰。
琴醉抚摸着她的脸,温言:“双生,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她替叶双生理了理头发,带有几分宠溺道:“洛少宫主人很好,你们二人若携手安度一生,那便再好不过了。”
“师父师娘也会很好的。”叶双生一笑,两颗小虎牙就露了出来。
“好啦,我和你师父好与不好都是一样的,倒是你,莫要再那么调皮了。别玩了,找你师兄练剑去吧。”
叶双生听话地点了点头,看着叶双生离去,琴醉痴痴地望着她。叶双生一回头,好像看见琴醉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但她的嘴角又在笑,像是苦笑,又像是无能为力。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好端端的,师娘怎么会哭呢?
“师兄,看剑!”叶双生手拿破晓剑,脚一点,向祝旷飞去。祝旷身体微微一侧,也唤出一把剑。
“小师妹剑法了得啊。”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他们所在的院子被劈开了一道缝,只听“轰”的一声,旁边一棵名贵的树应声倒下,他们这才停下来。
“师兄,这……师父的树……”叶双生怔住了,望着那棵倒下的灵树不知所措,“怎么办?”
祝旷挠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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