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文望秋和盛初酒呼吸急促,热汗淋漓。
这是明显的情热反应。
元舟瞬时明白,刚才那股奇怪的香味是信息素。
文望秋和盛初酒的情热期被引出来了。
始作俑者是时元青。
时元青自己的状态也不太好,释放过多的信息素导致他本人也陷入了情热期。
不过,时元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写满了愉悦和偏执。
他喘着气说:“这就是打我的代价!”
元舟:“……”
“时元青,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故意释放信息素,引诱旁人陷入清热期,这是犯罪!”
时元青呵笑一声,说:“那你去报案啊!”
元舟当然不可能报案,毕竟是肱股之臣文望秋的心头好。
冲着文望秋当年为元朝做出的贡献,元舟可以赦免时元青无数次。
看着他们三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信息素也越来越浓烈,元舟不敢再耽搁,当即给家里的爸妈打了电话。
爸妈负责把文望秋和时元青丢进灌满冷水的浴缸里,元舟则负责大将军。
文望秋他们情况怎么样,元舟不晓得,他只晓得大将军盛初酒的状态不太好。
照常理,情热期出现,泡十几分钟的冷水,就自然而然的降温了。
大将军泡了半小时,呼吸仍旧急促,热度不减反增,信息素更是来势汹汹。
元舟人都麻了,他从蓄满冷水的浴缸里把大将军捞出来,用力拍了拍大将军的脸,说:“阿酒,醒醒,醒醒!”
盛初酒意识模糊,他呜呜道:“陛、陛下?臣、臣……臣好热,臣好难受……”
元舟捧着大将军烫红的脸,问:“阿酒,阿酒我问你啊,你的腺体是不是很敏感,一旦被引发情热期,便一发不可收拾,冷水也没法降温?”
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的盛初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热,热死了。
他完全没法思考元舟在讲什么。
盛初酒一个劲的喊热,还追寻本能往元舟身上贴。
边贴贴,边说:“陛下,陛、陛下,你、你好凉啊……”
元舟:“???”
照理说,alpha不应该互相排斥吗?
盛初酒怎么回事,怎么还觉得他身上凉?
难道……阿酒是那种体质特殊的alpha,喜欢alpha的信息素,且对oga信息素过敏?
元舟没能细想,因为怀里的盛初酒已经攀上他的肩膀,得劲儿的往他后颈处靠近。
热气喷洒在侧颈,元舟头皮发麻。
他掐住了大将军的腰,不允许大将军靠近他的腺体。
被本能支配的大将军不知道什么叫君君臣臣,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后颈很好闻,好凉快,他要贴贴。
被掐住腰后,他用蛮力把元舟摁倒在地,顶着一张遍布艳色的脸,凶巴巴的说:“不、不许动!”
元舟:“……”
一时间,元舟不知道该笑大将军终于抛开了三纲五常,还是该哭被摁在地上的自己。
身上压着的可是天下兵马大将军,一人可抵三千精兵的大将军。
元舟不敢瞎挣扎,免得被大将军打晕,或者拧断手臂。
同时,他也不想被大将军蹭后颈。
怕把情热期蹭出来。
元舟体质特殊,他的腺体不敏感,就算不打抑制剂也不会受他人信息素影响,但他的情热期很凶猛,一旦被引发,腺体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干点什么,他那释放信息素的腺体是不会老实的。
他还没有对象,腺体一旦失控,那就得硬扛。
那种痛苦,元舟虽然还没经历过,但医生以他二十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那不是人能抗的事儿。
元舟抱住盛初酒劲瘦的腰,说:“阿酒哥哥——”
哄人的话才起了个头呢,原本急切的,焦躁的,不受控制的盛初酒竟安静了下来。
凶悍如盛初酒天生一双柔情似水的剪水瞳,文臣武将们敬畏于他的功绩和武力,从不敢细看盛初酒的脸。
元舟不一样,他不仅细看过大将军的脸,还摸过,捏过。
可大将军此时此刻的模样,元舟也是第一回见。
乖巧,温顺,柔情似水的剪水瞳里还有明显的期待。
元舟怔了数秒后,笑说:“原来大将军这么喜欢被我叫阿酒哥哥啊?”
再一次听到阿酒哥哥这个称呼,大将军眼中期待成了显而易见的欢喜。
大将军还用滚烫的指腹摸了摸元舟的嘴唇,似乎在表扬元舟的嘴唇。
元舟:“……”
大将军的乖巧没能持续太久,失控的信息素再次支配他。
他浑身燥热,本能的在元舟的侧颈拱着,想贴近元舟后颈的腺体。
元舟捂住大将军的嘴,不许他贴近自己的腺体,在他焦躁不已时,说:“阿酒哥哥,你乖一点,我给你信息素,好不好?”
大将军仍旧没有恢复意识,但他听到‘阿酒哥哥’这四个字时,便忍住了焦躁和不安,相当乖巧的顺着元舟的手劲儿伏在其胸膛上。
见此,元舟也信守承诺,一点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冰雪的气味将盛初酒笼罩,随着身体里的躁意消散,盛初酒退热了。
看来,他前头的猜测没有错,大将军跟他一样,都是alpha中的特例。
只不过他是腺体不敏感,情热期很疯狂,而大将军是个喜欢alpha信息素的alpha。
元舟揉了揉大将军柔顺的黑发,笑眯眯的说:“阿酒哥哥,看来咱们都是异类呢!”
因情热期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大将军没有附和元舟的话,既不是赞同,也不是不赞同,他只是陷入了沉睡。
他累极了。
在地上躺了三四分钟后,元舟撑扶着盛初酒坐了起来。
他扒了盛初酒的衣裳,本想直接把人丢上床,但随手一摸,发现有黏腻的汗水后,他又把人丢进浴缸里,给盛初酒洗了个澡。
也是在元朝时经常一起共浴,元舟完全不觉得这一行为有多暧昧。
甚至于,盛初酒被他捏捏碰碰出现反应时,他还掐了掐盛初酒的脸,忍俊不禁道:“大将军可真是龙马精神!”
浴室门外的姚青:“……”
姚青是过来告知元舟,时元青和文望秋都被其家长接回去了。
可听见小儿子讲的话后,姚青决定明天再说。
正要走呢,里头传来元舟的询问声:“谁在外面?妈?是你吗?”
姚青干咳了一声,说:“是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你那两个同学都被他们家长接走了,你不用担心他们。”
稍顿,姚青又补了一句:“那什么,你的浴室柜子里,还有床头柜里,我都给你放了日用品,你记得用,知道吗?”
元舟:“?”
日用品?
什么日用品?
元舟还未细问呢,姚青就说:“你继续哈,妈走了。”
元舟莫名其妙,但未来得及多想,因为怀里的大将军打了个喷嚏。
这是要感冒的预兆。
元舟赶忙将盛初酒从浴缸里抱出来,胡乱擦干身体后,将人塞进了被子里。
这时候,元舟才有空去翻看他妈说的床头柜,查看到底是什么日用品。
床头柜的抽屉一打开,元舟看见了满满一抽屉的安全套。
元舟:“……”
他妈可真是……操多心啊!
都说过好多遍了,他和盛初酒不是那种关系,怎么就始终不信呢?
元舟无奈摇头。
这事儿虽然令元舟哭笑不得,但元舟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元舟关上抽屉后,翻身上床,挤进了大将军的被子里。
躺下不过数秒,元舟就睡着了。
十点多睡觉,元舟一般早上七点左右才会醒。
今晚却是意外不断。
凌晨三点多钟时,手机铃声疯响。
元舟惊醒,正要起床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半夜三更打电话时,电话铃声听了。
盛初酒接了电话。
他在不近不远处,边穿衣裳,边低声问:“什么事儿?”
静谧的夜晚,元舟能将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来电人是盛初酒这个世界的父亲,也就是荣横。
荣横质问盛初酒:“盛初酒,你这个兔崽子!你怎么不在家!你人呢?你去哪儿野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你给老子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盛初酒似乎心情不太好,他轻啧一声,问:“父亲,你有要紧事吗?”
荣横不太正常,他尖锐的问:“老子没有要紧事,你就不听话,不回来了吗?!盛初酒!你个王八蛋,你跟你爸一样就是个不负责的混账王八蛋!”
“你给老子滚回来!滚回来!”
荣横边骂边砸东西。
不知道是砸了什么,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倒地的闷响,电话里嘈杂的辱骂声瞬时没了。
显而易见,荣横怕是砸到了自己,晕倒了。
别说盛初酒了,元舟都吓了一跳。
盛初酒连叫了好几声父亲,电话那头都无人应答。
他拧起眉头,正想着这会不会是苦肉计时,本该在熟睡的元舟翻身下床了。
盛初酒一怔:“陛、陛下?臣吵醒您了吗?臣——”
没等他讲完,元舟便道:“我换套衣服,换完就送你回家。”
边说,他边脱掉了睡衣。
作为一名alpha,元舟的身体很好看。
那是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体型,瘦削却不单薄,肌肉紧实,且线条相当流畅。
月光下,冷白的皮肉似覆上了一层釉色。
又冷又欲。
盛初酒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后颈也开始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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