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张子元忍不住失望的叫道。
“元元,小姨,咳咳,小姨最近操劳过度,需要去国外静养一段时间,咳咳,这才让你回晋州过中秋的,咳咳……”涂敏蓉苍白着脸,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子元见状,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杯热茶,给涂敏蓉递过去。
涂敏蓉接过茶喝了一口,欣慰的笑了笑,反握住张子元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要是不愿意回晋州,也可以和小姨一起去国外散散心,学校那边不用担心,小姨会帮你请假的。”
张子元闻言,皱起了脸,语气控制不住失望的说道:“小姨,一定要这样吗?元元哪都不想去,就只想待在这。我听阿乐说,中秋节的时候正是选会长的日子,到时候可热闹了,我会没碰见过这么大的活动呢!”
“元元,听话!小姨这次去国外真的有事,你要是一个人呆在这,叫我怎么放心?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叫我怎么跟表姐表姐夫交代?”
看着张子元嘴撅的都快挂油壶了,涂敏蓉放缓了口气,道:“元元,等小姨回来后,小姨带着你到雍州大大小小的景点通通玩一遍,好不好?这次就先回去,等小姨忙完这阵了就抽出时间陪陪你,行吗?”
张子元听罢,也不好再说什么,纵使内心蛮不情愿,也只能点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进来通报说小小姐的三哥来了。
张子元一听,立马欢喜起来,和涂敏蓉打了声招呼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大厅里,周褚正在接待到访的张子贞。
“三哥!”张子元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张子贞闻言,回头一望,张子元正急急忙忙的从内室跑了出来,看到张子贞后,更是两眼放光,一把抱住张子贞的右手,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张子贞呵呵一笑,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道:“三哥是来接你回家过中秋的。”
“啊?为什么?是爹和娘叫你来的吗?”
“是啊,他们特地嘱咐我回家过中秋的时候把你也一起带上。”
周褚在旁听罢,顿觉松了口气,他还怕小小姐两边都不愿去,到时候难办呢。这下好了,张家三少爷亲自来接她,不用他们费事。
“小三爷,小小姐就拜托你了。我们家小姐这段时间操劳过度,需要去国外静养一段时间,故而不能留你们在雍州过中秋了。”
“无妨。不过,小姨身体怎么了?不舒服吗?”张子贞关切的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病,主要是气血方面的亏空,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小三爷你放心,中秋过后我们家小姐就会回国,不会耽误小小姐上学的。”
张子贞闻言,道:“诶,周叔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姨的身体要紧,自然是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要万一不放心元元,正巧我这段时间有空,可以和元元一起住在府里照顾她。”
张子元听罢,激动的拽了拽张子贞的胳膊,道:“三哥,要不这样吧,咱们两个就在这过中秋,让小姨专心去国外养病。怎么样?我真的很想在这过中秋,这儿的中秋节可比晋州要热闹许多!求你了求你了。”
张子元对张子贞一通撒娇道。
张子贞看妹妹一门心思想在雍州过中秋,又想起信中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把元元带回去团聚,顿感头疼,无奈道:“元元,娘可是千盼万盼的想你回去见你一眼的,你就一点不想爹和娘吗?”
这下轮到张子元迟疑了,好吧,张子贞不提还好,没那么多感触,可张子贞这么一说,登时让她想起往日母亲的好来,心中也渐渐升起对家的思念。
于是,闷闷的答道:“想,那我们回去过吧。”
张子贞看妹妹不开心了,心里也不痛快。于是脑中思绪一转,道:“周叔,要不这样吧,要是时间紧迫的话,你和小姨就先去国外。我和元元就在这多待几天,到中秋节前天晚上再走,你看怎么样?”
张子元闻言,猛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张子贞,她就知道,三哥一定有办法的。
虽然不能亲眼看见到时选举的盛况,但能多待几天也是好的。
张子元这个人,忘性极大,但又感情丰沛。说白了,就是大开大合之人,该爱的时候爱的跟什么似的,不爱的时候,说放下就放下,没有半点犹豫,没有人比她决绝。
这种人,是一种另类的“无情”,一般对自己比对外人狠的多。但也更容易放下,所以也会活的比一般人轻松许多。
不过,若是感情太过丰沛又没有得到合适的历练,反而会累及自身,不能轻易“放过自己”。
扯远了,至少现在,张子元都活的挺简单快乐的,很少有人比她活的轻松愉快了。
周褚闻言,也不好直接应承下来,毕竟虽然小三爷比小小姐年长一些,可对于他家小姐来说也都是小辈,是需要照应的一方,于是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不小三爷你进去亲自和小姐说吧。”
“那感情好呀,我也这么久不见小姨了,也挺想她的。”说着,就和张子元跟着周褚进了内室看望涂敏蓉去了。
张子贞比张子元大六岁,他还小的时候,涂家布庄还没现在这么大,涂敏蓉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忙。故而韩菁经常带着他到雍州串门,其实他二哥张子利也就比他大两岁,但张子利从小沉默寡言不喜交际,且身体虚弱,故而韩菁一般都是带着他而并非张子利来串门。
所以,他其实才算是韩菁几个孩子中和涂敏蓉最熟稔的那个。
国外。
一所不知名的豪宅内。
鲍天明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手中蘭记的财经报。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眉皱的越来越深,末了,“啪”的一声把手中摊开的报纸合上。
脸色阴沉的对站在旁边的仆人吩咐道:“去把小姐叫下来。”
鲍书真穿着拖鞋,神色懒慵的走下楼梯,边打哈欠边不耐烦道:“爹,大中午的,我在楼上陪宝宝睡午觉呢,有什么事不能过会儿再说?!”
鲍天明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她。
鲍书真被打搅了清梦,此刻也有点懵,全然没注意到此刻自家老爹阴沉的脸色,只是茫然的接过报纸。
“这什么呀?”
话音刚落,鲍书真就看见报纸头条上刊登了庄以临作为会长候选人的新闻,旁边还附带了有关庄以临的硕大插图。
鲍书真以为自己没睡醒,忙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的的确确是庄以临本人。
“这事,你就没得到一点消息?”
“没有。”鲍书真此刻脸色也有些不好。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陷入一片沉默。
半饷,鲍书真才皱眉说道:“我来的时候,庄家并未表露出想竞选会长的意图,反而那段时间,低调得很,对这事表现的一直兴致缺缺的模样。”
“那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鲍天明若有所思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蓦地,鲍天明问道:“书达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没见着他人?”
“哦,他去给宝宝买洋娃娃去了。昨天晚上宝宝说要一个限量版的娃娃,我说明天买,她不依,非要立刻去买,没办法,书达只好连夜去买,现在还没回来呢。”说到女儿,鲍书真的神色才有了些许回暖。
“你们也别太惯着孩子。她才五岁,还是不懂事的年纪,小孩子心血来潮什么话也说的出口。改明儿她说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你们也去给她摘下来?”
鲍书真闻言,撇了撇嘴,道:“这话你留着跟书达说,我可远不及他宠宝宝。”
说曹操曹操就到。
鲍书达抱着一个大礼盒,风尘仆仆的从门外进来。
“爹,姐姐,都在呀。”
说完,就准备上楼,却被鲍天明叫住。
“回来!”
“爹,你有什么事先等一下吧,我先把东西给宝宝送去。”说罢,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老子叫你回来!”
鲍书达被老爹吼了一嗓子,这才发觉家里的氛围不对劲,于是乖乖的下了楼,坐在和鲍书真挨着的沙发上。
“唉!”鲍天明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重重叹了口气。
那头庄以临都开始竞选会长了,这边自己儿子还在兴冲冲的给孩子买娃娃,两厢对比着实令鲍天明气馁。
想他和庄玉麒年轻时也是不分伯仲,怎的生的儿子差距如此之大?
难不成是他们鲍家的祖坟埋错位置了?
“你可知,庄以临现在在干什么?”
鲍书达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靠向了鲍书真。
“他在竞选会长!”
“你再看看你,成天是吊儿郎当的,哪有一副成器的模样?啊?”
“要不是顾及你死去的娘,老子早就弄死你了!”
鲍书真看自家老爹真的生气了,连忙护住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劝解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书达,他也有二十来岁了,你这么说会伤他自尊心的。庄以临要干什么是他的事,关书达什么事?你要是急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犯不着为这事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鲍天明看着自己儿子躲在女儿的怀里,气不打一处来,连庄以临竞选的事也顾不上了,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对手下人叫道:“给我拿鞭子过来!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争气只会躲在女人怀里哭的畜牲!”
手下人略有些迟疑,不敢动。
却不料鲍天明见他不动,直接随手操起旁边的玻璃烟灰缸,往鲍书达头上砸去,也不怕砸到和鲍书达紧挨着的鲍书真身上。
“爹!你这是干什么!”
说罢,鲍书真立刻右手护住鲍书达,左手手臂抬起,想用手挡住烟灰缸。
谁知鲍书达却突然站起身,一把推开旁边坐着的鲍书真,直接和烟灰缸迎头撞上。
霎时间,鲍书达的头,流血如注,大半张脸都是血,看着甚为可怖。
大厅里所有人都呆了,都不敢相信鲍天明能下如此狠手,连鲍天明本人都没想到自己下手有这么重。
还是鲍书真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用手捂住鲍书达的伤口,随即转过头,不可置信的对鲍天明尖叫道:“爹!你疯了!你是要把书达打死吗!”
说完,就急慌慌的一面吩咐人去请医生,一面吩咐人把药箱拿过来。
鲍天明看这情形,也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了,于是绷着脸拿起拐杖径直出了门。
等鲍天明走后,鲍书达才捂着鲍书真的手,冲她虚弱的笑了笑,道:“姐,我没事。”
“你傻不傻呀,躲都不躲一下,就那么迎头撞上去?”
说罢,竟眼圈红透的哭了起来。
鲍书达赶紧用手擦了擦鲍书真脸上的眼泪,心疼道:“姐姐你别哭,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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