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啊,这人这么好骗,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的。
这会绑架沈念深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不过……
孟言澈扬起嘴唇笑道:“小深,这次不仅是我,还有一个你的熟人也来了哦~”
既然勒索的计划失败了,那就换一个思路好了。
沈念深的心里咯噔一跳,这个孟言澈肯定不可能整出好事来。
孟言澈说完后神秘兮兮地走了,带回来一个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格格不入的polo衫,面容清秀。
一看到沈念深,他就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仿佛与他很熟稔的样子。
时闻野也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落在来人身上,“深深,这又是谁?”
他边说着边按着沈念深的脖子。
沈念深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传来一股凉意,像是触碰玉石那般的冰凉光滑触感。
语气淡淡的,但是细听就能听出里面的诡谲的波动。
他看向沈念深,却发现这小孩也一副“这是谁我不认识”的表情。
沈念深仰着脑袋嘴巴微张,眉毛拧了起来,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时闻野:……
不怪沈念深,他是真的不认识。
看小说顶多记住名字,怎么可能见过他们的脸呢。
孟言澈在一旁不怀好意地“温馨提醒”:“深深,这是徐鹏泽学长啊。”
徐鹏泽,原主的高中同学,一个诡计多端的南桐。
也是古早文最少不了的,受的备胎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曾经伪装成知心学长想要诱哄原主跟他交往,总之也是挑起攻受矛盾的一个配角。
也是这次绑架计划的参与者,跟孟言澈联合想要把原主救出“金丝牢笼”。
看来孟言澈是换了planb意图离间他和老板。
总有刁民要害朕!
沈念深看到旁边的茶几上的酒杯塔,边缘透过灯光的光线泛着亮色,毫不犹豫地捧起酒杯灌了一口。
小说里说过,原主沾酒就醉。
看到他的举动,几人都愣住了。
时闻野蹙眉,沉声道:“你一杯倒也敢碰酒?”
“我、我以为是果汁。”沈念深放下酒杯,瞪大眼睛。
同时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看看这话说的,多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沈念深你可真棒吼吼。
沈念深按着脑袋装晕,像个不倒翁一样踉跄着脚步。
徐鹏泽一看便想把他接住,沈念深巧妙地翻了个身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躲开了他的手。
徐鹏泽连忙走过来,“你没事吧深深?”
尽管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这么亲密,但是徐鹏泽还是选择叫沈念深的小名,是个心机boy。
“深深。”时闻野一挑眉,眸色深沉,慢慢地嚼着这两个字。
沈念深:……屑。
孟言澈则站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记得以前学长也是这么照顾你的,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你们还是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徐鹏泽则深情脉脉地看着他,“深深还是和以前一样纯真善良。”
孟言澈跟他一唱一和,“是啊,深深就跟长不大一样,还跟以前一样青春。说起以前……你们那时候看起来可真般配啊,大家都以为你们在交往呢,那时候同学们可羡慕你们了。”
徐鹏泽的脸上也浮现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深深也跟现在一样,当时他长得好看,性子又清冷,虽然很多人想追,但是还没人敢凑上去。”
“还多亏了学长你的照顾,不然小沅哪能这么快跟同学们打成一片啊?”孟言澈继续道。
他悄悄看了一眼时闻野,果然见男人的嘴角平直,眼底幽深一片。
呵呵。
孟言澈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他受制于人下,天天陪酒说好话才勉强能过上不错的日子,结果他沈念深被人捧在手掌心还故作清高不屑一顾,看得他恶心死了。
快点被时总抛弃才好,也不知道时总看中这人什么了,除了装腔作势以外也没什么长处啊。
孟言澈藏在漂亮眼睫下的眼神阴沉得可怕,犹如淬了毒药一样可恐。
沈念深的脸蛋被酒精熏出两朵红云,在一旁两眼无波地看着这两人开始目中无人的“叙旧”,只感觉拳头痒了。
锃亮的皮鞋停在他眼前,沈念深抬起头,看到的是时闻野。
老男人今天戴了一副金边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斯文——如果忽略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的话。
时闻野就着他软乎乎的脸颊肉肉掐了掐,“怎么不说话啊,深深。”
他学着徐鹏泽的语气叫了一声,语气柔和,但是里面的意味全然不是温和的。
沈念深趴在沙发扶手上,慵懒地就像是一只倦了的猫猫,“我现在是扭轱辘沈念深,是老板最懂事的小韭菜。”
这声音不小不大,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孟言澈:……
徐鹏泽:……
不是说好沈念深清高孤傲,根本看不起时总吗?这样子看起来不像啊,倒像个十足的小马屁精。
时闻野勾了勾嘴角,颔首看向徐鹏泽,“你自己说,这是谁?”
徐鹏泽也跟着道:“是我啊深深,徐学长。”
他往前迈了一步,神情有些焦急,但又有沈念深一定能认出他的自信。
孟言澈就看不得沈念深过得好,眼底里泛着嘲弄的笑意。
他倒是要看看沈念深能怎么说。
便宜朋友害我!
沈念深抱着脑袋,漂亮的眼睛里折射着吊灯的光点,假装醉醺醺地嘿嘿笑:“认识,我认识……”
时闻野嘴角的笑意淡了些,眼底晦涩,“哦?说说吧。”
徐鹏泽眼睛一亮,“你还记得我吧深深。”
孟言澈也附和:“哪能不认识啊,以前深深跟学长关系可好了。”
沈念深软趴趴地靠在沙发上,周围氤氲着酒意,扑进鼻子的都是醉醺醺的味道。
孟言澈不由得捂住鼻子,看来是真的醉了。
醉了好哇,醉了就能吐出更多实话了
众人屏息等着听沈念深的答案。
时闻野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沈猫猫的后颈肉。
沈念深跌跌撞撞地走到徐鹏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见到熟人的样子,“工友你怎么也在这!”
孟言澈:……?
徐鹏泽:……?
沈念深眨了眨眼睛,仔细看就会发现里面并不聚焦,“你忘了我吗?我就在你隔壁那片工地打灰啊!”
工友?
打灰?
这些字分开他都认识,合起来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徐鹏泽沉默了一会后想说话,但是最后还是无语凝噎。他走到沈念深身边,想把不倒翁一样的沈念深稳住。
沈猫猫躲开他的动作,脚下一绊,就落在了
他借着醉躲在老板的怀里,总比徐鹏泽总想揩油他好。
沈念深脆生生道:“老板,我之前不是去搬砖了吗?这个就是我搬砖的工友!”
“……”
孟言澈:……
徐鹏泽:焯!你才是搬砖的,你全家都搬砖!
倒是时闻野轻声笑了。
徐鹏泽瞪大了眼睛,拍了拍胸脯道:“是我啊,徐鹏泽,大学的时候经常帮你的学长。”
他急了他急了。
任何人都休想扰乱他钮祜禄沈念深的赚钱舔老板升职加薪致富新道路!
沈念深砸吧砸吧嘴,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茫。
“我认得你啊,当时施工时你就在我旁边打灰的。当时太阳特别大,火辣辣的,钢筋都像是火条子一样。砖也好烫手,我那时还分了你一副手套。”
他看起来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远处,仔细看来瞳孔都不聚焦。
徐鹏泽:“……日。”
神他妈给我分了一副手套。
孟言澈本想挑拨离间这两人,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离奇古怪。
孟言澈不自觉地扣起手,目露怨恨,暗暗给了徐鹏泽一个眼神,徐鹏泽于是点点头。
徐鹏泽小心翼翼地靠近沈念深,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时闻野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阴翳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手臂上传来的软软触感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沈念深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犹如一摊软绵绵的猫饼。
他脸上的软肉泛出粉色,倒有点像两颗小仙桃。
“老板,我、我不要去打工,拒绝996……从我做起。”
心机boy·沈念深岂能由着这个孟言澈搞事,当即扒上时闻野表忠心。
孟言澈:“……”
徐鹏泽:“……”
时闻野:看来真的是被毒打狠了。
本不应该出现的时总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便涌出了不少要巴结的人。
会场瞬间像是闹开了的锅一样,水都烧沸了。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时总,能攀谈一下必然不能浪费了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
“时总。”
举着杯子来说话的人络绎不绝,“时总,不如借一步说话?”
时闻野一走,孟言澈和徐鹏泽就围上来。
孟言澈四处环视,确定时闻野不在才说:“现在深深和时总可真要好,我记得深深之前还说时总管他太严了,根本就没有把他但成一个独立的人……”
说到后面他马上捂住了嘴巴,自觉失语,只是讪笑着,“看到你们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徐鹏泽立刻义愤填膺,“深深在时家过得根本就不好,他们都是把深深看作是一个玩物,那些豪门少爷最爱养‘金丝雀’了,态度轻佻敷衍,个个都是只会用钱羞辱人的家伙!”
他就曾因为没钱被前男友甩了,乖乖清秀的一个小孩被一个贵公子看上了,为了钱毫不犹豫地就要跟他分手,从此他都厌恶这些有钱人。
他们的声音没有要刻意压低,或者说孟言澈就是要说给时闻野听的。
孟言澈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着醉意熏熏的沈念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念深正躺在沙发上摆烂,看到他回来了以后马上拉起警戒线。
孟言澈过来压低声音道:“深深,你不是还说时总做的事很过分吗?”
他把“过分”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沈念深眨了眨眼睛,“老板过分?”
孟言澈的脸上意味深长,一副“你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的样子,“对啊,你之前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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