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这家伙还挺得意的样子。
当你嘲讽的对象比你还坦荡,那么恶意就显得无意义了。
沈清原:“……”
沈念深被包养了以后精神好像也不太正常了。
看到他们无语的样子,盛夜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好像经过了之前锤炼,他竟然没有这么惊讶。
隐隐的自豪感涌上心头,盛夜抱起手臂洞若观火。
看沈念深语出惊人还挺有趣的。
沈夫人闭上了眼睛,皱眉的瞬间牵出眼尾藏得极好的几丝皱纹,“沈念深,沈家是这样教你的,这么多规矩你都学到哪去了?”
沈清原牵牵沈夫人的衣摆,“别这样说母亲,哥哥他只是一下子走了歧路,有我们的帮助肯定会迷途知返的。”
看到沈夫人这万般嫌弃的态度,围观群众那还能不明白沈家的态度,语气顿时更加嚣张了。
“不知道沈大少爷一晚上多少钱啊,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份荣幸能当上你的金主。”
来了来了,古早文必备的对主角冷嘲热讽。
沈念深按了按眼角,叹息道:“你们是不行的。”
廊道联通花园,是庭院走向会客厅的必经之路。
花园的柱子正好占据四方,在拐角的话廊道的人看不到。
时闻野和一众人正在往这边走。
他刚走到廊道,就听见了沈念深的声音,于是脚步顿住。
“时……”身边的人刚张开嘴,就被时闻野制止了。
时闻野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噤声。表情晦涩,看不出他的态度。
一干人停在转角,眼前正是沈家人的对峙场合。
这些人看着时总,又看向不远处对峙的沈家人,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沈清原垂下眼睑,放轻声音,“哥哥,那个人是给你施压了吗,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
沈念深瞪大眼睛,猫猫的瞳孔流露出感慨,“你们想要从我家优秀老板的手里夺走我这颗忠心的韭菜吗?”
众人:……你为什么把自己说得好像很抢手的样子?
“我家老板心狠手辣,对我的占有欲很强的,有人想要靠近我都会把这些人拖去喂狗哦,我怕你们承受不住我们老板的怒火,他可不是好惹的。”
众人:“……”
沈清原:“……”
沈念深好像是他认识那个沈念深,好像又不是。
跟在时闻野身后的人提心吊胆地听着沈念深的话,也不知道时总为什么不让他们发出声音,他们看向时闻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时总似乎勾了勾嘴角。
他们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好事者一阵无语以后,又重振旗鼓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区区一个情人,还不足够让金主上心,不过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罢了!”
沈清原转过头,神情怒然,“你们请不要这样说,哥哥并不是这样的人。”
沈念深摊手,“我老板,道上混的,早年间凶得很,谁都能砍。他虽然不当大哥好多年,但是他的韭菜也不是你们能觊觎的,以老板对我的强制占有欲,你们怕是碰碰我都会被拉去喂狗。”
“他要是晚上看不见我根本睡不着,得在厕所打拳到通宵。”沈念深直接夸张发言。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拉倒吧你。”
“还真挺能吹的。”
“沈家家风这么正,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不是说沈念深老早就离家出走了吗,从小就混迹社会能有什么三观可言?”
沈夫人摇了摇头,显然对沈念深以金主为荣的行为非常不满,眉头也皱了起来,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只有皱眉时才会牵起浅浅的鱼尾纹。
众人看沈念深的表情或怀疑、或嗤笑、或鄙夷。
什么道上混的?
笑死人了,这里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怕个小混混不成?
谁都没把他说的当回事。
要真有这么优秀的金主还需要包小的?
怕是女人前仆后继,光是挑都挑花眼了……
更没有人会想到时闻野身上,毕竟那位的层次离沈念深太远了,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
“时总?”
王董站在时闻野身边,看着他愉悦地勾起嘴角,又很快压下,只觉得满心惶恐。
时闻野没有回应他,而是迈步往前走,走到那堆人的视线可及范围。
王董和一干人马上跟了上去。
时闻野走过去,淡声道:“我是混道上的?”
沈念深眼睛一亮,像是小炮弹一样飞奔过去,“老板!”
沈清原:?!
沈夫人:“……”
吃瓜群众:“……!”
!!
好家伙?!
老板是谁?
沈念深的老板是谁?
沈念深那个混道上对他占有欲极强、靠近都会被拉去喂狗的老板是谁?
——是时总。
是那位时总。
啊,那没事了。
跟在时闻野后面的王董也沉默了。
好家伙,他说时总怎么站在旁边听呢,原来他竟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时总一向以儒雅的面目示人,想不到他私下里竟然有这么狂野的性格,占有欲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沈夫人本来还居高临下的,看见时闻野后定了定心神恭敬地叫了一声。
同时心里飞快地反应事情的始末。
沈清原倒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几步。
“时、时总。”
“想不到竟然说的是时总……哈哈这么说沈少爷说得也不算过分……”
“……”
有钱老男人,占有欲强,身高腿长公狗腰。
他们还以为是沈念深吹嘘的呢,居然是……时总。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他们更想不通的是,沈念深到底好在哪了?
除了想法跳脱了点,行为怪诞了点……皮了点。
时总居然好这一口。
沈念深仰起头,得意洋洋地插起手。
哼哼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老板,谁不想当老板的韭菜呢?”
时闻野笑了笑,揉揉沈猫猫的脑袋,压低声音问:“我对你占有欲强到要把靠近的人剁成泥?”
“……”
“我看不见你就要通宵在厕所打拳?”
“……”
时闻野凑近沈念深的耳朵,刻意呼出热气,“嗯?”
沈念深:“……”
别说了别说了,已经在迟来地尴尬了。
沈猫猫扯了扯他的衣摆,“老板,你想占有我也不是不行的嘛,就只是贷款形容一下。”
你这个偏执攻他还不不知道吗,迟早了的事。
时闻野眸子一暗,眼底晦涩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这韭菜你想什么时候割都可以。”
沈念深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非常诚恳,就像是提出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意见。
时闻野轻声笑了,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眼里墨色翻涌,“好啊。”
想什么割就什么时候割的小韭菜吗,听起来很好。
王董急匆匆走过来,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想不到竟然是时总的人。”
他这句话也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好家伙,谁能想到这是形容的时总?
沈夫人坐不住了,局促地伸出手。
时闻野颔首,却没有回握。
她脸色发白,没有想到沈念深的金主竟然是时闻野。
这位身边从来都没有人的,怎么会看上了沈念深呢?
如果沈念深攀上了时氏的话,他们的计划会不会因此而受阻也很难说。
时总这种老狐狸,也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时闻野抬眸,警告性地看了他们一眼。
沈念深狐也跟着假虎威地站在一旁做鬼脸,活脱脱地像个二五仔。
沈夫人:……
众人:……
他好幼稚。
但是由此可见这沈念深脾气不错,没有来反嘲讽他们,只是跟小屁孩一样做鬼脸。
而且知道了他口里的金主就是时总,谁还敢嘲讽他,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
沈夫人坐立不安,低头绞着手指没有说话,眼里却泛出一丝诡谲的光。
“你说什么?时总?”
沈父背着手在包间内打转,神色复杂。
他蹙起眉,眉间浮现出一个“川”字。
沈夫人冷哼一声,“我难道还能看错了不成。”
“他竟然能攀上时总……”沈父深吸一口气,威严地皱起眉。
多少人给时闻野送人也不了了之,这位可不是个纵欲的主。
以他的地位,想要什么人没有,沈念深那种平平无奇的货色居然能入了他的眼。
沈父郁结,拿起茶杯灌了口茶,“想不到啊想不到。”
他沉沉地吐了口浊气,眼睛也眯了起来。
沈夫人抱起手臂,对着服务员颐指气使,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现在他是翅膀硬了,仗着时总作后台连我们的养育之恩都能不管不顾,我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得。”
沈父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非也,他能攀上也是正好。”
在现在的这个时机,沈念深攀上了时总,那不就是天助他们沈家?
沈夫人看向他,似乎很是不解,精致的眉尾也扬了起来。
但是反应过来后,她也笑了起来。
两人夫妻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
——“把时总的投标书偷来。”
落下的名字是沈。
沈念深收到这条信息后黑人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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