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消息的人他也知道,是沈家的人,八成就是沈父。
在小说里,这个人就是一直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原主基本都是命令式的吩咐。
pua原主第一名非他莫属。
切。
沈念深像一滩咸鱼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这么说剧情现在进行到了原主攻受一个大矛盾点。
这跟准备要进行的一次招标有关,这次拍卖的是攻母亲老宅的一块地皮,承载了攻童年的回忆。于时闻野而言非常重要,所以这块地时闻野势在必得。
但是沈家勾结了攻的商业对手,正准备帮助对手抢夺那块地用来建商业忠心,这就盯上了受,正巧受被攻强取豪夺着,早已受不了了。
受本就不喜欢时闻野,还一直以来被沈家吸血,被沈家人一番软硬皆施的手段就准备去盗取这次投标的策划。
投标书一旦泄露,对手公司就能给出更高的价位以微妙的优势抢走地皮。
后来……还用说吗?被攻发现又是好一阵虐身虐心,“你追我逃我们都插翅难飞”。
想要他背叛老板?拜托,这可是甲方欸。
沈念深眼睛滴溜溜地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
沈父发送了信息以后就非常胸有成竹。
沈念深就没有不听他的话的时候,算是一条好狗,依靠上时总又如何?
谅他也没那个背叛他的胆子。
沈父志得意满地笑了,四处去找沈念深。
在空调底下发现了他。
沈念深就像是一坨猫一样吹着空调吃小点心。
沈父往四周环视,并没有看到时总,于是快步过去。
“拿到了吗?”沈父走过来,看他窝在角落,顿时心念一动。
沈父一眼就看到了他拿在手里的纸张,心里狠地一跳。
应该就是那个——投标书。
没想到这个沈念深到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
如果能拿到这块地方,王总必然心情大悦,他们和王总的合作就能继续维持下去。
时总这般人物也会看在沈念深的面子上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更何况,偷投标书的不是他们,中标了的也不是他们,时总要责怪也是该找沈念深才对。
沈父想到这里,面容愈发慈祥,“沈念深,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念深听到这声音顿时一惊,把手里的东西掩了掩,“没、没什么啊。”
是投标书。
沈念深偷来了。
沈父瞪大眼睛,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来。
“好孩子,爸爸知道你已经拿到时总的投标书了对吧,来,给爸爸。”沈父一步步走近,眼底的精光被掩藏得很好,从外面看上去只是一个和善的笑脸。
这,还不如老板的笑容,那是真的核善,一点都不装的。
沈念深悄悄后退了几步,“你看这个,不好吧……”
沈父眼睛一亮,放轻了声音道:“爸爸只是想看看时总的意向,很快就还给你了,你再把它放回去,时总肯定不会知道的。”
“不、不行。”沈念深抱着手里的东西,猛地站起来,迈开腿就跑。
看他跑了,沈父挥挥手叫来几个人一起去追。
沈父只觉得是沈念深事到临头又怕了,抱着投标书却又胆怯,摇摆不定怕被发现,便打算直接抢过来让他无法再躲。
盛夜正陪着沈夫人和沈清原用餐,听到这动静便抬起头,只见沈念深一个百米冲刺往前跑,沈父跟在后面小跑。
盛夜:?
似乎每次见到沈念深,他都是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出现。
沈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情况,连忙拍拍盛夜,“小夜,你快去追沈念深,把他拦下来。”
她焦急的神色看起来不似作伪,盛夜毫不犹豫地站起来。
这边的动静理所应当传到了时闻野的耳朵里。
沈念深跑了,沈父一行人在追,是为了抢他手里的东西。
情况已经很明了了,都为了那份投标书。
管家局促地握着手,不由得拧起了眉毛,“难道沈少爷真的偷了投标书?”
这可是他们按照先生的意思刻意放在那里的,只要沈念深想拿随时能拿到,为的就是测试沈念深的忠心。
时闻野头也没抬,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
管家想了想,又为沈念深辩解,“其实也未必,沈少爷虽然偷了投标书,但应该是后悔了,不然也不会跑了的……”
管家越说越小声,先生眼里最容不下沙子,就算是临时醒悟,这也无异于一种背叛。
时闻野只是抬腕看了眼表。
“好戏就要开始了。”
管家叹了口气。
沈少爷,先生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那份投标书是假的,就算拿走了也没用,只会闹笑话罢了,一切都在先生的掌控之中。
管家越想越觉得郁闷,明明最近情况在好转,先生越来越多笑容了,跟沈少爷相处也很融洽。
结果沈少爷反手就把投标书偷了。
管家忧心忡忡,心里是恨铁不成钢。
沈家的算盘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沈少爷明显是被当成木仓使了,尽管这样,他也还是要帮沈家背叛先生。
“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
时闻野阖眼揉着太阳穴,不置可否。
他的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去看看吧。”
管家应声,跟在他身后。
被着无聊的剧情支配着的循环他已经受够了。
你能给我惊喜吗?
时闻野眼底漆黑一片。
外廊现在是热闹极了,盛夏的天,阳光穿过装饰用的玻璃吊顶照入廊道,热辣辣的好像能闻到焦味,但是丝毫不及几人的对峙火热。
沈父带着一行人堵着廊道口,沈念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鹌鹑躲在拐角,正抬眼看着他们。
看到他手里厚厚的纸张,沈父眼里划过一抹贪婪的颜色。
果然是好狗,投标书已经帮他偷过来了。
有了投标书,他就能向王总投诚了,王总拿下这块地皮必然会喜不自胜,跟沈家的合作也不会因此中断。
但也不用担心会惹怒时总,时总的怒火他们尚且承担不起,可东西是沈念深偷的,沈念深还是他的枕边人,只要这条狗不供出他们,他们就能高枕无忧。
而沈念深会不会供出他们?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沈家供他吃供他穿,对他的恩德他不会不知道,沈念深这只不会咬人不会开口的好狗必然会一力顶下。
这个计划对他们来说可以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沈父一阵激动,嘴角也咧得大大的。
“你偷都已经偷了,时总势必已经察觉,这会再反悔又有什么用!”沈父语气凌厉,觉察到沈念深表情的闪躲又放低声音。
沈念深的表情有所松动,拿着投标书的手也缓缓松开。
沈父趁热打铁,继续喊话:“你就算再把投标书放回去也没用了,对于时总而言,你已经是叛徒了,还不如交给爸爸,爸爸会保护你的。”
he,tui。
古早文受的家人他还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一个比一个自私可恶,就会扒着原主吸血。
沈念深眨了眨漂亮的猫猫瞳,手上紧了紧,“你看这个不好。”
他的前面乌泱泱地围着一堆人,盛夜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能从他们的动作里猜到沈念深手里拿着很重要的东西。
沈父语气逐渐不耐烦,狠厉道:“快点交出来!到时候时总来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时总何等人物,要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使必然不会放过他,要死沈念深一个人死就行了,不用拉上整个沈家陪葬。
他话音刚落,就从后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哦?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时闻野戴着黑色的手套,西装外套得体妥帖,裁剪得体,宝蓝色的袖口。
沈父身子一僵,木楞的转过头,正对上了时闻野的眼睛,“时、时总。”
时闻野的瞳孔里漆黑一片,一点笑意也无,嘴角勾着晦涩不明的弧度。
沈父擦了擦汗,“时总,我和犬子闹着玩呢。”
他在时闻野的注视下,表情变得僵硬,只是恭敬地低着头。
“沈念深,还不快过来!”后半句话是对着沈念深说的。
沈父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若是先让时总看见了,就会知道是他指使沈念深去偷的,到时候整个沈家都会有灭顶之灾。
他看沈念深的表情变得更加凶恶,要是沈念深能早点把东西给他,而不是犹犹豫豫地躲闪,又怎么会引起时总的注意?
沈念深还没来得及动作,手里的东西就被沈父带来的保镖抢了过去。
保镖早就在伺机而动,觉察到他的放松,便一下子就抢到了。
沈父注意到时总的目光没有落在他们这,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保镖隐秘地把东西递给沈父。
沈父本来松了口气,刚想和时闻野周旋离开,打开后声音无法控制地尖锐了起来,“怎么是这个!”
他手一抖,那本书就掉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地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投标书,而是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上面花着两个扭曲的大字,还是艺术花体的。
——《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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