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打电话给了当地的求助中心,在山的另一端找到了我的车子,等到人和车都到家后,天就已经黑透了。
我直接把车子弄到了老宅子里,这院子是我爷留下来的,我老爸是个教授,经常在各地讲学,就算他回来,也是到我那边住。
大概是他觉得有个小孩热闹,而且他懒,不愿再打扫,所以宅子一年到头基本都是空的。
我不知道闷油瓶和黑眼镜有没有住处,现在来想,大概是没有,我只能暂时把他俩安排到老宅子。两人一直赖在我家蹭吃蹭喝,不过热闹。我们收拾了两天,才算把宅子打扫出来,我和龟哥干脆也搬了过来。人一多宅子也不像之前那般空旷冷寂,再者说,他们俩人也不知道救过我们多少次,这样一来,也算是报恩了。
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我们竟从地下呆了一个多星期,在地下每天都过着没有太阳的生活,从没注意过日子过得竟然那么快。
由于一个多星期的无故旷工,我和龟哥都受到了降职。我俩都被贬成了线上工作管理,主要负责一些文物的材料分析和分类,一个月回博物馆报到一次就可以。我总感觉这不算被贬官,因为这比之前实际下地要挣得多。
闷油瓶照例不爱说话,每日起的很早去晨练,然后在院里练一套武,早饭后喂鸡,再就是躺在摇椅上发呆晒太阳,过得好一般养老生活。
我见闷油瓶对小鸡感兴趣,干脆从集市上多买了几只来,和从山上带回来那只一起养。龟哥心灵手巧,搭了个鸡棚。
黑眼镜起的较晚,总慢一步,赶不上躺摇椅。
“哑巴,咱们来商量一下摇椅今天的归属权……”
闷油瓶闭眼养身,不说话。
黑眼镜无奈,只能搬个马扎,在摇椅旁坐下,继续喂鸡。
回来之后,我把车送去了4s店修,把那堆快递笔记搬出来又从头到尾的都逐字逐句读了一遍,龟哥跟着我看,我们总觉得院里晒太阳这两个人都不简单。
翻完之后,我久久不能平静,话说吴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可以,我到很想见见他。见见那个清新脱俗小郎君,那个天真吴邪。
我正想着,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递给了我一截短笛,是在墓里白骨堆里发现的那一节。我想把两节拧在一起,很可惜,不对口。
我们收拾屋子的时候,把我爷的一堆不知名的笔记本收拾了出来,竟然还有我爷的日记本,我饶有兴趣的翻开。
“某年二月四日,今日牙疼,不宜食辣,让人憋屈。”
“某年二月七日,今日还牙疼。”
“某年二月十一日,今日依旧牙疼,老子不管了,老子要吃麻辣兔头!”
……
剩下的诸如此篇,不再论述。
看来我爷的文笔就是这么回事。看了几页我就不想再看了。
我整理好那堆笔记,就已经是深夜,除了客厅,其他屋子的灯都已经熄了。我蹑手蹑脚从杂货屋出来,扭头一看客厅外头坐了个人,吓了我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闷油瓶。
闷油瓶坐在屋前台阶上,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摇椅和马扎已经被他搬了进去,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龟哥让他把白天晾的衣服毛巾也都拿了进去。我找了个空,在他旁边坐下,学他看月亮。
夜晚的空气总是很清,清的醉人,时不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一番景色结合,惹人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身上总有一种淡出世俗的神情和气质,也许那是一种看透人世间的状态。
闷油瓶身上有股香味,我无法描述,那不是花香,也不是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那大概就是盘马老爹说的“死人的味道”。我想了一圈,觉得那大概是闷油瓶身体里血的味道。
就坐了不知道多久,看着月亮,慢慢疲了,两人就回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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