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分不清所处的具体方位,终端和感应器也都失灵罢工,返回的路比三人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路枭心里难免有些燥郁。
柯有义则是提议先找个地方生火,以防万一今天得露天而睡席地而眠。
路枭一听脸色就黑下去。
“也没办法啊。”孔银挠头,劝道:“能今天就找到回去的路当然是最好不过,可咱们来这里都不明不白的,回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等救援的话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道理路枭都懂,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可他暂时没法肯定一个人能在这个地方好好过一晚上,权衡利弊后点头妥协。
“对嘛。”孔银笑起来,忍不住开玩笑,“大小姐也是可以商量的啊。”
路枭冷冷瞥过去:“你再叫我大小姐,我就让你变成大小姐。”
焰火升起来,那张漂亮的脸蛋映在火光之下,双眸里闪着光,泛着冷意,是惊心动魄的好看。
孔银下边一紧,保证不说了。
“你身上有什么武器?”柯有义忙活完,起身直勾勾地盯着路枭,“看看有什么防身的武器。”
“没多少,就一个。”路枭无所谓地把腰间的空也xc-76拿出来。
“我靠!我靠!”孔银倏然大叫起来。
路枭望过去。
“你们阵营的空也xc-76居然在你身上!?”孔银羡慕得心肝颤,“呜呜呜我梦寐以求的能源枪,可惜每个阵营只有一把,那天看到唐枭使我就好想试试,只有一把真的好气,你运气真好。”
“这么宝贝?”路枭诧异。
他确实听游殊他们说这个东西很稀有,只是游殊他们把什么武器都能使出空也xc-76的效果,他渐渐的也就不觉得这东西厉害了。
“我觉得也就一般啊。”路枭有些得意地挺起胸膛,一边作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一边把空也xc-76收回去。
“你懂都不懂。”孔银无语。
知道孔银是羡慕,路枭正得意,也不恼。
难怪那天游殊非要他把空也xc-76收下,原来真的这么稀有。
“你这玩意儿一扫能扫死一片人,那天我看到唐枭使,艹,别提多牛,我跟你说啊……”孔银原本是大有一副侃侃而谈的架势,说到一半倏地闭上嘴。
柯有仪不动声色把路枭挡到身后。
是有东西过来了。
气氛瞬间安静下去,片刻后,左前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枭警惕地盯着发声方向,看清来者时意外挑眉,不由失笑。
唐枭也被带到这里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路枭定睛一看,看见黑着脸的宁稷和脸色惨白的宁醇。
四目相对时,唐枭也是一愣,迈开步子跨步过来。
“我靠!唐枭!你也在这里?”孔银飞快迎上去,“看到你我就安心多了。”
唐枭冷声应一下,目光放在路枭身上。
他没想到路枭也会在这里,见路枭身上完好无损才松一口气。
——他是把保护路家人安危这一条刻在骨子里的。
“路枭,你怎么样呀?”宁醇小跑过来。
不知是看见路枭这个熟人后心里安定一些还是因为火光照耀,他苍白的脸色缓和很多,变得有些红润。
“好得很。”路枭回复宁醇,也是说给唐枭听。
唐枭一颗心落下去,被孔银二人拉到一旁说事。
他们三个作为路衍手下的学生,自然以年级第一的唐枭为首,个个都是极为优秀的。
宁醇见状,那副从被带到这里就欲哭无泪的表情总算开明起来,心里生起一股抱着路枭哭一顿的冲动。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宁醇一张脸皱成一团。
路枭敷衍点头,算理解宁醇的心情。
别看唐枭这个人在路枭面前老老实实,实际上对谁都冷得一比,天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凶巴巴的。
宁醇跟唐枭不熟,被吓住也是正常。
至于另一个人……
路枭抬眸瞧向兀自站在一旁的宁稷。
还是别提了,有仇。
自此,两波人合体。
“既然你们已经生火,今天就先在这儿守一晚。”唐枭提议。
作为优等生,又是孔银等人的民心所向,唐枭自然是目前小队里最有话语权的那位。
得到指令,大家很快找到自己的事忙活起来。
唐枭趁人不注意蹭到路枭身旁,偷偷递给路枭一个玻璃罐。
是营养液,这一小瓶下去可以不吃不喝顶一天。
双方阵营每天都会给每个学生发营养液,以防不时之需,唐枭一直带在身上,路枭却不喜欢那味道,从来没拿过。
路枭问:“做贼似的,你只有这一瓶吗?”
“一会儿我和孔银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捉到鱼。”唐枭答非所问。
路枭听懂意思,冷下脸来。
唐枭的照顾让他感觉他像是个累赘。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可又没有反驳的办法。
路枭纠结片刻,还是接了。
“我和你一起去。”路枭说,并不给唐枭拒绝的机会。
当然,一起去的意思也只局限于一起去。
唐枭嫌麻烦,只带孔银和柯有仪一起下水,让其他人在岸边接应。
路枭直挺挺地站在岸边,侧目睨宁稷一眼。
宁稷也在看他。
路枭挑眉,意思在问:怎么?
宁稷笑了笑,朝这边走过来。
“咱们明明是一个阵营的,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你是想说我对你有敌意吧。”路枭不跟宁稷搞那些没用的弯弯绕绕,“戴之双是你的训练官,内斗的时候你来攻打神殿害得我一夜没睡,还有之前的团队赛,咱们怎么着都不像是能好好说话的关系。”
宁稷似是被路枭的直白惊得愣了一瞬,低声笑起来。
片刻后,宁稷收笑,正色道:“可我还蛮欣赏你的。”
将军府出来的少爷不论人品如何身段都是极好的,宁稷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如果性子好,这幅模样确实很招oga喜欢。
更别说宁稷长得还不错,家世也好,有钱有权,还是宁皇后的侄子,整个就是爽文人设。
如果宁稷真要使美人计,保不准多少oga上当。
路枭嗤笑,目光放远。
像是在看河里为他们摸鱼的人。
又像是在失神想着什么。
他不喜欢宁稷,觉得温和好脾气不是宁稷的真面目。
同理,他也不觉得柔弱是宁醇的真面目。
“你欣赏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欣赏你。”路枭无情开口,冷淡瞥一眼表示嫌弃。
他眼光挑剔,长这么大以来就对壮壮哥哥动过心,也不怕得罪宁稷,反正宁皇后就算吹枕边风,皇帝也不会把他两个爹怎么样。
更何况,路枭可听说宁皇后一点也不得宠。
要不然大皇子凭什么与有亲妈庇佑的三皇子斗。
太阳彻底落山,天黑得很快,远处重峦叠嶂的山悄声与黑夜融为一体。
路枭不再理会宁稷,正要叫唐枭上岸,身旁宁醇的尖叫倒是先吓他一大跳。
宁醇瞪眼望着对岸漆黑的树林,胆战心惊地抬手,“那、那是什么!”
路枭还没来得看就被快速上岸的唐枭猛拽一把护在身后,唐枭警惕地面向对岸,死死握紧手中方才用来捕鱼的匕首。
这是从路家人最基本的应战速度。
对岸,一个虎头蛇尾、约五米高的庞然大物正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是两个巨大的灯泡,泛着诡异的光,和嗜血的残忍。
飞鸟四散,巨兽缓缓睁开它额上第三只眼睛。
路枭不认得那是什么鬼东西,只知道这四不像的玩意儿应该一巴掌就能把他们都拍死。
“艹,这玩意儿真的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吗?”孔银率先骂骂咧咧起来,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惊慌失措地望向唐枭。
“你还好意思问?”宁稷将孔银的表情纳入眼底,快步上前拽紧唐枭手腕,“唐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内部斗得比我们还凶,你们为什么能突然打过来?真是因为自信你们的兵力能够稳赢我们吗?”
“你什么意思?”孔银上前拦住宁稷,“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趁那个东西没对我们展开攻击,不想办法逃、不想办法保命,搁这儿吵什么架?”
“是,都这个时候了,能说实话了吧?”面前唐枭那双冷得彻骨的眼睛,宁稷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你敢保证跟你、跟你的路衍训练官一点关系都没有?”
路枭侧首。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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