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蒋桃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接连两天没睡好, 一回季镜年身边躺着,她睡眠质量好的不能再好。
下床洗了把脸,便出了卧室。
今天周日, 季镜年没出门,他穿一身家居服在客厅上看书,听见身后动静,回眸瞥她:“厨房有粥和小菜, 自己热热吃了。”
蒋桃哦了声, 拐步进厨房,把粥和小菜一同丢进微波炉惹了两分钟, 端出来坐在餐桌上没一会就解决了。
她吃完没动,双腿蜷在餐桌椅上,咬着汤勺,看着季镜年的后背, “季老师你下午有事吗?”
季镜年没回头, 只回答了她的话, “没有。”
蒋桃说:“我下午要去摄影棚拍摄,季老师你送我过去呗。”
季镜年无可无不可, “几点出发?”
蒋桃弯着眼, “1点。”
季镜年将膝上砖头厚的书放下,起了身,“中午想去外面吃还是在家吃?”
蒋桃沉吟,“季老师做吗?”
“嗯。”
“那就在家吃,我们现在出去买菜吗?”
季镜年瞥她, “换衣服出门。”
蒋桃哦了声,立即下了椅子,回卧室换了身短裙和上衣。
超市里, 厨艺白痴蒋桃全程云里雾里,只用跟在季镜年身后回答他想吃还是不想吃,想吃的食材全被季镜年丢进了购物车,不想吃的季镜年又规整的摆放回去。
结账时,蒋桃推着购物车,瞧见季镜年面不改色地在柜台处拿了五盒避·孕·套,放进了购物车。
“……”蒋桃手肘撑着购物车的把手,掀眸瞥向单手插兜站在她身侧,等着结账地季镜年,“季老师,你进货呢?”
季镜年瞥她,淡声道:“家里没了。”
“……”蒋桃默了默,去戳季镜年的腰,幽幽道:“那你多进点,这几盒也用不了多久吧?”
季镜年这点倒是很听她的话,随即抬步迈过去,又往购物车里放了五盒。
结账回家,季镜年下厨做了四菜一汤。
清蒸鲫鱼,辣炒鸡丁,地三鲜,红烧小羊排还有一锅鲜炖排骨莲藕汤。
蒋桃觉得季镜年对他厨艺有很错误的认知,这难道是只会一点,色香味俱全,完全不束外面中式餐厅的大厨。
中午饭蒋桃吃的很饱,在沙发上眯了小半个时辰,被季镜年喊醒。
“出门了。”
-
出发前,蒋桃给顾客发了条微信,问她是否已经到了摄影棚。
对方给她回:【已经到了,化妆师在做妆发。】
【蒋桃:半个小时后到,您稍等一会。】
对方发来一个笑脸表情包。
到了摄影棚楼下,季镜年没上去,问她:“拍摄要几个小时?”
蒋桃解着安全带,大致估算了下时间,“棚内写真不太费时间,快的话两三个小时。”
季镜年靠着驾驶室,抬手摸了下蒋桃的腕骨,褐眸睨她:“我在楼下等你,拍完直接下来。”
蒋桃说行,想着要凑过去亲他一口,但大半个人都出了车外,便暂且歇了心思。
对方订的摄影棚在一栋独立三层小楼的二楼,蒋桃顺着楼梯上去二楼,入目就是一大堆工作人员在忙活。
蒋桃不太确定是哪一位要拍摄,正要低头给对方发微信时,扎堆地工作人员中出来一人,高高瘦瘦地,黑长直,五官柔美,走到她跟前站定。
“蒋老师。”她笑着喊蒋桃。
蒋桃有一瞬间真的想转身就走。
只因面前这人对她而言太过熟悉,并不是朋友的那种熟悉,而是见过很多次,每一次见面都会牢牢把那张脸记在心里的熟悉。
是简雨柔,季镜年交往了三年的前女友。
一瞬间,她脑子飞速划过了一个念头。
简雨柔想约她拍摄,一定不是因为喜欢她的拍摄风格,大约是因为季镜年。
但人站她跟前笑的和善,一口一个蒋老师,礼貌的很,季镜年也说不爱了,蒋桃没那么小心眼,她抿出一个适宜的笑,“你好,妆发弄好了吗?”
简雨柔点头,嗓音温柔,“好了,麻烦蒋老师了。”
蒋桃客套话信口拈来,“不麻烦,本职工作而已。”
拍摄过程也顺利,简雨柔并没有出幺蛾子,蒋桃建议她摆哪些动作,简雨柔都会很专业的做出来。
间隙,蒋桃听身旁地工作人员闲聊得知,简雨柔在国外时做秀场模特,如今回国似乎是要跟朋友合伙开模特公司。
两个小时后,拍摄完成。
简雨柔从幕布前出来,摆摆手,一旁的小助理递过来被冰咖啡,简雨柔转手递给她,“蒋老师辛苦,喝一杯消消暑气。”
蒋桃接过,道了一声谢。
她其实有点想走,毕竟跟季镜年的前女友也没什么好聊的。
简雨柔却开口拖住她要走的脚步,语调轻轻:“蒋老师,想来想去,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
“嗯?”蒋桃把冰咖啡搁在一旁的高脚桌上,抬眸看向简雨柔。
她跟蒋桃印象中相差不大,只是瘦了些,下巴更尖了些,更惹人怜爱了些外,别的再也没变化。
此刻,她穿一身吊带修身长裙,手肘支着高脚桌,眸子轻抬,看着她,面上几分愧疚。
简雨柔道:“蒋老师是没看校园论坛吗?”
蒋桃越发茫然,“还请你说明白些。”
简雨柔喊来小助理拿来手机,解锁点了几下后,递给蒋桃。
依旧是熟悉的鹤城大学校园论坛的页面,简雨柔点开的帖子是个热帖,标题写着【不是师生恋,难道就不能算是小三了吗?】
蒋桃皱眉往下滑。
帖子内容寥寥三句话。
“季镜年跟蒋桃是否师生恋关系太过久远,再加上蒋桃现在已经毕业,确实很难证实。”
“但即便蒋桃没在上学期间跟季教授确定关系,难道就不能算是插足季教授跟简雨柔感情导致两人分手地第三者吗?”
“据我所知,季教授跟简雨柔大三下学期就分手了,两人还在一起时,蒋桃就一直每周都会去蹭季镜年的课,明知季教授有女朋友还去蹭他的课,去他跟前晃,这难道不算是暗戳戳的勾引?这难道不算是小三行为?”
帖子发表时间是前天晚上十二点,到现在过了两天的时间,帖子一直因为热度居高不下,评论楼层盖了两千楼。
简雨柔在一旁道:“我跟镜年分手是因为其他原因,并不是因为蒋老师,希望蒋老师不要太在意帖子上无端揣测的内容。”
蒋桃把手机递给简雨柔,说没事,继而又道:“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简雨柔点头,“没有了,蒋老师今天辛苦。”
蒋桃摆摆手,正要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却见一楼上来一人。
她脸瞬间冷下来,停在楼梯上。
张望并不给她反应机会,几步踏上来,动作迅速并不给蒋桃任何多余地抗拒时间,双手便抱住了蒋桃。
“滚开!”蒋桃浑身血液都在发冷,那双手臂紧紧搂着她,让她脑中不断回放着地下室的画面。
张望对她的冷言冷语不做反应,将人抱住后,迈了几步,将蒋桃压在了二楼墙上。
二楼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忙要上前去拉人。
张望压着蒋桃,扭头,眉眼阴郁,放话:“我看谁她妈敢过来管闲事!”
一众工作人员顿时不敢再动了。
简雨柔小助理刚入职,是个挺有正义感的女孩,她不怕事,正要往前,却见简雨柔像是被吓到,突然往她身上一歪,小助理直接被压的不能动,又不能一把退开她名义上的老板,只能心急的大喊,“你干嘛欺负人家摄影师!臭男人,你手往哪里放呢!”
蒋桃被张望压的死死的,她浑身气的都在发抖,胃里直犯恶心,她冷漠地瞪着张望:“你今天敢动我一下,张望,我死也要杀了你!”
张望眸光痴迷似得望着蒋桃漂亮雪白的脸,他嘴角浮起恶劣的笑,一只手摸上蒋桃的腰,在她腰上反复揉捏,“蒋桃,我就是碰了,我不知摸了你,我还要亲你,一会我还要让你爽。”
腰上那只手像条湿滑的蛇,蒋桃脸色发白,用力挣扎着,但张望看着瘦,但他是个男人,两条腿死死压着她地膝盖,上半身紧紧贴着她胸前,她动弹不了分毫。
“滚开!恶心!”蒋桃四肢被压,只能怒骂。
张望语气低低,呢喃着凑近,“我的好妹妹,你胸好软,再多挣扎挣扎,蹭的我都有反·应了。”
“你滚唔——”
张望轻笑并不给她骂人的机会,低头就亲住了四肢毫无用武之地的蒋桃。
蒋桃身子抖得厉害,她脸色像是一个几百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苍白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去世,唇上张望的舌很恶心的在舔,蒋桃在他试图伸舌进来,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一瞬间,有厚重的血腥气在两人身侧蔓延。
张望被咬的痛死了,他眸底越发阴郁,退开唇,一只手捏住蒋桃的下巴,正要用手探进她口腔里欺辱她,却见蒋桃眸底带着熟悉的狠绝,他下意识去护着后脑勺,但也来不及了,蒋桃用力挣脱开的一只手握着单反,用了全身地力气砸向了张望的后脑勺。
张望几乎没反应地时间,便晕厥在了地上。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后脑勺流到地板上,绵延了很长。
血腥味充满了整个二楼,工作人员盯着不过瞬间便满地鲜血的画面,后知后觉报了警,有人冲下楼,大喊,“别弄出人命了,快点打120。”
蒋桃滑坐在了地上。
她手脚还在发颤,脸色并没有因为脱险而恢复血色,反倒越来越苍白。
胃里恶心直犯,呕吐的感觉涌至喉间,蒋桃半跪着,手臂半撑在地上,脑袋低着一直在呕吐。
秽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蒋桃吐到最后,只能吐出胃里酸水。
有人上楼,稳重又不失急促地脚步声。
随后有人在她身侧蹲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掰正。
“滚开!”
蒋桃现在对任何人的触碰都反感,她面无表情的脸白的吓人,挥着无力地手臂正要挣开那双手臂,却先被男人掰正了身体,熟悉的嗓音响在她耳旁,“蒋桃。”
她光是听见声音,鼻子就一酸,在见着确实是季镜年时,她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
两只手揪住季镜年的手臂袖口,带着哭腔,“季镜年——”
季镜年半蹲在地上,按着她后脑勺把人压进怀里,手一下一下顺着蒋桃的后背,极低的声,“没事了,没事了。”
蒋桃长大后就没在人前哭过,但眼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个劲在流。
恶心地碰触,恶心的唇舌,太恶心了,恶心到她浑身都在发抖。
泪水打湿了季镜年的衬衣,手紧紧地攥紧他衣领布料,她颤着音,鼻音厚重:“季镜年,好脏,好脏。”
季镜年侧眸看了眼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张望,神色不明,他收回视线,一只手搂着蒋桃的腰,一只手揉着蒋桃的脑袋,一直低着音:“哪里脏,我给你擦掉。”
蒋桃没说话,但是手却从他衣领上松开,她两只手在很用力地擦嘴巴。
季镜年反应过来将她从怀中拉开时,她嘴唇已经被擦得很红,再用力一点,就能破皮流血一般。
她无声掉着眼泪,瞳孔完全失焦,完全像是无意识在做这个动作。
季镜年没做停顿,他扯下她两只无意识在动的手背,在蒋桃眸色骤缩,惊恐惶然时,低头将自己薄唇覆了上去。
蒋桃仍陷在张望强吻的那场噩梦里,在季镜年舌尖探进时,她下意识张嘴就咬,季镜年于此时摸了摸蒋桃的脸,退出几分,低声,“蒋桃,我是季镜年,不是张望,不脏了,一点也不脏,嗯?”
她从噩梦中回过神,空洞的双眸抬起,眼泪还在无声流着。
季镜年摸了摸她的耳垂,额头抵着她的,“看清了吗?我是季镜年。”
他薄唇再次覆上去。
这次蒋桃分辨出此时是谁在亲她了,她两只手抱紧了季镜年的脖子,边哭边跟季镜年接吻。
“季……镜年…………好脏。”
季镜年薄唇蹭了蹭她的唇角,低声:“不脏了,蒋桃。”
120的救护车来的很快,季镜年把情绪安静下来的蒋桃抱了起来,走到了一旁。
蒋桃白着脸眼神木讷地窝在他身上。
季镜年掀眸,隔着几个人头,瞥向惊慌失措脸色同样苍白的简雨柔。
简雨柔跟他对视片刻,她很镇定。
等医护人员走了后,简雨柔走到季镜年跟前,愧疚道:“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张望他是我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他跟蒋小姐有这种关系。”
季镜年道:“她跟张望没任何关系。”
简雨柔改口很快,“是,张望跟蒋小姐没——”
季镜年却没在原地听她继续说,“走了。”
说罢,也不等简雨柔给出回答,便抱着人下楼了。
到了车上,蒋桃情绪完全稳定下来,眼泪也没再流,只是跟平常相反,她一言不发地靠着副驾驶椅背,从未有过的安静。
季镜年开车带她回了家。
进了门,蒋桃进了客厅的公用洗手间,把衣服全都脱掉,打开淋浴便走了进去。
浴室门没关,季镜年走进来,抬手握住她手臂将她从水流下拉出来。
水流落在他手背上,凉意渗人。
蒋桃抿着唇,挣开他的手,要走到淋浴下。
季镜年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中,“等我放好热水,蒋桃。”
他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才松开蒋桃的腰。
季镜年没走,单手插兜,站在洗手柜前,看着蒋桃一遍一遍搓着腰上那一块地方。
她红着眼,脸上不知道是热水还是泪水,湿淋淋一片。
蒋桃搓了很久,腰上那块被她力道弄得血红,她放弃了,陡然蹲在淋浴下,抱着膝盖,低着头,双手捂着脸。
季镜年走过去,没出声,给她关了淋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随手扯了一张干净的浴巾,搭在她的头上,把她抱到了卧室。
用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找来吹风机给她吹干了湿掉的头发,最后摸了摸蒋桃的额头,“睡一会?”
蒋桃点头,慢吞吞地爬进了被窝里。
她没去自己那一侧,躺到了季镜年那边。
扯过被子盖住脑袋,鼻尖全身上下都是季镜年的味道,她闭上了眼。
季镜年将卧室空调调低,站在床尾看了会蒋桃,才握着手机出了卧室。
晚饭蒋桃没起来吃,她睡得很熟,但做的全是噩梦,惊醒时,她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出了一圈冷汗。
她喊了两声,“季镜年。”
卧室内没人,客厅里也没动静。
蒋桃抿着唇,下了床,随便拿了件衬衣穿上出了卧室。
已经是晚上了,客厅没开灯,蒋桃摸索着打开壁灯,看了一圈,季镜年也没在客厅。
走到书房门口,她抬手正要敲门。
书房门从里面打开,季镜年站在她面前,低头摸了摸她的额头,“醒了?饿不饿?”
蒋桃摇摇头,往前一步,两只手圈住季镜年的腰,低低道:“季镜年,你怎么没有陪着我睡觉?”
季镜年搂住她的腰,手在她后脑勺上轻抚,语气略低:“刚在书房处理点事情,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蒋桃还是摇头,“没胃口,我只想要你陪我呆着。”
季镜年问:“去沙发上坐着?”
蒋桃道:“你抱我过去。”
季镜年便附身,轻而易举将蒋桃抱了起来,将她放在沙发上,季镜年去吧台上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了。
蒋桃不提张望的事,只是看着季镜年说:“那天在陈莫莫小区楼下,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论坛上说我是小三的事?”
季镜年侧眸:“知道了?”
蒋桃嗯了声,“我毕业后很少去逛校园论坛了,是今天简雨柔给我看的帖子,那条帖子会影响到你吗?”
季镜年停了片刻,才道:“蒋桃,我今年三十,现在很少有东西能轻而易举影响到我的生活工作和心情,我担心的是你。”
蒋桃很想扯唇对季镜年笑一笑,说她行得正坐得端无畏人言,但她却做不出来。
陈婉意也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端,但还不是被人扣上一顶小三的帽子,半辈子都困在过去地阴影中走不出来。
她挪到季镜年身后,两只手从后面抱住季镜年的腰,脸埋在他后背上,低声道:“季老师,你知道我人生中最讨厌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是所有关于小三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用再跟小三这两个字挂上钩。”
季镜年握着杯子抿了口水,一只手往下,握住蒋桃的手腕,指腹磨砂着蒋桃的腕骨,安静听着她的后话。
“我刚才睡着做了个梦,梦到我跟我妈一样,被人指着骂压在街上打,说我不知羞耻说我做人小三,说我破坏了你跟简雨柔的感情,季老师,我醒来时,你知道我脑子里第一个年头是什么吗?”蒋桃收了收手臂,把季镜年的腰搂的更紧了些。
季镜年顺着她的话,“嗯”了声,“什么?”
蒋桃说:“在想如果跟季老师离婚,平复校内女学生的嫉妒心或者随了她们的愿,这件事会不会就此淡下去。”
季镜年没接话。
蒋桃却蹭了蹭他的后背,喃喃道:“可是季老师说过的,遇到问题要解决问题,不是要解决我们的婚姻。”
季镜年指腹一直在揉她的腕骨,平稳的语气带了点波动,似是在夸赞,“然后呢?”
蒋桃却就此沉默了好一会,才低不可闻道,
“可是怎么解决呢?”
“季老师,我从大二开始每周四去蹭你的课,每学年每学期每周四从没拉下过一天。”
“我知道季老师你有女朋友,我还是会去上你的课。”
“帖子说的部分内容,我无法反驳。季老师,我骗了你,我不是去帮朋友代课,我只是想要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那个时候,我没想过插足你跟简雨柔的感情,也没想破坏过你们的感情,可现在我真的能坦荡荡承认,我心底最深处没藏着不可见人的心思吗?不能,季老师,我想季老师能看见我,看看我,然后觉得我也不错,或许比简雨柔好上那么几分。”
说到这,蒋桃自嘲笑了下:“分明那么讨厌沾染小三这词,却又做着如此恶心的小三行径。”
季镜年于此时插了句话,他指腹在蒋桃腕部打圈,说道:“蒋桃,我说过了,我跟简雨柔分手的因素里并不包括你。”
蒋桃收了自嘲,脸亲昵地蹭季镜年的后背,闷闷道:“我知道,季老师。”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蒋桃在这句话落后有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约莫过了三分钟,蒋桃抽走圈在季镜年腰上的手,她一手撑着他的肩,在他背后半跪起身,下了沙发。
她赤着脚踩着沙发地毯站在季镜年面前。
季镜年仰头看她。
蒋桃便一手扶着他的左肩,面朝着朝,衬衫遮不住地雪白长腿分开,跨坐在了季镜年腿上。
季镜年顺势抬起一只手扣住了蒋桃的腰。
衬衣宽松,衣下的腰细的如弱柳。
蒋桃坐下后,便两只手抱住季镜年的下颌,多情杏眸直白而又热烈的看着季镜年的瑞凤眼,接了刚才一直停下没说的话,她坦白道:
“季老师,这场婚姻,是你让我得偿所愿。”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三年零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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