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宁刚想回答,就被人打断了话。
“那你可以保研了吧?”周放听舒馨等人吹了几句鹿呦成绩有多好,一副还挺佩服的样子跟她说。
“可以争取一个名额。”鹿呦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嗯,想读研的话,能保研尽量保研,考研太他妈难了。”他说。
“想当年周老板为了不被女朋友甩,拼死拼活才考上了q大的研。”有人说。
“不还是被甩了。”谢瑾接着调侃了一句。
周放就为了追那姑娘,直接考研追到她学校的,后来在一起不到半年那姑娘就另寻新欢去了,因为这事儿,他没少自我怀疑。
周放闷了一大口酒,故作哀叹,“终究还是怪我太优秀了。”
“鹿呦肯定可以保研,要想出国的话也可以申请到很好的大学,我有亲戚在国外任教,程序什么的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参考。”司沉说。
“你想出国?”舒馨问。
鹿呦直言,“我不想。”
时慕宁闻言,笑一声,看向司沉,对方的表情显而易见的不免尴尬。
鹿呦身子有点僵硬,从时慕宁跟她近距离接触后她就老感觉不自在,刚刚听到他在背后的声音有种呼吸打在肌肤上的颤栗感。
前不久看了那么多关于他的消息,明明觉得这人挺烂的,但今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上来了,她觉得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也加上刚刚喝了一杯酒,感觉脑袋晕晕的,所以酒吧就是给暧昧上头的地方。
酒吧里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就感觉像是泡在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有一种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鹿呦安静的喝着手里那杯酒,舒馨和何予朋下了舞池跳舞在激吻,两边刚认识的男女有互相聊天试探的,也有人离开卡座正在吧台和美女打的火热的,司沉不知不觉坐到了鹿呦身边,但和时慕宁几乎无缝坐在鹿呦旁的距离一比,他的脸皮属实厚不过。
司沉看着鹿呦手里的酒,微微皱眉,轻问,“你不是不喝酒吗?”
“这度数也不高啊。”鹿呦笑笑。
司沉若有所思,“呦呦,我打算出国,你真不想去?按你的成绩……”
话音未落,身边的人一下子站起来,帅气高大的身影过于抢眼,只凭一个起身的动作就打断了司沉的话,二人抬头看向时慕宁。
他没出声,而是站在那,一口气喝了一瓶罐装啤酒,清晰的下颌线极具力量感,吞咽时的动作带动着喉结上下滚动,引得夜场里那些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女生更加按耐不住,四周瞬间兴起一阵微妙的躁动。
坐在吧台的周放吹了声流氓哨,喊到,“宁总帅。”
“教你怎么跟我熟一点。”这话是对鹿呦说的,她还在恍惚,就被他霸道的拉起手带下舞池。
鹿呦被拉到舞池中间,四周人太多,女孩子们穿着堪堪挂在身上的吊带或是把身体曲线勾勒的极近性感的紧身衣服,有跟小姐妹狂欢的,有依在男人身上随着音乐热舞的,鹿呦被挤的整个人靠在时慕宁身上。
“经常来?”时慕宁靠的极近。
鹿呦有些不适应,茫然的望着他,“没有。”
“那之前怎么来了那么多次啊?”
“也就两次,而且我是有事。”鹿呦说。
他嘴角带着坏笑,随着音乐低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着她的腰,忽然俯在她耳边近乎撒娇的说,“不喜欢你跟他说话。”
这一刻,鹿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了。她恍然间又想起那些新闻,时慕宁,混血大帅哥,嗯,眼珠淡蓝特别帅,家庭背景成谜,渣男、花心……渣男?渣男!
她猛然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只听他开口,“其他人都叫你呦呦?”
鹿呦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她脑子是有点卡壳的,环境太嘈杂,加上刚刚那杯酒,她基本不喝酒,饮完一杯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会儿,她清楚时慕宁的动作,但她偏偏跟撞了邪似的倒有些享受,环境太吵,氛围太暧昧,脑子晕晕的,最后索性不自觉的沉进去了。
所以看吧,老手就是老手,老子管你怎么想,只要老子高兴,你就得是爷的人。
可女人也偏偏傻,对这种不要脸的贱男人还就贼他妈上头。
男色诛心啊。
时慕宁把她护进怀里,清晰的感觉到她身子一下子放软的变化,忽然心尖被人勾了一下的有些恍惚。
妈的,好香。
“嗯。”鹿呦顺从着他,整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顺口。”
时慕宁听着她嘤嘤的声音,低头附身靠在她肩头,笑的胸腔轻震。
可爱,怎么看怎么可爱。
“噢。”他拖着声音噢了一声,接着在她耳边呼气,用满满委屈的声音小声的说,“我不太喜欢……其他男的叫你呦呦。”
声音蛊的要命了。
鹿呦身子软了一截,往他身上自然是靠的更紧。
坐在卡座的司沉见证了整个过程,惊掉下巴。
在他的印象里,没人能对鹿呦这样,她向来似月亮,清冷矜贵,不放纵任何人的接近,而少了她的允许,更无人敢亵渎。
此时任凭别人靠在肩上,握着腰的动作,居然能出现在和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身上。
也是这一瞬间,他算是领略到了朋友口中那个四处留情的时大少究竟有着多高的段位。
他闷了半瓶酒。
那是能把鹿呦泡到手的段位。
第二天鹿呦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大脑塞满了那种好像翻越过几个世纪的混沌。
白色纱帘透进橘黄色的夕阳,缠绕着空调发出的哒哒声响,宿舍课桌上几片红色玫瑰花瓣掉落,衬着下午的阳光折射出一星半点的似钻石的亮光。
窗外清冷又通透,活脱又缠绵。
她爬下床从包里摸出手机,果然关机了。
给手机充上电,坐在椅子上回忆前一天的事,举手扶额的动作,她闻到了身上隔夜的烟酒味,难受死了,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再次坐回椅子的一刻脑子才活络回来。
昨晚……不对,是今早才回来的,凌晨五点多的时候。
她没醉,那一杯之后就没喝过了,但舒馨醉的不轻,好像和她男朋友一起走了,说是去酒店过夜,不知道是不是,可能吧,毕竟舒馨性观念很开放的。
谁送她回来的呢?噢,想起来了,是时慕宁,送她到宿舍楼下的,然后她就上楼了,上楼之前,他抱了她一下。
司沉走的也早,她和时慕宁下舞池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临走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让她注意安全。
莫名其妙。
她回复了吗?好像……没回……不记得了!
在舞池里,时慕宁靠的他很近,有几次差点亲上她,不过没亲到,她确定她是躲开了的。
后来,好像时慕宁帮她搞到了谢瑾的签名和微信,之后去了海边。对,他带着她吹了三个多小时的海风,冷死了。
太阳升起海平面的时候,他说,“每次看到日出的时候,老子就特想当一好人。”
她看着他的侧脸,他鼻梁很高,下颌清晰,淡淡笑着,在似橘的晨阳下,四周渡着一层金黄的光,这男的,真帅死了。
书桌上的那束玫瑰,是他在路边的花店买来给她的。
她长叹一声给手机开机,一堆微信消息和电话跳进来。
很多都是一些寻常的问候和昨晚新加的好友申请。
最头上的一条是舒馨的,很简单的三个字:“三垒了。”
鹿呦点开回复:“感觉怎么样?”
那边秒回:“有点疼,但总体很爽。”
鹿呦好笑:“再接再厉。”
接着退出聊天框,司沉没有消息再进来,昨晚的消息她没回复过,但也不打算回了。
滑到时慕宁消息的时候,她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时慕宁:“醒了没”
半小时后又一条:“醒了记得回复我”
她沉了口气,打了几个字回复过去:“我醒了。”
舒馨的消息进来:“你和时大帅哥呢,昨晚后半场去哪浪了?”
鹿呦又点开和舒馨的聊天框回复:“海边,冷死我了。”
舒馨:“靠,沙滩上,全脱?牛逼啊。”
鹿呦看到回复,差点被热水呛死,一个劲儿的咳嗽:“你想什么呢,看日出而已。”
舒馨:“他还有这么文艺的爱好哈哈哈。”
接着时慕宁那边的消息也进来了:“我也刚醒,饿了。”
她回复他:“也到饭点了,去吃饭吧。”
他回复:“一起呗。”
鹿呦怔住了,没马上回复。
她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认识时间也不长,但是现在面对这个人,好像会有一种不正常的期待,掺杂着紧张、恍惚、不知所措。
说实话,她陌生这样的感受,也害怕。
她退出聊天框,舒馨一条信息跳进来:“不过,跟时慕宁doi肯定超爽。”
鹿呦手一抖,把手机摔到桌上。
这一两天,鹿呦把整个状态都是刚梦游结束似的,脑子经常卡壳,背书背着背着脑子又空了。
她觉得这状态太不对了,索性早早就洗完澡上床躺着:好好睡一觉,明天依然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这么想着,慢慢的来了睡意。
忽然一通电话进来,她一股燥意上头,看清那号码,气瞬间没了,睡意也没了,反倒有些莫名紧张。
关于那晚在酒吧和时慕宁厮混的记忆都是些碎片,这两天脑子一直不在线托的也是这位的福,但她还是听心平气和的按了接听。
时慕宁听到鹿呦的声儿,笑一句,“你这姑娘是舍不得登微信啊?”
“啊?”鹿呦打开微信一看,果然,时慕宁今天断断续续给她发了三条信息,她都没看到,“抱歉啊,我手机静音,没看到。”
“嗯。”时慕宁似乎点了一根烟,“在宿舍?”
鹿呦说,“嗯,要睡了。”
结合那些新闻,鹿呦没办法把时慕宁和“渣”这个字分开,所以对他想要干什么,猜的还是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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