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酒楼一处偏僻的角落内,赵知宴与元岳相对而坐。
“赵兄这是你要的东西。”元岳将账本递过去。
赵知宴结果账本,翻看了几页,对着他说:“多谢元公子。”
元岳又道:“既然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不知赵兄你的诚意呢?”
赵知宴顿了顿,“元公子放心,这几日我会找机会让你二人见面。”
元岳开心的大笑了几声:“那就多谢赵兄了,如若以后我与萧姑娘真的成了,定要好好感谢赵兄。”
赵知宴不再言语。
沈府,赵知宴在自己厢房里,把账本拿了出来,他仔仔细细一页一页的翻看,当年父亲是以通敌卖国罪被定罪,而导火索就是被人弹劾私下里将大钰援助的火药低价卖给敌国。后圣上大怒命沈时勇将父亲押入京都受审,后沈时勇又诬陷父亲故意放走敌军首领,但偏偏当时大钰一方由胜势转为劣势。致使圣上对父亲的不满更为深刻,加之沈时勇的推波助澜,便匆匆给父亲定了罪。
赵知宴不相信父亲是通敌卖国之人,他既已得了这账本,便要从这里找到当年那批火药的痕迹。
果不其然,他找到了,这批弹药有正规批号和记录,均是出自皇家控制的火药制作地。流出数量与时间都详细记录在册,确是流向父亲,时间地点都吻合。
赵知宴并没有从这本账本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他会查明真相。
萧云黎坐在走廊边上,吹着冷风,夏竹为她披上披风:“姑娘,这里风太大了,还是回屋吧。”
萧云黎摇了摇头,“吹吹冷风挺好的,在屋里都闷坏了。”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赵知宴一个人行动缓慢的准备出府,她便下来朝他走去,“阿宴,你的腿还没好,这是要出去干什么?”
“萧姑娘,我房间需要添置一些御寒之物,沈府现如今没有多余的我便想着出去看看。”
“你行动不便,需要什么东西,吩咐一下自会有人去添置。”
“实不相瞒,赵某只是沈将军的一介门客,终究是外人。”
作为沈安彻的门客,现下却没有随着一起出征,想必沈府一大家子人即使表面不显,内心还是会觉得养了一个闲人。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那这样吧,眼下我正好无事,在府里觉得闷得慌,我正好打算出去透透气,你告诉我需要什么我顺道便帮你添置吧。”
赵知宴思忖道:“在街东头宴春酒楼旁有一处卖披风的铺子,就麻烦萧姑娘了。”
“好”她痛快的回答。
她转身便要出去。
“萧姑娘”赵知宴叫住了她,“我与你一同前去。”
萧云黎觉得一起去也可以,不过要是坐马车的话她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
但是,既然开了口她还是上了马车。
最近,萧云黎同赵知宴坐马车的次数还不少,她现在不会觉得和他相对无言而感到尬尴了。
她准备阖上眼睛休息一会,赵知宴却打破了沉静。
“萧姑娘,你可还心悦沈将军?”
萧云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直起了身子,“为什么这么问?”
他盯着她的眼睛道:“现如今沈将军和叶府的婚事说是延期三年,但实际上形同虚设,萧姑娘你不应该高兴吗”
“我与表哥现只有兄妹情,除此之外无男女私情。”
听到她这么说,赵知宴的眼神柔和了一点,她久久不见他回话,追问道:“阿宴,是表哥让你这么问的?”
“不是。”他看着她,“是我自己想知道的。”
这下轮到她疑惑了,他为什么想知道她还喜不喜欢沈安彻,难道阿宴喜欢她?
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到,她静下心来,将一切杂念都排除在外,一定是她想多了,还是不要太自恋。
不久,二人便来到了宴春酒楼。
萧云黎看到宴春酒楼眼睛都亮了,金字牌匾,大门蹲着两个石狮子,上方悬挂着两个超大红灯笼,是这京都最高的建筑,红砖绿瓦,再加以金砖点缀,妥妥的五星级酒店啊,她不禁感概道。
她移到赵知宴身旁,“阿宴,你说得对,这宴春酒楼一看就不是我吃得起的。”
“很快就可以了。”赵知宴留下一句令萧云黎不解的话,便向前走去。
“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她赶忙追上他。
萧云黎跟随赵知宴来到一处铺子前,老板热情的招呼。
赵知宴对她说:“先在这等我一下,很快便好。”
萧云黎本想一起进去的,听他这么说便留在了外面等他。
元岳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瞅准机会,上前道:“萧姑娘,好巧啊,你也来买披风啊。”
“元公子?”
元岳接着道:“萧姑娘,现在正好时响午,不如请萧姑娘移步宴春酒楼,就当作是救命之恩的谢礼了。”
她下意识拒绝道:“元公子,不必麻烦,我一会就回沈府了。”
“那可不行,前两次我都没有机会好好谢一下萧姑娘,救命之恩却不能相报实在是心神难安。”
元岳说的有道理,如果她一直拒绝的话,这次不答应,他下次定又会重新提起。
她思索片刻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因为赵先生腿脚不便家里又无人我便与赵先生一同前来,现在他正在里面,等他出来我们一起前去如何?元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她抬头诚恳的看着元岳,元岳哪里抵挡的住,即使不是很情愿,但面对心上人的请求,他拒绝不了。
“就依萧姑娘所言。”
“好,元公子等我一下。”
萧云黎转身进了铺子,寻找赵知宴,此时,赵知宴正站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了过去,隔着衣袖抓起了赵知宴的手腕,拉着他就要走:“阿宴,走,带你去宴春酒楼吃好吃的。”
“元公子邀请我们去宴春酒楼,今日正好借他的光好好品尝一番。”
原先他并没有打算和她一起前去,可又怕元岳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
元岳与赵知宴并排走在后面,小声道“赵兄,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明明说好让我和萧姑娘独处的,你跟过来算怎么回事?”
“如若是元公子单独邀请萧姑娘,无人跟着我怕她不会同意的,我这也是为了元公子好。”赵知宴目视着前方,淡淡说道。
元岳被他的话堵住,无言以对。
复又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已无碍。”
三人落座于二楼包厢内,萧云黎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一品其美味。但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
元岳:“萧姑娘,赵兄,不必客气,想吃什么随便吃,今日我请客。”
萧云黎笑着感谢他:“多谢元公子。”说完便开始用餐。
宴春酒楼不愧是京都第一酒楼这儿的饭菜可比沈府的好吃太多了,今日能品尝到如此美事,也不枉出来一趟。
赵知宴见她吃的那么香,也跟着尝了一下她方才尝过的食物,口感说不上难吃,但也没有这么好吃吧,她为何吃的这般开心。
元岳见萧云黎吃的很开心,殷勤的说:“萧姑娘,我以后可以叫你阿黎吗?”
“云黎感谢元公子请我吃这顿饭,但阿黎我听不惯,还是叫我萧姑娘吧。”
“好”元岳见被拒绝也不恼,不急,慢慢来。
萧云黎浅尝辄止,赵知宴几乎没动筷,元岳一直找话题和萧云黎聊天,她出于礼貌句句有回应。实在忍不住,对着赵知宴传递想离开的眼神:“阿宴,你的披风还没买好?”
元岳也看向赵知宴。
赵知宴看懂了她的意思,他也觉得在这里无趣,“方才还未来得及买披风。”
萧云黎对着元岳道:“元公子,我们吃好了得先行一步了,披风还没有买。”
元岳意犹未尽,开口挽留,赵知宴拒绝道,“元公子,我们出来已有些时日,是时候回沈府了,改日再约。”
元岳纵然在不愿意,也不能强留。
萧云黎与赵知宴出了宴春酒楼大门,便准备往左拐前往卖披风的铺子,赵知宴叫住了她:“萧姑娘,我们应该往右走,马车在那里。”
“我知道,但是你的披风还没买。”
“不需要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个,我们先回去吧。”
“好吧”萧云黎转身回去。
马车上,赵知宴闭目养神,萧云黎回想今日之事觉得有些奇怪,她看得出元岳对她有些不一样,今日不像是偶遇,像是在特意等她,可是元岳是如何得知她今日会来此?她看向赵知宴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和赵知宴有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他与元岳相处不错,难道他是想做媒人,将她和元岳凑成一对?
如果真是这样,她先前还以为他喜欢自己,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萧云黎想的有些烦躁,索性也和赵知宴一样闭上眼睛,放空心思。
远在边境的沈安彻此时正率领一批人马,深夜悄悄前往敌军阵营,打算焚其粮草,敌军被突然起火的粮草乱了阵营,一下子躁乱起来,沈安彻正打算悄悄撤退,突然一个身形瘦弱,披头散发,分不清男女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