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悲剧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无助,一任美好毁灭在眼前,而人们喜欢这样的故事。
朝廷的大官们回到客栈,我们也回来了。
隔墙有耳,但朝廷大员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们落定片刻,就发生了争执。
争执得很大声,因此我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发逵脸色苍白,他紧紧握着拳头,无处发泄他的心头之恨。
我想他应该解脱了,因为这些大员们建议请我来也而不是孙神医,难道我来也比孙神医还厉害吗?
他轻声说道:“如果我来也找不到,他们就会找孙神医。”
我不由一愣,他说的也是实情,而且很在理。
经过这一番争执,当我再次安静下来,我发现错过了很多发生在隔壁的精彩。
李发逵依旧愤愤不平,我让他安静下来,指指隔壁,让他一起来听一听。
“请我来也,这么好的主意可是我想出来的!”张志亨说。
他接着又说道:“我来也神通广大,超过了孙神医,也超过了孙神医的徒子徒孙,请到我来也,蒲大帝的病情肯定能够好转。”
“你絮絮叨叨了这么久,有没有意思?”杨永问。
张志亨顿时火冒三丈,气呼呼的说道:“怎么说的,这也要上纲上线啊!”
杨永说:“凡事上纲上线,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是本朝特色。”
张志亨道:“这涉及国际问题,特别是与冰海国的友谊。”
杨永大笑,说道:“五连邦前次总统改选不说,就是冰海国与萧家屯交战,本朝大臣也是分为两拨,一边是皇上,一边是陈相。”
张志亨道:“我站皇上一边,应该永远与冰海国结盟,打败萧家屯以及背后的五连邦。”
杨永又大笑,不再言语。
张志亨心生怯意,问道:“你就是告诉陈相我也不怕,毕竟皇上就是皇上,陈相只是首辅。”
杨永摇摇头,依旧不言语。
张志亨满脸凄惶心下已有主意,是的,他已有了极妙的主意。
随即他们都安静下来,听了无头无尾这么一段话,我与李发逵一时间都有些云里雾里,找不到北。
李发逵说:“我们跟踪他们!一人一个!”
“不!”我说道:“我们应该守在陈相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掌握他们的行踪与结果。”
李发逵沉思片刻,点点头,他也认为这是对的。
天刚蒙蒙亮,李发逵就起来了,他还叫醒我,说道:“宜早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赶在他们前面,这样才能够掌握主动。”
我摇摇头,他有些神经过敏,但我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他的马车。
我们很快坐上马车赶回去,一路上他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他问道:“宋嘉声,你会不会轻功,如风一般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我摇摇头,他哼哼冷笑,说道:“这也不必担心,这很容易学的,等一会儿我告诉你秘诀,你熟记于心,用心领会了,就能运用的如行云流水一般。”
不一会,在偏僻处,他告诉我秘诀,我反复思考,身体有了异动,我想我真的学会了,难道我天赋异禀?还是这种功夫本来就能够这样轻易掌握起来?
我忽然脑筋开窍,笑问道:“你们会不会与楚宣豢养的刺客同出一个师门?”
他“嗯嗯”连声,说道:“多挣点钱,难道不好吗?”
我一时间诧异万分,难道他们也是刺客?是的,毕竟楚宣要刺杀的也是朝廷命官,而在他们眼中,所有的朝廷命官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贪官污吏。
深夜,无月星稀,我们靠着轻功潜伏在相府。
等了好一会,一个人影从西侧巷路潜入相府,一个人影从东侧巷路大踏步走出相府。
一个没有灯笼,一个打着灯笼,他们谁也没有见到谁。
相府里灯火通明,张志亨走了进来,陈相就呆在会客大厅,饮着茶,似乎在等他。
“陈相!”
“张大人!”
“陈相,我有要事相报!”
“很好,我也正在等待一个紧要的消息!”
“哦!”张志亨确实还没有了然,他什么也不懂。
“嗯,听说萧家屯已经在积极反攻冰海国,蒲一安的国各处着火。”
陈相双眼瞪着他,他不敢直视,他只是拍手称快竖起大拇指。
“妙,实在是妙啊!”
他意犹未尽,又说:“我一直是支持陈相的,陈相说对就是绝对的正确,陈相说错就是绝对的错误。”
他接着又道:“杨永这个‘太监’真是可恶至极!”
陈相微微一震,面露疑色“哦?”
他答:“杨永说他始终站皇上一边,应该永远与冰海国结盟,打败萧家屯以及背后的五连邦,毕竟皇上就是皇上,陈相只是首辅。”
“混账!”
张志亨陡然哆嗦起来,简直要跪下去,声色凄厉的说道:“这都是杨永的话。”
而杨永人在何处呢?
听着听着,我轻拍李发逵肩头,一个手势打出来,他很快会意。
杨永肯定要去见皇上,我们赶紧赶过去。
我们到的时候,他正步入万民宫,他要去见皇上楚宣,楚宣好像也在等他,不错,他正在等待孙神医的消息,可是张志亨迟迟没有来,来的却是杨永。
杨永说:“张志亨真不是个东西,皇上要他请孙神医,他却去找无影无踪、虚无缥缈的野郎中‘我来也’”
“他怎样,又与你何干?”楚宣问杨永。
对,皇上现在急切的要请神医为蒲一安治病,张志亨推荐孙体健就是大功一件,此时他无论对错都是好的,而且是极好的。
杨永感到很惭愧,他需要完成陈相交代的任务,拿下不识时务的张大人。
杨永说:“张大人怎样确实与我无关,可是我来也却与皇上有关。”
楚宣不言,大臣们互相倾轧无所不用其极,他听听就算了,所以他不说话,让大臣们说,大臣们说完,他就记在心里,但暂时不发作,有用的时候才用。
楚宣是个很有心机的人。
杨永说:“我来也其实就是盗取万民宫镇宫之宝夜如意的贼!”
楚宣心头一颤,这件事说到了他心底,他每当想起夜如意被盗久查无果,心里就燃起熊熊烈火,而今竟然有了线索。
杨永点点头。
我来也以前是贼,盗取夜如意之后高价卖给了冰海国皇帝蒲一安,而蒲一安知道这是宝物,因此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因此没有人知道他有夜如意。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蒲一安下令欧克追杀我来也,我也来却有易容术,他变作很有才情的欧阳生。
我也来从冰海国死里逃生回来,自然发了财,不仅发了财,还长了见识,他学会了看病。
因为在冰海国的皇宫里,他也没有闲着,竟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顺手牵羊偷走了冰海国的御医典藏。
因此冰海国再无名医,而万民国里则多了一个野郎中我来也。
楚宣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杨永知道这个问题很棘手,因为他接下来会问:“你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这就像下象棋,看三步走一步。
杨永眉头一皱,自然有了主意,这是他在路上推敲很久的主意,他即使知道怎么回答,也不会张口就来,他需要做出经过一番思考的样子。
这说明他在很认真的面对这个问题,而且这是一个重大问题。
他也很有心机。
比如,万民国里,杨永在楚宣面前告发张志亨。
听说在官场上需要踩着很多的人头,踏着很多人的躯体才能爬上去,这场面实在惨烈至极,因此我视仕途为畏途。
杨永却是一位大内高手,翻云覆雨,很多骚操作在他手上也会显得很漂亮。
我来也到底是不是盗取夜如意的贼?
杨永说是,那他不是也是,他会造出各种有理有力的证据,这让楚宣不得不信。
在皇帝面前,一定要说“真”话、办“真”事,一点漏子也不应该有,否则的话,哼哼,肯定有他的好果子吃。
楚宣问:“你的证据呢?”
杨永说:“我这次看到了他号脉的手法、凌空飘去的背影,这与多年前我看到的那个贼一模一样。”
楚宣问:“他可是会易容术!”
杨永说:“易容术可以改变容貌,但是他的手法、他的身姿、他的见识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
楚宣冷冷的说道:“这也不是确切的消息!”
杨永说:“皇上,这是宝贵的线索。”
不错,多年来,楚宣遍地撒网就是寻找线索,而现在线索就在眼前,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他面对一个对的人,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楚宣心下思绪翻腾,他看中的张志亨为什么没有及时通报这个消息?他为什么执意要找我来也?
杨永说:“张志亨要找我来也,可能是他看上了万民宫的什么东西,这真是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步步都有心机啊!”
楚宣“嗯?”了一声,似乎他厌倦了他的嘀嘀咕咕。
然而,他依旧说道:“我来也神出鬼没,为什么偏偏那时出现?”他一定与张志亨有勾结!张志亨也是一个贼,要盗取宫里的宝物。
是的,事实摆在眼前,即使张志亨再有雄辩的口才也难挡这一只暗箭。
楚宣很不快,他在对张志亨很不快。
李发逵很生气,回到他的宾馆,他一直闷闷不乐,他看到了世间的黑暗。
这黑暗将他笼罩起来,没有一点点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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