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身上的伤也好了,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你……”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爱玛简直要气疯了——四十年前,邓布利多破格录取了半巨人海格,在舆论喧嚣、谣言四起的情况下,他将这位大个子学生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在四十年后的今日,他们才得知另一个真相——1971年的夏日,当每个学生都在对角巷傻乎乎地领了一根魔杖、高高兴兴地前来霍格沃兹上学时,一棵打人柳已被悄悄种下,“无害的狼人”与巫师们一同上课、进行魁地奇运动、参与到大大小小的恶作剧中……而在1975年的春日,利爪划开了无辜者的胸膛,他的心脏差点被狼人一把掏出,但身为霍格沃兹的校长的邓布利多却在医务室中言语威胁了这位受害的学生。
“他威胁了你,身为校长,他不该这么做。我们应该告诉马尔福,利用这个事件我们可以罢免他的职位……换一个德行兼备的校长!”与此同时,爱玛也希望涉事的学生们可以滚出霍格沃兹,他们不配继续接受巫师教育,反之,他们应该去往阿兹卡班!
“你想的太简单了,爱玛。他可是邓布利多,黑魔王最忌惮的敌人、威森加摩的首席、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主席……除了这些,你忘记魔法部里一半以上都是他的学生了吗?”斯内普对自己的遭遇已经看淡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思索的,是邓布利多走出医务室前说的那些话中的深意——对于他们的秘密,邓布利多究竟了解了多少?
“更何况,拉巴斯坦说过,我们在学校里面应该尽量保持低调了,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斯内普的话让爱玛后背发凉。是啊,他们的秘密很可能已经被邓布利多知晓了——在一个霍格莫德日之后,他们都成为了黑魔王的人。
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自己的学生已经投向了食死徒的阵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呢?首先就是让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出示他们的左胳膊吧,可是他没有,他在想些什么呢?
无论如何,在斯内普的劝说下,爱玛最终选择了忍下这个事——没有告诉莉莉、没有告诉卢修斯,在毕业之前,彻彻底底地将这个事情瞒住。不过,邓布利多的偏袒还是让两个人寒了心,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学校里面切实感受到阵营的分化,从此,他们将更加小心谨慎。
“不过,起码以后不用担心了,咱手里有他的把柄呢……”爱玛迅速恢复了乐观的态度——自从接受了那个滚烫的黑魔标记以来,她已连续好几晚经受噩梦的侵扰。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确与否,但是她坚信,革命都是需要一场风暴的。
至于邓布利多家族的惨剧,爱玛曾经想要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探讨,但现在显然是没必要了——她在那时认定了邓布利多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人,他喜欢与小偷、强盗交朋友,喜欢让狼人、半巨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喜欢麻瓜、哑炮……说不定,他还能与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交上朋友。
老疯子就是老疯子,无论他年轻的时候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老眼昏花、嗜甜成瘾、疯疯癫癫、自私傲慢的家伙罢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
如果时间转换器可以多转几下,让三十多岁的爱玛可以回到过去,她一定会给自己狠狠抽上两巴掌,不,两巴掌显然是不够的,她的大脑需要回炉重造,她的脾气需要被挫折磨练,她所接受的教训都会成为血和泪……年轻的代价就是偏激、固执、不可一世,而在年轻时所做的种种选择,都让她背上了罪与罚。
詹姆斯·波特在学校里大肆宣扬他救了斯内普的事。等斯内普意识到这个小团伙之所以这么做的缘由之后,波特已经以一个英雄的形象出现在各个版本的故事中了,而斯内普自己则成了一个“勇”闯禁林、不守规矩的小丑,要不是早起去魁地奇球场训练的波特在打人柳旁边发现了他,斯内普的血早就凉了。
如果斯内普现在站出来告诉大家——事情不是这样的,卢平是个软绵绵的狼人,而他的室友都在包庇他,自己是要去揭露他们的小秘密的……大部分会怎么说,说他恩将仇报、散播谣言!好吧,就算有少部分理智的人会信任他,但是,邓布利多指不定有多少手段等着他呢!
“无耻,败类,下三滥……这么说,我还应该夸他勤奋、起得早了!”斯内普的咆哮回荡在整个走廊,而走在他身边的不是爱玛,却是艾弗里——艾弗里好心将城堡里的流言告知了他,并且,他转达了拉巴斯坦对于此事的处理意见,“西弗勒斯,舆论马上就平息了,你就安心备考owls吧。”
行吧,斯内普的愤怒接着偃旗息鼓了,而在靠近时钟广场的拱桥上,他和艾弗里惊奇地发现穆尔塞伯正在戏弄几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
没等他们及时制止穆尔塞伯疯狂的举动,莉莉就在桥的尽头出现了——“停下!你在干什么?”莉莉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将几个瑟瑟发抖的学生护在身后,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丝毫不畏惧穆尔塞伯这个大个子。
艾弗里用手肘拐了拐斯内普的胳膊,示意他为斯莱特林说点好话——谁知道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级长会不会报私仇、一下子给斯莱特林扣上五十分呢,他们可是在魁地奇上刚刚取得了最后一场季度赛的胜利。
“莉莉,你怎么在这里!我有话对你说……(斯内普不由分说拉着莉莉的胳膊下了拱桥,而就在此时,艾弗里拉着穆尔塞伯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什么,什么!西弗勒斯,你放开我!你怎么不注意影响了!”莉莉拗不过斯内普的力气,眼睁睁看着当事人在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协助下仓皇逃离了现场,她又气又急——她气的是,因为学院间的对立,斯内普在人多的时候都不敢主动和自己搭话,十分注意影响。而到了关键时刻,他倒是自己贴了上来!
“莉莉,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在开玩笑。”斯内普好笑地看着将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莉莉,他有好多天没和莉莉说上话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教他的心里痒痒的。
“玩笑?他们玩的可都是黑魔法……(斯内普的笑容滞住了,不过,他的表情只恼怒了一瞬间,便又恢复到好脾气的模样)”莉莉双手抱胸,倚靠在支撑拱桥的柱子上,到底要看看斯内普怎么回答。
斯内普不知道如何解释“锁喉封舌”只是一个恶作剧咒语,而且,他从穆尔塞伯的手势可以观察到,他想对那个麻种巫师施一个“倒挂金钟”,一个经他改良过后,对身体一点害处也没有的咒语——不过,怎么都是和他相关的咒语!显然,他不能从这个角度回答莉莉——
“那不算什么,”斯内普试图用这种轻声细语感化莉莉,“就像‘门牙赛大棒’,不过比‘火烤热辣辣’要舒适一些……”他自认为已经学会了爱玛的小幽默,自认为他已经掌握了“驯服”莉莉的技巧,可是,她总能轻易地找到新的攻击方式对待自己。
“是这样啊,西弗,但我不喜欢跟你鬼混的这几个人。因为他们喜欢对人发射‘门牙赛大棒’、‘火烤热辣辣’。”莉莉的角度还是如此的刁钻,这让他忍不住用同样的例子来攻击她——
“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当呢?”斯内普质问道,血又涌到他的脸上,他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怨恨——因为除了给爱玛出气的那次,莉莉从来没给那几个混蛋扣分,甚至和所有的格兰芬多一样,默认、赞许了他们一系列耍花招的行为,难道她觉得波特们就很高尚,但是和他交好的这几个就是“鬼混”吗?
“波特有什么勾当?”莉莉平静地发问,在她心里,波特几个人确实不守规矩,但是他们像自己一样痛恨黑魔法,所以,她根本不必担心几个人会闯出什么祸事,但是斯莱特林就不一样了……
“他们晚上经常溜出去,卢平——你们的男级长,你没发现他的怪异之处吗?他总是出去,去哪儿呢?”斯内普迫切地希望莉莉可以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可是,她的心太向着格兰芬多了,导致她永远都不会将这个事往坏处想。
“他病了,波特说的。”莉莉的语气仍旧很平静。
“每个月满月的时候?”斯内普还不死心,“我知道你的想法。奇怪了,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上心?你为什么关心他们在夜里做什么?”莉莉不耐烦地回道。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们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优秀。”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的脸红了。
“但他们没有使用黑魔法呀,”她降低了声音,“而且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听说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从打人柳下偷偷溜进了那条隧道,是詹姆·波特救了你,逃脱了那下面的——”
斯内普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我?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你可不能——我不让你——”
“让我?让我?”
莉莉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了缝,斯内普立刻退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你当傻瓜——他喜欢你,詹姆·波特喜欢你!”这句话似乎是勉强从他嘴里拽出来的,“他可不是……大家都认为……了不起的魁地奇球明星——”痛苦和反感使得斯内普语无伦次,莉莉的眉毛在额头上越扬越高。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莉莉打断了斯内普,“这点不需要你告诉我。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所谓幽默是邪恶的。邪恶的,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
莉莉指责詹姆·波特的话一出口,他整个身体就放松了,他甚至没有在意那些指责,“你总不能看到我在斯莱特林只剩一个朋友的局面吧。”
他的示弱让莉莉反驳的话语直接咽回了肚子里。是啊,西弗勒斯好不容易在斯莱特林交到了朋友。她又回想起刚入学时,斯内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畏手畏脚地看向自己的模样,心又再次软了下来。
如果没有爱玛,西弗勒斯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她感到十分羞愧,因为自己的私心,她已经数次将爱玛推开,却忘记了爱玛多次调解自己与西弗之间的矛盾。
“我不和你吵了,西弗。等考试结束后,你、我、爱玛,我们一起去西伦敦玩耍吧……”对上莉莉明媚的笑容,斯内普感到四肢百骸都在放松。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莉莉脸上的笑模样了,不是在叉着腰训斥不守规矩的学生,就是在自己面前气到蹦高……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这一刻,定格住那双充满爱意的绿眼睛。
最后一场owls的考试科目是黑魔法防御术,这是斯内普最擅长的科目,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会大意轻敌。
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爱玛、莉莉都没有和他坐在同一个考场,而不幸的是,自己的老对手——波特、布莱克、卢平等人,一个坐在他的左前方,考前就做出了大量的挑衅动作;一个坐在他的右后方,他能感受到,小天狼星的视线都要烧穿他的脊梁骨了。卢平和彼得·佩德鲁坐前后桌,希望彼得的个头足以让他微微起身,就能轻易地抄到好兄弟的卷子——可惜,他既没有大个子,与此同时黑魔法防御术的题目都是需要长篇大论的简答题,简单地说,除非他有一目十行的本领、和自己一样的手速,不然,就算他能看清卢平的字迹,也根本没时间答完题。
斯内普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垃圾话与无数个充满恶意的想法,不过,当试卷出现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的大脑立刻被自己封闭了起来——直到考试结束的最后一秒,他才舍得分给不断做小动作的波特一个眼神。
他就像是居住在亚马孙的大马猴,就差攀附上一根拍拍木展示自己的红屁股了……依旧是怀揣着许多恶意的想法,斯内普越过几个探头探脑、想要一睹坐他身后的布莱克少爷风采的傻女孩,起身走出大门外,在这期间,他还能分出几分心思来分析试卷——答题纸已经被上交了,他之所以想分析试卷,是为了预估自己的分数。他一边想着,一边向黑湖那里走去。待会儿,他的两个好朋友就会来这里找他了,他只要坐在树下,安心等她们就好。
爱玛在考试结束之前就将自己的卷子交了上去,她匆匆跑向了地窖,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左臂正在燃烧——梅林的胡子啊!黑魔王的召唤怎么不分时候啊,是邓布利多带着自己的少年犯们攻入了“伏地魔庄园”了,还是魔法部终于沦陷,他们要召开什么狂欢会议了……总之,她现在别无选择,她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了,只求马尔福此时打开了通道。
当她从马尔福家的壁炉滚出来之后,卢修斯迅速封锁了位于三楼书房的小壁炉——“等会,他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我们抓到了一个大人物。”他捏紧了爱玛的肩膀。
爱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没有抱怨自己被弄疼了,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爱玛!真是对不起,你应该在进行最后一场的owls的考试吧……不过,我真是太想搞清楚了,这个人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黑魔王的语气着实让人感受不到“他很抱歉”,他轻轻一点魔咒,就让刚刚到达会议厅的爱玛迅速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算不上是滚的状态——但爱玛一路撞倒了柜子上珍贵的花瓶、一个骷髅头摆件、一只照妖镜、几把椅子……黑魔王拍了拍跪在自己下首的爱玛,他捏住爱玛的后颈,将她的头转移到长长的、橡木制成的桌面。
爱玛正对上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的眼角处有几道伤疤……她继续观察,发现那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燥黢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唯一值钱的便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他与一个吉普赛女孩的定情信物。
这下,她可以完全确定了——“这是费德勒教授,我只知道,他是我爸爸妈妈的朋友。他只要了我爸爸的一管血,让我以后去找巴希达·巴沙特为我的霍格莫德日的家长知情同意书签字。”爱玛从没感受到自己的思维会是如此的顺畅,所有未经过组织的语言自动在大脑里生成,之后,一股脑地由自己的嘴巴说了出来。
她不敢看黑魔王的表情,她不知道,明明在霍格莫德村表现得很和善的黑魔王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这副面孔——她的四肢百骸都在燃烧,如果要接受惩罚,她必须要知道原因,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跪在地上受辱!
“真可爱,霍格莫德日……好吧,好吧,虽然我相信你,爱玛,但是,没有人会有例外。”黑魔王用那根有毒的紫杉木魔杖轻轻挑起了爱玛的下巴。爱玛控制住即将掉落的眼泪,将惊恐的蓝眼睛对上了黑魔王的两道竖瞳。
她的回忆如走马灯一样展现在黑魔王的眼前,风雪交加的深夜、林中的小屋、炉火边的热茶、热切的拥抱、最后的托孤……黑魔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十分欣赏爱玛完全信任地将自己的大脑打开的态度,殊不知,这个女孩已经悄悄关上了一些记忆的大门。
“站起来吧,爱玛。我觉得,你看待事物的角度很特殊……不过,很遗憾,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无法与你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了。假期的时候,欢迎你过来做客……”黑魔王亲切地贴近爱玛的脑袋,给了她一个短暂的拥抱,接着,他拍了拍爱玛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卢修斯牵着失魂落魄的爱玛幻影移形到马尔福庄园,他简短的交代了费德勒教授的背景——一个来自柏林的、邓布利多的支持者,但是,他刚一过境就被贝拉特林克斯他们抓住了。
爱玛没心情听卢修斯继续絮絮叨叨地询问她考试情况,她满脑子都是费德勒教授血肉模糊的脸与无数个关于父亲、黑魔王、费德勒的问号——“行了,行了,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西弗都给我补习过了。”
卢修斯不再多言,他将一个小银罐递给爱玛,示意她可以抓一把飞路粉,然后回去了。
“假期的时候,我会来接你的。”在爱玛踏进壁炉时,他仍旧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好的,再见,卢修斯。”话音刚落,一阵绿色的火焰带走了她。
“爱玛!你在这里……”刚踏出休息室中的壁炉,爱玛还没来得及掩饰住脸上的悲恸,就撞上了在沙发旁边焦虑地踱步着的艾米丽,“怎么了?你身上着火了?”爱玛扭过脸,挠了挠下巴。那根紫杉木的毒性仍有残余,搞得她下巴红肿一片。
“斯内普疯了,他居然对着伊万斯说了那个词,现在他们貌似是决裂了。”艾米丽的表情还有几分喜悦,她觉得——自家姐妹的春天马上就要来到了。
接着,她将发愣的爱玛扯到了沙发上坐着,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述自己观赏到的好戏:
首先,在爱玛去往伏地魔庄园的这段空缺里,斯内普遭受了波特与布莱克的伏击,他被那两个坏蛋用自己创造的咒语,倒挂着、悬在了半空——接着,莉莉率先抵达了黑湖,她左顾右盼没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却在几个坏蛋的包围圈中发现了其中一个——被弄上了天的斯内普。
之后,波特威胁莉莉,如果不和他一起约会,就要扒了斯内普的裤子——但是莉莉拒绝了,她说:“就算是要我和你在巨乌贼之中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
眼看着,波特就要恼羞成怒,他手里的魔杖蠢蠢欲动,斯内普能感受到,自己的裤子快要摆脱重力的影响,向大腿褪去了——争辩声、解咒声与一句脱口而出的脏话同时响起。
“波特!我警告你……”(莉莉)
“金钟落地!”(艾米丽)
“滚!我用不着你这个小泥巴种……”(斯内普)
作为爱玛的好朋友,艾米丽没有穆尔塞伯那样无情,她在事态即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情况下发射了解咒。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她没想到斯内普会对自己暗恋已久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莉莉的脸色可谓是十分精彩。她离得很近,听的很清楚,就是“泥巴种”。她已经不在乎正在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波特在说些什么,斯内普摔下来后又在干什么……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仿佛有决了堤的洪水在自己的胸膛冲撞。
转身之后,她听见自己轻轻地告诉自己——“听到了吧,这就是现实。”
在艾米丽讲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后,爱玛彻底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随后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活动双手。她轻轻地握住艾米丽的手,告诉她:“谢谢你,艾米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砍下我的右手来感谢你。”
艾米丽的笑容尴尬地停留在脸上,她所认识的爱玛,非常喜欢说玩笑话,但绝不是那么血淋淋的玩笑话。她表现得太平静了——让艾米丽觉得害怕。
于是,当爱玛起身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艾米丽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爱玛用魔杖敲了敲大腿,她说:“复仇。”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