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私设海格与马克西姆夫人的时间线延长了一个月之久。

    霍格沃茨。

    “你去干什么?”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约克郡布丁,赫敏便急匆匆地往礼堂门口跑去了,“是去图书馆吧,”罗恩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替赫敏回答哈利。哈利挑了挑眉头,接着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在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用餐。

    赫敏在心中计量了一阵,最终选择了那条地窖距离乌姆里奇办公室最近的路线,随后便毫不犹豫地一路狂奔,终于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阿尼亚·麦克拉根在原地驻足的身影。

    听力极佳的爱玛捕捉到了身后奔跑的动静,于是一脸警惕地回过头来。但在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赫敏后,她露出了一个隐秘的微笑,亲切地问道,“是有什么事嘛?”赫敏一边平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边淡定地回答道,“是的……女士……我对于魔法部近来针对教育方面的改革十分感兴趣,因而特地想请教一番,”爱玛用食指点了点嘴唇,思索了一阵,“嗯……我正好知道一个好去处,是在我父亲的笔记本中记载过的……并且像你这样的学生之后也许可能会用得上。”

    她们必不可少地要越过奔跑的卡多根爵士画像,“嘿!孩子们快点接受我的决斗邀请吧,”爱玛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骑着一匹灰色肥马的暴躁画像,戏谑地说道,“你们这些孩子不必理会这个啰啰嗦嗦的老头,因为前面就是沼泽,他马上就会被困住的,”由于一口气爬了七层楼,赫敏的脚步渐渐有些虚浮,喘粗气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好的,麦克拉根小姐……是在顶楼嘛……我快要走不动啦,”爱玛惊奇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喔,我推测你一定没选过占卜学……我曾经的室友说,来往占卜学教室的过程有益于锻炼身体,”赫敏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我更青睐于算术占卜的准确性,”爱玛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好巧的是,我也是那么想的……我们到了,赫敏。”

    霍格沃茨的八楼不似往日般喧嚣,因为弗里维教授的办公室(这里一直很受小巫师们的欢迎)、校长办公室以及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便在这一层,而精力旺盛的学生们这会儿都聚在礼堂中享用丰富的晚宴。爱玛拉着赫敏来到了一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一个被虫蛀的巨怪停止了棒打芭蕾舞教师,扭头注视着她们……只见爱玛松开了赫敏的手,低垂着脑袋在那段墙壁前来回走了几次后,粗糙的墙面便像打乱了顺序的乐高积木,疯狂地排列组合起来,最终汇聚成一扇光滑的小门。

    “请问,您知道塞尔温教授办公室的口令嘛?”房间中出现了老式茶馆的装潢,但具体细节上又有几处与猪头酒吧类似,比如高大、陈旧的柜台与沾满油渍的小烛灯,“哦,当然了,是‘蓝色风铃草’,”语毕,爱玛耸了耸肩,面容上的伪装也在转眼间被解除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赫敏像一只炮弹直直地撞击到爱玛的怀中。当她昂起头来仔细瞧自己的时候,爱玛发现,小女巫的眼中居然还有泪光,“梅林啊,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她爱怜地拍了拍赫敏的蓬蓬头,“看到这个手链了吗?”爱玛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条粉红水晶手链,展示给赫敏。

    “这是乌姆里奇的……两日后的月圆之夜很适合进行诅咒仪式。等我走后,一旦她的心里产生了恶意的念头,就会情不自禁地扇自己两个巴掌。虽然我目前为止只能做到这些,但这也是来自塞勒姆女巫的小小惩戒了……哼哼,”爱玛觉得自己的做法貌似有一些孩子气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是不是有一些幼稚了,对你来说,”赫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不,当然不,这已经足够了,爱玛,我真的很感激……但你不知道,哈利他……”

    爱玛立即抓住了她的肩头,“不必多说了,赫敏,我知道哈利的性格。正是因为他那傻乎乎的正义感,才让他获得了成为勇士的资格,你没必要担心哈利……但是,我更在意你接下来会选择怎么做,据我所知,魔法部可不希望你们学习任何有用的东西,我认为你肯定快要疯掉了,”赫敏严肃的神情闪过一丝恼怒,“哦!当然,我很愤怒,所以我打算请什么人来教我们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但是你知道的,凤凰社的成员们都各自在进行秘密任务……不过没关系,你已经为我们指出了来去屋的位置,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下去的,”她停顿了一下,用复杂的眼神直视爱玛,“我们必须自己武装自己,难道不是吗?虽然我们还只是孩子,”说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颊一下子染上了红晕,“这个会不会有些孩子气呢?”

    ——“当然不!”爱玛坚定地说道,“我们这些人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全是这些,甚至更疯狂……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送走了赫敏之后,爱玛重复了之前进入来去屋的做法,而这一次她实际上是为了验证某种猜想。去年的圣诞舞会上,邓布利多曾经开玩笑般地对卡卡洛夫说过,有一次他半夜出门上厕所时拐错了弯,便进入了一个神奇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豪华的便壶。

    当时,作为倾听者的她猛然想起了那次与小天狼星激烈的决斗之后,邓布利多在医务室时对她说过的话,“城堡不会责怪每一个心存善念的学生,它是包容的。与此同时,当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生命垂危、濒临困境之时,只要是正义的需求,城堡都会毫不犹豫地提供帮助……”

    在哈利二年级时,面临蛇怪与汤姆·里德尔制造的危险,分院帽携格兰芬多宝剑出现在他的身边,凤凰一路高歌助他摆脱困境。现如今,如果自己怀着诚挚的愿望祈求来去屋的帮助,是否可以利用灵感的指引,在关键的节点扭转局面?毕竟预言中的“哈提与斯库尔”已经被现实响应,若是高大的黑暗生灵抵达了诸神黄昏的战场,结果将会更加糟糕……看到来去屋中出现的矩形物件,爱玛露出了隐秘的笑容。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心中已经完全成型。

    斯内普教授为了避嫌,并没有与阿尼亚·麦克拉根同时出现在礼堂中,就当他准备再叉一块牛腰子馅饼到餐盘中,像是心有感应一样,他骤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果断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头也不回地冲出礼堂,向地窖方向赶去。哈利盯着他黑袍翻滚的背影,神情变得十分古怪。

    就在半小时前,赫敏也是这般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而现在,她既像是被月季花的蜜水滋润过一样,又像是被威克多·克鲁姆求婚了一般,反正她是红光满面地回来了。心情大好的她一口气又吃了一碗豌豆苗,“刚才有人给你颁发梅林勋章了嘛,”罗恩眼巴巴的注视着赫敏,神情有些古怪,“哦!(赫敏骄傲地扬了扬头)比这更好……当你被喜欢的人夸奖了,并且不止一句,你也会像我一样开心的,”罗恩的脸色顿时变得像烂白菜一样,迅速蔫巴了下来,“gotothehell……”他既小声又满腹怨气地偷偷骂道。哈利看到,罗恩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每一个人,而敏锐的弗雷德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后,立即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吓得罗恩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扔出去。

    魔药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地打开,又迅速地关闭了。呆愣愣的爱玛冲神色紧张的斯内普眨了眨眼睛,手里的动物手指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上。一本《塞勒姆秘术》在那上面摊开,除此之外,还有几只粗蜡烛、装满了不知名液体的高脚杯、一小碟盐粒、几缕用红线捆绑住的棕色头发、燃烧着的鼠尾草迷烟……“你这是要咒死谁?”看到爱玛之后,斯内普便松了口气,紧绷的面皮一下子舒展开来,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凌乱的桌面以及一个五芒星法阵,“当然是乌姆里奇,”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斯内普略微抬了抬嘴角,一屁股坐到爱玛的身边,胡撸着她披在身后的、像黑色海藻一样的头发,戏谑地说道,“这个方式貌似有些古朴了,”爱玛立即亲密地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又将脸蛋迅速埋进他的后颈,像仓鼠一样深深地嗅着他的气味。

    斯内普敏感地向后仰去,在听到爱玛说,“柑橘……你偷偷用我的沐浴乳,”之后,他的耳朵不争气地红透了。恼羞成怒的斯内普教授强硬地捂住了爱玛即将喋喋不休的嘴巴,看到她谴责的眼神后,又威胁地说了一句,“不许再提了,爱玛,”这才松开了粗鲁的大手。

    “我刚才看了你的教案……六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学到迷情剂了,”爱玛两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询问道,“你闻见了什么,”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懊恼地揉搓了一下额头,最终用黑漆漆的眼睛直视着爱玛,坦诚地说道,“你即便不问也是知道的……(爱玛在心里偷偷地说道,‘但是我就喜欢听你说出来,’她洋洋得意地看着斯内普,强硬的神情丝毫不显出退让的情绪)风铃草、柑橘、酸味爆爆糖,满意了吗?爱玛,”爱玛在他的凝视下红了脸,畏缩地用手指拉住他的其中一根,讨好般地摇了摇,“好啦,好啦,不闹了……我们来说正事吧,”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好哇,他就知道,爱玛一定是带着一肚子的鬼点子回到的霍格沃茨。不知为何,他隐隐地有一些失望的情愫。

    “说吧,爱玛,假设我能为你提供帮助的话,”他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有几个计划,如果……”在她声情并茂的叙述中,斯内普的脸色始终阴晴不定。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握住她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怎样?”这个恼人的家伙瞪着两只无辜的蓝眼睛询问道,“漏洞百出的计划!我的作用就是傻乎乎地拿着一张地图等你出现……这太危险了,爱玛,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爱玛迅速用一根食指堵住了斯内普的嘴巴,“在无数个关键节点,接受灵感的指引方能扭转局面,”她的笑容仿佛有镇定人心的力量,斯内普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我不管这些虚无缥缈的预言,爱玛,我只在乎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他拉下了那根恼人的食指,并用大手将她的整个手掌牢牢包裹在自己的手心。现在,她的两只手都被眼前之人禁锢住了,“但是,适当的冒险是值得的……尤其在莱姆斯·卢平的任务失败之后,”斯内普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我向你保证,西弗勒斯,一旦遇到不可逆转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并没有过多言语,而是径直拉过她的手臂,将其紧紧地锁在怀中。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斯内普黑色的眼睛中满含忧伤。爱玛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脏正在稳健地跳动着,她明白,西弗勒斯这是向她妥协了。

    第戎。

    来去屋的法力遭遇了神秘的莫尔旺森林的拦阻,因而爱玛堪堪降落在勃艮第运河的南部。黑夜笼罩了这片土地,当她彻底远离了万家灯火之时,地表隆隆的声响从山谷的方向准确传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瞬间化身为鹰隼腾空而起,越过了高大的白桦树冠,用极佳的夜视能力捕捉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动作。

    像小山包一样的巨人们明显地分做了两个阵营,彼此间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的动作迟缓,但杀伤力极强,用削尖了的古树做戟,用平滑的岩石板为盾,不时便有狰狞的头颅从巨人的身躯滚落,或是激起了索恩河瀑布般的水花,或是在平整的地面上砸出深坑……

    这场种族内部的厮杀持续了数小时之久,一小支残余的巨人神情惶恐地逃向了深山,而作为胜利者的一方瞬间高呼起新首领的大名,“高高马!古戈——高高马!古戈——”被称作为约顿的巨人体态比其他人更加魁梧,他神情高傲地从老古戈的尸体上捡起了一顶血迹斑斑的头盔,郑重地戴到了自己硕大的脑袋上,而盛大的狂欢即将不分昼夜地继续。

    巨人们用那支古卜莱火炬点燃了五处篝火,这些仅用粗制滥造的兽皮、树叶穿针引线成“衣物”遮挡身躯的远古种族再一次跳起了土著舞蹈,而借助着篝火通明的照射,眼尖的爱玛发现在一处岩洞中探出了两只脑袋——马克西姆夫人平整的短发变得像杂乱的稻草一般,海格的毛发也已经遮住了他那黑又亮的双眼。他们注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眼中竟然有一些绝望的情绪。当爱玛看到了海格默默拭泪的举动,她的内心突然感到十分柔软,于是立即结束了盘旋的行为,趁着行动迟缓的巨人们不注意,迅速俯冲深入了岩洞。

    “别动!”奥利姆的魔杖直指爱玛的咽喉,海格的那把粉红色的雨伞也抵上了她的后腰,“喔,喔,我以为我会受到英雄般的礼遇呢,”爱玛特意放慢了动作,将头顶的兜帽缓缓摘下,“爱玛·格林?你从一只鹰隼直接大变活人?这也太神奇了……”海格乐呵呵地弯下腰来观察她,还特地戳了戳她的脸蛋来验证这是否是其他食死徒伪装的,“specialisrevelio(原形立现)!”马克西姆夫人做出了正确的示范,当爱玛依旧是笑眯眯地瞧着她的时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亲爱的,你是邓布利多派来协助我们的吗?”她操着蹩脚的英文询问道,“没错,他现在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

    正当爱玛打算把计划全盘托出之时,她感到自己的右腿突然被什么抱住了。她立即噤声,猛然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巨人,正眨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她,他的颅顶上还有一些新长出的、金黄色的头发,像蒲公英的绒毛一样支棱在脑袋上。

    爱玛轻轻地挥了挥魔杖,杖尖射出的光芒照耀到洞穴深处,她这才看清里面还藏着几只外皮上伤痕累累、衣物上血迹斑斑的女巨人,有的还怀抱着孩子。她们都畏惧爱玛手中不知名的光源,纷纷抬起了手掌遮掩住脸庞,只露出两只惶恐的眼珠。

    “这个小家伙叫约顿,还不满一个月呢……他以为你是深山精灵,特地来救赎他与他母亲的生命,”海格摸了摸约顿的脑袋,那个小巨人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海格,你懂的巨人的语言,对吗?”爱玛目光灼灼地看向海格,他嗫嚅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只会一点,”爱玛赞许地扬了扬下巴,“这就够了,海格……明日我要制造出一场骚乱,到时候,你带领着这些巨人向西部山脉逃窜,如果幸运的话,这些女巨人便会遇见自己的丈夫,那么孩子们也会遇见自己的父亲,”她试探着摸了摸小巨人约顿的头顶,他又乐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嘴里嘟囔着爱玛听不懂的话。

    “不,爱玛,这太危险了,我和奥利姆打算明天再去高高马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海格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紧张。他并不想办砸事,但如果赔上了朋友的性命,他的心里将会比办砸邓布利多交代的活计难受一万倍,“可是海格,你已经向老古戈献出了诚意,又如何能讨得新古戈的欢心?”爱玛循循善诱地指点着他,马克西姆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一定是看到了古卜莱仙火……”海格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在自责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如果他贸然行动的话,说不定还会赔上奥利姆的性命。

    “我刚才看到了麦克尼尔,只能说,他的镰刀太过显眼了……他和阿米库斯·卡罗、克拉布、吉本蜗居在东南角的岩洞里,我敢说,这四个没脑子的人一定会效仿你们前几日的举动,向高高马献上礼物……不要怕,海格,我带来了哈利的隐形衣。到时候我在高处念咒,没有人会发现我的,”爱玛坚定的目光让两个巫师动荡不安的心脏一下子都踏实了。马克西姆夫人询问道,“当骚乱发生的时候,海格和我就立刻带着妇孺向西部山脉逃窜,对吗?”爱玛立即点了点头,“对,没错,但现在,我们应该熄灭火种了……篝火表演已经结束了,难道不是吗?”

    再也没有巨人的欢呼声从山谷传来回响了,他们踩灭了篝火,将宴会剩余的生肉、野果纷纷储存到老古戈挖掘的地窖中,接着便随意倚靠一块光滑的山石,沉沉地睡去了。巨人们的呼噜声像隆隆的雷鸣,惊起了在枝头筑巢的鸟类以及岩洞中倒挂在钟乳石上的蝙蝠群,但对于辽远空旷的山谷而言,这只不过是短暂且微不可计的喧嚣……岩洞中的三人保持着高度警惕,彼此间再也没有交谈,默默地分享着一块坚硬的岩皮饼来消磨时光。小约顿安详的睡在爱玛的脚边,上下两排牙齿时不时地撞在一起,鼻孔里传来粗粗的喘气声。洞穴中唯一醒着的三人遥望着东方的树梢,沉默地等待黎明再度升起。

    麦克尼尔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刚刚苏醒过来的高高马走去,身后的吉本替他举着一把长长的镰刀,而他手里则捧着一只黑檀木宝盒。高高马斜着眼睛瞅着这两个披着兜帽、行事鬼祟的巫师逐渐向自己靠近,神情倨傲地用一根粗大的树枝剔牙齿,等待仆从们的喂食。他不耐烦地冲一个相对矮小的巨人咆哮了几声,后者哆嗦着挑起一块生肉喂进了高高马的嘴里,随着咀嚼的动作一下一下,血水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吉本畏惧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镰刀也“咣当”一声砸到了地面,而麦克尼尔维持着半跪的动作,神情诚恳地举着手中的宝盒。

    波特家祖传的隐身衣完美地遮掩住了占据于高枝的爱玛。她回想起自己少年时期曾被称赞为“咒术大师”,但她好像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天赋做了多少好事……第一次挥杖,爱玛施展了一个无声的“消失咒”。这让她回想起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她便抽中了这一命题。负责主考的托福迪先生是一个年纪很大、头发稀少的男巫,他用颤巍巍的语气告诉她,只需要将一只无脊椎的蜗牛变没就行了,很简单的,无需紧张。麦格教授曾叙述这一过程为,“化为虚无,也就是说,化为万物。”那么,在她的帮助下,她这次是将伏地魔巧取豪夺而来的宝物赋予了“化为万物”的价值了,他应当感到荣幸才是。这还不够,礼物的消失还有可能被理解为一次失误,不足以制造骚乱,那便会为敌人留下逆风翻盘的机会,于是这就有了第二次挥杖的决定……第二次挥杖,爱玛又施展了一个无声的“召唤咒”。这与简单的飞来咒具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这依旧是根据变形理论而创造出的咒语,巫师可以根据自身的想象力,利用魔力创造出简单或者复杂的事物。

    待到高高马吃饱喝足了之后,麦克尼尔获得了打开宝盒的准许。但是当黑檀木的匣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启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由妖精打造的宝剑已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只红黄相间的臭袜子。高高马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这片小小的布料,没等麦克尼尔与吉本来得及拦阻,便用拇指与食指夹起了原本穿在哈利·波特左脚上的臭袜子,放在鼻翼底下深深地嗅了嗅,“阿嚏!”黄绿色的鼻涕从高高马的鼻孔喷出,溅到了麦克尼尔与吉本的颅顶上,随后这粘稠的液体缓缓地淌了下来,“啊吼!”猛然反应过来的高高马认为自己被黑巫师戏耍了,于是他愤怒地捶胸顿足,用狠毒的目光示意巨人们将二人抓起来,倒吊在悬崖峭壁上,他必须要亲自扭下两人的头颅!

    即便蠢笨如麦克尼尔、吉本也能意识到,自己不仅百口莫辩,还触怒了新上任的古戈。无论如何,新古戈也会以二人的鲜血作为立威的手段……吉本率先召唤出黑色的火焰,灼伤了两只企图用手捏住他们的巨人。从这一节点开始,黑巫师与巨人的冲突便一触即发了。隐藏在岩洞中的克拉布、卡罗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五颜六色的咒语打在了这十几只凶猛的巨人身上,有的身中“眼疾咒”,如巨山崩塌般一头扎在了平滑的悬崖峭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小片绿色丛林;有的被火焰灼伤了身体,痛叫着互相踩踏同伴的身体……海格与奥利姆迅速组织起巨人之中的妇女儿童,让她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借助山体与植被的遮掩,向西边的武士河分支逃去。

    “tripjinx!”爱玛对着吉本使用了一个绑腿咒,来不及继续逃窜的他瞬间被巨人踩踏成肉泥。这短暂的胜利使巨人们捶胸欢呼,根本无暇顾及西边的动静,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不停反击的黑巫师身上,“快跑,放弃任务……幻影移形到波兰边境!”语毕,麦克尼尔所在的原地响起了巨大的炮仗声,剩下的人也纷纷幻影移形逃走了。

    当爱玛紧握住矩形门钥匙后,她感到像是有一根钩子在肚脐眼之后猛地向前一勾,随后她便陷入了不停挤扁而后伸缩的空间旅行之中。就像与海格约定好的那样,海格与马克西姆按照路线原路返回,就当作从来也没有遇见过她。而她必须赶在乌姆里奇有所察觉之前,立即赶回霍格沃茨。当斯内普在活点地图上发现她的踪迹之时,他便会立即到“来去屋”前接应她。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会降落在哪里,这一切行为都有“豪赌”的成分,只不过她利用一些半真半假的猜想哄骗了西弗勒斯,只是为了让他宽心。

    霍格沃茨。

    爱玛·格林降落在了一堆废铜烂铁之上。这应该是来去屋原本的面貌,一个用来藏匿秘密的地点:奇怪的瓶瓶罐罐上沾满了无法去除的污渍,杂乱地摆放在几个斜斜的橱柜中;上世纪废除的货币被锈迹所覆盖,堆叠成小山包一样的形状;几把横扫七星插在小矮人铜像的手中,尾部的枝桠像中年男人的颅顶,仅留有硕果仅存的几根;肆意生长的藤蔓缠绕着几根石柱蜿蜒到穹顶,每一根石柱的周围随意地叠着不会动的麻瓜油画;被遗落的漆器、烛台、银饰、梳妆镜、桌椅板凳像被施展了“复制咒”一般,全部都参差不齐地堆叠到了穹顶,制造出迷宫一样的走道……爱玛驱赶了一群躲藏在这里的康沃尔郡小精灵,顺着一条宽阔的道路成功看到了平滑的大门。她披上了隐形衣,小心翼翼地扭动门把,探出头去,又迅速将大门关死。

    只有对面挂毯上的芭蕾舞教师——傻巴拿巴,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瞅着她,而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行色匆匆地赶去教室上课……爱玛看见哈利与罗恩、赫敏前前后后地从她的眼前掠过,向活动楼梯那里跑过去。

    在一节楼梯上,赫敏冲蹲下来系鞋带的哈利怒喊道,“哈利,快一点,再迟到的话,乌姆里奇又要发威了!”罗恩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哎,赫敏,你知道乌姆里奇最近是有什么毛病吗?她每次和别人说话……哈哈……都要甩自己两个巴掌,真够搞笑的,”赫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不去亲自问她?”罗恩默不作声地撇了撇嘴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赫敏的背后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爱玛倚靠在凭栏上,向下注视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们,不由得湿润了眼眶。记忆中的莉莉·伊万斯每每也是怒发冲冠的模样,催促着在她身后磨蹭的自己“爱玛,你快一点!草药学有这么不堪忍受嘛?”

    西弗勒斯那时还是莉莉的跟屁虫,总喜欢走在她身边,偷偷地注视着莉莉的侧脸,沉默地倾听她的每一句话……

    身后的动作将爱玛拉回了现实。斯内普滑稽地举着一张羊皮纸,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了爱玛的方位。他先是默不作声地试探着,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随后,那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便在爱玛的头顶响起了,“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上面的人名都动来动去,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与“爱玛·格林”紧密地靠在凭栏之后,“在思考人生,西弗……对了,”由于她披着隐形衣,斯内普只能用感觉判断她应该是转向了自己,“我的计划奏效了,如果我晚去了一天,海格的任务就要失败了,真巧……并且,邓布利多说得对,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只需要默默祈祷,城堡就会为我们提供帮助。”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斯内普的瞳孔微微睁大了,他迅速抬起头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你受伤了吗?”他微微动了动嘴唇,眼睑竟有些颤抖,“后背有一些擦伤,胳膊上也被树枝划伤了,”哦!细细密密的酸楚在斯内普的内心逐渐形成了,他按耐住内心的冲动(立即掏出白鲜的冲动),深深地注视着爱玛,缓缓地说道,“可能还不止这些……但是你放心,我会帮你检查清楚的……等人少了,我们就回地窖。”

    爱玛轻轻拉住了斯内普的手,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神色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你说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停留在最美好的阶段呢,没有战争、没有流血伤亡,只有最纯粹的幸福,”斯内普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说傻话,爱玛……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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