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日记本。
deardiary,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集会,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为了促进团结与加强集体精神,我建议大家商讨出这支“正义之师”的名称。金妮提出了很好的建议:da/邓布利多军……
deardiary,
哈利的干劲十足。我想,他虽然嘴上说着“被称呼为‘头头’很蠢,只有黑魔王愿意这么干”,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期待中,他已经逐渐教会大家缴械咒、昏迷咒了。让我很感动的是,哈利在指导纳威的时候格外用心也格外耐心。
哦!另外,我已经数次看到,他的目光一直离不开卢娜……事实上,我并不认为卢娜与哈利特别合适,看看他屡次茫然无措的样子就知道了。但哈利有追求任何人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deardiary,
布告栏中已经贴不下乌姆里奇制定的一系列规矩啦,但好在她没有继续滥用申请教育令的权利。
乌姆里奇始终没有发现手链的奥秘,毕竟谁能想象到“e”继承了塞勒姆女巫的血统呢!我时常感慨,她有时真是个天才,并且她的做法极大地启发了我在那张写满da志愿者的名单上下咒。如果谁胆敢泄露集体的秘密,她/他的脸上必然要长满罪恶的脓包…
deardiary,
我感到了害怕……乌姆里奇的愤怒已经超过了恶意。她组建了一支纠察队,其中大多是和我们不太对付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们就像是盖世太保一样四处骚扰学生……我担心他们能做的已经超越了级长的权力!如果被老妖婆发现了我们正在武装自己,她会表现出何等丑陋可怖的模样呢?
deardiary,
禁赛!糟糕的决定!该死的乌姆里奇!罗恩刚刚实现了自己的魁地奇梦想——成为一名守门员,却要面临一支残缺不全的队伍。更不用说视魁地奇为生命的哈利与弗雷德了……这真是难以言说的挫折。更糟糕的是,我竟想不出一句能安慰他们的话。
不过,当万念俱灰之时,我在塔楼的窗口看到了橡木小屋亮起了灯火。海格回来了,他就像是一场能够让人重燃欢喜的及时雨……
deardiary,
临近圣诞节了,但哈利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我指的是,他不停地在克制自己喜怒无常的脾气,我时常看到他揉搓自己的伤疤……我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他是否有在认真练习大脑封闭术,但他很不耐烦冲我大吼道,“那根本没用……那个家伙整日地发火,弄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我据此推测,他们之间的联系并非能靠大脑封闭术便可以解决的,毕竟那是一道极其特殊的伤疤。就算是邓布利多也很难说清楚,在那个夜晚,魔法究竟对哈利、对伏地魔做了什么。
……
格兰芬多塔楼。
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冷风夹杂着纷纷扬扬的冰雪颗粒拍打在圆形的玻璃窗上,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赫敏掀开了帷幔的一角,将小烛灯重新放置到窗台上,刚好能看到打人柳被霜雪压弯了枝头,愤怒地摇晃着身躯,与自然之力正在做激烈的斗争。
一本棕色的日记本从赫敏的膝头滑落,露出了她十分钟前写下的句子——“fingerscrossed,harry(祝哈利好运)”当她吹灭了小烛灯的一瞬间,隔壁床的拉文德在红黄相间的帷幔中发出了梦呓,“糟糕……彗星扫过太阳,厄运发生,”赫敏蹙着眉头缩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之前,她的脑海中想着,拉文德不愧是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得意门生”。
可还没等赫敏迷迷糊糊地陷入黑色的海洋中,隔壁宿舍传来的动静便将她拉回了现实,“什么事情发生了!”这个念头惊得她一跃而起,迅速跑下了床。
她先是忐忑不安地将耳朵贴到了寝室大门上,“……金妮·韦斯莱,带一件厚外套再跟我走……事情紧急,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这是麦格教授的声音。
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沉稳冷静的麦格教授乱了阵脚呢?一定是金妮的父亲母亲或者是两个在外面工作的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赫敏来不及继续细想了,她迅速抓了一件灰色的运动外套,冲出了大门,“等等我,麦格教授,金妮!”
麦格教授猛然转过头去,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堪堪没有滑落下去。她仅穿了一件格子呢的晨衣,踩着一双柔软的猫猫棉拖,“格兰杰小姐,你怎么醒了?”麦格教授的神情如往常一样严肃。
正当赫敏以为自己要遭遇严厉的训斥时,教授果断地拢紧了赫敏的灰色外衫,“好吧,和我们一起来吧……快一点,女孩们。”
紧接着,她们急促的脚步声便回荡在了空旷的走廊中。
校长室。
哈利直挺挺地坐在一把坚硬的椅子上,呆愣愣地注视着书桌上的循环水利模型。
他想到了夜幕降临之前发生的种种美好。
由于临近圣诞节,所以这是放假前最后一次集会了。让他雀跃的是,大家在嬉闹中便学会了“重重障碍”的咒语。表现最好的是纳威,他进步得飞快,这大概是因为频频发生的失踪案件真正让他意识到了黑暗正在侵袭整个巫师世界。
在结束之前,他向大家承诺下一次就开始进行“守护神咒”的练习。接着,众人欢呼着走了,只留下他和卢娜。
“我想把圣诞礼物提前送给你,哈利·波特。因为我感觉到你现在就很需要它,”卢娜歌唱般的声音让哈利感到更加欢喜了,“哦!谢谢,请问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他放到耳朵边上摇了摇,听到了清脆的碰撞声。
“大嘴彩球鱼项链,可以带来好运,”那一定又是一种他没见识过的生物了——蝻钩、骚扰虻、火精灵……现在还有大嘴彩球鱼。
哈利露出了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感到自己很久没那么快活过了,“再一次感谢你,卢娜,不过你可能要在家里面的圣诞树下去查找我给你的圣诞礼物了。”
卢娜眨了眨眼睛,快乐的星芒也在她的瞳孔中闪闪发光,就当她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发现哈利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他显得既紧张又局促不安,这成功勾起了卢娜的好奇心。顺着他的目光,卢娜抬起头去看,天花板上垂下来了一大簇槲寄生,纯白无暇的颜色让人心生好感,“里面或许长满了蝻钩……”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抬高了手臂去够槲寄生的花蕊,想要掰开层层叠叠的花瓣,探寻未知生物的奥秘。这股劲儿甚至迫使她踮起脚尖来蹦蹦跳跳。
“哦!我来吧,”哈利如梦初醒般摇晃了一下脑袋。他压住了卢娜跃跃欲试的身躯,轻松地用手指钩下来一串洁白的花朵,接着耐心地观察卢娜小心翼翼地翻找每一片花瓣,嘴角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小心点,你说的那个小玩意不是有5000只牙齿吗?会不会咬人……”卢娜孩子气地抖了抖整串植物,“会咬人,但一只也没有,”她失望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多比提前检查过了呢?毕竟是他布置的整个房间……”哈利凝视着卢娜冰蓝色的双眸,一下子止住了嘴。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哈利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虹膜像是水晶的质地,如此澄澈与神秘,而神秘是卢娜的特质,因为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她的小脑瓜里面就会装着旁人无法拥有的奇思妙想……
一只巨大的骚扰虻从哈利·波特的左耳窜了进去。这是卢娜感到吃惊的原因之一,紧接着,她敏锐地觉察出波特剧烈的情感变化。
他的绿眼睛燃着两丛热情的火焰,这是因为丘比特从他的身后射了一箭,戳中了他的胸口,因而他才会距离自己的脸庞越来越近……
“魔法解除!”卢娜机敏地侧开了哈利的嘴唇,在他的侧脸上“吧唧”印下一吻,就像是朋友之间有时会做的一样,一个善意的、友好的脸颊吻。像是爱情药水迅速从身体中抽干了一样,哈利再一次如梦初醒。
糟糕!他都干了什么。他刚才的行为很冒失、很鲁莽,如果真的发生了,卢娜可能会感受到强烈的惊吓与冒犯!
突如其来的羞愧感让哈利的脸蛋涨得通红,与此同时,他欲盖弥彰地用手掌捂住了下半张脸……“你真该去瞧瞧鹰嘴门环,它会问你各种奇怪的问题,”当哈利恨不得遁地逃走之时,卢娜亲切地拉住了哈利的手。
她脸上的坦然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哦,我听说过……我送你回寝室吧,卢娜,”在那时,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补偿卢娜,而且刚好临近门禁了,这很危险,因为城堡里或许正有一只猫、一只丑陋的青蛙、一只长毛狗在巡视着。
“我真期待接下来的问题,它总会让我感到惊喜,”哦!卢娜牵起了自己的手,哈利喜滋滋地想着,这就算是答应了。
凭借着活点地图与隐身衣的帮助,他们顺利地到达旋转楼梯的末端,上面有一个鹰头形状的青铜门环。卢娜拉住它轻轻地扣了扣……紧接着,它便像活过来了一样,高傲地转了转眼珠子,瞪视着一个智慧的卢娜与一个傻乎乎的哈利·波特,“让我想想……是先有凤凰还是先有火焰呢?”
这算是什么问题?它在开玩笑吧。哈利恼怒地干瞪眼,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傻瓜问题一样,正在引领人们向庸人自扰的方向上一去不复返。
但卢娜居然在认真思考。她粉白色的指甲在嘴唇上轻轻点了点,很快便果断地说道,“循环,没有起点,”门环点了点头后说道,“有道理,你们可以进来了。”
接着,休息室的大门便缓缓开启了。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只见卢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大门,很快地,她又探出了一个脑袋来,“再见,哈利·波特,”哈利立即叫住了她,“等等……嗯……我是想问,如果没有答上来,它会怎么做?我指的是,这个鹰脑袋。”
哦!大概此刻只有梅林才会知道他只是想跟卢娜多说几句话而已,“它会朝你吐口水,然后嘲笑你是个傻瓜蛋,”卢娜露出了隐秘的笑容,“哦,那太糟糕了……我,我还想说,晚,晚安,卢娜,”在她能洞察一切的蓝眼睛下,哈利又一次脸红以及言语结巴了。
可惜一切美好难以如收音机一样按下暂停键,他只能注视着卢娜的背影消失在青铜色的丝绸帷幔之后……
邓布利多还在指挥着那些画像,“我把地下一层的画像都喊醒了……地下五层的本杰明·莱克特通知了正在加班的阿尼亚·麦克拉根,然后她把总部的几个人放了进来……他们迅速赶到后,把韦斯莱抬了上来……他浑身都是血,看上去的确是被猛兽袭击了,”说到这,被称作为埃弗拉的画像人物瞥了哈利·波特一眼,而坐在他身边的罗恩狠狠地抖了一下,“很好,辛苦你了,埃弗拉,”邓布利多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沉稳有力。
黛丽丝·德文特,圣芒戈中也挂着她的画像,她很快便传来了新的讯息,“他们把韦斯莱送进了圣芒戈……急诊室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神秘人召唤了那个女孩,她让我告诉你,一定是神秘人没能取到想要的东西后大发雷霆了……”她咳嗽着坐回了皮椅。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谢谢你,黛丽丝……”
恰在此时,弗雷德、乔治、金妮和赫敏由麦格教授领着全都涌了进来。毫无意外的是,他们都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发生什么事了?我爸爸还好吗?”几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围住了哈利,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赫敏更在意哈利看见的东西,“麦格教授说,你看见有东西袭击了韦斯莱先生,这是怎么了?”
“亚瑟在为凤凰社工作的时候受伤了,”邓布利多立即抢过了话头,“他已经被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了。现在,你们需要去往总部……”
他们一来一往地展开了问答,哈利根本插不进去嘴,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朋友们解释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
一股无名火从哈利心头燃烧起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怎么了?让你们的妈妈告诉你们正确答案吧,毕竟她有一只可以显示家里人下落和状况的时钟,难道不是吗?亚瑟·韦斯莱的名字肯定指向了“生命垂危”……不对,他怎么能这么想,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幸灾乐祸的事情!
一瞬间涌上脑海的邪恶念头与哈利的同理心、正义感产生了激烈的交锋,无尽的愧疚、恐慌后知后觉地占据了他的心头。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傻乎乎地游荡回塔楼之后便上了床,在梦里他的确吻上了卢娜的嘴唇,但是她愤怒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紧接着嚷嚷道,“诅咒你,哈利·波特,因为你的无礼……和撒旦一起下地狱吧!”
愤怒扭曲了她的面容,天使般的脸庞变成了乌姆里奇的,又迅速变成了爱玛冷漠的面孔,“你并不是我的亲儿子,波特,我完全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杀掉你,为黑魔王扫清障碍……”
她举起了一把淬着蛇毒的匕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爱玛逐渐逼近……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尖叫,那声音或许是从自己的喉咙发出的,也或许是别人的。
正当他感到纳闷时,他的视角发生了转换。哈利来到了那个在梦里反复出现的地点,他像是蛇类动物一样在冰凉的瓷砖上滑过,穿过了闪亮的金属栅栏……走廊上暗淡无光,但他的蛇眼可以捕捉到奇异鲜明的色彩,致使他可以辨别灯罩、墙壁、橡木大门、门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狩猎的本能迫使他游到那人的身边,品尝他肉类的芬芳,感受他搏动的心跳……但这不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来不及了!
那个人被冰凉粘腻的触感惊醒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叫声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他掏出了魔杖,哈利能看到他那热成像下的心脏正在激烈地跳动……那种本能的欲望再也无法被克制下去了,于是,他在亚瑟·韦斯莱的瞳孔倒影中看到了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獠牙……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骨头碎裂了,热乎乎的鲜血温暖了蛇类冰冷的肌肤……所以,他是凶手!这样的认知带来了强烈的负罪感,让哈利在无法自控的“梦”中产生了自主意识,这是头一次,他在“梦”中感受到了前额的疼痛。
可是当他在黑暗中快要挣扎出来的前一秒,在一个黑暗、空旷的地方,他看到了伏地魔惊讶的蛇脸。
——“哈利,你怎么了,你头上一直在冒汗?”金妮尖细的声音帮助哈利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他猛然起身,踢翻了身后的椅子,后退到墙角,警惕地打量着众人,嘴巴里面喘着粗气。
“他看起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显然这是缺乏练习所导致的,”不知何时,斯内普也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惊慌失措的哈利,嘴唇抿得紧紧的。实际上,他正克制着内心滔天的怒火以及强烈的不安。
“先不说这些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菲尼亚斯!菲尼亚斯!通知总部留守的人做好准备,亚瑟的夫人、子女、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马上便会抵达,”说完,他便果断地朝哈利的身后走去,打开了一只旧柜子,摸出了一只被熏黑的旧茶壶……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好像把哈利当作是一团空气一样。
邓布利多在几个月来完全忽视了他,任凭哈利在走廊上远远呼喊他的背影,他都视而不见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几个月以来积攒的怒气都在此刻爆发了,“看着我!你这个愚蠢的老头!”哈利神经质地扭动了一下头颅,好像在与脑海中的窃窃私语做着斗争,因为他的眼珠明明透露出惊恐,面容却显现出怒色。
邓布利多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而斯内普迅速上前一步,用身体隔开了他俩的对视,“屏蔽你的大脑,波特……(他张了张嘴,似乎心中还有一些疑虑,于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他将严厉的目光转向了赫敏)格兰杰,照顾好这个目中无人的混小子……他显然没有吃够教训,”赫敏畏惧地点了点后,随后走到哈利的身边,试探着搭上了他的肩膀。她的眼中充满了忧虑。
“门托斯,”邓布利多继续对茶壶施咒,一道奇异的蓝光闪过之后,门钥匙便算是成了。
“孩子们,把将手放到茶壶上——”还没等他说完,屋子中央火光一现,留下了一根金黄色的羽毛,“是福克斯的警报,我们要快——米勒娃,把乌姆里奇支开——用什么手段都行,”麦格教授挑了挑眉毛,扬着下巴迅速向门口走去,脚下仿佛生了风。
“现在,倒数,三、二、一!”赫敏与罗恩都用空闲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哈利,生怕他会在空间旅行的过程中被抓走了一样。当一阵呼呼的旋风停止之后,靠在一起的三人便消失在了邓布利多与斯内普的视野之中。
邓布利多的紫色外袍像泄了气的气球,再次服帖地垂到了身体两侧,乱糟糟的胡子也被他的手指理顺整齐了。
“我想,我的手臂已经灼痛到麻木的地步了,”豆大的汗珠从斯内普的额头滚落到鼻尖,他斜着眼睛瞥向了身边不动如山的老人,“就说我绊住了你,西弗勒斯……我想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你打算怎么答复他呢?”邓布利多锐利的眼珠子一下子转向了他。
“我会实话实说。在这之后,波特必须更加勤奋地练习大脑封闭术……他暴露了自己,与此同时同时,这也无疑是将我和爱玛推下了火坑,”斯内普皱着眉头忍耐着灼痛,等待邓布利多继续权衡利弊。
“好吧……既然目前为止,哈利是安全的……你去吧,西弗勒斯,”他神色疲惫地挥了挥手,两只手撑在了书桌上,凝视着银色的炼金仪器。
斯内普迫不及待地大步走了出去,在关闭大门前,他看到邓布利多用魔杖敲击了一下银色的仪器。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顶部的小银管喷出了淡淡的轻烟,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个蛇头,紧接着又立即分成了两条……大门轰然关闭,斯内普绷紧了身躯,快步走进了黑暗。
黑魔王的巢穴。
当韦斯莱的孩子们涌进了温暖的地下厨房,接受到小天狼星与莱姆斯·卢平热切的拥抱,享受到一锅热气腾腾的炖菜与软面包时,爱玛、斯内普以及卢修斯·马尔福正在默默地承受伏地魔的怒火。
而艾弗里再次不幸地成为了伏地魔的出气筒,“我给了你两次机会……艾弗里,为什么你如此不中用……”
艾弗里遭受了钻心咒的折磨,于是神色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伏地魔眯了眯眼睛,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脸,用力地碾压,“主人,主人,饶命……我用夺魂咒控制住了斯多吉……但他迟迟拿不到东西……我不知道原因……”
伏地魔果断地解除了钻心咒的效力,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理清思路。
房间里安静到连掉下一阵银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艾弗里捂住了嘴巴,无助地跪在原地,不敢发出痛苦的呻/吟。爱玛三个人则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矗立,彼此也不敢有眼神交流……
纳吉尼从角落里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嘶嘶地说着什么,“还不到时候,纳吉尼,艾弗里还有用处,难道不是吗?”(蛇语)他的牙齿缝间发出了恐怖的“嘶嘶”声,教所有人都寒毛耸起。
安抚了纳吉尼之后,他猩红的竖瞳转向了房间里直立的三个人,“我本可以亲自拿到的,但是很不巧,那里有一个看守……紧接着,一堆人便来了……这未免也太巧了,爱玛。”
爱玛镇定地抬起头来注视伏地魔的眼睛,“今晚,我临时在地下一层加班……我的主人……埃弗拉的画像找到了我,说是有人遭受了袭击,并且要求我放凤凰社的人进来。我并不知道您恰好在地下九层。”
随后,伏地魔将审视的目光移向了斯内普,“邓布利多怎么会知道呢,我今晚的秘密行动?”
斯内普抬起了苍白的脸,黑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他轻声细语地回答道,“波特声称看到了您,我的主人……我猜测这只是一次巧合,一种神秘的力量再次将您与他联系在了一起。”
伏地魔无声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诡异地笑出声来,“哦!西弗勒斯……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因为我也看到了他,在我的脑袋里,当我附在纳吉尼身上的时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没等任何人回答,便迅速自问自答起来,“一定又是那个晚上……莉莉·波特,我杀了她,接着,我发射了死咒……给他留下了伤疤。伤疤承载了我与无名之辈的联系,就像是给奴隶烙下的痕迹(说到这,他为自己的幽默得意地笑了)……这本是黑魔王留下的恩赐,但是他承受不住。哈利·波特是个软弱的男孩。”
伏地魔可怖的笑声回荡在石头堆砌成的房间里,爱玛的心重重地沉入了谷底。
黑魔王给予的恐惧就像毒蛇绕颈般苦痛,爱玛只能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来,“敢问我的主人,是否要永绝后患?”
黑魔王狞笑着摇了摇头,“傻女孩,为什么要杀了他呢?他的用处你远远想象不到……他的血液帮助我重塑肉身,而现在,如果他识相的话,他的眼睛也可以帮助我看到一切。他现在是邓布利多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过,他现在还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的家人还在忍受着西伯利亚的寒风……”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卢修斯。卢修斯紧握住蛇头手杖的那只手正在微微发抖,“该到了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卢修斯,和我们一起,把家人们迎回来。”
蜘蛛尾巷。
爱玛与斯内普再次在蜘蛛尾巷的家里分别。当天空微微亮的时候,她推开窗户迎接了照耀在屋子中的第一缕阳光。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在喃喃自语,“对不起,我是说波特,我没有……”斯内普端坐在沙发上,他的神色凝重,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置在膝头。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西弗勒斯。起码他现在可以抵挡摄魂取念了!”爱玛迅速转过身来,坚定地说道,“哈利反倒没有什么危险。他要么在霍格沃茨,要么接受凤凰社的保护……我放心不下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吗?他不信任你,我真的很害怕他会找个什么由头伤害你……那个疯子。”
当她的眼泪即将没入鬓角的时候,斯内普阔步走到她的身边,用力地环抱住她,“你怎么能抢了我的话呢,爱玛,我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他在爱玛柔软的头顶上印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你还记得我们在伦敦桥那里看到的走钢丝的小丑吗?我感觉我就是那个小丑,”斯内普可以看到她窝在自己胸前,扁起了嘴巴,正愤愤不平地戳着他那一排的整齐银扣,内心一下子变得十分柔软。
“你我都不是小丑,起码我们没有哗众取宠……你还记得自己对我说过的话吗?‘我们可以一起掌控命运。’所以为什么要哭鼻子呢,爱玛,莫非是你对我没有信心?”
爱玛立即撑着他的胸膛站直了腰,严肃地凝视他,“说什么呢,你比卢修斯聪明一百倍,他这种人都能赖活着,你只会比他做的更好!”
斯内普微微抬起了嘴角,“别把他和我比,我起码可以在黑魔头的注视下站稳脚跟……好了,天亮了,我必须回去了。照顾好自己,”爱玛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在她的注视下,他微笑着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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