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的视线扫过桑齐的护卫,随后光影一般瞬间移动到那护卫的身后,也没用什么武器,只用一只手就戳穿了护卫的胸口,生生把肋骨护着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可怜的侍卫当场绝了呼吸。
“如果你们有谁还要插手这件事的话,就别怪本座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你们。”
容真嫌弃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心脏,然后将那颗心随意扔到洞穴中带着冰碴的泥水里。
横竖都是要让谢易阳死的,让这个容真去杀也没什么不可以,桑齐吓得腿软,可不敢再在这里继续逗留,几乎是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一旁的慕容庆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可他还不大愿意走,因为宋云熙还在那里,他还没尝过宋云熙的滋味呢。
“庆世子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被容真一问,慕容庆又腿软了几分,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随后朝容真下跪道:“国师,不……皇上,臣痴恋明嘉公主多时,一直未能如愿,还请皇上恩准,让臣在此处,当着那狗杂种的面与明嘉公主行夫妻之实。”
容真挑了挑眉,对于慕容庆的回答倒是颇感意外。对于谢易阳来说,宋云熙是比他性命还重要的存在,这一点容真是清楚的,残忍的酷刑伤害的只是谢易阳的身体,只有让宋云熙也受到欺辱,才能彻底伤了谢易阳,让其生不如死。
“慕容臻。你不是想要重新登上帝位吗?我可以帮助你。”
谢易阳突然朝容真开口,只是他眼中满满的乞求之意,宛如丧家之犬请求新主人的庇佑。
“谢某愿服蛊毒,终生被你所控,从此以后,谢某所拥有的一切都归你所有,只求你能放云熙一条生路。”
宋云熙装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眼中挂满泪痕,拼命在地上挪动身体,给人种想要尽快逃离此处的错觉。
“你所拥有的一切?”
容真笑了笑,目光落在宋云熙身上。
谢易阳所拥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宋云熙,他说他的一切将归容真所有,那自然也包括宋云熙,至于放了宋云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可不想大宁那位英明神武的宣和帝拼了命地派人找他为宋云熙报仇。
“慕容庆,你先退下。”
慕容庆不知容真想要做什么,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驳,乖乖听了容真的话,退出洞穴。
待慕容庆离开,容真步步朝宋云熙逼近,那副邪恶的神情,分明就是要对宋云熙做些天理难容的事。
“你要做什么,走开!”
宋云熙装出极恐惧的模样,暗中却将内力汇聚至手腕处,挣脱了将其反剪双手捆绑着的麻绳。
“是谢易阳说的,他的一切都归本座所有,这个一切当然也包括你。”
容真近乎疯狂地凑到宋云熙这边,听着谢易阳发疯似的咒骂,这心里更是舒爽,恨不得一下就把宋云熙的衣衫全都褪去。
容真已经完全没有戒备心里,他几乎贴在宋云熙的身上,这样的距离也让宋云熙有十足的把握将藏在她手臂处藏着的小巧匕首刺入容真的身体。
在容真开始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宋云熙快狠准地将那小巧匕首刺入容真的胸膛。
容真吃痛,后退几步,然后将那小巧匕首从他胸膛中拔出。因为疼痛和失血,他的脸色苍白许多,那张俊美的脸蛋肉眼可见地衰老起来。
“拿个食指长的小匕首就想暗杀本座?明嘉公主未免太天真了些。”
宋云熙点了点头,嚣张地用空出来的双手去解她脚上的绳索。
“是国师你太天真了才对,怎么会认为谢丞相与本公主会在策马途中被一伙儿蒙面杀手劫持,掳到这个地方?又怎么会认为本公主是想用这玩物似的小匕首暗杀你?”
容真已经渐渐意识到自己被谢易阳算计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样小的一个匕首,刺进他的身体里,伤口不过拇指长度深,对于修炼邪功的他来说,本不应该受到任何影响,可事实是他的身体正在加倍虚弱,力量也渐渐溃散,头发也瞬间苍白,那张刚刚恢复了的俊美绝伦的脸也是皱纹横生,好似一耄耋之年的老者。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便是你修炼的夺魂邪功也不例外,晋山活着的时候没告诉你无极门中的万毒蛊便是夺魂邪功的克星,可化去夺魂邪功的一切功力。那小小匕首上沾满了万毒蛊,如今这毒已入你的心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个没有半点武功的苍老废人。”
容真听了宋云熙的话,暴虐地从地上腾飞而起,抽出腰间软剑,刺向铁笼中的谢易阳,眼见着快要得手,他手中的剑却被另一把凌空飞来的剑挡住,令这软剑从他右手中飞出。
连绝挡在铁笼前,一剑劈开铁笼的锁,又一剑,劈开谢易阳身上的锁链,将他背上背着的谢易阳的刀扔到谢易阳的手上,随后直接使用令当今武林闻风丧胆的星月剑法飞身朝容真袭来。
容真虽中了万毒蛊,身体加速衰老,但武功并未完全消减干净,奋力抵挡之余竟让连绝根本没机会砍了他的脑袋。
先前连绝总觉得是谢易阳多此一举,如今看来倒是他连绝轻敌,完全没有意识到夺魂邪功的厉害。
“想杀了本座,别做梦了,本座修炼邪功,就算心脏被掏出来,也不会死去!”
说罢,容真陷入疯狂,继续催动他身体中能够运用的功力,朝连绝袭来。容真身体中能够调用的功力是从无数年轻少女和习武之人身上吸食得来的,即便当今武林第一的人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连绝没有足够的力量袭击容真,被容真逼得步步后退,退无可退的境地,不可避免中了容真一掌,即便有宝剑抵挡,还是令他胸腔内的血液向上翻涌,几经隐忍还是口中吐出些许鲜血来。
容真乘胜追击,一门心思想要诛杀掉眼前这个碍事的人,却忽略了虽然废了一只手,但依旧武功极高的谢易阳。
容真不知道谢易阳是如何出现在他身后的,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易阳左手拿着的宝刀已经朝他脖子砍来。
顷刻间,头颅分离,鲜血四溅,容真本以为胜券在握,可以成功重登帝位,可以让谢易阳经历百般羞辱之后悲惨死去,没想到到头来丢掉的是自己的性命。
临死前,容真将眼睁到最大,死死瞪着谢易阳,似乎在说他修炼邪功,世上不会有任何人能要了他的命,他不可能被杀死。
“连绝哥哥,你怎么样?”
宋云熙担心连绝安危,忙奔到连绝身旁,可连绝关注的焦点不是他的伤势,而是躺在地上头身分离的容真。
“死了?”
谢易阳点了点头,回想刚刚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不禁心有余悸,若是刚刚容真发现了他的偷袭,用全部的功力朝他袭来,恐怕他性命不保,到时候他的云熙又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苦楚。
谢易阳的目光落在宋云熙身上,心中泛起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的身上不会再长一颗头出来吧?”连绝继续问道。
戳烂了的心脏都能长好,再长出一颗头颅也不是不可能。
谢易阳微微蹙眉,越发觉得那个晋山临死前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为了不留后患,他们还需再严谨些。
“用火烧吧,亲眼见着他烧成灰烬,总不能再复活过来。”
说话的功夫,谢易阳已经着手准备打火用的干燥石头。还未等找到合适的石头,这边连绝已经用火折子点燃了容真漆黑的衣衫。
两刻钟后,容真的尸骨彻底烧成了骨灰。
慕容庆怎么都没料到谢易阳会逃出铁笼,并与另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合力杀害了那个号称无法被人杀死的容真。他更没有料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武功极高的人会在眨眼功夫用他身上的腰带将他手脚束缚到一块儿,然后脱下他的一双袜子,粗鲁地塞进他的口中。
洞穴内,没有了打斗声和焚烧尸体的声音,终于能够隐隐体现出洞穴口慕容庆呜咽着的哭泣求饶声。
寻着声音走出去,原本万分担心连绝身体的宋云熙,惆怅的脸容不可控地浮现笑意。她从没料到向来尊贵不可一世的慕容庆会被人捆成这样。
“我来这的时候,这小子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好人,我便用了些功夫将他绑在这里,等这边事完,将他押送到阿希王处,咳咳……”
连绝说了这段话后,呼吸局促,深咳起来。
果然,刚刚容真那一击还是给连绝带来极大的伤害,宋云熙那本就隐忍着的泪像是决堤的河,毫不间断地从眼中落下。
“连绝哥哥,呜呜!”
“手给我。”
谢易阳也急迫起来,伸出左手,手指扣上连绝的手腕,准备给连绝诊脉。
“我真的无事,修养两天便可痊愈了,之所以会咳,那完全是因为陈年旧伤。”
谢易阳摇了摇头,道:“就算伤势不重,那也是呕了血,受了伤的,晚上回去,谢某为你好好疗……”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连绝便往谢易阳口中塞了一颗喷香顺甜的糖。
“我来这之前亲自研究出的果糖,用水果果汁制成的,极好吃,你尝尝。”
连绝笑着向前走了几步,牵着慕容庆的衣领,继续道:“吃了甜甜的果糖,可不准再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担心我了。”
接着,连绝又从怀中掏出三颗包了糖纸的果糖扔到宋云熙手上。
“呐,云熙你也是,吃了糖,可不准再哭了。”
宋云熙哭中带笑,剥开糖纸,将果糖塞进了口中。甜甜的糖汁刺激她的味蕾,刚刚那酸涩难耐的心痛感陡然消失,心中渐渐有了这个认知:她的连绝哥哥是和谢易阳一样举世无双的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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