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只是觉得很奇怪,玉瑾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而且也很挑剔,这武知逸按理说完全不合适她】玉瑾念一直观察着这个人。
也许是遇到她是意外,武知逸当真一点额外的动作都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说伪装的很好?玉瑾念没有下断论。
“殿下,人来了。”
“进来吧。”
芯娘领着三个男子进来,其中俩个是武知逸的小厮,还有一个是武陵侯的管家。
一群人行礼过后,中年管家放下一直捧着的盒子道:“给公主添麻烦了,这是武陵侯给公主的赔礼。”
玉瑾念也没有打开,只是端着汤喝了一口道:“你们武陵侯府好歹也是一品侯府,让自家的大公子在外面干等小厮,还等不来,怎么?要不是我派人过去,你们侯府是打算赖本宫这千金坊的账?还是打算用你们大公子抵债啊?”
管家赶忙跪下道:“公主赎罪,今天是武陵侯夫人有些风寒,府里忙着煎药,下人也不敢去打扰。侯爷今天去郊外打猎去了,没有做主的人,所以耽搁了。”
“哦这样,感情侯府夫人病的严重啊,一句话都说不了,那本宫得找母皇说说,太医院的人干什么吃的。”玉瑾念放下汤碗,口气平静但听到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了。
“公主赎罪啊,小人也只是个管家,侯府中的事物小人也只能听命,不敢自专。”管家看着在求饶,但明显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心上。
呵~武陵侯怕不是还以为她是哪个整天摸鱼逗鸟的闲散公主呢?
“紫菱,武陵侯夫人既然病的这么重,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院,找赵医令,让他今晚就过去,直到武陵侯夫人好了为止。”
转头又对跪着的管家道:“这赵医令治风寒,可是母皇都说好的,既然侯府夫人病重,那你把千金坊的账结了,就赶紧回去吧。紫菱会带着赵医令过去的。”
说完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让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年低头咬了咬牙道:“今日谢公主,知逸铭记在心。”
玉瑾念头也不抬的挥手,武知逸带着人就走了。
“紫菱,给赵医令说,这武陵侯夫人染了风寒,可要小心治,本宫听闻柴胡和黄连都是治风寒顶好的,让他不要省。青州那边的柴胡等收了,一定给他多送点过去。医者仁心么!”
紫菱抿嘴笑了笑:“奴婢知道了!”拿着腰牌就快步走了。
回到公主府,玉瑾念唤了顾清过来。
“以后每日让后厨熬一壶姜汤,不放糖,趁热送去武陵侯府去。就说我体恤武陵侯夫人体弱,特意赏的。让人看着她喝完再回来。”
玉瑾念觉得这一个月已经够气的了,什么玩意都敢来她面前蹦跶,而且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试探才能知道的。
顾清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但是还是说了句:“这姜汤说不定会和药力相冲。”
“我管她呢,反正赵医令在,死不了。就这么安排。”玉瑾念翻了个白眼,去洗漱休息了。
顾清原地琢磨了下,决定吩咐后厨把姜汤熬浓点,最好是浓到呛人,反正赵医令在,喝坏了也救得回来。
于是武陵侯夫人,开始了她一周的顿顿姜汤不说,还有赵医令给开的苦的要死的汤药。
喝的武陵侯夫人看到长得像姜的东西就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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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青州急件。”顾清快步进来,拿着誊抄的消息,连行礼都没顾上,就往书房冲。
玉瑾念很少见到顾清这么失态,赶忙拿了消息看起来。
胡戴在消息中称,山黎国那几个越境的小部队,又偷袭了几个军备处,其中有三处是沈斌新换的地方。
沈斌原本派人把守想抓住一些人,结果对方不但放火烧了军备处,还跑了一部分。抓住的那一部分沈斌没来及审问就直接自尽了。
胡戴不得已,派青州的人去把跑掉的几人抓了,本打算送给沈斌,结果防了半天还是有人自尽了,只留下了一个,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给沈斌送去。
卫兴关守关也告急,胡戴让她派去的飞羽队在山林里策应,但收效甚微,卫兴关陷入了苦战。
几条小路胡戴早就派人把守了,后来沈斌也派人了,可还是有小部队在后方,胡戴怀疑这些小部队可能并不是来自山黎国。
啪!玉瑾念气的把信件拍桌子上,顾清已经查明了(其实是女皇),山黎国那边就是二皇女通风报信还出卖军备信息。
这几天二皇女一直在自请去卫兴关,被女皇以沈斌为将她若去了,不好分权为由给打了回来。
“顾清,让暗一过来一趟。”
顾清抬眼看了玉瑾念一眼,顿了顿道:“好,我在这就去。”
暗一身明显与当下服饰不同的紧身黑衣,跪在地上整个人仿佛一柄利刃在鞘,低头等着主人吩咐。
“二皇女最近的行踪我不在意,我要的是三天之内,让她下不了床。别弄死了,但绝对不能让她轻易好起来。以及事情做的利索点,别留尾巴。”
玉瑾念沉着脸,她还是第一次动用她的暗卫队,当年大概是为了完成古代穿越的某些执念,觉得身为公主有个暗卫队很拉风罢了。
“防着点,二皇女本身有内力,武功不错,可以多带几个人,我不听过程,我要结果。懂?”
暗一挺起脊背,脸上蒙面,但眼神锐利。“是!”没有多余的话,领命就走了。
顾清站在玉瑾念身后,有些踟蹰,暗卫队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女皇。现在玉瑾念动用的暗卫队,那他这里有些不好办了。
“殿下,毕竟是二皇女,如果二皇女受伤,女皇肯定会细查的。”顾清一只手在背后握成拳,有些紧张。
“哦?那你觉得公主府的亲卫队,或者我的贴身侍卫有这个能力么?”玉瑾念就这样低头敲着桌面。
顾清明白了,这件事情不论谁做的,最后都可以是贴身侍卫做的,暗一可以是暗一,也可以是贴身侍卫。
玉瑾念这么说,就是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他,怎么给女皇讲,就是他顾清的事情了。
顾清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有些犹豫,毕竟他清楚皇女有暗卫队问题不大,但华平公主的这个暗卫队,可问题大了。
暗卫队大多是早些年商队走南闯北救回来的人,大多都是年纪还小但受尽苦难。被买或救回来之后,六公主派人教他们读书,教他们练武,然后从中选出来最有天分的一队人。
如果华平公主的暗卫能够在公主的要求下,做到伤了二皇女还不要二皇女性命,那女皇那边肯定要忌惮的。
没有点灯的顾清,就这么在屋子里坐了许久,想起遇到暗一的时候他也在场,暗一是江南花娘所生,按照查来的看,应该父亲是吏部的一个侍郎。
当年被外派考核政绩时,当地官员送给这个侍郎的女子,被玩弄了整个外派时间后,直接怀着孕就给打入贱籍成了花娘。
这女子本是良家,却被当地官员用父母威胁,不得不得去做了侍郎的玩物,最后父母也没保住,自己落成了花娘。
暗一这样的身份,当然是受尽了苦难,听闻华平商队路过,暗一站在楼顶上泼水,让侍卫抓了回来,才遇到了六公主。
六公主本是微服过去,就直接上奏说当地官员问华平商队要过路费,女皇让六公主酌情处理。
结果自然是照着邢律,按最苛刻的处理了。
虽然当地的官员确实想这么做,但本质还是想攀上公主,以为找人吓一吓公主,再给点好处落个人情。没想到很多人直接连性命一起丢了。
最后把那个女子救出来,找个地方安顿。
暗一却执意要跟着六公主,没有名字的孩子,攥着双拳,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马车旁,眼里的火光下是感念是信仰。
这场景一度印在顾清心里。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顾清换上黑色的行装,重复之前探查的过程后,踩着房顶向皇宫跃去。
站在院子阴影里的玉瑾念,看着远去的身影,终究是笑了起来,带着眉眼间都是笑意。
不枉费她没有自己出手,而是让暗一去做。顾清没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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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天后,顾清带着暗一回来复命。
“二皇女昨夜和几个武官喝完酒后,没有回府,而是去了闻和路的一座小院,里面是二皇女养的一个小侍。”
“现下女皇已经传太医院过去救治了。小院只有一个侍卫,所以没人看到是谁做的。”
玉瑾念放下话本,低头问道:“你是专门等她去小院,还是诱导她去的?”
暗一跪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石头,没有抬头道:“我跟踪二皇女时,发现二皇女府上有一波采买会送去闻和路,就在她和武官喝的酒里,下了点东西。”
暗一一点没有觉得手段下作,在他看来放着正夫不用,非要去找养的小侍,那纯属二皇女活该。
“二皇女府中,可有武功较高的人?”
玉瑾念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她以为暗一会半夜直接把二皇女打一顿,或者在路上套麻袋。
“有几个武功稍微好一些的,但不如我。”暗一说着,把脊背挺的更直了,给了她一种讨赏大金毛的感觉。
“行,晚上让小厨房给你做鱼吃,去吧休息去吧。”玉瑾念笑了笑,这幅求表扬的样子还真的在他身上少见。
听到晚上有鱼吃,暗一露出的眼睛都放了光,道了谢就往小厨房跑。
京都附近离河离海都远,想吃鱼还是挺难的,小厨房的鱼还做的格外好,暗一惦记好久了。
“你做的也不错,想吃什么让小厨房给你做。”玉瑾念看了顾清一眼,正好对上顾清的眼神,让顾清瞬间一蛰。
顾清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她,本来心照不宣的东西,有种被突然拉到阳光下的窘迫感,慌忙道谢后就手忙脚乱的走了。
一次逗了俩个小可爱,让玉瑾念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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