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穿越后就不用996?是的,因为起得更早,尤其是院里那几只鸡。”玉观棋掀开被子,靸着鞋口中念念有词,“这么算起来应该叫577。”随手将长发拢起,刚踏出门槛便瞧见正在抓鸡的仓见生。
“我就说今天怎么叫的格外凄惨。”他闲庭信步行至鸡笼前,指着抻长脖子啼叫的鸡仔问道:“这么小的鸡仔,你抓它做什么?”
“卖了。”仓见生头也不抬,往另一个笼里塞大公鸡,公鸡爪子抵在笼口上,仰着脖子拼命啼叫,白花的身子扭动着,大有誓死不从的意思。
“养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卖了?”
仓见生一愣,须臾才解释道:“凑盘缠。”
这下换玉观棋愣住了,恍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剩下的鸡,“放着我来,我可是会法术的人。”双手在衣侧擦了擦,他深吸了口气,双指对着鸡儿们一转,小鸡们像是被迷了心智般,排着队井然有序的进了笼中。
“放心跟着你玉哥混,绝对亏待不了你。”他拍了拍鸡笼,冲着仓见生挑了下眉道:“去咸宁吗?不用走路,我施法就能到。”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极了拉客的面包车师傅。
仓见生挑着两笼鸡走在前头,恢复意识的鸡在笼内扑腾,“不去咸宁,送去牛大爷家。大鸡卖了,鸡仔送他。”
鸡笼像是找准了目标,摇摇晃晃就往他身上撞去,玉观棋掸掉身上的鸡毛快步走上前,与仓见生并排而行。
性价比高自然交易就快,然而合作愉快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原本价格开的就低,喜笑颜开的牛大爷在听闻鸡仔是赠品后顿时悲从中来,拉着玉观棋不由分说的讲起了六婶的家事。
概括来说就是六婶家的儿子生病了,吃药不好,求了柳庙也没用。丈夫走得早,本就剩娘两相依为命,如今儿子出事了,怕六婶想不开。
“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牛大爷同情的泪水贯穿了整个故事,“几家欢喜几家忧,世事无常啊。”玉观棋也只能安慰牛大爷不要太悲伤,人各有命云云。
出了牛大爷的院子时已是旭日高悬,地上的影儿越发清晰。回程路上听着蝉鸣鸟叫,清风拂面,草丛间蹦跳的蚂蚱总能让人想起和它同样绿的柳柯。“你和六婶有什么来往吗?”玉观棋漫不经心的问道。
“为何这么问?”
玉观棋暗忖:那便是有了,砸吧了下嘴,“去看看情况吧。”他踢飞一颗小石子。本以为以仓见生的人设是不会与其有交集的,然而天不遂人愿。
“成日痴笑不止,八成是着了媚鬼的道,你不是怕鬼吗?”
“你们不是讲究,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么?况且,媚鬼应该不丑吧?”
仓见生立住了脚,看着少年渐行渐远背影,他摸出怀中刚得的银两,若有所思,“该买立香了。”悲恸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将银两重新收回怀中,他冲着少年背影嚷道:“玉观棋。”
当玉观棋兴冲冲跑来时,看见的是站在河岸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六婶,而仓见生丝毫没有上前劝慰的意思。他合理怀疑六婶没有对仓见生伸出过援手,这压根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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