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管家瞅了眼玉观棋两人,冷眼对着墩子说道:“你哥可同他们两说好规矩了?可别像上次那人一样。”
墩子满脸横肉不笑时,凶相毕露,一开口就是个傻大憨,“说了说了,拜了文灵仙才出门的。”
他的手指在衣衫上擦了又擦,嘿嘿一笑“上次是个意外,我哥也不知道他胆子那么小。”
留着山羊胡的管家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吩咐墩子明日一早来接人。下巴一仰转头便走,二人紧随其后。
偌大的宅子不见一丝灯火,照明全靠月光。玉观棋紧紧挨着仓见生,跟着那一簇红光穿梭在长廊间。
绕过了假山,穿过了花园,兜兜转转终于在小别院停下了脚步。
院前一汪干涸的鱼塘与翠绿的柱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观棋不禁感叹,“单单这小院都我够奋斗几辈子的了。”
“就是这,进去吧。”
“方才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玉观棋见管家开口,连忙问道。不是他有意拖延,而是一路上管家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实在找不找机会。
“高大胆说话含糊,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好。”这不算诓人,高大胆喝完酒后确实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半夜里跑了出来,口中说着不吉利的话,当下就被赶出去了。”管家耷拉着嘴角,八字纹拉得老长,也不看二人,“听说此人前两日暴毙了,所以奉劝二位,谨遵规矩办事。”
“所谓不吉利的话是?”
“听见自己说话并一直发笑。”说完,提着灯笼头也不回的走了。
由于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已经成了玉观棋的正常脉动。经过窃一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承受能力,只是不愿面对。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搜刮了仓见生的八卦镜与几张黄符,在门口摆放妥当后推门而入。
就着月光,勉强看清屋内陈设:拔步床、红木梳妆台、茶桌。玉观棋指尖跃然其间,竟是一尘未染。
仓见生掏出包裹内的香炉,郑重其事往茶桌上一摆,抬眼瞅了对面慌忙挪开身子的玉观棋淡然道:“坐着吧。”掏出火折子将立香点燃。
“不不不,别别别。”拒绝三连,玉观棋摇得双手都出现了残影。虽对此行为见怪不怪,但当面受人供奉就是另外一回事,尤其面对的是一本正经的仓见生。
袅袅青烟下,三点红光成了屋内唯一光源。
经过一天的折腾,玉观棋困得眼皮直打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却还是强撑眼皮,杵着腮帮子看仓见生写黄符。
房门大敞,邀月相见欢。
仓见生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张嘴的幅度都快使下巴脱臼了,“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他嘴角微扬,特意压低的音量恐怕连自己都未察觉。
“不,我等你,我不困。”
执笔点朱砂,心神专注,落笔走龙一气呵成。
闻言,笔锋滞涩。说起来玉观棋从未过问诸如此类的事情,就如同他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笔触未收,朱砂一直延伸到了桌面,仓见生眉间川字渐隆。
“哟呵,出格了。”玉观棋顿时来了精神,仓见生失误可是难得一遇,稀有程度快赶上错版纸币了。
主动屏蔽了仓见生投来的责备眼神,“还能有效吗?”他拿着残次品晃了晃,来自始作俑者的幸灾乐祸。
“砰!”轰然一声巨响,两道木门瞬时合上。还未晾干的黄符飞散各处,立香屏息后又恢复了吞云吐雾。
被突如其来声响吓到的二人,迅速退居角落,昏暗的房屋内只能见时明时暗的三点红光。
“嘎吱”门被缓缓推开,月光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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