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科手术相对其他科确实精细一点，”杜清仑被她就在耳边的热气搞得耳根有些发热，下意识的头偏开了一点，看梁呼晴眼神盯着自己的手那个位置，也顺着看过去。
她却很快的移开视线，仿佛刚刚只是找了一个视线落脚点而已，又因为说这种话题比较专心，所以恰好在看那里。
只有梁呼晴突然被抓包那一刻的心跳在告诉她自己，她刚刚在干什么。
非常好，应该装的还可以。
梁呼晴看他反应也没有不对，生硬的话题拽回来道“不止这个，金针拔障效果好，伤害小，但是风险也大，不像你们那种眼科手术，各方面都很完善，病人也总是更相信西医，”
她还是头靠在驾驶座的椅子上，说着话。
如果突然把重心放到后面，更尴尬
杜清仑已经把头微微移开了一些，但是似乎还是能感受到小姑娘说话的热气，这个平时聪明细致，分寸感很强的姑娘，现在却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个距离过于近了，他又一边又靠了一点。
大概是这个话题比较吸引她，想着道“但这几年，中医发展也在越来越好了，政策扶持也越来越大了，而且中医真的很厉害啊，你刚刚说的那个“风轮与外毗相半正中”是我们现在角巩膜缘的位置，古人在没有血管概念的时候就知道这里进真的很厉害。”
“中医是很神奇啊，”梁呼晴笑着看他，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一副突然才意识到这个距离过于近了的表情，立马往后一点，脸红笑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讲到这些就有些不太清醒。”
“怎么神奇了？”杜清仑笑笑，做无所谓状，把头放到中间，继续刚刚话题。
“就比如你为什么会带你父亲来我老师那里？就比如我为什么能说出姚老师的那些症状？”梁呼晴知道刚刚那些他没起疑心，也乐的接受他给的台阶，笑道。
“那你等会儿帮我也把个脉？”杜清仑道。
“行啊，”梁呼晴早就习惯了这种问句，道“上一次林霖雨学姐都找我，你怎么没找？”
“看你忙呗，”杜清仑看上次那么多人找她，她之前就说过把脉费神，想着少累一点是一点，也就没跟着他们一起了，道“说起来，第二天她就找我约医生了，是你和她说的？”
“学姐那个医生是你推荐的啊，”梁呼晴点点头，道“可学姐和我说她在中医那里啊。”
“我认识中医很奇怪吗？”杜清仑笑笑道，“她在b市工作，我各种学术交流在b市也多，这种中西医都有，我认识那边的很奇怪吗？”
“也是啊，那老师听说很厉害，”梁呼晴点点头道，“学姐和我说过。”
从头至尾，没有提到什么病，却聊在了点上。
一种很好的默契。
不透露患者隐私。
话题要结束了，梁呼晴拿起手机玩，杜清仑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还是道“在车上别玩手机，你和杨柳一样休息一下吧。”
杨柳自从他们开始聊中医就戴着耳机睡了过去，现在头向一边靠着，身上搭着杜清仑刚刚递过来的小毯子，而梁呼晴也把车载音乐关小了。
“你要和她聊飞行器无人机，她才不困，”梁呼晴知道他是出于好意，手机正要放下，进来一条微信。
“你好啊，我叫谢既明，”很快又来一条，“我上午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睛很好看。”
“是吗？左眼二百度，右眼三百度，瞳距62，”梁呼晴回复，几乎是看着窗外盲打字。
“好的，喜欢什么镜框？”那边很快回复到。
“不喜欢眼镜，”梁呼晴看到他的回复，差点笑出声，和杜清仑道“你这个学生有点意思啊。”
杜清仑知道她只是在感叹，并不是在和他说话，也就配合的笑笑。
“戴不戴眼镜都不影响你眼睛好看，”那边又回复。
“杜清仑和你说过吧，”梁呼晴道。
“明白，”那边也回复，道“我只是表达一下我觉得你眼睛好看这件事情。”
“那我也真诚的谢谢你的赞美，”梁呼晴道。
她丝毫不怀疑这人会开启话题，手机连熄屏都没按，消息就进来了“听周临卿说你们明天会去迪士尼？”
“嗯呢，”梁呼晴道。
“我尽尽地主之谊陪你们去，可以吗？”那边回复。
“明天杜清仑都上班，你作为跟诊学生休息？”
“我就说我陪你们出来，保护你们安全，我在医院也是摸鱼。”
“我们有这么大面子？”梁呼晴听她话和之前杜清仑那种很认真的语气，突然觉得这里面有故事，问道“之前出过什么事儿吗？”
“什么什么事？”
“杜清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你不是吧？”谢既明发了一个表情过来，道“你不是想追我师兄吧？”
“想什么呢，我没听我都喊他哥哥啊了，”梁呼晴把话模糊过去。
“哥哥这个词多暧昧，”谢既明道，“不过你还是别打他主意，我这个师兄除了不会谈恋爱，就没他不会的。”
梁呼晴差点笑出来，看了一眼杜清仑。
阳光打下来映在他脸上，真好看。
“今天晚上出来玩？”梁呼晴开始觉得谢既明肯定知道很多杜清仑的八卦。
毕竟医疗系统无秘密。
“杜师兄会让你们大晚上和我出来？”
“你对自己定义很明确啊，这么清楚？”
“师兄看我什么形象，我心里有数的。”
“晚上吃饭让谢既明一起来吗？”梁呼晴问杜清仑。
“你想他来？”杜清仑轻轻挑了一下眉毛，道。
在他看后视镜的时候，梁呼晴抓住这时候眼神向旁边一转。
周临卿是个老实到可爱的男孩子，到时候坐下来面前一个是看上的女生，一个是师长，一个是第一次见的女生，那不得别别扭扭的。
那她还怎么撮合？
“他们实习生都住一起嘛，一起来也方便，”梁呼晴看他好像没看懂一样，继续道。
“嗯，一起来吧，”杜清仑听她这话意思就很明显了，笑了笑看一旁杨柳还在休息，道“你就这么想当红娘？”
“不算红娘，我要再了解一下他，等九月杨柳到s市来读书，他要是个渣男，到时候我不在，杨柳怎么办？”梁呼晴几乎在话出口的时候就想到了拿杨柳做理由道，就看见杜清仑笑着点点头，自己也一边发消息出去，“有没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梁呼晴本身就是多个朋友没坏处的人，而且她心里有数，她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谢既明这种人也不会过界。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外在条件处于什么位置，自己顶多算得上长的还好，在s市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路上随便都能找到一个小网红长相的地方，她这样的不可能让谢既明这种从小在美女堆里长大的富二代费过多精力的。
订的民宿在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小区里，应该是很常见的那种把老房子重新装修成年轻人喜欢的网红公寓的模式，一进电梯里，旁边还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杜清仑几乎一进来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很快又停住了。
两个姑娘虽然坐在这种老小区的电梯上，虽然周边都是各种小广告，电梯上的灯也因为用久了有些暗。
算了，也就住几天，小姑娘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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