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充斥着泥土的香气,还隐隐夹杂些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黑雾渐渐淡开,我看见面前一条繁华的人群躁动的很长的街道,街道的入口上栏上玉石雕刻着:霖舞两个字
那个不知为何悲鸣的山婆,莫名说认识我的山婆,想想,也不会是人。却果真如她所说把我送到了西魄国,而没伤我分毫。
真是走了运,一路连着遇见两个鬼魅,依然好发无损的我。已生,你可真的福命的人,我对自己说。
想起死去的参决,想起现在自己的处境,我又叹气。
因为东雅国伟大至高的王,参决对我的溺爱。已生是什么也不用怕的,什么也不用担心的,什么也不用去争取的,过着和王一样舒适的生活。可是离开了这个男人,我什么也不是,我说的话,别人再也不会尽力而为。
站在西魄国熙熙攘攘的冧舞街道,看着眼前走过来走过去穿着清一色翠绿色衣袍的夫妇少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看来西魄国的王真是个俩不起的王,他的子民眼里都透露着恬静的微笑。
每个走过我身边的人都会朝我扫上一眼,西魄国不同于别国,在服饰的颜色上很是讲究,颜色越白代表身份越尊贵,银色更是王的象征。在东雅国我喜爱白色,所以所有的服饰也都是白色,或银白色,考虑到西魄国身份象征的问题,身上烟灰色的袍子是唯一可以穿来的。
原来饥饿的感觉又来了,站在街道口的我,饥肠辘辘。
我走进街道,在摊贩身后的柳树枝上随手折了一段嫩绿的下来,念着纯熟的咒术,红颜笑。手中的嫩绿开始变的干枯,渐渐的发着黑,变为粉末飞向空中,像一只鸟灵。
周围渐渐围上来很多人,看着我指指点点,声音极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有些沮丧,我真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在参决荣宠的羽翼下长大的我,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地方,六神无主这样的字眼真的很适合我。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我抬头看过去,冧舞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在什么影响下安静了下来,就连商贩的马匹也停止了躁动。
远处有一人缓步向我所在方向走来,白色玉袍飘飞在午后的斜阳下,银色的发丝长垂在斜阳的光晕里,琉璃般黑墨的眼眸,在我看向他的那瞬,璀璨一笑,我听见边上人抽气的声音,真真是个俊美的男人,比起参决更是豪不逊色。
美艳中更是带着妖异,虽然银色眼眸笑的璀璨,我却看出其中夹杂的那抹凌厉。
我也笑了,手中的翠绿早以化为粉末,我却还保留着那个姿势,拇指微曲,右手的拇指覆盖在左手的拇指之上。
走进我身前,站定。哧哧的笑,笑的我不明所以,我看着他满目的疑问。“东雅国的贵客,怎么只身一人来西魄国做客?”倾身俯首在我耳边低喃。耳边一阵热气,我忙退后一步。
“你是?”我摸着袖中的瓶颈,那是出宫前带走的唯一的物品,东雅国皇宫御药,蜜死人,只需一滴,沾上者必死无疑。原先遇着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时竟然给忘了。
我清楚以我的那点低级的咒术,是保护不了自己的,所以,早就寻着参决要了一瓶以备必要时自保。
“你想用蜜死人对待祈天族的天师吗?”显然这个男人很精明,连这微小的动作都逃不出他那双细长的眼。
惊咋过,我便又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袖中的是蜜死人?东雅国的蜜死人只对皇族中的人使用。我攥紧袖口,看着他,想问,问不出口。
因为他是祈天族的天师,祈天族中幻术第一的人,桑戈,也是西魄国除了王最具权势的人,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可以在你沉迷在他妖异的笑容中就让你死去。
“已生,东雅国的十七公主,看样子你还没搞清状况,蜜死人可是祈天族配置的毒药,我怎会不认得?”说着又哧哧的笑起来,周围的商贩和路人不知听宫人说了什么全散了。
这让他的笑在这空旷的街道上更显得奇怪,而我并不清楚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值得他那样笑。
低垂着头,我看着脚尖,没有想到蜜死人会是祈天族配置,东雅国怎么会把西魄国祈天族配置的药作为御药?
脑子更混僵了,该不该说出我的处境?让这个可怕的男人收留我?谁能告诉我怎么办,告诉我就好。
“准备在这呆多久?不饿吗?”头顶询问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
“早饿了,快带我去吃烤鹅肉。”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拽着他白色衣袍边疾步往前走,不去看他的神情。
我想,与其在这一切都没弄明白之前饿死,不如凭直觉做想做的事。而现在我真的很饿很饿。
走了半天,我停下来,西魄国我不熟悉,这样绕了几圈一个茶楼也没见着。回过头,“你带路吧!”松开拽着他衣袍的手,我有些尴尬。
他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笑,很平和,平和的像个没有灵魂的死人,琉璃般的眼睛看着我空洞着,任我这一路拽着走。
看着他的样子,看着他银色的发丝在空中飘零,忍不住伸手拈了跟使劲一拔。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有焦距的盯在我的脸上,细长的眼睛微闭。呼了一口长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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