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蓝色鸢尾花颜色浓郁,如同王室最爱的“皇家蓝”宝石。
徐羡宜一直处在“战损”状态,只有回到舞台才会满血复活。
自从与他“同居”,她的双腿仿佛就失去行走功能,走到哪都被他抱在怀里,那米色单人沙发仿佛成了她的“个人专属”。
看着她发烫充血,肿胀成馒头的双膝,他急忙去厨房取冰袋,她却深呼吸,充耳不闻伸手抱住他的腰不放。
十足十地耍小孩脾气~
“我真的以为我下不了舞台,但是我做到了!”
“付砚沉你说得对,我是个既不听话又很不负责任的病人,没有人会喜欢……”
他闻言一分生气,两分无奈,剩下七分满满当当都是对她的心疼。
自她回国,其实在她身边一直悄悄安插着他的人,将她的行程轨迹每日一五一十汇报给他。
她在海瀛练习室那些“疯狂”又不知疲倦的舞蹈训练,他心知肚明,这次却没有出手阻止。
这样暗无天日的练习生活,她熬了几年才看到出道的希望。
付砚沉幽深无垠的眼底,那快满溢出的某种情绪,像极了深情。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间,算是回应:“难道真要用这种自我伤害的方式,才能实现所谓的‘梦想’,还是你只是单纯想要惩罚……我?”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漏的时刻。
惩罚他,这从何说起?
难得她安静地猫在他怀里,像闭合蜷缩的含羞草:“你今天没手术吗?”
“手术延期了~”
他先去取了冰袋,又将怀里的她移了个方向,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仔细检查她的伤势,简直雪上加霜。
付砚沉神色凛然,并非危言耸听:“如果你以后还能正常行走,这次必须要听话!”
他当然明白她对他不是百分百信任,她甚至私下就诊过其他三甲医院的运动医学和骨科权威。
无论中西医,得到的诊断结果大差不差,情况不容乐观。
“我当然知道,但这是我难得的机会……”她像只屯粮的仓鼠,逢年过节才将私藏的珍馐拿出展示炫耀。
一场小小的演艺盛典,她接触到多少内娱一线,多少制片人和导演向她抛出橄榄枝,更重要的是她又一次见到了粉丝,甚至其中几位死忠粉,她都能喊出他们的名字。
谈论起这些时,她眼里发着光,判若两人洋溢着满满的生命力。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可以将这样的“美丽”独家私藏。
“嘶~你轻一点!我这双美腿,别人想摸都摸不着呢~”
膝盖上的剧痛,让她才发现自己双膝下面垫着的温热,竟然是他的手掌,而付砚沉另一手则拿着冰袋帮她冰敷,尽最大可能帮她减轻肿痛。
可惜他不是神……
“是不是训练计划要重新制定?”她凭借一己之力,将病情拖进了急性期。
“嗯。”他默不作声。
付砚沉肃着脸,立体高耸的眉骨仿若连绵的峭山,极具压迫压迫感。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跟他谈论这些,也是第一次他难得听进去。
今晚的独舞,并未她不自量力的胡作非为,而是作为她宣告回归内娱的揭幕战,她赢得漂亮!
但她身为一只“金丝雀”,徐羡宜却没有“金丝雀”的自觉。
他私人占有将她“豢养”,给予锦衣玉食,她骨子里自卑且渴望被保护,却又极度矛盾地蠢蠢欲动,渴望独挡一面,展翅高飞。
所以过去两人矛盾重重,甚至碰得头破血流。
此刻的温情,让她迫不及待想信任他,但惨痛的过去,让她心有戚戚焉。
尤其是那天在他笔记本加密文件夹里,发现了那张十几年前的埃航机票,是从苏丹首都喀土穆转机亚的斯亚贝巴,前往都柏林。
那上面清楚写着她父亲“徐自宽”的名字,而且日期是在汽车爆炸后,而因他父亲造成的那场事故,将付伯伯此生都囚禁在轮椅之上。
她大喜过望,这说明她父亲真的有可能还活着?
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发现,让她搬离付砚沉公寓的计划彻底搁浅,她重新燃起希望,也清楚必须要留下来,才能探知父亲的真实下落。
冰袋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神情,正派严肃地仿佛例行公事,她猛地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角。
平时冷清的眼眸,眼尾肉眼可见地染上粉色,像融化了天边的云霞。
“这么认真,待会是还要取报酬吗?”又恢复寻常的插科打诨。
“徐羡宜,你老实一点!”几乎咬牙切齿。
明明对她没有抵抗力,但他沉默几秒,眼眸垂下来的瞬间依旧和她保持安全距离,就差指名道姓要她这只狐狸,安分守己。
调戏他,实在其乐无穷~~
“报酬”为何,不言而喻,但他迟迟不为所动,让徐羡宜分外懊恼,甚至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直线下降?
看到那躲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小声嘀咕一句:“不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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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深,但临清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才正式拉开序幕。
沈沁然和时祺蜜月回来没几天,便迫不及待约出大家小聚。
地点定在时祺名下某间网红酒吧,闪瞎人眼的交替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让舞池中挤满了纸醉金迷的摇摆男女。
这里包厢,相较外面散台卡座私密性更强,是不少明星和上流人士潇洒放松的首选,更何况这是时祺的地盘。
付砚沉今晚有手术,更何况他对这样的场合向来嗤之以鼻,便只有她一个人龟速赴约。
因她迟到,沈沁然押着她罚酒三杯,连早到的钟正衍都跟着起哄:“您那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可咱们还是单身狗呢~”
“徐羡宜她可是海量,我必须得再敬一杯!”俞晔也要报“当日骗妻之仇”。
“今天你可逃不过去~”
……
咕噜咕噜,任凭她酒量再好,大半瓶威士忌下肚脚步也略显虚浮。
中间她去了趟厕所,开门时瞬间竟险些和自己撞衫的女人撞满怀,一样的dior卡其色格纹流苏裙。
只不过与她快裹成熊不同,那女人身材火辣,凹凸有致,但是汹涌澎湃的事业线,她便自愧不如。
等她从厕所出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某个满嘴脏话的女人薅住了头发,不辨东西,险些撞到生硬的墙壁上。
“快抓住她,给老娘抓住这个人尽可夫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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