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瞄准了自己的枪口,上野山爱子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为了不刺激面前这个处于应激状态的男人,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慢吞吞道,“比起提防我,应该多担心一下面前这个男人,他血腥味很浓。”

    “去。”九井一依旧没有放下枪,挚友的重伤让他警戒着一切陌生人,即便是面前这个他觉得自己有几分好感的女人,“把架子上的医疗箱拿下来。”

    上野山爱子站起身来,抬头才寻到最高层的医疗箱。

    “……”

    这人是不是想羞辱她。

    上野山爱子不得已拖过一旁的椅子爬上去去拿医疗箱,墨镜下的脸色臭到不能再臭了。

    这种东西放这么高干嘛?

    九井一的紧张感也在对方这一脱线举动中被打消了一点。

    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看着自觉拿着医疗箱过来的爱子,九井一收起了□□,翻着医疗箱里的药品,一边低沉警告道,“今天的事你最好带到墓地里,不然就算明司武臣有一万个心想保你,你也只能去东京湾和那些守不住秘密的人作伴。”

    费劲拽开自己上衣的金发男人喘着粗气,勉强睁开眼睛瞟了爱子一眼,“她是谁?”

    “武臣的女人,只是个普通人。”九井一尝试给男人血肉都翻出来的伤口处止血。

    失血过多眼冒金星的男人盯着眼前这个红发红唇的女人,幽幽道,“警方已经盯上我了,她随时可能告密。”

    扯开男人腰腹处透明胶带倒上酒精的九井一陷入了沉默,他们做这行的就得狠心,不然下一秒死的可能就是他们。

    上野山爱子打量着男人腰腹处的伤口,是枪伤,看位置应该没有伤及到要害,不然也不能活着走到这里。

    运气还真好。

    她忽略了男人刚刚说的话,“子弹还在里面吧,得送到医院做手术。”

    九井一不耐,“你没听到他说他被警察盯上了吗?蠢女人!”

    上野山爱子抿了下唇,被冒犯的不耐被她及时压了下去。

    此刻明显是个绝佳的好机会,看九井一对男人的态度,以及男人完全不给明司武臣的女人这个名头一点面子的态度,他应该也是个梵天的干部级人物。

    于是爱子忍气吞声继续说下去,“我在美国的时候学过一点急救基础知识,只是止血我还是能做到的。”

    九井一抬起头,他的眼角此刻竟然有抹猩红,很是失态。他对上野山爱子点点头,“你来。”

    “子弹怎么办?”

    “我去找医生。”这里的医生明显不能是医院里的医生了。

    九井一去拿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而此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九井一没有接通,而是转入了留言阶段。

    是楼下的前台,“抱歉在下班时还打扰到您九井先生,楼下来人想要见您。”

    得到对方暗示的九井一都要砸桌子了,“是条子。”

    上野山爱子充耳不闻埋首于男人的腹肌之间,下手十分简单粗暴,让本就眉头紧锁的男人皱眉更深了。

    九井一在屋内踱步,脱下身上直挺挺的西装擦着手,陷入了焦急,“该怎么办……”

    都已经到了能现场击毙的程度了,男人此时如果落到警方的手里那肯定没有活路,只能等死了。

    勉强止住血的上野山爱子才道,“老板,我可以带他走…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九井一盯着眼前这个双手手套沾满鲜血的被墨镜遮住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女人,在这种困局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会开车吗?”

    “只有美国驾照。”

    这个情况下就算上野山爱子只会开碰碰车他都只能让她去碰运气了。

    他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了上野山爱子,“带他去你家,既然有叛徒现在别的地方都不安全,我打电话让医生去你那……”

    boss在的地方确实隐蔽,但就算是这种情况也不能让上野山爱子这种陌生人去那。

    他蹲下拍了拍男人苍白的脸,“阿乾还能起来吗?”

    男人喘了两口气,“给我止痛药。”

    在九井一匆匆遮盖住屋内痕迹,下去接待那不速之客后,上野山爱子夹着双脚发软的男人走上了九井一告诉她的楼梯处——非常隐蔽,估计一开始就是为了这种不时之需用的。

    走在楼梯上感受男人越来越沉重压在她身上的体重,上野山爱子警告道,“我力气没那么大,你撑不住我只能把你丢在这了。”

    男人气若游丝道,“能坚持。”

    还好奥岛会社不是啥几十层的大厦,也该庆幸九井一办公室就在九层(可能跟他名字有个九有关),而不是顶楼十八层。

    不然爱子怕真是得扛着失去意识的男人跑了。

    他们摸上了九井一备在后门仓库的车,几乎是一靠上车座男人就陷入了昏迷。

    上野山爱子这才摘下黏糊的手套,将手套下的袖箭装置收了起来。

    只看过一些基础医疗书籍从未上手操作过的上野山爱子不由想到。

    我真是个天才。

    一路狂飙回家的上野山爱子倒是没有将男人唤醒抬上去的苦恼,九井一电话召唤的医生已经在了,为了病患的安全着想,他甚至都等不到转移阵地,直接在车上这样简陋的环境动起了手术。

    上野山爱子一边搭手一边想混、黑的家伙命都这么硬的吗?

    这也太耐折腾了。

    好不容易结束,医生帮上野山爱子将男人扛到了电梯上。

    上野山爱子看着监控,“这样光明正大的吗?”

    “他们会拿走监控录像。”

    没有争取上野山爱子的同意,医生将男人放到了爱子的床上,给他挂上了输液,“好了,如果后续发烧你就给他喂这个药。”

    上野山爱子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被血迹浸染现在干涸黏到一起的发丝,“他们说有叛徒倒是挺相信你的。”

    “收钱办事而已,这点信用都没有早就死了几百遍了。”医生这才抽出空打量着上野山爱子,“相信我你不会想招惹梵天的。”

    “哦?这么可怕?”

    医生没有回答上野山爱子这个反问,只是点点头,“我就告辞了。”

    上野山爱子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面色虚弱的男人。

    他长得倒是挺好看,如果不是脸上有块从额角到眼角的火燎伤疤,上野山爱子觉得他都可以去混娱乐圈了。

    身材也很好。

    可惜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偏偏要混、黑。

    烂人一个。

    上野山爱子嫌恶的看着男人满是血污的裤子,和没有脱下来的皮鞋。

    她没有当仆人照顾别人的习惯,只是觉得自己这套床褥只能丢掉了。

    她估算了一下输液的时间,抽出自己的浴衣去洗澡。

    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头发变成这样。

    当上野山爱子裹着头发带着水蒸气走出浴室,准备给男人换输液的时候,她注意到对方苍白的脸色上有着一抹的潮红。

    应该是发烧了。

    上野山爱子拍了拍他,“诶,醒醒。”

    男人没有动静。

    上野山爱子拿起药开始琢磨自己怎么把这东西塞到一个昏迷的人嘴里,拿起手机当场开始谷歌,研究了一下遗憾并没有什么可操作性。

    于是开始琢磨怎么将一个失血昏迷的人叫醒——但是大数据这种东西,懂得都懂,一时间被乱七八糟知识吸引的上野山爱子不由坐了下去,沉浸于她的书呆子世界。

    直到男人抽走了她的手机。

    即使头晕脑胀男人依旧辨认着她的手机屏幕,“你在联系谁?”

    “……”上野山爱子只想翻白眼,她懒得搭理这个疑心病的家伙,给他拿来了药物和水,板着脸道,“吃药。”

    分辨出眼前这个女人在看什么的男人乖乖放下手机,问也不问就将药咽了下去。

    他盯着上野山爱子的脸。

    没有化妆带着一个普通眼镜的上野山爱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我给你拿张退烧贴好了。”

    “好。”

    上野山爱子顺带道,“你把你衣服脱一下,脏死了。”

    回来的时候男人正在费劲脱裤子。

    “……”包起来的伤口怕是要再次崩开了。

    上野山爱子没法,只能按住他,臭着脸道,“仅此一次。”

    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

    她看着男人身上染血的衬衣,还是去拿了剪刀,准备将他的衣服剪开。

    虽然都要扔掉,但她真的有强迫症!

    在上野山爱子扒人衣服的时候,顶着退烧贴的男人静静看着她,“谢谢。”

    爱子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我只是怕你死了转头九井一一枪给我崩了。”

    什么可可、老板,她装都不想装了。

    谁还会在被枪指着脑袋之后还带着友善面对那个家伙啊,又不是

    男人忽然问上野山爱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让上野山爱子警觉了起来,前车之鉴让她盯着男人的神情仔细打量着,“上野山爱子。”

    面对上野山爱子这样专注的眼神,男人心下微悸,“我叫乾青宗,作为你救了我这条命的报酬,你有什么想要我为你做的吗?”

    没有看出对方有认识自己迹象的上野山爱子想了想,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价值?”

    名为乾青宗的男人没有回答。

    上野山爱子冷漠道,“你瞧,你自己也不知道,我又怎么敢轻易收取这个报酬呢?”

    对她来说最好的报酬就是将这些像她人渣老爹一样滥用暴力欺凌弱小违法乱纪的极道之屑全都送到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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