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江努力按压内心不安,将书收好搁到车中小几上:“这事,你跟爹爹商议过没有?”
“当然商议过。”符亭之故意扭捏着不去瞧他:“怎么,想赖在符家不成?”又故意撒赖道:“我告诉你符江,韩家等着你传宗接代呢,别不知好歹。”
“符亭之!”符江这回真的恼了:“你再胡闹耍奸,我就跟爹爹说,我答应娶你。”
“!”符亭之脊背一僵,立时换了笑脸:“小江江,好弟弟,我说错话了,说错话咯……”
“嫁给我就这么为难?”符江抿着嘴瞧着符亭之:“如今已定了大哥掌家,韩家冤案若能洗清,俩家联姻有何不妥?”
“那叫政治婚姻,没有幸福可言。”符亭之双手握住符江手臂一顿乱摇,一脸谄媚的讨饶:“好江江,别啊,咱们可是血肉至亲。”
符江翻手抓住符亭之:“至亲诚然,却无半分血缘牵绊。”说罢却见符亭之变了脸色。心底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她与父亲一脉相承,都是实心眼的,一辈子心里就装一个人,怎可能移心为我:“好了好了,就许你成日没个正形,就不许我逗你乐一回。”
符亭之顿时转忧为喜:“等你出仕满了十六束了发,爹爹做主替你寻个好媳妇,生七八个孩儿给我玩,可好?”
符江:“……”好一会才红着脸道:“孩子是生来玩的?”
“嘿嘿……”符亭之堆着一脸笑:“怕就怕,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
“符亭之!”符江再次恼了:“爹爹不遗余力为你寻访名医,这几月已不见腹疼,你怎的还在胡说。”又道:“一语成箴你懂不懂,这些话你自个说不觉着渗,可知我与父亲听了如何感想。”
也不让符亭之说话,一咕唠将掏心窝的话全倒了出来:“爹爹百般疼惜,大哥百般宠爱,我……我亦是千般,千般……”一时却寻不出合适的话说,尴尬”哼“一声接着道:“你瞧瞧自个,身子没好利索非要爬山涉水跟到中都来,来了也不消停。”
“你是韩家嫡子!”符亭之打断符江唠叨:“就算家门破败也是嫡子,如今你考中探花,我与父亲如何忍心留你在伯爵府作一庶子。”
替自家翻案,符江怎会不想,只是有的话必须说清楚:“我何处像庶子?抑或爹爹错待过儿子,长姐薄待过兄弟?”
“莫非……”符亭之皱了眉头:“你怀疑此案真假?”顿时着了急:“玄之你好生听着,南阳御史台,也就是韩家太老爷,为官清正。你父韩宵乃南阳名士文采飞扬,为人虽有些固执却绝非奸邪之辈。”
“这些我都知道。”符江非常认真的说:“爹爹曾与我深谈,爹爹言:为官数年,公孙王卿达官显贵认识几箩筐,唯独白衣韩宵彼此相知。”(此处白衣不是白色衣裳,而是指没有功名之人。)
符亭之忙点头:“爹爹为人咱们都晓得的,既认你父为挚交,必不会看走眼。”又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观其子如见其父……”说到这就想起符华来:“那什么,大哥是例外……总而言之,韩家旧案绝对有问题。”
慢慢的放柔了声调:“伯父韩宵一介文儒刺配充军,如今又逢战乱,亦不知情形如何……”
符江闻言顿时红了眼眶:“他……他……”他了二声,终于改口道:“父亲若真在沙场征战,也不失男儿正气。玄之……玄之以父为荣。”
话虽这样说,符亭之知道,符江心中是难过的:“故而得赶紧了。”
“但玄之不愿二哥出面。”符江重新沉了脸:“后日与柯山兄会面,玄之一人前去,二哥好生留在别院修养。”
“不行!”符亭之一下回绝:“我有军功依仗,有忠毅伯府爵位依仗。你身份一但败露就是罪臣之后,就算是新科探花郎,大不敬之罪根本担不住。”此时已正了颜色:“我可不想救了韩家老幼,却把你搭进去。这事由不得你,必须听我的。”
符江还待再说,符亭之一旦正经起来,哪有他反驳的道理,只好不吭声了。
“符玄之你听着。”符亭之怎会不知符江那点小九九:“此案你只可参与调查,案件一旦查实如何翻案,奏折谁写都必须由爹爹做主。”停了停色疾内敛的道:“你若是私自上奏,我与爹爹不会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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