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正说得热闹,车外响起符华声音:“秋高气爽的,玄之怎的窝在车里?”听来有十分喜悦。
符亭之闻声连忙撩了车帘:“大哥——”笑逐颜开道:“大哥,大哥该破费了。”
符华笑了笑:“探花郎躲在家中不见客,我一介太医却要大宴宾客,说出去可不笑掉大牙。”停了停又道:“入宫,我辞了。”
果然辞了啊。符亭之知道符华心思,不敢做官主要是挂心西门上的老爷做匪那等重罪,于是没有多问:“如此甚好,爹爹多个帮手,我亦能偷懒了。”
很快回了别院,几人兄友弟恭围在一处吃罢夜饭,各自回房。
第二日三甲赐地游街,符玄之身着橘色喜袍硬是抢尽了风头,将状元榜眼全比了下去。
符亭之定了临街酒楼靠窗好座,早早与大哥符华侯着。等三甲到了,喜滋滋居高临下瞧着意气风发的符玄之难掩得色:“大哥,你瞅瞅,咱们家小三儿风头真劲。”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得意那是必须的。
“那是自然。”符华也瞧得高兴:“只不过,你适才喊玄之啥来着?”
“啊——”符亭之方知得意太过:“口误口误,嘿嘿,嘿嘿。”
“顽劣!”符华敲了她一记,又宠爱非常的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带:“可觉得凉?”伸手触碰一下手掌遂放了心。
“还好。”符亭之探出身子,追着远去的三甲瞧了老久,突然目光一晃:“哎呀——”顿时缩了回来,一脸惊讶夹着促狭,一对眼珠溜溜乱转:“大哥,你猜我瞧见啥了?”
符亭之到底瞧见啥,让她如此惊讶?
符华好奇的探出身子看去,飞快地也缩了回来:“女子?还是姑娘家……”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与妇人轻易不能抛头露面的,酒楼闲杂之地瞧见闺阁女子实在突然,难怪符亭之惊讶。
“可不就是。”符亭之又悄悄的伸着脑袋贼头贼脑的张望,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模样生得瞒好呐,大哥你猜……”回头去看符华:“这女子是不是来相亲的?”
“!”符华不是不知道符亭之性情顽劣,只是如此偷瞧闺阁女子实在不雅:“亭之快别瞧了,当心她家下人发现。”
符亭之来到这个时代已十多年,自己家姐妹都不能常见,更别说别人家的女儿了:“别嘛,让我再看看。”一时新奇实在忍不住不好奇。
符华无奈的退到桌边坐下,握住案上茶杯故意大声叹气:“噫?忘记咱们亭之都十五了,该说亲事了。”又想起音讯全无的叶倾城,又真正惋惜起来。只是那个人如今成了符家忌讳,谁都不会提及。
一直立在房中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二冬灵巧的上前为符华斟满茶,又瞧一眼看得欢实的符亭之,低声道:“华少爷误会了,亭之少爷是替你跟三少爷急呢。”
“看,还是二冬懂我。”符亭之看高兴了,也回来坐下:“待会儿三甲回转,我倒要看看,这女子中意谁。”眼中闪动着狡捷:“历届探花郎总是最是抢手的,我看啊……多半是咱们家玄之。”
二冬闻言差点跌了茶壶:“奴才觉得,三少爷要是晓得亭之少爷这般保媒,会被气死。”符慎欲将女儿许给符玄之,秋冬胭脂都是晓得的,符亭之因此事憋屈时还常跟他们唠叨。最最关键一点,符玄之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唯独符亭之一味装傻充愣,假装不觉。
“去去去。”符亭之拎起一个果子丢去:“闪一边去,轮不到你多嘴。”
几人没大没小又闹得一阵,听得街上喜乐声起,三甲已然回转。符亭之连忙扑到窗台边,一双眼睛透过花窗死死盯着隔壁雅间那位女子。
少时状元郎已骑马行得远了,二名榜眼距离酒楼也有一段距离,唯独探花郎符江正巧骑马走在酒楼之前:“大哥你瞧……”符亭之目光飞快在符玄之与女子间打了几个来回:“那女子低着头,分明在看咱们家玄之。”
“玄之——”也不待符华肯定,探出身子扬手喊将起来:“玄之,抬头。”
符江听见呼喊仰起脸来,同时将马缰紧了紧:“玄之拜见兄长。”于马上抱拳揖了。离得远了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符亭之与符华却心知。
“玄之……”符亭之支起手臂用水袖挡了脸,鬼祟的伸出一个指头往旁边厢猛指,眼皮忽闪几下:“玄之,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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