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至的武秀月看到这一幕,略显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朱福会逃往此处,而且不是事情发生就逃走,为何要待天明才逃。”

    司徒宇微微一笑,道:“要知道他为何逃往此处有何难,朱福身为家奴,又是一平凡之辈,不会轻功,自然无法翻越梅岭村四周的围栏,因此只能选择正门而逃。其次,他当然不敢在晚上逃走,毕竟这段时间,梅岭村正值多事之秋,正门守卫森严,若是一个家奴想要晚上离开村落,必须有家主授权,如若没有授权,门口的守卫必会禀告其家主,反而不妙,因此他只能等待天明方能大胆离开。”

    “没有想到这次却让你侥幸了一次,猜到他会这般,但是他既然不会轻身,看样子也不会什么武功,那如何能在顷刻间杀死孙大娘母子及示警之人。”武秀月不解地问道。

    “侥幸?本公子用的可是脑子。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孙大娘三人是他所杀吗?看样子他也只是受人教唆,在二长老家中放了羊踯躅而已,杀人的另有其人,此事还得回祭坛再作审问。”司徒宇莞尔一笑,说着径直向祭坛而去……

    司徒宇折回祭坛,此时祭坛周围早已人山人海,祭坛中央,两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已然将朱福押住,跪于地上。

    看到司徒宇信步而来,众人脸上都面露微笑,毕竟司徒宇并没有让他们失望。此刻抓住朱福,如给众人吃了定心丸一般,让他们不再揣测先前的一切乃天谴所致,因此囤积于心中的恐慌得以释然。

    司徒宇走至朱福面前,怒目而道:“朱福,你是怎样杀死二长老的,快如实交代,免遭皮肉之苦,如若不然族规伺候。”

    听完此言,朱福浑身颤抖,他可曾亲眼所见梅岭村族规的厉害,颤声道:“少主,我真没有杀我家主人,即便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我心想只是教训他一下,不想那人却把他杀了,我真的没有杀他。”

    “那人?你说的那人是谁,快如实说来。”司徒宇厉声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就在前日晚上,主人喝醉了酒,将小人毒打了一顿,我正为此事难过,独自来到祭坛,不想遇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见我被打得极为狼狈,他便和我聊了几句。当时我气愤,便随口说了想要教训主人,那人说他可以帮我。”

    朱福说着,喘了口气接着道:“后来那人还问及我主人有什么习惯,我就说主人很是喜欢饮酒,而且基本每餐都要饮上一些。因此,那人就叫我于昨日晚饭之前于饭食内放点羊踯躅,于是我就照做了。我本以为他只是帮我教训一下主人,不曾想他会把主人杀了。少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主人。”

    “朱福,你身为家奴,却对主人不忠,为其一;有如此形迹可疑之人进入村落,而知情不报,为其二。你可知道对主人不忠、知情不报,按照族规当如何处置?我奉劝你还是如实交代,不要隐瞒。”其实看到朱福那窝囊样,司徒宇便知杀人之事与他无关,可是为了以防他还有所隐瞒,因此厉声喝道。

    “少主,我真的没有隐瞒,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但是我确实不知那人是谁,我当时只是心想有人帮我教训主人,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但是我当时也是气愤之言,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后悔了,那人很有可能就想我家主人死,我只是做了他的替死鬼。”朱福说着,用头使劲的在地上磕了几下,几乎把头都磕出血来。

    “如此说来二长老之死,可以相信不是你所为,但是孙大娘母子及其警示之人是否是你所杀。”听朱福这般说,倒也觉得他确实是被人利用,但是孙大娘母子与警示之人的死,也极为可疑,因此司徒宇厉声问道。

    “冤枉啊,少主,主母与少主人的死我真不知情,我知道主人已死,怕受牵连,寻思着逃跑,所以我真的是不知情的。”朱福跪于地上哀求道。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你也触犯了族规,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司徒宇说着,看向押着朱福的两名大汉道:“守卫,将朱福暂且收押,待此事完结了再行论处。”两名大汉应了一声,将朱福押了下去。

    见守卫将朱福押了下去,司徒宇又开始犯愁了,原本他还以为能在朱福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可是没有想到朱福只是被人利用,根本就不知情,因此案情又再次回到了原点,此刻,司徒宇有再次变得束手无策起来。

    夜晚,皓月当空,零星点缀,映满地白雪如白昼。夜幕之下,离梅岭村不远的一个山洞中,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面带面具的大汉,用力将手中的一个杯子摔往地上,怒声道:“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要你们何用。”

    在面具人跟前,一个全身黑袍,面戴黑纱之人跪于地上,低声道:“护法,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全因司徒宇那小子,若不是他,我们的计划恐怕就快实现了。”

    “哼!少跟我找借口,司徒宇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气候。这次就免你们一死,不管怎样尽快将我要的东西拿到手,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不保。”黑衣人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还有朱福那窝囊废,虽然他所知甚少,但是为了永绝后患,找个机会把他除了。”

    “是,护法!”

    戴黑色面纱之人应了一声,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黑影,向山洞外而去,消失于夜幕中……

    梅岭村,一幢足有数丈之高的上等红木院落上,司徒宇正百无聊赖的坐于屋顶之上,看着满天星斗暗自深思。

    突然一抹红影划过,一袭红衫的武秀月出现在他身旁,面带邪笑道:“你还真会找地方,找到如此好的地方偷懒。”

    司徒宇缓缓抬起头,看向武秀月,面露苦笑道:“我倒是希望可以忙,可惜现在案情又回到了原点,不在此偷懒还能做什么?”

    “别那么悲观,仍凭再精密的计划总会有破绽,我相信以我们两个的能力,我们合作,还怕不能找出凶手。”武秀月在司徒宇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玩弄着她的秀发道。

    “哈哈,合作?我说武大小姐,你不在你的浩山郡享福,跑来我梅岭村趟这浑水做什么?”司徒宇苦笑道。

    见司徒宇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武秀月没有好气道:“我喜欢,你能怎样,反正这摊浑水我是趟定了。再说了,我原本来梅岭村是为了别的事,但是既然让我遇到了这种事,本小姐岂能不管上一管。”

    “别的事?什么事?”

    “一年前,司徒崇不是因为偷窃族长信物,而被逐出梅岭村吗?我这次来梅岭村就是为了查明此事,还司徒崇一个清白,为家父还他一个人情。”武秀月说着,站起身子,玩弄着秀发,在屋顶上来回踱步。

    “这件事恐怕有点困难,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你打算从何查起。”听到武秀月提及一年前,族长信物被窃一事,司徒宇也来了兴致,因为之前与司徒崇的接触,感觉他真如被冤枉一般,此刻倒也希望真能把此事查清楚,以免自己当年真疏漏了什么。

    “这还不是得问你,毕竟当年也是你在负责查办此事,所以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当年的内幕。”武秀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笑道,眼神之中,似乎在说,倘若是让我查清楚,盗窃族长信物非司徒崇所为,到时候看我怎么羞辱你。

    “当年族长信物被盗,确实是疑点重重,但是最后却是在司徒崇身上搜出信物,而且所有的证据也指向他。再说了,事隔一年,当初的许多物证都已不在,现在要查,恐怕难度更大。”司徒宇倒也不做回避,如实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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