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混天纱的朦胧,女子微微蹙眉,睁眼。
一道道月华倾泻而下,落在冰肌玉骨上,似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薄纱。
她跃出湖水,水面的波澜荡漾。
一件玉衣拢上素白的女子肩头。
韩及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衣服穿上了。
这位洛仙子就在自己上方凌空站着,白衣飞舞下的温润如玉的脚就这么露着。
没想到堂堂顶级宗门弟子连鞋都穿不起。
韩及暗自咋舌。
远处刚才那两个白衣女弟子正赶了过来。
两人行礼低头道:“洛师姐,不远就是天行地盘。”
洛仙子那双美目却是如万年寒冰,她声音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寒气,“不急。我先收拾一条狗。”
两人一愣,目光四处打量。
韩及就在此时感觉周身被一层寒气包裹,鼻孔里和嘴里冒出来的白气,肺部也如同灼热刺痛。
不好!
她早就发现自己了。
来不及想为何混天纱没瞒住她。
韩及大喝一声,“小黄,帮忙!”
湖水刹那间被冻住,韩及的身影也开始显现出来。
其中一女弟子怒斥道:“大胆狂徒,居然暗中偷窥!”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道金光一闪而来。
伴随恐怖的压制感,两位女弟子瞬间白了脸。
没想到这荒天野地里,还有此等实力的狂徒。
金光瞬间到了眼前,洛仙子轻轻抬起一手。
金色和寒冰的撞击,形成绚烂的光芒,如无数星光化为碎影。
轰——
湖水冲天而起像是一条巨龙,随即迎上寒冰化为一条冰龙。
两位女弟子在这罡风中被洛仙子保下,不由连连感激,心想那个狂徒死定了。
只是——
“咦?”两人惊奇发现整个湖面都被冻住,却唯独不见刚才那个身影。
居然能跑了?
“师姐要不要追?”一人问道。
洛仙子目光落向远方,淡淡道:“不急。他这次受了重伤,能侥幸活下来,再杀不迟。”
两女不敢造次,低头称是。
三条白色身影逐渐远去……
千里外,韩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冷汗早已将衣服再次湿透了。
没死在魔修手上,也没死在天行宗那帮蠢才手上,没想到差点死在了净琉璃请来的洛仙子手上。
刚想到这,丹田处气血翻滚。
噗——
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地面上的黑血还隐隐有着冰渣。
韩及擦了擦嘴角,没想到啊,他辛辛苦苦苟多年,第一次受伤了。
还伤得不轻。
若不是小金龙,他怕是今天当场交代了。
识海深处,小金龙疲惫的声音传来,“主人,我透支太多力量,需要沉睡一段时间。你自己小心。”说完,识海底小金龙缩成一条蚯蚓大小,陷入沉睡。
若是这小娘们修成月华仙那岂不是轻轻松松捏死自己?
卧槽。
这么一比,天元大陆魔族都不够看。
韩及暗暗告诫自己,这次事情是他大意了。想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不讲理的女人多,不讲理的反派更多。
所以他这次目标还是虎口夺食,夺走龙渊宝藏。
不过他现在主意改了。
他好好泡个澡,就有人碰瓷。碰瓷算了,还要掉过头来杀自己。
若是不找机会坑这位洛仙子两下,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当务之急是先疗伤。
韩及打开防御阵盘,随后开始运行周天灵气,驱逐体内寒气。
也不知过了几天,等他再次睁眼时候,看到草丛一阵响动。
一身泥泞的灰色兔子钻了出来,见他醒来,丢了几个草团过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吃草药的妖兽了?
韩及拿起那三颗草团一看,竟是品质不错的疗伤灵草。
“谢谢你了,小玉。可惜我不会炼丹。这几棵灵草给我也是浪费。”韩及叹口气将三颗草团还给了兔子。
兔子看了看他,又盯着草团转了两圈,随后跑了出去。
等它再次回来,叼着一根木头。
韩及看它这副样子来了兴趣,主要有点好奇它想干嘛。
兔子放下木头,将草团放在了石头上,随后前肢抱着木头,狠狠捣着起来,没过一会儿,只见它吐了两团气在药草汁上,一颗绿油油、圆滚滚的药团出现了。
当兔子傲娇将这颗绿色药团丢在他面前时候,这场景令他觉得有点诡异。
会捣药的兔子?
还有血脉传承?
怪不得小玉天天想跑路。看来它来历真的不凡,不只是能吞噬敌人力量,还能识别药草、制作奇怪的药团。
韩及半信半疑将要团放在了嘴里,如果不是告诉过自己挂了兔子就得挂,他还真不会对这怪异的药团下手。
出乎意外。
丹药入口即化,如同甘甜的汁水。
比起常识中的丹药,这更像中药团子。
不一会儿,丹田处传来温润的暖意,驱散了不少寒气。
韩及发现自己的内伤总算好了七七八八了。
这小兔子还有点用。
兔子察觉到韩及对自己的认可,傲娇头一甩进了树林里清洁皮毛去了。
等到韩及找回甲一后,两人一兔重新向着天行宗方向进发。
等到他们磨磨蹭蹭赶到离天行宗最近的城镇时候,他丹田处内伤算好了差不多了。
足足近月余时间,才将伤治好。
韩及对那位洛仙子的忌讳更深了。
这处城镇说是个镇子,但看人来人往的热闹层度,不亚于鹿城这样的小城。
韩及让兔子站在自己肩上,甲一跟在自己身后,看着周围不少穿着各色宗门弟子服的男男女女有点意外。
来得太晚了,好像形式有点变了。
一群头戴儒帽的学子们一边向着一处茶馆去,一边正高谈阔论什么。
韩及脚步一顿,随即跟了上去。
只见这帮人进了那茶馆里,随意找了一张里面的桌子,点了几份茶便继续说着。
韩及也找了一张桌子,跟小二也要了一壶下品灵茶。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天行宗此次愿意让所有人去龙渊宝藏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呢?一般这样的好事藏还来不及,不知他们为何将消息漏了出来。”另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却说话中带了几分威严说道。
“你们意思这事儿有诈?”又一人惊讶道。
此刻隔壁桌一位壮汉拍案而起,“你们这群书院学生是不是有点过了?天天到处忽悠别人不去。按你们说的,既如此你们怎么还待在这儿,还不回你们的书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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