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和阿碧在用过早饭之后,辞别了宁羽四人,离开了宁宅,去寻慕容家四大家将了,约定去无锡的宁氏茶庄找宁羽。
约莫是辰时,吴乘风赶到了宁宅,风尘仆仆,面色通红,“宁老弟,实在不好意思,老吴来晚了。”
“吴兄,不用急,先进屋休息休息,喝口水”,宁羽冲着小厮喊了一句,“给吴长老上一壶好茶。”
“宁兄弟,不用好茶,老吴我喝茶就是牛嚼牡丹,来碗水就行。”吴乘风一摆手,冲着小厮说。
“我平时喝的茶就行”,宁羽一挥手,让小厮去拿水,笑着对吴乘风说,“吴兄,你来我家,光喝水不喝茶,这要是传出去,你这不是打我的脸?”
吴乘风一听这话,嘿嘿一笑,“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老吴我考虑不周了,宁兄弟,那为了咱宁氏茶庄的口碑,不行咱就上最好的茶?”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哈哈大笑,段誉一挑大拇指,开口道,“吴兄,你倒真是个秒人啊”。
吴乘风大嘴一咧,“当不得段公子这般夸奖,老吴我就是败絮其外,金玉其内罢了。”
管家眼尖,见众人相谈甚欢,拦住了拎着一壶茶进来的小厮,带着小厮出了正堂。
没过一会,管家直接捧了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面放着两壶茶,一壶是武夷茶,一壶是普洱茶,也没用茶盏,就是拿大碗。
先给吴乘风倒上一碗武夷茶之后,又给在座的众人一人倒了一碗武夷茶,专门给段誉和段延庆倒的是普洱。
管家也没多留,转身就离开了。
吴乘风端起碗吹了吹,来了个一口闷,“不错,确实比我在外面喝的茶要好,但要说具体好在哪儿,老吴我说不上来,就是有股子清凉劲儿,我早上吃的蹄髈,这茶解腻。”
宁羽喝了一口茶,“不错,武夷茶的确清热解腻。要说名茶,我家中有很多种,比这更好的也不少,但我最爱喝的还是武夷茶。”
武夷山盛产茶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知道的更多是大红袍,武夷山同样还有一款乌龙茶,名曰武夷茶。但此时大红袍尚未扬名,得等到明朝才会成名。
宁羽前世最爱喝的就是武夷茶,这一世自家做的就是茶商,好茶自然少不了,但品了这么多,还是觉得武夷茶最好喝。
段誉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咦?这是我家那边的普洱?”
段延庆一听也来了精神,饮了一口茶,“不错,这是上好的普洱,天龙寺中的也不过如此。”
段誉冲着门外的管家道了声谢,“管家,有心了,小生在此谢过。”
管家转过身来,冲着段誉施礼,“不敢当,分内之事。”
宁羽觉得这管家机灵,到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就把管家从门外叫了进来,管家年纪也不小了,看样子也过了不惑之年,“管家,我初来苏州,不曾问过你的姓名?”
“回少东家的话,小的姓王,家父给取名为王义,今年四十有三。”
“家中还有何人?”
“拙荆给小的生了一子一女,儿子今年十五岁,女儿十三岁,我琢磨着等孩子再大些,也来咱们宁家。在咱们宁家干活,不受气不说,日子过得也好。”
“挺好,儿女双全,有兴趣动一动吗?上次我回家,管家赵伯年事已高,想找几个人培养,当接班人,你可愿意去长安?”
这王管家心里想到少东家会抬举他,但怎么也没想到直接一步回了宁家祖宅,赶忙躬身施礼,“谢少东家,小的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好,你去和掌柜的说一下,找个接班人替代你,然后你就带着家眷去长安吧,一路的吃穿用度都走茶庄。从账上支纹银二十两,雇两个知根知底的镖师,一路上也能护你周全。”
王管家千恩万谢,又冲着宁羽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宁羽看向在座众人,“诸位,如今日头不热,咱们这就出发?马匹已经都备好了。”
众人点点头,段誉尤为兴奋,虽然他在无量山已经参与过所谓的“江湖之事”,但无量剑派终究是小打小闹,比不得丐帮与西夏一品堂的交锋,“宁兄,咱们赶紧出发,小弟已经迫不及待了。”
吴乘风也站起身来,“宁兄弟,苏州城到无锡城也就百里路,咱们现在出发,下午就能到,那边的丐帮兄弟已经翘首以盼了。”
众人收拾好行囊,王管家从后院把马匹牵了出来,宁羽微笑示意,“王管家,咱们长安再会。”
王管家人逢喜事,重重的点了点头,“少爷,我必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但宁羽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的无心安排,却挖了慕容家的墙角,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路无话,宁羽五人策马扬鞭赶奔无锡,其实如果是宁羽单骑,以青鬃马的脚力,一个时辰就能到,但为了照顾其他四人,路上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到无锡。
要说段延庆从大理骑来的马,虽然是大理段氏的好马,但终究是滇马,至于宁氏茶庄姑苏分店准备的马匹,还不如段延庆的那匹滇马,一来二去,路上花的时间多了一倍。
等到了无锡,吴乘风带着几人先去了无锡分舵,执法长老白世镜和四大长老之一的陈孤雁已经在无锡分舵等着了。
知道吴乘风会带着帮手来,但吴乘风还卖了个关子,就不说帮手是谁,这两人从中午开始,就在无锡分舵的门口等候。
眼见一行五人牵着马从远处走来,白世镜拉着陈孤雁赶忙迎了上去。
“宁兄弟,原来是你,我说老吴怎么光说有帮手,就不说是谁,非要卖关子,你能来实在是给老夫一个大大得惊喜啊”,白世镜从宁羽手中一把抢过青鬃马的缰绳,“来来来,老夫给你牵马坠蹬。”
“白兄,若是帮众弟子见到‘铁面长老’这番模样,怕是你执法长老的威慑力要不存了。”宁羽打趣道。
宁羽和白世镜在长安宁家庄见过一面,他与乔峰结拜之时,四大长老派了吴乘风当代表,执法长老白世镜和传功长老吕章都到了。
白世镜依旧是当日那副模样,头发斑白,扎着发簪,穿着一身破旧的皂袍,三缕须髯飘洒在胸前,看上去不像是个江湖中人,倒像是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宁兄弟,莫要污蔑老夫,老夫在帮中深受兄弟爱戴,怎会有威慑力。”白世镜哈哈一笑,“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帮四大长老之一,“长臂叟”陈孤雁,陈长老。”
要说这陈孤雁,原来是湖北阮家之人,父亲入赘到的阮家,本应该姓阮,但他母亲却偏要让他随父姓,与家中闹掰了,一家三口就离开了阮家,擅使一手“通臂拳”,江湖人称“长臂叟”。
这陈孤雁,生来就带着一股子傲气,加上天资不错,仅凭着他父亲传给他的通臂拳,愣是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声,很早就加入了丐帮,自恃辈分高,年纪大,对乔峰并不尊敬,是个心思深沉,颇有城府之人。
陈孤雁只是拱了拱手,“原来是宁少侠,当日宁少侠与帮主结拜,老朽远在边关,不曾前去道贺,倒是失礼了。”
嘴上说者失礼,脸上也是笑模样,但宁羽只看到了两个字,“敷衍”。
白世镜赶忙打圆场,“宁兄弟,老吴不肯说,你来介绍一下,这几位高人都是?”
“这两位是师徒,出自大理段氏,一位是天龙寺的本空大师,一位是当今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段公子。这一位则是本空大师的挚友,苏州城外寒山寺的主持,了尘大师,这三位联起手来,就是我大哥也要头疼。”
“原来是大理段氏的高人和寒山寺的了尘大师,白某谢过三位助拳之情。”
陈孤雁也是郑重地抱拳施礼,“陈某谢过几位高义”。
宁羽心说,“陈孤雁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对我大哥不尊敬,对我的态度也敷衍,但是对段延庆三人倒是客气得很,合着这老家伙是家里横,拿我当自己人,给我甩脸子是吧。”
段延庆三人也是赶紧还礼,“白长老,陈长老客气了。”
段延庆看出了陈孤雁对宁羽的轻视,打算帮宁羽找个场子,“誉儿,上午宁兄弟指点你武功,你对中冲剑可曾有所领悟?施展一下,让为师看看。”
段誉愣了,心说,“师父,这时候你考较我武功作甚”,心里迷糊,但还是听段延庆的,运转内力,一道中冲剑气从右手中指射出,将路边的一块石头打得四分五裂。
段延庆摇了摇头,“火候还差点,难怪宁兄弟全力施为你扛不住三十回合。中冲剑讲究大开大合,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你看为师。”
段延庆的一阳指造诣极高,出家之前已经到了三品的境界,放眼整个大理段氏,算上天龙寺的僧人,他都算首屈一指,如今又学会了中冲剑,已经隐隐摸到了二品的门槛。
段延庆一道中冲剑气射出,一块顽石被打成齑粉,“你内力比为师高,但中冲剑气的威力却不如为师,一阳指要勤加练习。”
段誉点头称是,“徒儿受教了。”
白世镜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这要是帮主再赶过来,我们这直接就保底四位先天高手,一品堂定是有去无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位了尘大师就算不是先天高手,也绝对摸到了先天门槛,优势在我。
陈孤雁也是心中一惊,莫说是这位天龙寺的本空大师,就是眼前这个弱冠之年的公子,自己也决计不是对手,这宁羽定然也是先天。这“西宁羽”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有此子帮助乔峰,丐帮怕是要比汪帮主在世时更上一层楼啊,自己也要收敛一二了。
陈孤雁整理了一下衣冠,郑重地说,“宁公子,老朽失礼了。”
宁羽一笑,“陈长老不必如此。大哥的事情,就是宁某的事情,都是一家人。”
转过头,宁羽和白世镜说,“白兄,小弟不便叨扰,若是有事,就派人来宁氏茶庄捎个口信就好,小弟在无锡城中到也有个小院落,先去自家茶庄落脚。”
“好说,好说”,白世镜见陈孤雁服了软,心里也开心,看这老家伙平日对乔峰不敬,心里不爽很久了,“宁兄弟去便是了,距离一品堂与我帮约定之日还有些许日子,若是有事,老夫会派弟子去宁氏茶庄寻兄弟的。”
宁羽带着段誉三人离开,去了自家茶庄。
茶庄的掌故安排一个小二带着宁羽众人去了宁家在无锡落脚的院落。
无锡城的院落比不得苏州城那个气派,毕竟无锡城比不得苏州城富庶,但也是个两进的院子,安排宁羽四人住下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这个院落没有养那么多佣人,也就是平日打扫的三个仆人和两个使女,厨子更是没有。
宁羽想了想,也懒得再动了,就让仆人去松鹤楼布置了一桌酒宴带了回来。
四人中午也在赶路,路上就吃了几口干粮,解决掉肚子的问题之后,就回房休息。
宁羽回房之后暗自思索,如果按照原剧情来算,一品堂与丐帮约定的日子应该就在三日内,但白世镜却说还有些许日子,这就和书中的情节相差很多。
在宁羽的记忆中,段誉离开苏州之后,到了无锡就和乔峰在松鹤楼斗酒,然后就是杏子林丐帮大会,想了一下,大概是自己在边关那一战给一品堂打痛了,所以一品堂朝贡的时间晚了一些。
宁羽也不在多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天亮,宁羽照旧在院子里练功,一旁段延庆也是带着段誉修习一阳指。
约莫到了午时,几人用过午饭,茶庄的小二来报,说有两男两女来茶庄寻宁羽。
宁羽心说,大概是阿朱阿碧带着包不同和风波恶到了。
宁羽和段延庆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跟着小二,去了茶庄。
阿朱和阿碧站在茶庄外面,一见宁羽,就走了上来,冲着茶庄里面喊,“包三哥,风四哥,宁公子到了。这就是前几日救了我们的宁羽,宁公子。”
宁羽苦笑,“二位姑娘,宁某都说过了,这不算救,你们是被宁某牵连的。”
不等阿朱和阿碧说话,从店铺里传来一个声音,“非也,非也,宁公子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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