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言没再回复,默默关了聊天框。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程家逸发来的消息视而不见。

    在家修养了小半个月后,林杏言完全康复又恢复到之前的生活,回家后简单打扫了通卫生,就去了店里。

    那辆陪伴了她许久的摩托车已经在那次车祸中报废了,她现在只能坐公交,方便是方便,就是少了从前聘弛马路那种恣意潇洒,她也想过再买辆新摩托,挑来挑去都没合眼缘的。

    重新开业刚半天,常倚兰拎着菜进门看到她,一脸惊喜:“杏言!你好啦!”

    林杏言给模特穿着衣裳,冲她一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那么宽敞的马路,偏跟小非撞上了呢?他都快自责死了。”

    “该自责的是我才对,幸亏撞上何总,要是别人,肯定就拿我当碰瓷的了。”林杏言拿剪刀整理了下模特身上的线头,对这件衣服的版型十分满意。

    常倚兰感慨地看了她一会儿,扬了扬手里的菜和肉,“中午还来我这吃饺子吧!猪肉大葱和韭菜鸡蛋馅。”

    林杏言一口答应,“行啊,那我就再沾一次何总的光。”

    常倚兰很诧异,她竟然知道何非中午也过来,还这么平静,简直跟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

    临近中午客源稀少,林杏言提前一小时闭店往胡同里去了,常倚兰正哼着歌自己包饺子,林杏言也洗了洗手跟她一块包,俩人有说有笑就跟姐妹俩似的。

    常倚兰对她那次车祸原因只字不提,若是以前肯定要旁敲侧击问到底,林杏言猜要么是何非已经告诉她了,要么是何非告诉她后特意警告她不许提,他这么做的原因她大概能想到,跟她轻度抑郁有关。

    她在家修养的这段时间,他在尽力保护她的情绪不再被任何外界事物刺激到。

    何非委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之前生活,当他进门看到林杏言正跟大姨坐一起包饺子时,整个人都惊住了,他已经小半个月没见过她,每天只能通过微信联系,今□□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就跟身上带了块磁铁似的,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杏言!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好了吗?”何非几步迈到林杏言身边,激动地将她上下打量,“怎么养了小半个月还瘦了?”

    “去去去,看把你激动的。”常倚兰用胳膊肘把他往一边赶:“不帮忙就坐一边去,别碍我们事!”

    “那我也包!”何非边说边挽衬衫袖子。

    林杏言捏完一个饺子,看了他一眼,“快包完了,你别沾手了。”

    何非对林杏言的话言听计从,规规矩矩立在了一边,看着她沾了面粉的手指灵巧舞动,手背上隐约可见一道血色疤痕,是上次车祸留下的。

    不一会儿饺子包完了,常倚兰端着去厨房煮,林杏言从卫生间洗手出来,看到何非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瞧她。

    她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模样,似乎从第一面开始,他就是这么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形象,只是看向她时眼里的光,至今未曾湮灭。

    这个曾让她感到厌恶不适的眼神,时至今日,也有了让她怦然心动的一刹。

    何非拍了拍身边位置,“杏言,过来坐,我们说说话。”

    林杏言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探身拿过果盘里一个橘子剥了起来,“我们每天都有说话。”

    “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怎么能叫说话。”何非主动起身,嬉笑着坐到她身边,一双桃花眼将她细细打量,贪婪又心疼,语气幽幽道:“杏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林杏言一滞:“什么第二次?”

    何非抿唇一笑,眼尾的黑色月牙都拉长了几分,“我一个正经男人,被你又是亲又是撞的,都不给我个说法吗?”

    林杏言脸一白,他又凑近了些,声音低沉:“或者,我给你个说法也行。”

    这时候常倚兰正好从厨房出来,疑惑地看了俩人一眼,拿抹布擦起了桌子。

    林杏言咳了两声,故作平静地岔开了话题,“耀宗最近怎么样?”

    谈婚论嫁的初恋女朋友被曝出那样的过去,现在分了手他一定很不好受,自己住院期间他也仅是来探望过一次,然后就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了。

    林杏言觉得林耀宗一定很恨她。

    何非轻笑了声:“耀宗最近很好啊,跟了几趟车,挣了不少钱,跟同事关系也处的不错。”

    “杏言你不用担心,我说过会关照他的。”何非见她一脸凝重,低声说:“他有本事认识一个苗莎莎,就能认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苗莎莎,早晚会走出来的。”

    理是这么个理,就是听着太别扭。

    林杏言沉思片刻,开口道:“你教他点好。”

    “……”

    中午一顿饭吃的和和气气,仨人说说笑笑,气氛安然中透着几分诡异,常倚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神愈发深意。

    “你俩下午都有事吗?要不都别走了,我叫个人来,咱们打麻将啊!”常倚兰看向林杏言,一脸期待:“杏言好久没玩了吧,手痒不?”

    林杏言笑了:“本来没觉得,常姐你一提,还真有点手痒了。”

    “好好好!”常倚兰眉开眼笑又看向何非:“小非你呢?”

    下午貌似是有个会要开,不过那些屁话听不听的吧,哪有跟杏言打麻将重要呢。

    “杏言有空,我就有空。”

    半小时后张霞打扮精致过来了,老房间老位置,久违的噼啪声在林杏言听来格外悦耳,除了梧桐雨,她也直把这里当自己的精神寄托,四四方方一张麻将桌,是她的避难所。

    何非故意选了她上家的位子,给她放炮放的频繁,林杏言牌走的格外顺当,赢得都不想赢了。

    另外俩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也不挑破。

    最后还是林杏言把牌一推,一脸乏味:“何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哄我呢是吧?”

    林杏言冰雪聪明又是麻将老手,看破他的小动作轻而易举,何非被戳穿也不紧张,大大方方起身:“来,咱俩换位子,你当我上家。”

    林杏言本来都打算走了,见其余仨人都意犹未尽,便应了何非的提议,跟他换了位置,总算体会到正常的麻将乐趣了。

    何非喜欢她思考的模样,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盘着手串,一双杏眼盯着面前码的整整齐齐的麻将若有所思,眼波流转,她的呼吸时轻时重,嫣红的唇瓣时不时浅抿一下,又将他的思绪勾回那个迷乱的夜晚。

    林杏言正纠结着打哪张牌,忽然小腿又是一凉。

    那皮鞋触感,她连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

    这一次她没退缩,面上不动声色地打牌,暗里忽然抬高腿狠狠一踩,只觉得高跟鞋鞋跟都陷进了那皮鞋里。

    何非脸色一白,握着麻将的手都下意识颤了两下。

    随着皮鞋慢慢撤回,林杏言忽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不仅神色轻松愉悦,连带着手上码牌的动作都欢快了不少。

    玩了一下午,林杏言尽兴了,伸个懒腰起身打算走,看眼时间现在是下班点,兴趣有作伴逛街的女白领看到她的店,进去买两件衣服也说不定。

    她拎包出门,何非跟屁虫似的跟在她后面,也随她回了店里。

    林杏言没空搭理他,因为开门还不到三分钟,真有女白领被橱窗里模特身上的套装吸引,走了进来。

    “你眼光太好了,这套装是昨天刚到的新款,特别适合办公楼的女性精英,料子是松紧的一点都不勒,你看袖口这刺绣,都是手工的!”

    何非见林杏言没有赶他,低调地往小沙发上一坐开始看手机,也不打扰她做生意。

    好几个未接电话,未读消息都来自赵弘阳,问他下午为什么没去公司开会,物流园几个领导都有点不高兴了。

    对此他不以为然,言简意赅回了有事俩字,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领导不高兴他有的是机会哄,能让林杏言笑一下才是难得。

    不一会儿客人走了,林杏言坐柜台后边喝水,瞄一眼何非端坐的乖正,不由得失笑:“苗莎莎那事,你跟常姐她们说没有?”

    “没有说。”何非摇头,“她们也不会问你。”

    这倒是出乎意料。

    “说了也没事。”林杏言放下保温杯,继续盘串,“她们要是好奇,怎么也能知道,别再因为这跟你不近了。”

    何非眼睛一亮,“你在关心我?”

    他起身走到柜台前,看着林杏言道:“我不在乎跟她们近不近,咱俩近就行了呀。”

    避嫌俩字林杏言说腻了也懒得再说,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真有男人会对一个几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死心塌地。

    她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念念不忘。

    眼看着林杏言表情渐渐不耐烦,何非眼珠一转麻溜岔开了话题:“你今天怎么过来的?你那辆摩托已经报废了。”

    “坐公交。”

    何非抚着下巴想了想,貌似最近的站牌离着都有好几百米远。

    “这样不行。”何非沉思完,正色道:“杏言,你得学车。”

    “啊?”

    林杏言愣了一下。

    她也不是没学过车,大学的时候跟翟燕一块报了驾校,翟燕四科一次过,她却次次倒在科目二,几度屡败屡战,耐心耗光,直接放弃了,用她自我安慰的话说,静桐市就这么大点地,一辆电车都够用,何必非车不可。

    但每次坐在翟燕的副驾上,看着那个单手转方向盘气质凌厉的女人,她也不是一点都不羡慕。

    今日何非再度提起,将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拒绝:“我不学。”

    何非见她面露恐惧,笑的眉眼弯起:“别怕,我亲自教你,开车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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