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裴星洲体内有股特殊的力量,但他并不常用,可见对身体还是有害的,所以并不希望他损害自己来自保。
明明她就可以保护他!
少女身若蛟龙,夜色中如同魅影,穿梭在暗卫的刀光剑影之中,掌心带着风刃,所过之处,人首分离!
鲜血弥漫整个街角,残肢断臂无不可怖,长公主从惊讶到傻眼,最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不住后退,惊恐地道:“来人!快保护本宫!”
这该死的凤清梧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骇死人了!!
话音刚落,一个惨死的暗卫被打飞在长公主怀里,吓得她几哇乱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暗二赶着马车过来,一眼看到长公主躺在血泊里,还吓了一大跳。
不好了!主子杀了长公主,他们是不是得提前跑路了?
熟料昔日看着娇娇弱弱的大公主轻轻松松地抱着自家主子吩咐:
“别看了,人没死!还不快打开帘子?”
暗二这才意识到自家主子被抱起来了!
就那种夫君抱娘子那种抱!!!!
瞳孔地震!!
暗二在风中凌乱,完全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呼吸加粗,却闭着眼睛装死。
裴星洲也不想那么丢脸,可是凤清梧说一不二,他完全抵挡不住,索性装死。
进了马车,凤清梧先把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伤着一丝一毫,才放了心。
她握着裴星洲的手,声音阴冷:“你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裴星洲的心立马暖暖的,仿佛吃了蜂蜜那般甜,闻言还是劝道:“公主莫要冲动,以免落人口舌。”
那人毕竟是长公主,奉贤帝唯一的亲姐姐。
“那有什么?我还是大公主呢。更何况她竟然敢觊觎我的人。”
凤清梧想起长公主的做派就觉得恶心,连忙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去去晦气。
裴星洲扭开脸,挣扎之中,马车颠簸了一下,衣带无意中被扯开,露出漂亮的锁骨。
“几日不见,国师愈发主动了。”
裴星洲瞪了她一眼,桃花眼里却像带着钩子,让人欲罢不能。
凤清梧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看他微红的眼尾,却忍不住靠近,低头叼住了喉结……
裴星洲被迫仰着头,手指用力抓住衣裳,顿时青筋暴起,嘴里溢出几分慌乱的喘息。
舔舐。
揉捏。
绯色迅速蔓延,如同绽放的红莲,香气扑鼻,旖旎无限。
于是暗二发现自家主子直到府里还是“晕”着的,窝在大公主怀里像极了……娇俏的姑娘!!!
他一定是看花眼了!!
。
如此又喝了一旬灵泉水,裴星洲已经可以短暂下地行走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暗一倒是很忧虑:“主子,如今才五月,您若现在就恢复了,属下真担心腊月提前……”
裴星洲每年腊月都会去昆仑山待上一到两个月,只有在冰寒之地,才可以压制住他体内磅礴的真气,否则他便会失去自我,直到真气耗尽。
喜气顿时消失殆尽,只有满脸无奈和痛苦。
是啊,就算他能站起来了又如何?从出生开始,他就注定不能像个普通男子一般,可以成家立室……
陪伴他的除了寂寞,就只有无尽的冰雪……
怎么能肖想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良久,裴星洲又坐到了轮椅上,艰难地启唇:“今日开始,不必再收公主的玉瓶。”
暗一:“是。”
凤清梧并不知晓礼物即将被拒,为了给皇祖母准备寿礼,她特意跑了一趟京郊西山,准备砍伐一根檀木做成佛珠。
元瓒自幼生活在山上,识尽草木,便也一起去了。
两人寻觅了两天才找到一棵上好的紫檀木,正准备砍伐,忽听山中传来一阵阵狼嚎。
元瓒道:“凤姐姐,群狼最难缠,我们还是先躲避吧?”
凤清梧点点头,本想找个山洞藏起来,没想到转眼间群狼毕至,还夹杂着几道人声。
她当机立断,捂住元瓒双眼快走几步藏在树后,实则进入了空间。
元瓒向来信任凤清梧,她不让自己睁眼,便乖乖地闭着眼睛,也闭上了嘴巴。
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过来,好巧不巧就停在紫檀木旁边,口音也有些奇怪,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讨论了一会儿便带着狼群离开了。
片刻,凤清梧松开了手,元瓒才发现两人刚刚也就躲在灌木丛后面,许是两人讨论的过于认真,所以未曾发现他们。
“凤姐姐,他们是哪里的人,说话怎么如此奇怪,我一句都没听懂。”
其实也不然,元瓒记得自己听到了“奉贤帝”三个字,但读法特别奇怪,他也不确定是不是。
凤清梧一脸凝重:“那是东北翼人语。”
凤清梧若非前世陪霍岩征战四方,她这种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娇娇小姐自然也是不懂的。
也是这个偶然让她想到前世一次经历。
凤挽月怕热,每年夏季都要来西山别苑避暑,有次奉贤帝来了兴致,在别苑宴请大臣才子贵女,其实也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旅游。
结果突然出现一群野狼,咬伤了好多文臣贵女,包括凤挽月。
于是第一次来西山别苑的凤清梧被打了三十大板,奉贤帝大骂她扫把星,皇后说她克妹,以至于最后所有人都在怪她霉运缠身,害人害己。
可最后有人查明,这群野狼是被下了药,闻香而动,与他人无关。
可笑凤清梧平白被冤枉,平白被揍了一顿,即使真相大白,也未有人像她致歉一个字!
不过凤清梧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翼人的功劳。
。
做好手串后,凤清梧才听说裴星洲已经拒收玉瓶三天了,她急急忙忙又赶去了摘星阁。
前几日她亲手摸过裴星洲的双腿,服用灵泉水后明显有了改变,他怎么能耍小性子拒收呢?
“不知今日公主来所为何事?”
裴星洲又恢复了往日冷漠无比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刺眼。
“我说裴星洲……”
凤清梧气极,冷冷地怼回去:“裴星洲你是不是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不那么冷漠?”
床上的……时候?
暗二睁大了眼睛,滴溜溜地去看暗一,结果只得到一张更加冷漠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劲爆的消息大哥可以面不改色?大哥不愧是大哥嘤嘤嘤!
裴星洲垂眸,掩住眼里的羞赫,只是冷冷地说:“公主误会了,臣天生如此,公主没有什么事,还请回去,以免旁人非议,影响公主清誉。”
“……”
凤清梧深吸一口气,好脾气地蹲下来,握住了裴星洲的双手,讨好地亲了亲。
裴星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对谁都如此冷淡,奉贤帝在他面前也是如此,她也不曾好好与他相处,哪能这么快就让他对自己区别对待呢?
“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可是我这几日没来你生气了,其实我是去了趟西山,给皇祖母亲手做了一份生辰礼物,你也有……”
凤清梧从怀里拿出一枚流云檀木簪,笑吟吟地道:“好看吗?本公主给你戴上!”
其实凤清梧除了木簪,还会铸剑、做扇子,男人用的东西,前世为了霍岩她几乎做了个遍,没想到只换来穿心一剑。
但裴星洲不一样,他是唯一替她收尸的人。
凤清梧走到裴星洲身后,正欲给他戴上,却被裴星洲抬手打开,一时不察,木簪掉落到地上,沾上了尘土。
凤清梧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裴星洲,那是我亲手做的!”
他知道,可他不能看着凤清梧越陷越深,她值得更好的……
裴星洲握紧拳头:“公主不必如此。臣天煞孤星,过于亲近臣的,都死了……”
“那又如何?本公主从不信这些。”
前世那些人说自己祸国灾星,可是最后凤朝不是也好好的?她的父皇母后,胞妹不是也个个命比她长?
到后来,倒霉的只有她!
凤清梧抓住他的手臂:“你也莫要信,什么天煞孤星?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与他人何干?你父母早死有他们的因果,你师父病逝是身体不好,与你何干?”
“你就是整日想太多,才至今还坐在轮椅上!”
裴星洲怔了一瞬,从未……从未有人怀疑过他天煞孤星的身份,师父也是如此谶言,只有她……但他不能冒险!
“公主不信,臣信!”裴星洲挣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道。
凤清梧气得双眼赤红,怎么会有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她猛地弯腰把裴星洲抱了起来,大跨步往卧室走,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冷笑:“那本公主今日非要亲近彻底,看看会不会早死!”
暗二下意识想去阻拦,被暗一一个眼神止住了。
“你还不知道主子的手段吗?”
暗二据理力争:“可是大公主……也很厉害啊,万一主子打不过呢?”
打不过就生小主子喽。暗一不知道这个傻蛋在瞎操心什么,直接扭头走人。
暗二挠了挠脑袋,终究不敢无召插手主子的事,悻悻地跟着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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