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贼水寨(下)
高高的像栅栏般的铁网拦围住整个岛,像壁垒森严的城堡。巳时,程老丈父女和公子嫣然素云分别从岛的四个方位水下进入。慕容父女十几条船则在江面等砍开拦网,上岸配合水路上岛的众人。江上出现的渐渐靠拢整个水寨的众多船只让岛上的贼匪瞬间警觉,水寨一时间喧噪起来,贼匪们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渔船,为何胆敢靠近犹如天堑般的水寨?无异自寻死路。动静惊动了贼首,纷纷出到屋外,查看江面情形。看见水寨被十数只船团团围住,也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虽说手下最近也报告说有些不明来历的船只几日前在这湖面上游荡,他们听闻也没有放在心上,曾经派手下人去打探,那船上人说是游览湖上的秋光秋色,手下人还收了他们一只船几十两银子,几个文文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乖乖的给了。自从建这水寨十几载以来还从未有什么人和船只胆敢如此大胆冒犯他们的水寨,即使有那么几个胆大的人也被水寨机关困住后来被处死的,他们都是些江湖鼎鼎大名的江湖豪客,消息传到江湖上,后来再没有什么江湖人敢来闯这龙潭虎穴。现在倒有这些不识相的想闯岛,简直是活的不耐烦。贼匪们对于稳如泰山固若金汤的水寨深具信心。“自不量力。”他们心中暗自冷笑,“一群送死的刀俎之肉。”公子从守备最严谨贼匪众多的前寨进去,他带着几个师弟潜入水中,小心露出头一看,不远处的岸上一排房子,房前一片空地,现在虽是近秋末,但还有些枯黄草叶中绿意茵然,黄花开的灿烂,盈盈夺目,公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湖面上的巡哨的贼船此时传出的惨叫声令贼匪心惊,而那些正在屋前手持长矛腰插分水刺的贼匪们正警惕而心生恐惧的注视着面前的水面动静。公子手果断地一挥,亮亮的湖水泼泼声中从水中疾快地飞起几个黑影,用手中的绿竹短杖稍稍点地借力数次,猛地扑向那些正在警戒的贼匪,一片惨叫声中,忽地紧闭的屋门开了猛地从里滚出浓黑的刺鼻的毒烟,“噗咚”公子的师弟几人猝不及防,被毒烟毒倒,二个已经倒地,其他三位昏昏欲倒,公子早已在看见毒烟滚出时,闭住了呼吸,没有被毒倒。他见势不好,马上就给他们服下解毒丹,正欲带离毒烟处,谁知滚滚毒雾中,竟然无数的箭矢向他们几人集中攒射,公子沿着攒射来的箭矢向来处猛地挥去,听得惨叫声连连,公子趁此时机赶忙把还倒地昏迷的二个师弟抓起,飞身跃上屋宇,还没有立稳,嗖嗖箭矢声响不绝集射而来,公子猛一提气,口中喷出真气,那些射向他的箭矢疾快的倒射向来处,又是几声惨叫声起,公子早已窜过屋顶,飞降在屋后一块平地上,再回头看另三位师弟,他们已经跟上自己,没有受到损伤。刚刚喘口气,忽地天地变色,转目间四处昏黑如晦,雾气沉沉,阴风惨惨,他们已经陷入阵法里,他现在担心二个师弟的安危,他先给二个师弟传入真气,让他们早点醒来。不一会儿,二个师弟睁开眼睛醒过来,看自己正躺在地下,公子在自己身旁,知道是公子救了他们,目中感激的望着公子,想要说什么,公子忙制止他们,只说要研究身处的阵法,看怎么闯出去。其中一个师弟告诉公子这阵法好像是九宫八卦阵,不知道该顺穿还是逆穿?听到这里,公子蓦地飞身直上窜七八丈,越过沉沉的雾气,天空清朗四处可辨,看出正是九宫八卦阵,他们正身处坎位上,开始摸索着逆穿,在阵中穿、绕,许久来到一处,云开雾散,此时人迹无,声杳然,应该是身处垠位,只是茫茫然不知道那些贼匪藏在何处。正踌躇不前,忽地哎呀声起,一个师弟眨眼间不见了踪迹。公子冷峻的俊面上一脸戚容,想着这个师弟可能凶多吉少,自己却眼睁睁救护不及。也不知陷入何种陷阱。他把插在腰间的青竹竿抽出来,在刚刚师弟消失的地方试探,一探就发现他们立足之下布满翻板,其下是水坑,师弟踏翻了翻板,掉进了水坑,看那坑中水,不似湖水的碧绿,黑赭色,看水下漩涡,似有什么水兽潜伏其中。而师弟如石沉大海般毫无一点声息。公子悲愤的抬眼前望,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寨墙,墙后大概是内寨了。墙顶上密密立满尺来长的尖刺,仔细看都闪着蓝莹莹的光,似乎淬了毒。公子挥手猛往那些翻板击去,翻板被打碎,纷纷跌落水中,成了一条水路,把随身绿竹杖往水上一抛,飞身踏在竹杖上面,施展踏波无痕,直往前冲,边冲边掌击挡路的翻板,直到那堵寨墙前,猛上跃,水中绿竹杖“嗖”地一声疾快到了手中,用竹杖在那墙上轻轻一点,就跃过了满是毒刺的墙,轻轻飞落在离寨墙不远的地上,对面早已有贼匪在虎视眈眈等着他们,黑鸦鸦几乎全水寨都倾巢而出。公子看看身后,四个师弟跟着来了,又四望,素云此时也闯到此处,看到公子几个人来到,就带着自己身边五人向公子靠拢。公子看向对方,为首的一个高大威猛的褐衫大汉,绕鬂络腮胡子浓浓密密,一双牛眼凌厉闪着狠厉的光,满脸横肉,旁紧立着一个四旬左右两腮无肉眼神尖利书生样的人,大概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书生,也是此水寨的军师,手捏一把尺来长的书扇。另外左右挨着贼首的是三五个特别彪悍粗猛黑衫汉子,手中都握着长刀鱼叉,正凶目炯炯盯着落在不远处的公子一行人,这时程老丈父女带着五名山庄弟子闯来,看到公子众人,向公子走去,三路人马汇聚一起。那贼首冲着一身水淋漓立在一位为首年轻公子身边的程老丈惊诧道:“怎么是你?”程老丈一见那贼首,顿时恨满胸膛,目中喷火,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光天化日强抢老夫妹子,硬生生把她逼死,一尸两命。老夫一直在这湖上等待时机要把你这禽兽碎尸万段,方能雪耻我可怜妹子的深仇大恨。”程老丈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马把贼首碎尸万段才消心头之恨,但他知道,对方高手不少,而且毒书生在一旁,他的毒暗器防不胜防。自己丢命事小,不能为妹子雪耻,就是死入黄泉也不能瞑目。那贼首阴笑睥睨公子道:“程老鬼,这是些什么人?大概都是你叫来的帮手。”程老丈那肯听他阴阳怪气的话,直恨不能上前与他拼了老命。公子不等程老丈答话温言道:“前辈,不必气恼。”转首冷冷对贼首道:“阁下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只要知道今日是你们这些贼匪恶贯满盈的日子就行。”贼首闻言狠狠盯着公子几眼,忽地仰天哈哈长笑,声震云霄,“你这小子好狂妄,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公子冷声道:“是吗?”微微一示意,他身旁的师弟剑雄立马出列,向那贼首叫道:“你这贼首狂笑什么,还不快快受死。”公子道:“师弟,对于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不必手下留情。小心应对。”剑雄朝公子点点头。剑雄走到离那贼首三丈远,那贼首的身边也立马出来一个三旬左右彪悍汉子,手持一把鱼叉,走到离剑雄丈远,双方形势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剑雄怒瞪双目,猛一扑上,一边口中大喊道:“狗贼崽子,纳命来。”飞势如飓风,如电,双方众人只看到一道绿光闪过,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在空中,那贼匪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早已身首异处,无头的尸身颈腔血如泉涌直射空中,差点溅得立得近的其他贼匪一身血,而后重重扑倒在地。剑雄退回到公子身边。贼首看着这转瞬间发生的一场搏杀,几乎没有一回合就结束了。对方对于打斗拼杀似乎轻描淡写,意定神闲,心里不由的有点犯嘀咕:“这三当家的武功在江湖上可以称得上一流,怎么一照面就伤在人家手下?这些人何来历,身手竟然如此高明,看那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是他们领首,想来武功更是厉害。”这么一想,这贼首心里已经有点惴惴惊惊。“不过自己的手下将近三百,难道还杀不过这么十几个人!”贼首在心里嘀咕。公子却向那毒书生戟指道:“阁下大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书生,在下无名之辈要跟阁下决一生死”。那毒书生阴森地笑道:“既然知道在下赫赫有名,你一个无名之辈有资格向在下挑战么?”公子冷冷一笑,“江湖人江湖老,一辈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说筋骨不以年纪为能,筋骨不能百年也是枉活。阁下赫赫大名,却不敢接受一个无名之辈的挑战,看来阁下也是徒有虚名。”说到此公子缓步走到离那贼首一群人两丈远,指着那毒书生:“如果阁下不屑应战,那么在下就用暗器结果了你这个十恶不赦之徒。”那毒书生直被公子言语逼得恼羞成怒,七窍生烟,不得已走出来,来到离公子丈远,但见那年轻的公子俊美无伦,眸中闪着冷凛的光,手中持着一根三尺来长绿竹竿,一袭青衫飘逸,风流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毒书生看公子此时不言不动,没有任何武功架势,也没有对前辈表示恭敬的起手势,不由的恼怒:“你这狗小子,难道要前辈先出手么?”公子冷冷道:“你这出口不逊的武林败类,做尽丧尽天良的事,在本公子眼中不过一只害民之虫,什么前辈你配么!”公子说完,也不等毒书生再说什么,身影犹如逸电闪星般扑了过去,罡风无俦猛压震向毒书生,毒书生只觉强猛的罡风似乎要碎裂脏腑,心下猛然悸动。毒书生捏书扇的手没见动静,书扇的扇骨中嗖嗖轻悄的牛毛细针闪着暗蓝光暗器却疾快地射向公子,尖啸声响在公子耳边,他手中的绿竹杖猛一旋,那些还未近公子的牛毛细针倒着方向比来时更疾快地回射向毒书生,毒书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射出的暗器不可思议疾快地回射,想闪开已经来不及,只听得一声骇人听闻的惨叫声起,毒书生被他自己的毒暗器射中,他的右手想要探入怀中拿解药,可是公子没有等他拿出,早已一挥手中杖,一颗罪恶的头颅就离颈而飞,血腥味浓浓弥漫当空,公子早已回到原地,仿佛他就一直立在那里从不曾动过,只是冷眼看着那贼首。那贼首见自己的左倚右靠在转瞬间被不明来历的后生所杀,心生怯念,又见那年轻俊美的书生死死盯住自己,想要逃离谈何容易。只得硬着头皮,对公子道:“你是何人?武功如此了得,怎么我大王从未听闻阁下大名?”公子冷笑道:“看来你这大王死了都要做个糊涂鬼,因为本公子一向不好名,贱名无法奉告。不过呢到了地府阎王爷自会告诉你的。”公子瞄了瞄那些贼首左右的贼匪道:“谁是二大王高猛?”一个粗鲁的声音在贼首身边响起,“老子就是,你这狗小子乱吠叫大爷名又有何事?”公子一看那凶恶残狠的汉子,心中怒火满胸,破口大骂,“你和你那禽兽堂弟高霸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死在你们之手,今日也叫你死在女子之手。师妹,下手绝不留情。”素云应声而出,正要动手,忽听得一声:“且慢,让本姑娘收拾这个淫贼。”却是慕容贞的娇喊声。人随声到,原来慕容父女和琼英春云主仆还有几个山庄的弟子也上岛上来了,慕容贞娇靥含霜,来至那二大王高猛二丈远,纤手戟指高猛道:“你这淫贼,几番用毒计暗算本姑娘,本姑娘的清白差点毁在你这淫贼手中,幸亏苍天有眼,没有让你这淫贼得逞,今日本姑娘要亲自手刃了你,才能解得心头之恨。”公子叫素云退回到自己身边,慕容贞点名道姓的叫二大王,高猛此时无奈,心想自己昔日作孽太多,今日或许就是命尽之时,生不由己,只得强笑道:“慕容姑娘还好生生地站在这儿,没有任何伤损,何必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慕容贞怒叱道:“不知廉耻的淫贼,废话少说,拿你的狗命来。”话未落,人早已扑上去,手中剑银光闪闪,像一道迅快的银虹直刺向对手,剑啸震耳,那高猛一把长砍刀也是挥舞得呼呼乱啸,刀光剑影中人影飘忽不见,一灰一白二个身影像空中的二道游龙,缠结在一处,难解难分,难怪这些贼匪有所仗恃,原来他们的武功真的不赖,就连武林世家的慕容姑娘一时半会还不能宰了这二大王淫贼,可想那贼首的功夫定也高明,难怪程老丈父女不敢轻举妄动。公子心里这么想着,眼睛斜光却盯着贼首,可不能让他给逃了,若如此无疑将后患无穷。忽地见那贼首大手一挥,只见众贼匪持着各自兵刃向公子一行人猛冲了过来,趁混战贼首想要逃离,哪知道程老丈也一直死死盯住他,见他欲逃走,程老丈飞身拦截住他,立时二人厮杀在一起,程南珠看自己的父亲渐渐不敌,也加入进去,二打一,才稳住战势。公子如虎狼入羊群般手起杖落,贼匪头飞肢裂,一片惨叫声声不绝,边杀边注意着琼英春云主仆,她们不顾生死拼命杀贼,看来她们也是对这些穷凶极恶之贼恨之入骨。程老丈父女已经合力诛杀了那贼首,程南珠姑娘看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不解气,用绿竹杖狠狠地击打着,一片片碎肉横飞,脑浆逬出,红红白白的到处飞溅让人看了作呕。而慕容贞姑娘在其父的掠阵下,二大王高猛见同伙高手一一命毙当场,心里怯意早生,胆战心惊,战志早无,因为是生死关头,只得奋拼全力,还是节节败退到无还手之力,一声惨叫毙命在慕容姑娘的剑下。忽地娇叱声响起:“你们这些贼子还想往哪里逃。”是嫣然的声音,公子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顿时放松。之前几路人马皆汇合,唯独半日不见她人影,心里一直暗暗担心,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出现,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混战又有嫣然一众人的加入,截住后逃的贼匪,一场混乱的厮杀结束了。公子汇齐师弟师妹,几乎没有损伤,只是些小伤。看看被几个师弟师妹护着的水寨里抢来的姑娘们,个个都无恙,公子心里颇为欣慰。但想起那个掉进水坑不见踪影的一个师弟,心中难受,于是在看到嫣然安然后,立马吩咐身边的十来个师弟赶快去设法寻找下落,师弟们接命令去了。这场厮杀匪贼死状堪惨,几乎没有活口。嫣然这时带着一众被解救的女子还有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来到公子面前。公子还未及问她什么,忽地一声凄厉的女子声音向天祷告道:“爹娘,您们两位老人家的深仇大恨已经得报,女儿在世间毫无牵挂,要下来与您们二位老人家相聚了。”一说完,从罗袖中拿出一把亮闪闪的剪刀就往自己咽喉刺去,眼看这个可怜的姑娘就要魂断当场,众人一时救应不及,有的姑娘罗袖掩面,不忍目睹。眼看姑娘要香消玉殒当场,众人却惊喜的看见姑娘持剪刀的右手无力垂下,剪刀从她手中掉落。公子缓缓走过去,俯身拾起那把剪刀,对还跪在地上刚要剪刀刺喉而死的仍在发愣的姑娘柔声道:“姑娘你站起来,听在下说几句话。”姑娘被别的女子扶着慢慢起来,公子眼望着姑娘,声音凄哀悲酸,“姑娘,这世间谁人不经历磨难、苦楚,你看我们”公子目光扫了扫山庄的弟子们,用手指指指他们又指着自己,“你别看我们个个衣着光鲜华丽,可是哪一个不是经历过生死劫难而活过来的。现在的我们已经靠着自己的双手能养活自己,而且还习了一身武功,时不时在江湖行侠仗义,济贫扶弱,做些有益民生之事。”公子看了看听了他的话之后低泣着的师妹们和眼含泪水的师弟们,顿了顿,继续道:“姑娘,你这么年轻轻香消玉殒,且不说令闯数重难关,冒生死的我们心痛不已,想想你九泉之下的爹娘岂不更痛心!姑娘何不留着有用之身,做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才不枉活在尘世一场。在下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程老丈父女和慕容父女心中颇感疑惑:“听这杨公子所说,他好似经历了什么生死大难。”他们只是互相望望,可又不好开口相问。公子又吩咐弟子去掩埋贼尸,又叫嫣然带着一帮姑娘去清理贼寨所有的有用东西,素云带一些姑娘去做饭。自己则请程老丈父女和慕容父女到寨中大厅歇息。众人到大厅椅子上坐下后,程南珠姑娘忍不住问公子:“杨公子,你师承江湖何位前辈?怎么有那么多师弟师妹?”公子忍不住笑起来:“其实,我的师傅前前后后算起来有二十多位。”此话一出,大厅的程老丈父女慕容父女不由瞠目结舌,咋舌不已,都看向公子,公子淡淡一笑:“我的首位恩师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教授我武功和歧黄之术,其他的师傅则教授我各种各样他们自己的绝艺。”他看看程老丈和慕容前辈他们:“那些师弟师妹都是我和嫣然在游侠江湖或者到三山五泽采药途中所遇到的或遭害或生病或遭抛弃的而被我们收留的,他们的武功得自于我。到现在为止已经收留了三百多老少男女,其间还有些襁褓中的婴孩。”公子苦笑了笑:“所以我不好名,只好利,但是也只取之于贼匪盗霸一类不义之徒之手,或者自己做些别的营生或者行医。”这番话一出,不禁当场令二对父女肃然起敬,汗颜不已,一下子空气都沉默了。公子看看那静默的气氛自己也有点尴尬,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么多,让他们不好受,于是公子笑笑:“二位前辈和二位姑娘不必如此,晚辈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这也是江湖人本分,况且晚辈在当时也不能见死不救。他们又无处可去,只有收留下来,又谁知道越来越多,到现在晚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公子问他们:“程前辈父女和慕容前辈父女今后何往?”程老丈叹口气:“本来我父女报了小女姑妈的深仇大恨后便携小女遁隐山林,从此与草木同朽,不再过问世事。可是听了公子一番话,想想老夫年近半百,救人或许偶然为之,但从未曾似公子这般轰轰烈烈做过,与其老死山林,埋骨黄土,还不如跟着公子做些有用之事,红尘中也不枉活过一回。”公子婉言道:“程前辈人老雄心不老,可敬可佩,只是山林隐逸生活何等洒脱自在,尘世琐事纷纷劳心费力,羁绊约束颇多。只怕时间一长前辈可能会觉得累而无趣。”程老丈道:“既然去做,就是心甘情愿,累也高兴,无趣大概是没有的了。”公子道:“这不是件小事,晚辈以为程前辈还要好好思量。”慕容豪见程隐叟如此说,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女儿终身幸福还没有下落,还得在江湖继续流浪。于是开口道:“老夫甚是惭愧,为了小女之事,不得不得继续在江湖上游荡。”公子笑笑:“慕容前辈,令爱的终身大事耽搁不得,行侠仗义济困扶危何处何时不能为,又何必拘泥于一地一时呢!”谈谈说说间有姑娘过大厅来排桌摆凳,说是午膳已做好。公子到厨下去帮忙端菜肴,拿碗筷,众人纷纷帮忙,很快所有人就坐吃饭。欢声笑语中很快午膳结束。慕容父女告辞而去,公子送了他们三千两程仪。也送了程老丈父女三千两银子。众人商议在南昌府设立镇远镖局分局,由程前辈任总镖头,并告知程老丈父女镇远镖局三年间已经在江夏府、杭州府、扬州府、金陵府、洛阳府、京城创立,并且这几地还经营绸缎庄、米粮铺、水果铺、杂货店、医馆药铺、珠宝行、酒楼客栈、茶楼。程老丈父女又愣怔住了,“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杨公子竟然经营着如许多的生意。”公子告诉他们最近在离此不远的江州府开设了济仁医馆药铺,准备在南昌府陆续开设一些店铺。
公子叫嫣然把贼寨内抢来的姑娘们一齐聚到大厅,把贼寨的金银珠宝都搬到大厅来,嫣然一一照做。三十八位姑娘齐聚大厅,公子早知道那个用剪刀自颈的姑娘芳名芸娘。公子叫嫣然分发银子给那些有亲友投靠的姑娘们并让师弟师妹分头相送,没有亲友靠投的就收留到山庄。嫣然从水寨背后入寨,谁知一上岛上就迭遇险,刀叉和毒蛇陷阱,幸亏一众人武功高强又是万分小心,在掉落陷阱半途时提气上跃,没有人掉进去。公子又叫把陷阱里的尖刀叉和那些贼匪的兵刃武器运回山庄。嫣然她们在后寨遭遇蛇窟里的蛇能入药的捉去入药,其他不能入药的毒蛇要么就近卖给南昌府的酒楼要么送回武昌府自己的酒楼。大厅里只余五位无处可归的姑娘包括芸娘在内。发放后余下的银子除给素云办理南昌府店铺的五千两外公子带在自己身边,可能在往京城路上用的着。又嘱咐素云在南昌府总理一切店铺之事,剑雄相辅助,有什么难决之事两人可与程前辈相商。水寨里此时只有公子、嫣然、程老丈父女、琼英春云主仆、芸娘,还有素云和准备留在南昌府创设店铺的十几个山庄的弟子。那个一直寻找的跌进水坑的弟子终究没有找寻到,水坑里吃人的水兽也被弟子宰杀干净。公子令留下数位弟子继续寻找,若找到好好安葬。其他弟子则带着四位姑娘回山庄去了。
当日夜静更深,南昌府高府火光冲天,红焰翻腾,周近的相邻住户都被红彤彤的大火惊醒,一时间人声鼎沸,可是没有一个乡邻去救火,却人人心中暗自高兴。火舌很快席卷整个高府,不到天亮时,高府只剩一片废墟,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的罄尽,高霸这个曾横行江州南昌府二府,为所欲为,无恶不作的地方一霸及他所造之孽一夜间在熊熊大火中烟消云散。奇怪地是天亮时此地保长正战惊惊地立在废墟前---高府所有有用的东西物件前,谨慎的把这些东西分发给贫民,不能发给富户,他不敢不照着做,否则高府就是他家的榜样。这是夜间几个蒙面黑衣人警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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