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泺寒他们离开望月清之后,这座见证了华渊许多变故的古楼,终于结束了自己光辉的一一生,自此沦为一间无主的破屋,在风雨中飘摇。

    “我先说明,跟着我很危险,出了事我不负责。”面对这三只悉心照顾自己的傻瓜,畲泺寒没有坚持自己的冰冷,甚至和他们开起了玩笑。

    “知道了啦!”真蓝略微埋怨的跟上。

    如此轻松的氛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美好结局的最终章,但其实,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接下来的故事,从再一次踏进华渊这块纷乱不断的土地开始,之前让人头疼的一切,理不清的一切,又将再一次回到他们的生活中。

    不知道指挥官去哪儿,唯一敢问的河南义为了弥补自己这几天废寝忘食的照顾畲泺寒而亏待的脸一直在各种敷面膜,所以,真蓝和皇甫轩除了在吃饭的时候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之外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当夜,畲泺寒以行四个人围着篝火聊天,聊天的内容来来回回就一个问题,“泺寒(冰雕),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可见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皇甫轩和畲泺寒确实熟络了不少,连称呼都变了。

    保持着自己一贯“沉默是金”原则的畲泺寒一直没有回答。后来真蓝和皇甫轩无奈,转向河南义问到:“河南义,你知道去哪儿吗?”

    河南义一边往脸上贴黄瓜片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只要在寒的身边,去哪里都可以啊。”

    皇甫轩一脸黑线,“你还真是随意……你哪来的黄瓜?”

    “离开望月清的时候顺手拿了几根。”河南义回答,拍了拍眼睑周围的黄瓜片,突然,在橘黄的火光中,河南义从眼睛周围的黄瓜片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河南义本来不以为意,但是他瞬间惊醒,大喊道:“快趴下!”

    另外三个人很配合的趴下了,他们刚趴下就听到一声巨响“轰!”。自己刚才烤的火竟然炸开了!河南义听到远处有脚步声离去,立刻跟上去,不过还是被他逃掉了。他恨得牙痒痒,“可恶,竟然被她逃脱了两次!”

    “不是同一个人。”畲泺寒说。

    “什么意思?”河南义大惑不解。

    畲泺寒解释到:“在望月清的那个人逃跑时脚步声很轻,应该是个女的。而刚才那个人脚步声很重,身材也比较魁梧,很明显是个男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轻功很好。而且他们知道我们投鼠忌器。”畲泺寒说的投鼠忌器是指因为畲泺寒受伤所以河南义不敢追出太远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件事。

    河南义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他问道:“你到底是招惹上谁了?竟然这么难缠。”

    畲泺寒摇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杀她的人无疑是国师,但是上回刺杀她的这个人对自己和河南义都太熟悉,绝对不是国师的手下,那么他是谁?为什么非要杀了自己不可?国师又去了哪里?以他的老辣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认为自己死掉了。难道是国师派来的手下?可是那个人让畲泺寒明显的觉得她认识。越是这种不知道是谁的谁越让人惶恐不安。不过会不会是自己多心?那个人仅仅就是国师的手下,他对自己很了解而采取的一个又一个步骤仅仅是个巧合?畲泺寒很讨厌这种猜不透看不穿的感觉,不过现在她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查找那个人是谁,而是去冰狐部落,她坚信,只要到了冰狐部落,困扰她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到了这个时候,畲泺寒终于不再瞒着那三个人,说到:“我要去冰狐部落。”

    “冰狐部落!”皇甫轩一听就大叫起来,真蓝本来也要惊呼的,看到皇甫轩那么大的反应以之后就赶紧换了一句惊呼的话,但是她刚张嘴皇甫轩就已经把话头给抢了,“你去那儿干什么!”

    “啪!”皇甫轩刚问完就被真蓝当头一拳,真蓝愤愤不平的说:“别老是抢我的话,你知道冰狐部落是什么吗就这么惊呼!”

    皇甫轩想了一下,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总觉得泺寒要去的地方值得惊呼一下。”

    这难道就是江湖传说中的“不明觉厉”……

    真蓝懒得理皇甫轩,转身问畲泺寒:“你去那儿干什么?”真蓝和河南义对冰狐部落有印象,因为在那间破庙发生的惊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畲泺寒的反常,比如小美女的反常,比如柯秋风的反常,再比如畲泺寒是唐宁宁的妹妹!——是这样的,后来柯秋风他们已经证实了唐宁宁比畲泺寒大一点儿——所以,真蓝是绝对不会忘记那间破庙发生的事情的。畲泺寒突然要去找那个遥远的部落,一定有原因!

    “去找一个答案。”畲泺寒永远给出了让人无限遐想的答案。真蓝听完后在心里嘀咕,“就不应该对冰雕的答案抱有希望。”

    这个时候河南义笑嘻嘻的走上来,很自然的搂住畲泺寒的脖子,笑道:“我看寒一定是想去那里当圣女啦。”之后他像是逗一只鸟儿一样轻弹着畲泺寒的脸,目光暧昧,“寒美人是不是终于想清楚了要和在下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双宿双飞了?”

    真蓝和皇甫轩看着河南义的高危险行为,心里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果不其然,畲泺寒又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河南义砸到地上。“今晚你守夜。”畲泺寒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就转身去找一个舒坦的地方睡觉了。真蓝和皇甫轩对河南义抱着复杂的感觉默默的退到畲泺寒身边,也睡觉去了。

    躺在地上的河南义屡屡受挫,表情狼狈愁苦不堪,但是突然间,一抹俊朗的笑容划过他俊美的脸,他头疼的说道:“啊,果然不好收服啊。”

    次日,当真蓝和皇甫轩醒来的时候畲泺寒已经不知去向。以为被丢弃了的真蓝当场委屈得哇哇大哭,“冰雕,你这个混蛋!我们不是说了绝对不会离开的吗?你自己跑了算什么啊?你这个大坏人!大坏人!”去洗漱回来的畲泺寒看着嚎啕大哭的真蓝表示呆住了。真蓝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觉,开心的扑上去,“冰雕,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们走了!”

    畲泺寒冷冷说道:“有几个挡箭牌我为什么不要?”

    真蓝还是觉得很委屈,说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甫轩捂住嘴,皇甫轩不耐烦的说:“你别梦了,从来没有看见你梦见过什么好事。”真蓝委屈得泪眼汪汪,一句话说不上来。

    旁边的河南义看着他们早上就这么闹腾,被吵醒的他勉强睁开眼,一脸睡意的走到畲泺寒身边,倚在畲泺寒的身边睡眼朦胧的说:“你们一大早的精神真是好,昨晚守了一个晚上,在下表示困得要……啊!”畲泺寒往身后挪了一点,河南义立刻摔到地上。他也懒得爬起来,说了一句“你们先吃早饭,我再睡会儿”之后就地趴在那里睡着了。

    畲泺寒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突然皱了一下眉,“阴魂不散。”

    听到“阴魂不散”这句话,真蓝和皇甫轩立刻就警惕的走过来,真蓝严肃的问:“冰雕你是说偷袭你的人还在附近?”

    畲泺寒点头。

    “那我们走吧!”皇甫轩做事雷厉风行,说着就把躺在地上的河南义拖走。看到皇甫轩这么气势冲冲的往前走去,一滴汗从畲泺寒和真蓝的额头上流下来,那个,皇甫轩,我们只是被跟踪了,用不着逃亡……

    远处,可怜的河南义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离开了浪中原,畲泺寒一行人朝北边走去,大约是到了第二天傍晚,他们四个人停在一个一家没人住的平民家里住宿。真蓝和皇甫轩又开始琢磨他们那正常人一听就会恶心得要吐的菜谱。畲泺寒收拾了一下他们今晚要睡的地方,那意外干净的地方倒是让畲泺寒吃了一惊。河南义走了进来。在河南义走进来的那一刻房间里就飘满暧昧的味道。他踱着缓慢的步伐步步朝正在收拾床铺的畲泺寒走过去,那气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地主走向今天刚拐来的良家少女。

    总觉得接下来是一场激烈的少儿不宜的戏码……

    正在铺被子的畲泺寒感觉到身后不寻常的气氛,猛的一回头,刚好河南义扑了上来,把她扑倒在床上。畲泺寒正打算反抗,但是就在她打算反抗的同一瞬间,河南义朝她眨了一下眼,畲泺寒心领神会,不动了。河南义看着那个美人,她娇嫩的脸,鲜润的唇,冷艳的眸子……无一不在挑战他的极限,河南义的呼吸渐渐加重,最后,他咬着牙低声说,“你再不快点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畲泺寒看着屋檐上面,专心的听着声音,轻声说,“再过一会儿。”

    河南义的呼吸越发沉重,他只能投降,“求你快点。”

    “等一下。”畲泺寒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屋檐上面离开。

    河南义浑身热得像火烧,他燥热不安的说:“好热!”

    “嗯。”畲泺寒随意应了一句。这个时候,房檐上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上。

    就是现在!

    畲泺寒抽出一枚飞镖朝人影射过去!一个人惨叫一声摔了下来。畲泺寒推开河南义走上去,抽出桌上的剑指向那个人,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那个人抬头看畲泺寒,一双眼睛细细的,目光清净,竟是个女的!她问:“你知道这是计谋?”

    畲泺寒冷冷一笑,说:“这间房间有这么明显的打扫过的痕迹,你以为我是白痴吗?试图通过给河南义下药让我和他反目,你的主人确实很了解我们,可是他忽略了一点,河南义做事情虽然不靠谱但是还是有底线的!”

    河南义一脸纠结的表示不知道畲泺寒这句话是夸还是损。

    “所以你们刚才将计就计?”那个人问,愤恨得很。

    “不然怎么引出你?跟踪了我们这么久,我猜你也是时候出手了。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

    那个人冷冷一笑,“你不会知道的!”

    畲泺寒一惊,走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人竟然服毒自尽了!

    “功亏一篑。”畲泺寒有点失望,把剑扔回剑套里。

    突然,畲泺寒感到身后的气氛很诡异,她奇怪的回头,看到河南义在那里沉重的呼吸着,一张俊美的脸通红通红的,他紧紧盯着自己看,目光似火!畲泺寒心中一惊,问道:“你不会真的把药吃了吧?”

    河南义很委屈的回答,“我吃了才知道是春药的。”

    畲泺寒沉默了,总觉得这个时候吐槽不太应该,毕竟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才将计就计把药吃了。不过……

    河南义走上来,捉住畲泺寒的手,目光灼灼,“我可是为了你!”

    “嗯,谢谢。”畲泺寒平静的回答。

    “帮我。”河南义说,微醉的目光加上含情脉脉的神情,配以出众的颀长身材,虽是男人,可是河南义却营造出一份致命的诱惑!

    面对河南义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一语双关,畲泺寒果断的选择前一个意思加以回答,“好。”她说,在河南义的惊喜中突然亮出手刃往河南义身后剁去。

    “你太狠了。”河南义不甘心的说,晕了下去。

    “不客气。”畲泺寒还是很平静。

    这个时候真蓝和皇甫轩闻声而来,看着屋里奇怪的一幕,他们指了指那个刺客,问:“他是刺客吗?”

    “嗯。”

    “他怎么了?”

    “自杀了。”

    真蓝和皇甫轩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河南义,问:“他又怎么了?”

    “热死了。”畲泺寒不假思索的回答。

    真蓝和皇甫轩一顿,呆在那里不说话了。

    吃过晚饭,畲泺寒突然认真的说:“刚才我们杀了一个刺客,看样子他们是非杀我不可。”

    真蓝:明明是你自己一个人杀的……

    畲泺寒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今晚会发起一场规模宏大的偷袭。我们几个人留在一起太危险了,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哪两路?”皇甫轩问。

    畲泺寒说到:“皇甫轩,你和真蓝一路,往东边走去。我往南边去。明天傍晚前在浪中原边缘的山神庙集合。”

    真蓝举起手,说道:“等……等一下,我们都走了,河南义怎么办?”此时的河南义还在屋里沉沉的睡着。

    畲泺寒不耐烦的回答:“本来就没想带着他,让他死在这儿好了。”

    真蓝和皇甫轩:为什么畲泺寒对河南义的怨恨那么深?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吧,一定有的吧……

    真蓝和皇甫轩联想到河南义这么厉害的人都被畲泺寒嫌弃了,那自己要是抱怨点什么岂不是也被嫌弃了?那还是乖乖的服从安排吧!于是两个人立刻表示赞成,并各种夸畲泺寒英明,什么“决策果断”“沉着冷静”“临危不惧”的把畲泺寒夸得神乎其神的,害得畲泺寒听后各种莫名其妙,“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吗?”她问。

    “没有没有!”真蓝和皇甫轩这两棵墙头草立刻拍马屁,“泺寒妹妹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畲泺寒满头黑线:这个称呼又是怎么回事啊?

    分配好任务之后真蓝和皇甫轩斗志高昂的拎起包袱就往外面跑去,看着他们逃亡一般的速度,畲泺寒总有一种他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把所有的盘缠给他们拿着真的没问题吗?”畲泺寒不知道为什么忧心忡忡。不过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畲泺寒把河南义扶出来让他趴在饭桌上,以后给他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做好这一切之后畲泺寒也离开了,但是刚走到门口她就折回来,拿了三根筷子插到饭里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屋里的河南义完全没有知觉的趴在那里睡着,他的前面,一碗满满的白饭飘着悠悠的饭香,而饭的上面,笔直的插着三根筷子……

    夜幕降临,得到通知说在今晚杀了畲泺寒的众人拿着兵器无声的潜入畲泺寒他们住的地方,撞开门后他们全都吓了一大跳,屋子里,只有看起来已经死了的河南义……

    “河南义死了?”一个人奇怪的问,拿下蒙面巾。

    另一个人也拿下蒙面巾,说到:“看起来是吧,别人都给他上香了。”

    众人觉得很凌乱,这儿怎么突然变成了灵堂?!

    几个人进去搜了搜,出来说到:“不好,畲泺寒他们已经走了!”

    大家看了看河南义的尸体,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得出了统一得答案:河南义试图逼畲泺寒就范,之后被刚烈的畲泺寒杀了!之后畲泺寒带着真蓝和皇甫轩离开了这个案发现场!是的,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最合理的解释。

    一人问到:“主人叫我们一定要杀了畲泺寒,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起来是头头的那个人说道:“河南义的尸体还没有冷,她们应该没走远,我们赶紧追!”

    “好!”几个人应了一声,提起步子就要出去。

    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河南义不耐烦的声音,“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寒美人拥入怀中,你们几个人是不是太吵了?知道我多久才会做这么一次美梦吗?”那个,河南义,在埋怨别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停止嚷嚷你那猥琐的梦?

    “你没死?”那几个人吃了一惊。

    “我为什么要死?”河南义大惑不解。之后他头疼的扶了一下额头,抱怨道,“难道是药效太厉害了?怎么看着那几个人也莫名的激动了?啊,都怪畲泺寒那个笨女人采用了这么强硬的办法,不知道对身体伤害很大啊?”

    喂喂,河南义你的话歧义太深了!当心畲泺寒知道了杀了你哦!

    外面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纯洁的理解河南义本意纯洁的话语。那个头头回头对其他人说道:“我们今天的重点不是河南义,你们几个去追,我来拖住河南义。”那几个人得令后追了出去。

    “啊对!”河南义如梦初醒,问到,“畲泺寒是不是丢下我走了?”之后他看到了桌上那碗怨念颇深的饭,突然间就灿烂的笑了,“难得寒可以这么可爱。”说着自己坐下来把筷子拿出来,端起饭碗若无旁人的吃了起来。

    留下来对付河南义的那个人尴尬的站了一会儿,说道:“河南义,你不要仗着自己武功厉害就目中无人!”

    河南义拋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阳光中带着一点萌,他扬了扬手中的饭,说道:“这是寒第一次主动给我盛饭,必须认真吃完!”

    那个人被河南义的态度搞得火大,硬声硬气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碗饭是畲泺寒盛的?兴许是真蓝呢?又或者是皇甫轩。”

    河南义的脸沉了下去,他冷声道:“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破坏一个刚醒的人难得的兴致?”

    “呃?”那个感到莫名其妙。

    河南义的脸色更加深沉,他继续问道:“那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攻击一个男人所守护的女人?”

    “啊?”那人更加莫名其妙,但是河南义周身传达出来的阴冷杀气让他莫名的感到恐惧,他冷汗直冒,有点无法站定。

    河南义又问道:“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赶紧跑?”

    “你都在说什么?”那人还是不能理解,打算冲过去来个先发制人,但他刚跑了几步,一根法杖穿过他的身体,准确无误的切分了他的心脏。“你……”他惊恐的看着拿着法杖的河南义,此时的河南义,就像是恶灵附身一样周身笼罩着阴云。他的眸子里投出厌恶的光,冰冷英俊的脸上也是厌恶的神色,就像是一个冷傲的王子看待渣滓一般,河南义皱了一下眉,问道:“你真的以为之前是我追不上你们吗?还有,”河南义眼神一凛,“连我都不舍得伤害的女人你们竟敢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找死!”河南义说完把法杖抽出来,那人痛苦的叫了一声,倒了下去。河南义没有再看他一眼,收起法杖之后端起那碗饭,很固执的说了一句,“这一定是她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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