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宁春月与谢延珩回到七宗聚集的清风观。
众人发现她二人回来,震惊得午饭的筷子都差点掉在地上——毕竟先前关慕白说宁春月与谢延珩在围捕瘟妖的行动中下落不明,这么多天来,许多人都默认这两人已经死了。
所以两人回到清风观带来的刺激,不亚于看到诈尸。
不过大家都是玄门中人,诈尸什么的,看得多了,所以震惊了一小会儿以后,也就很坦然地接受这两人活着回来了。
其中阿檐和秉九显得格外激动惊喜。阿檐像一只大狗一样扑向宁春月,差点没把宁春月的老腰给折了。
“宗主你终于回来了!”阿檐大呼小叫,“别人都说你下落不明,大概率是死了,我不信,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捕只瘟妖就死了!”
与之相比,秉九就显得教养良好得多。他跑到谢延珩面前,忍住了扑过去的冲动,激动地手都在抖:“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先前荒泽君来信问,我都不知该如何回信!”
宁春月摸摸阿檐的脑袋:“我和谢道君去处理了一下瘟妖出现的源头,现下源头已经销毁。”
此话一出,其余宗门的人也围了过来,要听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春月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但隐下了关慕白参与了这次瘟灾的制造。
听完过程,众人义愤填膺:“没想到这瘟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竟有人刻意引起这样大的灾害!真是太可恶了!若是被我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必要砍下此人项上人头!”
宁春月与谢延珩应付完众人后,才将完整的真相写作书信,传递给了各宗的掌门。
各宗掌门很快就做了回应,对关慕白叛离正道十分愤慨,对幕后之人的目的亦十分担忧。
七宗掌门远程开了会议,决定在瘟灾完全平定后,召开一次正式的会议,好好复盘和讨论这次的事,看是否能针对那幕后之人做出一些行动。
当然,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将仍在人间游荡作乱的那些零散的瘟妖消灭,将中了瘟毒的人们治好。
瘟妖产生的源头已经被销毁,剩下的零星瘟妖并不足为祸,七宗修士这段时间杀瘟妖已经杀出经验,不消半月,便已经将瘟妖清除得差不多了。
而治疗问题,许锦容对新药的研制也已经快要完成。
这天,宁春月打算去药庐看看许锦容的进展,却发现许锦容正指挥着桃花岛的小修士帮他把炼药的器皿往外搬。
她感到奇怪,问许锦容:“怎么在搬这些丹炉?”
许锦容见是宁春月来了,先是笑着打了招呼:“先前听说你终于回来了,但炼药抽不开身,一直没有去见你,现在倒是你亲自上我这儿来了。”
宁春月与老友聊天向来放松,调笑道:“看你的样子,这段时间我失踪你似乎毫不担心?”
许锦容叹息:“这你便冤枉我了。你失踪后我险些放下手头工作去寻你,只是这瘟毒新药实在事关重大,再加上我始终认为,以你之实力,不大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害,这才勉强继续留守岗位。”
宁春月见他说得认真,倒也收了玩笑神色,道:“你总是很了解我,也很关怀我,有你为友是我之幸事。”
许锦容调笑:“你知道便好。”
宁春月道:“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在搬你这些丹炉?”
许锦容叹气:“国师……关慕白出事,清风观现在内部一片混乱,我这药庐是借的清风观的地方,难免受些影响。现下建康府的瘟灾已初步平息,各处逐渐开放,我便在其余地方租了药庐,图个清净。”
虽宁春月只将完整的真相告知了七宗最高决策人,但如许锦容这般地位的弟子,得知了完整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宁春月道:“我也多少听说了清风观的事。”
清风观之人似并不知晓关慕白在背后做了何种恶行。因从前关慕白在观内地位颇高,几乎是无名有实的观主,如今他死去却无人继任,老观主又不管事很久,故而清风观内部陷入了一场不小的混乱。
宁春月与许锦容毕竟不是清风观的人,不好对这些事太多议论,此话题便只点到为止了。
许锦容想到什么,问道:“此次你销毁瘟妖之心,是和谢延珩一起的?”
宁春月点了点头,不明白许锦容为何突然提到谢延珩。
许锦容神色有些复杂,问宁春月:“宁宁,当初我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许锦容说的是当时在剑宗时,因宁春月与谢延珩走得颇近,他提醒她最好不要招惹此人。
宁春月点头:“我记得。可延珩不是你想得那般的,他虽看着不好相处,实则良善体贴,这次销毁妖心,多亏了他我才能有惊无险地回来。”
许锦容对宁春月话中对谢延珩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道:“我从未见过你如此依赖过哪个人,谢延珩是第一个。”
经许锦容这一说,宁春月才意识到她如今果然对谢延珩颇为依赖,这让她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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