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南郊别院热闹起来了。景恒一行人沐浴热身,然后去准备行猎用的弓箭,枪棒,捕网。检查马匹的状态,马鞍马蹄的情况,忙忙碌碌却又井然有序,不像是来游猎的书生公子,倒像军营一般。
景恒扎好骑裤,穿上骑服,把大铁枪挂在马上。背上背着箭袋,八人各自帮对方扎紧箭袋,双腿处各放置了飞刀等小兵器。每个人都不用说话,各自都有默契。彩霞三人站在旁边只能干看着,她们根本不懂这些东西,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景恒一行人的娴熟的准备行动,装备精良,不慌不忙的状态。在一边看热闹的店家和小厮,越看越觉得,景恒这一行人不简单,怕是哪位京师的高官,花钱请了他们,要给京营这些少爷兵使使绊子,下一番他们的脸面。不过店家不管这些,他们是南营的人,落落其他大营的威风这种风,何乐而不为。
店家热情的上前询问景恒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还拿出一筐鸡蛋帮忙喂马。当然,要收钱的,南郊别院一分钱一分货,钱货两清。
八人各自检查自己的马匹,景恒拿出两个鸡蛋,掺和着菖蒲和胡萝卜,喂了大黑马。大黑马打了个响鼻,它似乎知道今天的事情,兴奋异常,在马厥处不停的来回踱步,发出阵阵的嘶吼。景恒拍了拍它的头,检查了一下装备,没问题,跨上马,准备出发。
一行人全部准备妥当,井然有序的从别院中出发。薛潘骑着小母马,跟在大部队后面。彩霞,晴雯和麝月三人坐在马车上,另一辆马车上装着吃食和饮水。三人在车上叽叽喳喳,她们三个倒是像来出游一般。
走了大概三刻钟,来到一处高山的观景台处。在观景台上可以观察四周的情况,目光可即方圆数十里的风景,是绝佳的观看点。观景台上修建了一座阁楼以供游人和家眷观赏行猎。
南营的裁判已经到位,根据店家的介绍,裁判一共四人,两位都是南郊大营的武将。一位是营武侯,一位是典军校尉。还有两个文官,也是南营的主事,都是正八品或从八品的官职,正好做今日赌约的裁判。
景恒走上前,递交了引子,两位文官一看是景恒是国子监的贡生,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得亲近不少,言语中多了几分和气。而那两位武官,则有些倨傲,脸上还挂着似有似无的讥笑。
过了一会,骑军校尉带着他手下一旗的兵马赶来。大概三十余骑,勉强卷起尘沙,校尉递交了引子,正是京师西营的骑军校尉,姓吴,名均胜。这次带着一旗的兵马。
身份最高的主事站出来,拿着景恒和吴均胜签名的文书,大声念了一遍。重点说明两人的赌约,以及本次猎物的分数点,范围。输了的一方需要赔付的代价,念得明明白白。再次确认双方没有意见,在所以裁判的见证下,双方击掌为誓。双方签字画押,裁判也各自签字,景恒和吴均胜,裁判各保留一份。
接着开始掷铜钱定选猎场的权利,吴均胜猜对。凭借多年来这边训练和打猎的经历,选择了一片猎物多的猎场。景恒笑了一下,也选了一处猎场。
接着双方整队,下场的人员准备下场。坐在马车里的晴雯看着对方如此多的人马,不乐意了。跳下马车道:“不公平,我们只有八人,对面比我们多了三番还不止。”
吴均胜带了一旗的兵马,共计三十骑,加上辅兵,浩浩荡荡加起来快四十人。景恒这边只有雄阔海,秦勇,伍召,符生,常玉春,李存啸,温明,加上自己一共八骑还有一些辅骑下场,薛潘等人只是随从,不会进入猎场。如此一看,是多了很多人。
“那就没有办法了,这文书上写的就是各自带领对方的本部兵马。爷们的兵马就是这么多,要不你给爷们唱个曲,爷们大发慈悲,给你家公子爷半天的时间,让他去招兵买马。”吴均胜看着晴雯,心中的欲望更胜,恨不得把晴雯吞了。
“要不这样,你们三个小娘子也可以下场,爷们这边还有多的甲胄,借给你穿穿,未尝不可。哈哈哈”那个昨日出言调戏晴雯的瘦高个说道。
听完瘦高个的话,吴均胜的人马顿时笑作一团。
作为裁判的管事也上前道,“文书上是这样写的,并没有任何问题。”
吴均胜一听,笑眯眯的用眉毛挑了一眼景恒。他可是这南郊抱月湖的老赌狗了,每年跟无数的人对赌,早就对这规则研究的相当透彻。用这个漏洞先坑一把景恒,抢个先机。
“晴雯不必争辩,脸面都是靠自己挣得。不知这位骑军吴校尉,在比试完后,还有没有这般训斥小丫头的神勇。”说完,景恒等人跃马骑行,往下骑去。
吴均胜气得头热,心下暗自决定,一会一定要给这个毛都没长齐书生颜色看看。转身给了那个瘦高的兵士一个眼神,那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两边的人马走到猎场的外围,再次检查装备。有个兵士惦着脸来到吴校尉的面前,讨好的笑道:“大人,一会您亲自去教训那个破落户,咱们兄弟几个给您压阵。”
“休得跟爷们废话,你管好自己的兵,爷要怎么做,还得你教?”吴校尉怒道。
瘦高个挤过来,笑着说:“区区小事,何必大人动手,大人只管稳坐钓鱼台,看属下将其擒来。”
“这才像话,速去,得胜后本大人会好生犒劳你。”
两人归队后,瘦高个嘲讽道:“咱这旗谁不知道,大人不善骑射,你让他亲自下场,怎么,是想看大人给你表演大马戏么?”嘲讽完,瞟了一眼,呵呵。就你个没脑子的怂货,跟本大爷抢着拍马屁,拍马腿上了吧。笑话,没两把刷子,老子能占据大人的左膀右臂吗?
被斥责的人,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拍什么不好,拍到人痒处。看那瘦子,是有点道行。
景恒这边,一行人已经分成了四队,景恒和常玉春一队,雄阔海和李存啸,符生和温明,秦勇和伍召、四组人马加上各自的辅骑,齐齐竖立在猎场前,准备好刀工弩箭,等待开始的号令。
阁楼这边,薛潘和张震以及四位裁判占据第一层,彩霞三人则在第二层观看。裁判见两边都准备完毕,示意士兵发号令,比试开始。士兵领命,吩咐后面四个士兵,五人一起,”咚咚咚“,敲起三声战鼓。声音巨响无比,低沉整齐,让人热血沸腾。
鼓声一响起,景恒这边四人组立刻变换了阵型,李存啸一组直奔猎场的高处,符生一组向右,秦勇向左,景恒中间。李存啸一组如一条笔直的黑线,后面景恒三组人马,分开三边,跟在李存啸一组后边。
这边的裁判,都是军阵的行家。看见景恒这个阵势,猛地都站了起来,不复刚刚的轻视。
吴均胜这边,倚仗着人多势众,两个队正领衔,两边的骑兵呈半月形,徐徐包围猎场。是一种最稳妥有效的方法。
那武将在台上看到吴均胜的阵型,笑道:“老吴这套真的是想一招鲜吃遍天,来来回回就是这队形。不过他人多,倒是最稳妥的,”
李存啸那组已经奔至猎场的最高点,站在高处,清楚地看见整个猎场的情况。看见景恒三组已经跑到既定的位置,掏出用牛角制成的号角,呜呜的吹起来,
吴均胜一听这个号角,下意识的叫了声:“奥哟喂,”嘞住马。不停的张望,身边的兵士忍不住问道:“大人,有何事?”
“本官虽不善骑射,但眼力见还是有的。初听这声号角,应该是北疆的牛角号,今儿可别溺死老师傅。”
“呵呵,大人多虑了。他们也就八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是北疆的狼骑来了,咱也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您就放宽心吧。”
“也是,一个贡生,读书的酸骨头。怎么可能跟北疆狼骑有关系。去,告诉前面,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
吴均胜长舒一口气,但依然站在高处,监视着对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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