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亮。

    楚夭先是在被子里滚了滚,这才慢吞吞的睁了眼。

    入目的玫瑰花瓣水晶灯晶莹剔透。

    有朦胧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漏出来。

    楚夭眨了眨眼睛,一扭头,边上已经没有司宴策的身影了。

    想是已经去公司了。

    身上细细密密的酸痛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楚夭看到自己穿着睡裙,身上的也干干爽爽的。

    昨晚她被弄的太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剩下的事全都是他做的。

    今早还早早地去上班了。

    嗯,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挺有精力。

    楚夭面无表情地拉开睡衣,果然看到雪白的肌肤上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

    连某些隐秘部位都不放过。

    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声“禽兽啊”。

    楚夭慢吞吞地起身,裹好自己的小睡衣去了浴室。

    楚夭在浴室里泡了个精油澡,身上的疲累顿时消散了一大半,洗完澡出来,管家正在楼下摆弄别墅里的插花。

    这些花朵大多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鲜切花,保鲜时间很短,管家每天都要修花换水,保持它们的新鲜度与时刻盛开。

    只是因为当初楚夭被司宴策带到国外去玩时,随口提了一句这里的花很漂亮,司宴策便叫人专门弄了一条空运线运花。

    其实楚夭自己都觉得浪费,但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司宴策的钱他爱浪费就浪费,她管不着,于是也就任由他了。

    “太太,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管家放下手中的活计,窗外的艳阳高照,恭恭敬敬面不改色地问候了一句。

    怪不得是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毕业的。

    楚夭嘴角轻微抽动一下,接着木着脸点了点头。

    管家道:“好,先生在离开之前已经做好了早餐,我这就去准备端给您。”

    管家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钟,楚夭就坐在了餐桌前。

    司宴策从小在英国长大,生活习惯方面也和英国人没什么两样,但楚夭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吃不惯国外寡淡的早餐,因而司宴策学了不少的中式早餐。

    小笼包,烧麦,萝卜糕,还有胡辣汤。

    “太太,先生说太太昨天辛苦了一天,今天可以适当休息休息,饭后想去哪我为您安排。”

    管家放下最后一碟萝卜糕时,适时开了口。

    楚夭咬烧麦的动作一顿,卷密的睫毛缓缓垂下,片刻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

    这是变相让她待家的意思。

    楚夭婚后还是有工作的,她挺喜欢表演,只是去年她参演的剧组出了爆炸事故,虽然没伤到什么,楚夭也没想告诉司宴策,但这事还是被他安排的事无巨细保护她的保镖传到了司宴策耳中。

    司宴策动了怒,当即撤了那个剧组的投资,还将剧组相关人员全都提交送上了法庭。

    司宴策毁掉了那个剧组。

    后来,楚夭不能再频繁地接戏,就算想接,也必须经过司宴策的考察,并且只要他认为她需要休息几天,她就必须休息。

    这是婚后楚夭跟司宴策抗争得来的微妙平衡。

    楚夭吃饭的时候,管家跟佣人照例退避。

    楚夭吃了一口烧麦,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响,弹出一条视频。

    楚夭随手点击接通。

    程橙明媚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看到屏幕里穿着睡衣随意披散着乌黑发丝的人,夸张无比的声音从手机里钻了出来——

    “哇,这是哪家的仙女,纯素颜都这么清纯漂亮!”

    程橙是她的艺术大学同学,家里跟他们家有业务往来,家里很宠,大学四年没在娱乐圈闯出什么名堂,但家里很宠,毕业后在家族公司里得了个闲职,成天没什么事便去各个剧组打转。

    楚夭眼也不转的“呵”了一声,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嘴里吃着东西,显得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事啊?”

    “你周围……没人吧?”

    “没。”

    “那就好。”程橙的声音又大了些,问道:“我又找了一家小剧组,剧组缺一群磕头下跪的宫女们,没什么危险,地点也不远,经我考察挺靠谱的,你去吗?”

    楚夭嚼咬着烧麦的动作慢了许多,眼中情绪不变,过了几秒才平静道:“不了,他让我今天休息。”

    程橙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是谁,嘴巴张了张。

    程橙家里也是江城里的名门望族,但远比不上第一名流的司家。

    楚夭结婚这几年来,她作为闺蜜,也没胆和司宴策说过几句话。

    那种天神一样的男人,只可远观。

    更何况,她曾见过那人对楚夭的偏执,独占欲有多强。

    她曾亲眼看到司宴策曾因为合作伙伴的儿子想占楚夭的便宜,而不顾及多年情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折断了那人的手腕。

    在楚夭四周,哪怕是只宠物,恐怕司宴策也是要嫉妒的。

    “那……”程橙的声音一下子弱了许多,喃喃半晌才说:“那我自己去了,你什么时候,嗯,方便再告诉我。”

    楚夭点了下头。

    关了手机,楚夭不知怎么也顿时失去了胃口,但早餐还有少一半,楚夭不想浪费,硬逼着自己吃下去。

    饭后,楚夭回了卧室。

    她撑死了,懒得出门,有些无所事事,想了想干脆走进浴室,一边开了直播。

    楚夭除了是个娱乐圈圈外人士的群演外,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只不过这名气多半是黑她,看她笑话的。

    当初司宴策跟她的结婚在江城闹的轰轰烈烈,原因无他,司宴策的履历太优秀了。

    江城第一豪门贵胄的继承人,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从出生便得到太爷爷司英良的器重,亲自教导他,回国后开始接触公司业务,大肆收购其他业务,仅仅一年便给公司赚到了五亿,荣誉不计其数。

    这样的人堪称整个江城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当年司宴策回国后,向来八卦的媒体们扒到了司家家宴的照片,从小就被司家保护的很好的司宴策终于被拍到了模糊照片,尽管很快就被司家动用势力撤了,但还是引起了不少少女的疯狂。

    毕竟这样有钱有颜值的百年家族少爷,放眼娱乐圈都是稀缺的,可司宴策回国没多久便对她求了婚,一度伤了不少女孩们的心。

    因而她们将这种愤怒的情绪转嫁到了楚夭身上,认为是楚夭抢走了他们的梦中情人。

    楚夭在大学里就算个小网红,风评不错,可后来有人扒到她跟司宴策结婚后,风评就转了。

    加上她婚后也没有工作的迹象,因而不少黑粉们骂她“金丝雀”,“花瓶娇妻”等等。

    不过楚夭挺喜欢开播的,现实太憋闷,就在网上找网友们对对骂出出气也挺好的。

    他们的婚房是当初司宴策爷爷司英良亲自设计,空间极大又宽敞,楚夭平时很烦的时候,很爱往这里面钻。

    他们住的主卧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浴室柜,里面塞满了平时各大品牌在她特殊日子送她的护肤品礼盒,很多是国内都还没上市的全彩新品。

    很多都被楚夭忘在了角落里。

    每每楚夭送出去一批,没几天管家又给她新填了回来。

    婚后楚夭开播的次数很少了,但今天刚一开播,照例涌入了无数黑粉。

    楚夭将手机固定在了地上,正对着地上光洁发亮的深灰色瓷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哟,金丝雀开播了,又来炫富啦?]

    [前天才开完,今天又开,是老公厌烦你了吧,花瓶娇妻。]

    [豪门娇妻的滋味不错吧,使手段霸占我男神,口区!]

    [怎么不露面啊,打完针还没恢复吗?]

    [美女笑一个,哥赏一百块。]

    [一百块太多了,五十。]

    [我出十块。]

    [哈哈哈楼上几位要笑死我吗,好歹也是豪门太太啊。]

    ……

    “卖你妹。”

    彼时楚夭正随意坐在地砖上落地浴室柜里翻找着东西,直接爆了粗口。

    弹幕沉默几秒,立刻哄闹了起来。

    多半都是骂她的。

    楚夭看也不看,将东西都铺到地上才探身过去拿起手机,一张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容猝不及防出现在屏幕里。

    没有开任何的特效跟美颜,肌肤也白净无暇,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找不到一个毛孔,由于楚夭是随手拿着手机从地上的一堆东西中间往外面走,镜头有些晃,从下面对着她,从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脸型线条也依旧标志柔和,一双漂亮的水瞳像浸在湖水中的两颗宝石,黑色睫毛扑闪间楚楚动人。

    穿着精致丝滑的睡衣,发丝微乱,没有打理,有种慵懒不经意的小风情。

    弹幕里飘过几道不是很明显的赞叹。

    楚夭拿着手机走出来,便将手机对向了那一地的护肤品,画外音冷漠又带这单与生俱来的软甜:“这些是我收拾出来的,不骂我的就送咯。”

    原本杂乱的弹幕又沉默一瞬,接着,刚刚还大力嘲讽她的全都没骨气地改了名字,然后狂发弹幕吹彩虹屁。

    楚夭老神在在地补了句:“别以为我不会看回放。”

    弹幕瞬间一静。

    但很快,闻讯而来的其他网友便占满了屏幕,有来看戏的,也有来看是不是真的免费送礼的,弹幕刷的飞快,热度瞬间往上涨,开始一两百一两百万往上跳。

    这其中,一条飞刷而过的弹幕显得无比的气急败坏——

    [楚夭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就知道糟蹋浪费我表哥的钱!]

    楚夭的神情微微一凛,还专门往上划到那条弹幕点开,然后,将人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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