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沙的昆仑一行按照他的原计划来说,算是走了个空。
虽然捡到了昆仑镜,但是却没见到正阳宗掌教重琰真人。
不过现在去见九仪掌教也一样。
他之所以舍近求远先去昆仑而不是九仪宫,却是因为一段往事和一个警告。
那段往事说起来,还和白羽织心的师父丹容真人有着莫大关联。
丹容真人原是九仪宫前前任掌教看好的接班人,即接任九仪掌教的人选。
可掌教之位传到丹容真人这儿,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大佬只做了三天掌教,便转手将尊位传给了自己的师弟六御真人。
而后飘然下山,从此再不与九仪宫有所往来。
丹容真人与九仪宫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龃龉并没有宣扬于世,但以白羽织心的聪明与机敏,还是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白羽织心曾经明示过齐恒沙,在实力不够时千万别去九仪宫。
这点就很值得寻味……难道实力不够时进九仪宫,就再也出不来?九仪宫号称与昆仑正阳宗并尊,平时送往迎来的也有不少修士,也没见他们出事啊。
“那是他们资质不够。我就问你,你见过昆仑正阳宗弟子靠近过九仪宫山门一步吗?”
——白羽织心的原话是这样。
的确没有。
昆仑正阳宗与九仪宫虽有往来,但大多会选择一个中立场地切磋交流,两大宗门的子弟从来不去对方的山头登门拜访。
说来这天下有天赋修炼的修士,先是被昆仑正阳宗挑一遍,然后是被九仪宫挑一遍。
过了两遍筛子剩下的修士们,资质大多止步于元婴期。
像齐恒沙这样的漏网之鱼,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
齐恒沙现在的实力是化神期中阶,这样的实力原本在现世地球是可以横着走的,但是现在,因为洪荒世界与现世地球的交互,齐恒沙不得不步步小心。
在短短几天内,齐恒沙已然出生入死好几回。
如果说一开始面对未知还有恐惧,现在的齐恒沙心魔已去,反而有了种一往无前的锐气。
挑战下开国辅运九仪宫的眉角,在齐恒沙现下的认知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遁光一息千里。
齐恒沙感觉到托塔天王李靖的气息也跟着追来了。
也好,不管九仪宫内有什么玄虚,如果能引得李靖与之相斗,在一片混乱中总归更容易斡旋。
就这样,齐恒沙身化的遁光径直地落到威仪万千的九仪峰上。
九仪峰也叫莲华峰,是因群山环抱形如莲花而得名。
九仪宫现任掌教六御真人按照乾坤八卦方位将周遭群山重新命名,也将莲华峰另行命名为九仪峰。
齐恒沙一落地,便被手持长剑的九仪宫弟子给围了。
这也不能怪九仪弟子们神经敏感,齐恒沙落足的地方不是九仪山门,而是他们演武场的照影壁前。
遁光相比驾云而言,声势大了不知多少,这样金光闪闪地落在九仪宫内,九仪上下从掌门到弟子都被惊动。
“何人擅闯九仪宫!”一个峨冠博带的青年道人排众而出,颇有威严地喝问道。
齐恒沙一点都不惊讶。
别管现在是不是二十一世纪,这些大宗门,装束和做派都和几百年前一模一样。
——曾经还被误闯山门的凡人看到在网络上大肆宣扬。
九仪宫避世也入世,并不介意将名声传扬出去,甚至于九仪宫的初阶功法也可以在网上搜到。
当然,大部分人练了也白练,从而觉得那功法是杜撰出来骗人的。
但是偶尔也会有人借此初阶功法窥到了步仙通玄的门径,想要更深入地修行,不辞辛苦的登上莲华峰拜入九仪宫。
这也是九仪宫不愁收徒的原因。
齐恒沙刚想答话,却见面前高耸的崖壁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鸟形亮影,于是惊愕回头。
一只翅膀上燃烧着烈焰的朱红色火鸟,拍着翅膀,悬停在九仪峰斜上空。
“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见齐恒沙不回答而是回身向后看,青年道人不悦地再次喝问。
“你们……看不见吗?”齐恒沙指了指半空中巨大的火鸟。
青年道人抬头看,只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九仪宫里,休得胡言乱语。”青年道人拧眉道。
“啧……我是南海散修齐恒沙,来拜见九仪掌教六御真人。”齐恒沙漫不经心地拱手走流程,“你们觉不觉得山上特别的热?这都深冬了。”
“我九仪宫得天独厚四季青如春,和凡俗之地不同。”自古名门正派,最吃齐恒沙这套虚礼。青年道人闻言神色缓和了不少,一挥衣袖,示意周围的门人继续练功,“既然来者是客,都散了。”
好一个四季如春……原来是这么来的……
齐恒沙忍不住去看那只朱红色的鸟,看那翼展,几乎延伸到了临近山峰的上空。
怀里的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抖个不停。
齐恒沙一边伸手安抚一边琢磨,没道理狐狸感觉得到,这些修为不差的九仪弟子们看不到啊。
火鸟的动作异乎寻常的僵硬,不像是真身,而像是个投影。
只是这投影所携的离火热度都让九仪宫四季如春了,那本体火鸟岂不是和太阳一样热……
九仪剑法里有一招叫“朱雀横天”,齐恒沙忍不住猜想不会是从九仪开宗立派起,这只恐怖的朱雀投影便挂在这儿吧。
青年道人斜着眼睛看齐恒沙怀里鼓出的那一团,不冷不热的开口:“容我提醒,我那掌教师尊,对所有毛茸茸的东西都过敏。”
齐恒沙翻了个白眼。
你们头顶上就挂着只扁毛大鸟呢……也亏得是投影,不然你家掌教真人估计都没法在九仪宫住下去了。
“多谢道长提醒。道长怎么称呼?”齐恒沙问。
“木碾尘。”青年道人说。
“木道友,你看这样可以吗?”齐恒沙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然后将狐狸往金钵里一扣,一掐诀将金钵连同狐狸一同变小,翻手收进了袖子里。
“别让它跑出来就行。”木碾尘也不是古板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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