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确认关系的两人又黏黏糊糊好一会儿,才一齐坐进了后座等代驾。
迟骋引一上车,就靠在她肩上闭眼小憩,洛呦呦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肉肉的小脸贴着额头,男人愉悦勾起唇角:“三点。”
“为了腾出这两天?”
男人舒服地蹭了蹭这滑润的脸颊:“嗯,明天想做什么?”
“让你明天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洛呦呦拉过他的右手搓了搓,拢在手心里,打算把热量都渡给他,继续说:“我明天过来给你做午饭,好不好?你就起床给我开个门,我煮好了就叫你。”
手心被塞了个东西,说话人摊开一瞧:“你家门卡?”
“嗯,女主人的,密码229299。”
这密码背后的含义昭然若揭。
洛呦呦不禁脸红:“你改密码了?”
“嗯,好记吧?”
女人把门卡捏在手心里:“特别好记,特别批准你明天不用特意起床给我开门了。”
迟骋引睁开疲乏的双眼,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恭迎女主人明天正式登堂入室。”
“不用谢,看在你今天把小老公给我开的份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洛呦呦的五指间,十指紧扣:“明天我会好好谢你的。”
脸莫名发烫,洛呦呦掐了下他的厚脸皮。
小酒窝惬意荡在脸颊,迟骋引在她的肩窝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看来明天某些人要对男主人图谋不轨。”
等了几秒钟,见她没有出声反驳,男人抬起头瞧见她愣神的模样,一下笑出了声:“看来某人是真的打算对我图谋不轨?”
洛呦呦的确在回想方才的那个吻,还有他贴在她耳边惹得她浑身发颤的气息,突然被身边人被识破,她红着脸恼羞成怒推开他。
迟骋引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又倾身吻了吻她的发,“是男主人对女主人有非分之想。”
-
在自家楼下,目送大路虎离开后,洛呦呦习惯性地抬头看自己家,圆眼恰好捕捉到阳台上有个正离开的人影!
回到家,客厅电视里的声音叽叽喳喳,一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得投入。
洛呦呦苦恼地摇摇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爸,怎么还不睡?”
洛平一心盯着电视,吝啬给她个眼神:“这不是给你留门吗”
“让我的好爸爸久等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洛呦呦关了电视,“早点睡吧,老爸,您不知道自己三高吗?”
洛平并没有阻止她拿遥控器的动作:“你今天见的怕不是思嘉吧?”
“她安排了一场相亲,所以耽搁了。”
反正刚才迟骋引没有下车,洛平没有看见什么实质性证据,洛呦呦理直气壮地撒谎。
“就是那个开路虎的车主?”
“爸,您刚刚没看到吗?我是从后排下车的,您觉得是车主吗?”洛呦呦朝自家老爸眨眨眼,“刚认识就坐人后排不礼貌吧,所以你懂的。”
洛平不听小女儿的忽悠:“或许他副驾驶上放着什么东西呢?”
洛呦呦快速接过话头:“他不让我坐副驾驶说明了什么问题,你知道这个意思吧,爸?”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洛平又说不上来:“反正你自己要学会辨别,外在的东西还是不如内在。”
“哎呀!”洛呦呦推着洛平进了卧室,“知道了,爸,我去洗澡了,您老快去睡吧。”
翌日早七点,洛呦呦鬼鬼祟祟经过客厅。
洛平在阳台上哼着小曲浇花,转头一看,自家小女儿正几个大跨步,在玄关换鞋:“去哪儿呢?”
洛呦呦端坐在玄关换鞋的矮沙发上:“嗯,今天是真的去逛街。”
“又和思嘉?”洛平明显不信。
洛呦呦心里叹了口气:“没骗你,其实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玩,昨天说好了的。”
“哎,我疼爱了二十几年小白兔怎么变成了防着他的白眼狼呢?”
“爸爸!”
见洛呦呦打算撒娇,洛平及时打住:“人是要慢慢接触的,日久才能见人心。”
“知道了,”见对方松了口,沙发上的人立刻换了鞋,“爸,那我先走了。”
“记得去买个早饭吃,你一点都不爱惜你的胃。”
洛呦呦立正,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谨遵父亲大人命令。”
洛呦呦到迟骋引家的时候,客厅没人影,轻手轻脚地溜上了楼,卧室里的人正睡得香,她蹲在地上看着床上人的睡颜,这还是她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男人凌乱的额发遮住了半只眼,她伸出食指顺着他高直的鼻梁描绘着,一厘一厘到达了他俊拔的鼻尖。
不忍吵醒他,洛呦呦并没有真实触碰到他的皮肤。
圆眼顺着人中蜿蜒的曲线顿在他的唇,嫩红的唇角微微上翘,中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同色唇珠,洛呦呦忍住戳一戳的冲动,直直收回手。
哪怕房卡可以证明昨晚上的一切不是梦,但直至现在看见他人畜无害的另一面,她心底才有真实的感觉。
看来是真的累了,青色的胡茬在下巴隐隐显现,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后,她又碰了碰他的手。
今天这手终于不像昨晚那么凉了,甚至有些灼热。
思来想去,床边人还是将这双手轻轻地放进了被子里,捏了捏被角才出去。
关门的那一刻,沉睡的人睁开了眼,莫名的情愫氤氲在黑压压的眸底,迟骋引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叹了口气,无奈起床去了浴室。
洛呦呦刚炒好第二个菜,系着围裙的细腰就被不声不响地环抱住。
“好香啊,我饿了。”
身后人沐浴乳的淡淡清香萦绕在她的鼻间:“你洗澡了?”
他贴着她的脸点点头。
“好像大早上洗澡对身体不好。”
见他没说话,洛呦呦以为他饿了:“我把菜端出去,你先去吃着吧。”
男人不肯松手:“一起。”
洛呦呦无奈,怎么像个小孩一样黏她。
“餐桌上有我买的面包,先去吃点。”
下巴磕在她的肩上,男人收紧了手,“不需要炒那么多菜的。”
颈间有些发痒,拿着锅铲的人注意力被分散:“你说的?那我就只做个西红柿鸡蛋汤了哦。”
胡茬蹭着她的颈间,男人懒洋洋嗯了一声。
“我学会的第一个菜就是西红柿鸡蛋汤,猜猜是我多少岁学的?”
听她这炫耀的语气,迟骋引往小了说:“10岁?”
“很接近了,11岁。”
姜末蒜粒在高温下发出香味时,洛呦呦往锅里掺水:“是我爸同事教我的,那位叔叔做饭很好吃,小时候来我家露了一手,他亲口传授给我的做汤秘诀。”
西红柿的鲜味开始扑鼻,她调至大火,把准备好的蛋液围着圈倒入。
看着她熟稔的动作,迟骋引问:“你要是把我的胃养刁了怎么办?”
“那你以后就得好好哄我了,我心情好就赏你爱心大餐吃。”
一个小梨涡挂在脸上,洛呦呦反手摸了下他的头,从碗柜里取出白色的素净大碗。
屋内的两人,一人忙着把热菜端去餐厅,另一人拿着小碗去盛饭,一切默契又和谐。
桌上,男人轻拂热气,呷了口汤汁,洛呦呦的目光饱含期待:“怎么样?”
迟骋引比了个大拇指,两个深邃小酒窝捎着眼下的泪痣浮动:“不如你就留在我这里,我给你开工资吧?洛大厨。”
洛呦呦也喝了口汤:“不要,我只是为了感谢你前天给我加油,还有昨天让我亲密接触小老公才做的饭,还想我天天给你做,没门。”
“亲密接触?”
迟骋引尝着鸡蛋,鲜嫩可口,就像他昨晚亲密接触的小红唇,仔细噬咬碗里剩下的鹅黄蛋花,舌尖妄图的细腻柔触还是不如面前这人。
“你想清楚,你亲密接触的到底是你的小老公还是大老公?”
洛呦呦替他害臊,不想理会他的不正经问题:“都有,都有行了吧。”
“不行,”迟骋引夹了片西红柿给她,“你必须得告诉我,你今天想亲密接触谁?”
碗里的西红柿水红鲜嫩,洛呦呦不自觉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翕动的红唇,急急咽下一口唾沫:“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撑着下巴的男人怎不知她的小心思,戏谑的笑到了唇边:“假话。”
洛呦呦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他都能把答案圆到他那儿去,不如闭嘴多吃点饭。
谁知男人不依不饶,坐到她身边缠着问:“呦呦,把你的假话说给我听听。”
洛呦呦埋头扒饭,耳尖比碗里的西红柿还红。
迟骋引摸了摸身旁人的头:“慢点吃,我买了电影票,下午1点的。”
沉默的人终于有所反应,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时间还早,等会吃完我带你参观参观?”
“我上次不是去过吗?”
迟骋引牵起说话人的左手:“客厅餐厅厨房这些就不去了,带你去书房看看。”
“但是你没好好看过。”
-
饭后,男人二话不说牵着她去了书房:
洛呦呦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他满满当当的书架,第一排全是他大学的专业书。
踮起脚随意抽出来一本,洛呦呦没发现其他女孩留的纸条。
“啪——”
踮着脚放书的洛呦呦本就重心不稳,书掉在了地上,弯腰捡起的那一刻,余光却瞥到了熟悉的两个字《围城》。
洛呦呦看过去,这本书旁边放着的另一本也是她当年送给他的,触摸到米白色书皮——《皮囊》。
仿佛时间回溯,洛呦呦看到了那年的自己,无知无畏追在他的身后,撞几次南墙都不回头,依然粲然笑着。
她翻到尾页,一行手写柳体见证着当年她的情意:
【以皮囊定情太浅,以围城谈爱太重,不知可否让我在书里小声说句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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