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缆车,他们预约了回酒店的巴士,陈达交代霍诚把同学带回去,他则带徐夏宁去医院检查手臂。
在医院拍了x光检查,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大问题。
医生显然是对各种各样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交待日常涂几次就行。就这么一弄,几百块钱打了水漂,陈达不心疼,徐夏宁都怪心疼的。
“还好检查得快。”徐夏宁说。
陈达凝眉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抬起手肘道:“再来晚一点淤青都没有了,多尴尬。”
陈达笑了,跟在她身后缓步走着,温温和和说:“还是来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你妈妈交代我照顾你,你要是受伤了,那是我的责任。”
“别,千万别这么说,我妈都没这种责任感,有一回我腿摔伤了,在家躺了两天了,我妈才突然想起我没饭吃。”
“你妈妈……她是工作很忙。”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非常理解她,我想我以后要是工作了,有了小孩,估计也和我妈差不多。”
她又若有所思道:“陈老师你以后要是还在康海教书,我就把我的孩子也放到你的班上。”
“我只在这待三年。”
“为什么?”
“等你到大学,我就走了。”
徐夏宁一怔,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问他:“那三年后你会去做什么?”
“再说吧。”
陈达又拍了拍徐夏宁的头。
徐夏宁很无奈,她用手捂住头,直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可不可以别动我脑袋了?”
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脑袋,摸一下把智商摸低了怎么办?
“抱歉。”陈达立即道歉。
他一郑重其辞,徐夏宁倒是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脸颊说:“我开玩笑的。”
虽然她这样说,但气氛还是有点儿微妙的尴尬了。
徐夏宁努力想找话题,医院人多,走着走着,她发现这一路都有路人不停回头看他们,她回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回来,恍然大悟。
徐夏宁揶揄道:“陈老师,您长得实在太招摇了啊。”
陈达第一次被人用“招摇”形容相貌,他玩笑说:“女娲造人,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徐夏宁附和:“可不,十几亿小泥点子里,只有你是极少数的女娲毕设作品。”
“嗯?”
“说你挺好的意思。”徐夏宁竖起大拇指。
他琢磨过来了,笑着颔首道:“谢谢,你们小泥点子也挺好的。”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把徐夏宁逗笑了,她发现,陈达这个人,比她想的还要有意思多了。
她回到酒店时,出门寻“杯”的魏莱和安康年也都回来了,听闻徐夏宁爬山受伤,大惊小怪半天,结果只在她身上看到一块青色,大失所望。
“霍诚说你可能骨折了,就这?”
徐夏宁把袖子放下去,不爽说:“这是霍诚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正好霍诚进来,徐夏宁仰头道:“霍诚,你怎么和魏莱说我手断了?”
没计较“可能骨折”怎么传成“手断了”的,霍诚先问:“你手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稍微撞了一下,陈老师坚持要去医院检查。”
“手能抬起来吗?”霍诚把零食拎到桌上,走过来屈膝盯着徐夏宁受伤的那只手仔细看。
“真的没事,行动自如。”徐夏宁曲肘又伸手,反复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霍诚还是不放心,握住她手肘仔细观察,碎碎念念说:“这里神经敏感,撞一下疼好久,你怎么撞这么大一块,到底是撞在什么上了……”
他的絮叨让徐夏宁眼前一晃,有一瞬间霍诚的脸为另一张更模糊的面孔所替代,就像是世界显现出像素块重组,又或者是自动打上了马赛克,她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前还是霍诚的脸。
以为她是逃避他们的追问,霍诚啼笑皆非问:“你干嘛?”
徐夏宁伸出了手,摸了一下他额头,霍诚眼里浮现出疑惑,问:“怎么了?”
徐夏宁收回了手,摇摇头,眉头却拧成了团。
她仰头看看头顶的灯,又看看四周的陈设,好像比刚来的时候还好奇,魏莱纳闷问她:“你找什么呢?”
“好像有虫子。”
徐夏宁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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